平平无奇四公主 第82章

作者:银河灿烂 标签: 清穿 情有独钟 种田文 基建 轻松 穿越重生

  仔仔细细地伺候完她洗手,多尔济又将?另一盆热水端来,单膝跪地,要帮她脱鞋袜。

  暮雪感觉有点别扭:“我来吧。”

  “我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替她褪去了鞋袜,却瞧见她足间有一块肌肤微微发紫,叹了一口气。

  “你?这?要生冻疮的。”

  暮雪下意识将?脚要往后?藏,脚踝却被大手捉住,他?的掌心格外炙热。

  “没事的。”

  多尔济定定看了她数息,又叹了口气,将?她的足浸入温水中?。怕水冷,又将?旁边一壶热水拎过来,适时很?小心添些热水。

  帐篷中?极其安静,暮雪眼眸低垂,泡着脚,寒意散去后?,微微有点痒。

  她微微弯下腰,想?要去挠。只?是手还没触到水面,就被抓住。

  “感觉痒了吗?”多尔济问。

  “有一点。”

  “痒也不能抓,越抓越厉害。”多尔济索性拿起帕子将?她脚上的水珠擦拭干净。“躺到被窝里。”

  暮雪依言缩到被子中?,刚刚冻着的时候不觉着什么,此刻泡了热水,反倒是觉得愈发痒起来,忍不住挠了一下。

  “啧,怎么这?么不乖呢?”多尔济隔着被子按住她,将?外衣脱了,掀开被子。

  “欸,这?不大好吧?”暮雪道。

  “想?什么呢,我累得都不想?动了。”多尔济钻进来,下一瞬,却把她的脚贴在了自己腹部。

  “你?干吗呀?”暮雪瞪大了眼睛,坐起来看他?。

  “别动。”多尔济牢牢把她的脚按在怀里。“我替你?暖着,也看着你?不去挠。好了,睡觉。”

  他?扭头吹灭了灯。

第94章 密谋 冬夜的大帐,顶窗被毡毯牢牢封住……

  冬夜的大帐, 顶窗被毡毯牢牢封住,灯一熄,再没什么光亮, 伸手不见?五指。

  愈发真切的是脚那边传来的温度,即使温暖了, 但冻疮处还是痒。

  暮雪因此好一阵没睡着,听见?多尔济的声音轻轻响起:“再不要这样冒雪赶来了, 多难受。”

  “我觉得值。”暮雪望着一片黑暗,说。

  当时得了消息, 身边人?有劝慰的,说人?死不能复生, 便?是迟上一月,也?无可指摘。

  她犹豫过, 最后还是决定?动身,只带了赵妈妈、云起、荣儿?并几个心腹太监, 匆匆赶路。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有些时刻,倘若她缺席了, 或许从此之?后就不同?。

  瞧见?多尔济望见?她,什么也?不顾似的踏着雪冲过来拥抱她,那一刻暮雪便?明白, 为了这一瞬间, 他能记得她十年八年的好。

  再说,整个土谢图汗部也?能瞧得清清楚楚,她是如何为了老可汗的葬礼长途跋涉而来。

  夜色深沉,静了良久,终于又听见?多尔济的声音, 诚恳无比。

  “暮雪,长生天在上,我的爱与忠诚全然归属于你。”

  “我知道,我很欢喜。”暮雪坐起来,“好啦,我的脚已经暖和?了,你过来,别横着睡了,万一我睡觉踢被子,踢着你就不好了。”

  多尔济轻笑一声:“知道了。”

  他起身拿来一个汤婆子,垫在被褥末尾,方才与暮雪并枕睡下。

  “我其实,有点?惶恐。”

  “没事,你能做得好的,何况,我陪着你。”

  夜色中,他们两只手交握着,彼此沉沉睡去。

  新的一年,漠北草原迎来了新的主?人?。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依旧期待春日。虽然老可汗逝世,但五畜礼还是要办的,祈求长生天保佑牲畜兴旺、水草丰美、部落繁荣。主?持祭祀者,是新汗王与公主?。

