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子,走官途 第149章

作者:七月犁 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市井生活 正剧 穿越重生

  封卓瑧吃疼,一口咬上妻子的耳,嘟囔道:“你故意的。”

  “臣妾没有。”段冉怡手下放轻:“这个力道呢?”

  “正好。”

  正承六年,皇帝主动问起选秀之事,段冉怡已经受够后宫那七怨妇了,干脆抱病。她这一抱病,宫外风声就吹起来了。正承六年年底,终有大臣谏言皇上为江山社稷想当雨露均沾。

  皇帝嘴上应着,但依旧如故,日日宿在坤宁宫。次年三月,皇后有喜,十一月二十午时诞下一子,名封越秦。

  同年,巡查完边陲的云崇青上书,提边境商贸。

  作者有话说:

  推作者君新文《路人甲,强惨还带点憨》,二月二号开文。

  辛珊思穿书了……

  穿成了个女疯子。

  女疯子年纪轻轻,却内功绝顶,因此一直被囚禁着。在文中,她唯一的存在感,就是于女主重伤时,给女主喂了一甲子内功。

  内功没了,然后…女疯子就死了。

  辛珊思穿来时,头号女配正撺掇着她去抢亲。

  抢谁?

  抢江湖第一女霸王遗花宫宫主看上的郎君。

  辛珊思兴奋站起:“快…帮我解开锁链。”

  锁链一解开,她撒腿狂奔,誓要远离头号女配这个疯子。

  可……谁能告诉她,书里都没女疯子抢亲这回事,她怎就赶上了?

  不但赶上了,还阴差阳错把某郎君给糟蹋了……

  糟蹋了还不够……她竟然还有喜了……

  有喜了还不够……某郎君不是个小白脸吗?咋一翻身就成了百草堂黎上?

  文中,黎上此人,多智近妖,表象俊美无俦温文尔雅,实则乖张凉薄心眼极小。他师父就是他杀的。

  完了,辛珊思两手抱着大肚,两眼望着茫茫前路,仿佛已经看到阎王长啥鬼样了。

  大智若愚女主&多智近妖男主

第121章 番外三,韩韶(朗韶音)

  朗韶音死了,死在了她年幼的女儿怀里。灵魂出窍,不附尸身不下黄泉,无所归依。

  她看着她的女儿守灵,看着温棠峻的冷漠,看着朗家来人邵家来人…也是巧,她出殡那日,恰好碰上那个小小男儿迎姐归门。男儿身边,有师陪伴。

  他们驻足目送。她站在男儿身后,说道:“看到那个披麻戴孝的女孩儿了吗?她叫温愈舒,是我唯一的牵挂。”知道男儿听不见,但她想寄托。

  她的棺柩没有送往温氏祖籍洛州,而是被葬在了京郊。当然,温棠峻原配嫡妻的牌位,是肯定要入洛州温氏宗祠。

  在自己的坟墓前守了些日子,七七前一天天尚未亮,弟弟带了祭品来。他给她折了春花,说太医院事。她坐在坟上,听得认真。他说他在京里见到了朗羡,觉他们姐弟一点不似郎家人。

  这点,朗韶音认同。无论是她还是弟弟,眉眼多像了外家。

  未免被人瞧见引怀疑,弟弟没有久留。七七那日,常河、飞羽来了,直至天黑尽不见旁的谁。她回去看了她的痴儿,绕着常汐,一再强调不要忘了她生前嘱咐。

  常汐一句也听不见,小心地为她看护愈舒,也常背着人偷偷流泪。

  她没有去看温棠峻,也不在意温棠峻何时娶邵瑜娘。因为在意无用,她已经死了。离开了温府,她去往沐宁侯府,见到婷姐姐为她流泪,听着婷姐姐与沐姐夫商议着庇佑愈舒的事,她甚是感激。

  愈舒暂时不会有事,她看得清楚温棠峻对她有愧。况且,温家重名,温垚还要脸。温曾氏…不敢逆温垚。

  生时,多束缚。死后,倒自由。朗韶音走遍了京城,去过天家贵地,看贵妃抱子;踏足冠南侯府,寻着了异族痕迹;下去诏狱,摸了铁牢;进了大理寺公堂,旁观了审讯…出了京城,她好奇兵营,便起步往北角山…

  偷偷骑在野马背上,看过大漠孤烟。上了悠然山,静待落日。在海边,赏日出…将自己生前所有的遗憾,都弥补足尽。建和十七年,她陪着云崇青进了乡试考场。

  樊仲本事不怂,云崇青被教的远超她预期。乡试九日,少年不似旁人那般狼狈,走出贡院时依旧挺拔清越。他不负所望,一举摘得榜首。

  朗韶音回去京城,正逢诚黔伯府为嫡长孙向温雨琴下聘。她淡然,本来这门亲于愈舒就是大凶。在宗祠外见到了温棠峻对梅发呆,她只觉可笑。故作情深…不过是在抵消他内心的愧疚罢了。

