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剧透先登基 第125章

作者:千里江风 标签: 女强 历史衍生 爽文 成长 基建 穿越重生

  他……他又怎能不怕呢?

  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下一刻他就听到天幕说:

  【姚兴最终将自己的继承人定为了姚泓,但姚泓很明显,不是一个合适的储君。】

  【后秦的臣子对姚泓有一段形容,是在他刚被立为太子的时候说的,叫做“有恭惠之德,乃社稷之福也”。说姚泓他恭顺贤惠,是社稷之福。这话懂得都懂,纯属没别的可以称赞了,最后这麽说。】

  【放在太平盛世,什么贤德啊贤惠啊仁孝啊之类的词都还好,起码还能夸一句守成之君,只要别弄出什么被臣子玩弄于股掌中的事情就行。放在这种乱世当中,是认真的吗?】

  姚泓两腿一哆嗦,直接就跪了下来,比之桓玄滑跪的速度也没差多少了。“父王,我可以不做这个太子!”

  但这一跪,非但没让姚兴感到满意,反而让他更气了。

  立长,向来都是最不容易出问题的立储方法,若如天幕所言,他在立姚泓为太子前,必定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可姚泓这一跪,不是在有理有据地拒绝这个位置,而是在把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

  别管姚泓现在是不是还尚且年幼,分辨不出这麽多的东西。十岁上下的年纪该明白事情了!

  姚兴的怒意已经满溢在了眉眼中:“你给我站起来,拿出点秦国王室的样子!”

  “陛下!”姚崇连忙劝道,“泓儿毕竟年幼,不明白这麽多事情,您何必跟他生这个气。”

  “我也年幼啊,我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为父王分忧。”堂前一个更年轻的孩子开口,来了一出火上浇油。此人正是姚兴的另一个儿子姚弼,只比姚泓小一岁而已,却比他约莫高出了半个脑袋,看起来要高壮得多。

  “好了,别说了。”姚兴瞪了他一眼,迫使他闭上了嘴。

  姚兴又咬了咬牙,重新坐了回来,可天幕好像一点也不希望他坐得安稳。

  【但说实话,姚泓是不是懦弱无能,跟秦国被灭,最后走向末路没多大的关系,毕竟秦国只传了两代,在姚兴的手里就没了。简而言之,太子依然是太子,并没有变成皇帝,所拥有的决策权根本没多少,不必为亡国背锅。】

  【我说的这个错误,最大的问题还在姚兴本人。】

  姚兴刚刚平复了少许的面色又沉了下去。“……”

  姚泓却是如蒙大赦地抬起了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听到这样一句救命的话。

  一时之间,朝堂上的气氛又微妙了起来。

  【他明明已经决定要传位姚泓,结果对自己的其他儿子待遇还是太好了。按理来说,应该把自己的儿子分为两类,一个叫太子,一个叫太子之外的其他儿子,但姚兴就不这麽做。】

  【他干了什么呢?在册封太子的同时,他把自己的另外十一个儿子全部册封为公,其中最合他心意的姚弼更是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册为广平公,现在又给加了不少封户与奖励,宛然就是第二个太子。】

  【一个懦弱的太子配上一个文武双全、父亲宠爱的广平公,会有什么结果好像已经不用多说了。】

  【立太子的次年,因姚兴忽然旧疾发作病重,广平公悍然跳反,带兵包围了皇宫,决定夺权谋逆。当然,这场谋逆没能达成任何的效果,反而如同“大秦神医”一般,把姚兴给刺激得康复了,姚兴本人还亲自拿下了这群谋逆乱党。】

  刚刚开口的姚弼立刻脸色煞白。

  姚泓这位准太子只是跪下,他却是差点要晕过去了。

  也就是姚兴此刻面色沉沉地望着天幕,根本没有处置姚弼的时间,才给了他一点喘息之机。

  他呆呆地看着天幕,听到那个好像在憋笑的女声说:

  【但搞笑的事情来了,姚兴完全没有对姚弼做出应有的处罚,反而对他轻拿轻放了!】

  【这才是最大的错误。】

  【这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姚兴的暂时康复没有变成秦国朝臣的定心丸,反而让他们感到了一种无边的恐惧。与此同时,各方朝臣看似都因姚兴的决定,对于这件谋逆案保持缄默,只有少部分直言的朝臣表示了反对,实际上,更大的风浪早已潜伏在了平静的外表之下。他们已无形中被划分为了姚兴党、姚泓党还有姚弼党三派,各自拉锯争取权力。在这种内斗中,他们要如何再和永安相斗?】

  【而这件事的两年后,拓跋圭比姚兴还要好笑地死于拓跋绍的入宫救母,拓跋嗣还朝,处死弟弟和庶母后登基,但魏国也陷入了一段风雨飘摇的时日。】

  【……】

  姚兴颤抖着嘴唇,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颅。

  一阵阵钝刀子割肉一般的痛楚,搅和着他的头脑中一片混乱。

  天幕随后提及了拓跋圭,也提到了那一条时间在线他的死亡,却一点也不能让他感到欣慰,找到什么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忽然间生出了一种荒谬绝伦的想法。

  永安在选择让自己的继承人并无明确的出身,甚至还会被人怀疑“捡来的”,是不是也是因他和拓跋圭的下场。

  他有十几个儿子,却因一个立储和一场谋逆,带来了家国裂变,让人有机可乘。拓跋圭一代英主,更是因立储不当,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手里。

  反而是一个出身不详,备受怀疑的孩子,成为了大应的景帝!

  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他不如永安,就真的要处处都不如吗?