  今日无雪,难得出了太阳,一片灿烂日光洒在广袤的草原上。远处的三神山,静静地俯视着这片世代游牧的土地。

  暮雪换上喀尔喀汗妃该穿着的礼服,出帐时借着日光,望见?远处的山峦,有些许不知名的感慨。有传说,成?吉思汗就是葬在那片山峦之?中。老土谢图汗在停灵期满后,亦会葬在那里?。

  论理,等到她百年之?后,也?会长眠在这片山峦。

  风景是很好很好的,只是离家过于远了一点?。大约没什么故乡人?会跑到这地方来在墓前倒一杯酒。

  她轻轻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维抛之?脑后。反正已经长眠了,也?无所谓,重要的还是身前事。

  定?一定?神,她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向祭坛。

  祭坛侧已经站着不少王公台吉,见?着她来,纷纷垂下头让路。

  人?群尽头处,祭坛前,多尔济已经站在那里?,手背在身后,微微出神,听见?动静,回眸,瞧见?是她,唇角浅浅上扬。

  在日光中,他向她伸手。

  暮雪握住他的手,两人?在祭坛前并肩而立。

  恢弘的乐声响起,祷祝人?吟唱一段古老的祈福词,而后有侍从奉上装有酥油与鲜奶混合的银碗,请新可汗与公主?为五畜赐福。

  礼典有条不紊进行,一切都?很顺利,并无意?外,观礼的众人?神情也?轻松下来。看来长生天保佑着新的一年牲畜兴旺、水草丰美。

  人?群之?中,郡王阿海倒是神色寥寥,把手环抱着,沉默看着这一切。

  以?他的年纪,看多尔济与暮雪就像看两个孩子,也?不知这一对年轻人?会把草原引向何方。

  他的阿爸,临终前对他的嘱咐,是要好好辅佐新一代汗王。这样的话,阿海不是第一次听,当时兄长在世,阿爸就总提起,你要好好辅佐兄长。

  总是这样的,他似乎生下来就是为辅佐别人?,是第二号人?物。阿海在那一瞬明白了,之?前老土谢图汗偶尔隐晦地暗示他也?许能够兄终弟及的意?思,不过是把他作为一匹狼,督促多尔济这匹幼狼成?长得更快。

  阿海轻轻一哂,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有一位名叫乌讷楚的台吉悄无声息站到了他身旁:“郡王似乎不大高兴。”

  阿海皱一皱眉,冷冷道:“我阿爸死了,该高兴?”

  那人?被这话噎了一下,讪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郡王,咱们也?是老兄弟了,你这受了气,总不能找我出啊。”

  乌讷楚瞥了瞥人群当中的新汗王夫妇,轻声道:“我也?觉得,太年轻了些。”

  这话倒是合了他意,阿海没有说话,默不作声。

  乌讷楚拍拍他的肩膀:“是我刚刚说话没分寸,惹郡王生气了,等会儿?我请你喝一杯,权当赔罪。小弟好好陪您聊一聊。”

  五畜礼结束,阿海心中正烦闷,索性去和乌讷楚吃酒。

  帐篷内,酒肉早已经备好。侍女跪着替两人?倒酒,是新酿的马奶酒,味道醇厚。

  “行了,把酒放在这,你们都?下去吧。”乌讷楚挥了挥手,把人?赶下去。

  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说话也?就轻松些。

  阿海以?一个很放松的姿势跪坐在毡毯上,仰头吃下一碗酒“还是这样痛快。那个公主?带来的什么椅子,现在草原上也?时兴起来,我坐着硬邦邦的,就是不舒服。”

  “是啊。”乌讷楚道,“到底是清廷来的公主?,弄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可偏偏敦多布多尔济还那么偏爱她,我看没几年,这枕边风吹着吹着,咱们土谢图汗部也?就成?了土默特部了。”

  阿海闻言,端着马奶酒的手微微一停,并不言语,只是把碗中酒喝得一干二净,喉咙里?火辣辣的。

  乌讷楚瞧着他的脸色,继续说:“其实

  啊,在我和?很多老人?的心里?,这个汗位,该有更好的人?选。草原上的规矩,我们从来是有德者居之?,又不是他们汉人?学些什么立嫡立长,就是他们满人?也?原本不信那一套啊。这两年倒是脸一抹装起来了。”

  阿海斜眼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为郡王感到委屈啊,你的资历,你的勇猛,放在从前这可汗的位置还用得着说吗?如今敦多布多尔济不就仗着他那个清廷老婆。”

  阿海冷笑一声:“你不老实啊,这时候跟我说这些。是真的为我打抱不平?”

  他忽然把手猛的在矮桌上一拍,熊一样的力气,“噔”的一声连桌上的酒壶都?颤了颤,倾倒出些许马奶酒来。

  “老实交代,你到底说这些话是干什么?有谁指使你?”

  乌讷楚把心一横:“我看什么?我只不过和?一些人?一样,看不惯咱们部落一点?点?的变成?清廷的走狗。实话跟你说吧,准噶尔汗国和?咱们联络了。他劝我们放下前嫌重新联手,咱们草原人?还是一家。”

  “你跟他们有联系?疯了吧,这可是杀头的大罪。”阿海把酒碗往桌上一顿。

  乌讷楚不以?为然地笑了:“郡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我记得您年轻时可是敢单枪匹马冲进敌人?堆里?的英雄。再说了,咱们从前又不是没有跟他们合作过,从前的卫拉特蒙古是草原上唯一的太阳,什么时候要听其他外族的人?来指手画脚?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咱们往日的荣光。”

  这话,确实令阿海有一点?点?心动。在他年轻的时候是跟着老土谢图汗见?识过称雄草原的风采的,不像敦多布多尔济这个小子,除去还算安稳的童年之?外,之?后所体会的就是跟落水狗一样被人?撵来撵去,直到最后臣服清廷,借人?之?势重回故地。

  可是……阿海跟着八旗兵打过仗,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无论是皇帝本人?的勇气,运送军粮的到位,亦或者是拿出来的火器。贸然触怒他们,稍不留神就会落到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这件事牵扯的众多。我得好好想想。你也?不许随便?跟别人?说。”阿海沉着脸道。

  乌讷楚脸上有笑意?:“当然应该如此。你若是下定?决心,我必定?全力支持你。”

  他又说:“那公主?匆匆赶来,身边也?没多少侍卫,不过是几个官吏。其实倒可以?借刀杀人?,下个什么药让公主?病重,最好身故,那么皇帝肯定?先治敦多布多尔济的罪。咱们再从中作梗,或者让他也?死了,一定?激起民愤,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阿海爬起来,仰头又吃了半壶马奶酒,不置可否,径直走出帐篷,进到夜色中去。

  上弦月,藏在一堆箱子与草料夹缝的侍女大气不敢出,生怕被贵人?发觉她在这儿?。

  如何会这么倒霉呢,不过是想来添点?酒而已,偏偏听见?了这要命的事。

  一直到确认无人?注意?,她方才溜走了。回到侍女们的帐篷,把被子将自己?牢牢蒙住。

  “长生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他们想要公主?死,还想要挑起战争。

  侍女浑身颤抖起来,公主?……公主?从前在草原上时,她也?曾受过恩惠的。不提去蹭饭的事,有次她额吉生病,没钱抓药,她哭得嗓子都?哑了。

  她的阿爸、兄长,都?在上一场战争中死去了,只剩下额吉陪着她,倘若失去了额吉,那么天就塌了。

  最后还是公主?身边的侍女给了她钱,又让那些陪嫁的医户给她额吉看病。方才渐渐转好了。

  夜深了,侍女辗转反侧,其他侍女的呼吸声里?,她忽然坐起身,浑身颤抖着,无声无息的落泪。

  泪眼迷离中,似乎又瞧见?了阿爸和?兄长的脸。

  侍女把眼泪一抹,轻手轻脚钻出帐篷,没了日光,寒冷的风呼呼地灌进领口,侍女因此打了个颤儿?,还是往前走——朝着公主?大帐的方向。

第95章 俯首 “你确定他们提到了准噶尔汗国?……

上一篇:我靠拍剧爆红全网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