  天幕没有对他给出答复。

  交代他和拓跋圭各自的笑话,甚至带着一种对他们感谢的口吻。

  因为正是他们的这种错误,给永安争取出了更多的时间。

  这更多的时间,不仅仅是发展南方的人才,积攒北伐的军粮,训练出一批能够在北方作战的强兵,也是为她的登基做最后的铺垫。

  她已经是无冕之皇了。

  这天幕的第三个阶段已经走向了尾声。

  曾经叫开城门的小皇帝司马德文变成了一个久居深宫,沉醉于美酒当中的糊涂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杀死,作为送给永安的投名状,终日惶惶之下,终于在一个深夜登上了宫城的城头,直接跳了下去。

  或许他是希望用死来证明晋朝还有血性,或者还能作为对永安的控诉,可当 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样的手段也只是能轻易被风吹去的尘埃,就连史书中也只有一句记载,叫做“帝醉而失足”。

  他摔断了手脚,却没死,更成了一个随时可以签署禅让诏书的吉祥物。

  而永安的目光,终于带着累积数年的底蕴,看向了北方。

  她还需要一份足够有力的战功,来完成最后的加冕!

  这条路,她走得又难,又稳。

  直到天幕又一次消失在众人的面前,天幕之下仍有许多人没有回过神来。

  还是建康城中的百姓先一步醒转。

  ……

  一个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发了出来:“陛下,您那田税改革的后半段要说什么?”

  这个声音立刻得到了响应:“对对对,您说什么我们照做就是!”

  他们要赶紧筹措实力,向北征伐。

  难道要让天幕先播放陛下如何南北统一,而他们在天幕之下干着急吗?

  不,绝不能这样!

第88章 何为真正的天下皆敌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对如此大的改变,百姓能这样配合的……”

  听到台下一声高过一声的响应,刘穆之忽然觉得心中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所占据。

  明明种种想法都在这一瞬掠上心头,却只剩下了这样的一句感慨。

  他毕竟不像是褚灵媛、刘义明这样年轻,横竖也已度过了三十来个春秋,也曾见证过晋朝推行的一次次政令,但所有的奇迹,都是从陛下当政开始,让这世道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谢道韫一边听着王神爱继续宣读的声音,一边回答道:“百姓配合,也得陛下心中先有万民。你看,就算没有天幕的支持,陛下提出的那一应改革,难道他们会不同意吗?”

  就拿那田税改革来说,在天幕出现之前,台下听到的百姓就很清楚,这是永安陛下在给百姓让利,起码让他们先从种种苛捐杂税中解脱出来,再来图谋定鼎天下的胜利。

  天幕所做的,只是让在大应疆土之外的百姓看到陛下的心胸,让境内的百姓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只图谋一时的作秀,而将会是一场彻底而长远的改革。

  可这些东西,随着时间向前推进,也能让这世上的芸芸众生看到。

  归根到底,还是先有陛下,才有后面的一切。

  “你说得也对。”刘穆之点头,“我只是庆幸,陛下不仅仅有我们的支持,还有这天幕的助力,也不知道,这天幕到底是因何而来的。”

  谢道韫笑了笑:“你有闲情逸致去思考这个问题,还不如想一想,你接下来又有得忙了。”

  刘穆之:“……”

  何止是有得忙了,简直可以说,是没得歇了!

  从此地百姓的反应来推断,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这次天幕结束之后,将会有多少人为了实现陛下所说的“让战争在这一代结束”的目标,预备前来参军。又会有多少人真效仿天幕所说,节省出一部分口粮放到各地府衙之前,提供大军北伐的吃用。

  前者或许更多还是兵部的事情,但募兵制度的完善仍然少不了他的事情。

  后者,就完全是他要负担的差事了!

  上次陛下找他,已经提了那诸多事项,眼看着还能多出一堆重负来……

  刘穆之有点晕:“我觉得,如果我没活到天幕说的那个年纪,一定是天幕的问题。”

  “我还以为你会想说这是陛下的问题。”桓玄不知在何时已从台后故作泰然地走了出来,插了一句话。

  刘穆之瞥了他一眼:“陛下能有什么问题?我还指望着陛下早日开办科举,给我多找几位臂膀助力呢。”

  那猜猜看,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甩锅给陛下?楚侯也太小看他的肚量了。

  桓玄:“……”

  刘穆之自己不好受,毫不犹豫地决定拉人下水。

  桓玄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顿时让刘穆之找到了机会:“也别光顾着说我了,说说你吧楚侯。你猜,按照天幕所说,治理南三州的人基本是由你选出来的,这一次,你是不是也该当做一次考官?”

  桓玄哭笑不得:“……这就不必了吧!”

  喂,有一点体恤同僚的同情好不好。不必再提醒大家一次,他是垃圾桶二号了。

  ……

  王神爱读完最后一个字,朝着这群朝臣看去,颇觉欣慰地看到他们似乎还讨论得颇为热烈。

  那麽想必,随后让他们能者多劳,再领点活去干,应该也不会太过抗拒。

  她收拢了手中用于宣读的长卷,示意负责戍卫秩序的贺娀疏散百姓离开,转头就见刘义明已凑到了她的身边。

  作为第一个领取战功的小将军,她的脸上仍有一层热切上涌的血色,更显得她眼神发亮。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刘义明问:“咱们的下一步计划,是发展海航吗?”

  但她刚问出这个问题,对上了王神爱的眼睛,又忽然意识到,这问得好像有点愚蠢。

  就如天幕所说,海航是需要时间的。在天幕的时间线里,永安陛下是抓准了北方各有麻烦,腾不出手来制约南方,才做出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决定。但天幕之下呢?

  天幕之下群情激愤,百姓都在助力着应朝的发展,想要为天下一统添一把火,北方的秦国和魏国若是不想坐以待毙,当然也要尽快采取行动,哪怕是孤注一掷,也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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