  看着跪在祠堂的女孩儿,她满腹艰涩。愈舒…终究是长成了另一个她。听着女儿质问讽刺温棠峻,她不快活。

  一切如她所料,她的愈舒这些年过得不好。

  她生前死后,温棠峻唯一一次未叫她失望的,便是送走了愈舒。

  云崇青是个好的,她当年没看错人。寒冬夜半,她蹲在檐下,望着抱在一块的两人,痴痴笑着。她的一生,充满了悲惨。但她的愈舒,会越过越美满。

  两小儿成亲,她在。千晴入会试贡院,她跟着。殿试,她阅卷,对千晴思想是深深赞同。

  十年寒窗,三元及第,一朝名满。沐宁侯府撒钱,她混在人群里争抢,激动兴奋。

  愈舒成亲一年两年未怀喜,她急,不住在千晴耳边警告不许生外心。女婿不似寻常男子,他好像只认一妻,就如他对愈舒承诺的那般。不是没有美色勾引,但他从不给眼神,像个老僧。

  可对待愈舒,他又热情似火。

  朗韶音欢喜,原来世上不是没有良人,只是她没遇见,但叫她闺女遇上了。

  千晴官场上的手段很老练,对什么人拿什么态度。他非常懂得利用己身优势,也擅撬动人心。响州重建,他不止为自己建了名,还赢了圣心。

  跟在他们身边几年,朗韶音受益颇多。看着冠南侯府落败,看着凝聚民心抵御外敌,看着太子清洗朝堂,看着京畿稳定…

  “哇…”

  婴孩啼哭在辅国公府内院响起,守在产房外的韩斐然眼眶都红了,手脚无措:“生了生了…”

  不多会,一位老嬷嬷抱着个小小襁褓来到门口,欣喜道:“国公爷,是位漂亮的姐儿…”

  “夫人呢?”韩斐然急问,依娘身子骨弱,这胎怀得艰难。他焦心几月了,隔三差五就去烦江陈。江陈现在见他就躲。

  “夫人力竭睡过去了,不过奴婢给查了,平平安安。”

  “那就好那就好…”韩斐然低头看女,小小巧巧的,皮子红又皱。他小心抱过,低语:“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被包裹着的婴孩,似听着了声,身子扭动了两下,右眼慢慢睁开条缝。天爷啊…这…这不是辅国公吗?他抱着我做什么?沉静了许多年的朗韶音,被惊着了。

  “闺女,我是爹。”韩斐然笑得温暖,他韩家的希望来了。

  什…什么?朗韶音闭上眼缝,她大概是在做梦,需要好好冷静下。勉力回想之前,冠家被揭是金匪遗族,邵家乃纥石烈氏。因着冠邵两家,洛州温家也遭了严查。

  邵瑜娘连带着两儿子是死了,但能娶邵瑜娘,谁敢保温家不是金匪潜藏在大雍的另一支脉?温家上下,惶惶恐恐。查了三年,温家根系清明了,与金匪无牵连。

  正承元年五月,愈舒去信洛州,向温家提出为母迁坟。温家早落魄了,再有邵瑜娘是她一意择定的事,多少对她有些埋怨,故并未阻挠。

  六月,女婿告假,与愈舒拖家带口将她的坟迁至三泉县五严镇。弟弟也回来了,为她填了土立了碑。碑上去了温棠峻的名,添了女婿与她三个乖孙的名。

  她的牌位,被请进了云禾这支的云家祠堂,受供奉。当夜…当夜她觉乏,然后魂归牌位…

  朗韶音听着韩斐然的念念叨叨,心跳得飞快。

  她投胎了?

  投到了辅国公府?

  她爹韩斐然?

  不对啊,女婿离京时,韩斐然媳妇还没怀喜。她是妾生?可韩斐然屋里就一妻,刁蓝依。刁蓝依,是刁克纪最小的孙女,因着身子骨弱,二十六未嫁。谁知竟叫韩斐然看上了?

  建和二十九年三月,两人成的亲,宫里赐下不少礼。悦离还特地来京了一趟。当了长老的人,苍老了许多,周身都透着股阴冷。但对侄子娶刁家女,她是十分欣慰。

  现在什么时候?肯定不是正承元年。才想了这么一会,朗韶音就觉疲得很,打了个哈切,裹了裹嘴睡过去了。

  浑浑噩噩,过了满月,她才从抱她的众人口中拼凑出了当下的情况。第一,现在是正承二年九月。女婿六月已卸任顺天府尹,拖家带口代君巡查边陲去了。蜜果的鸡跟鹅送到了沐宁侯府,由她表姐代养。

  第二、她是辅国公韩斐然嫡出,刁蓝依所生,刚得名韩韶。灼灼韶华风禾尽起的“韶”。

  第三、昨天皇帝抱了她,夸她长得标致。皇帝尚无子无女。

  第四、她爹好像不想再生崽子了。

  吃吃喝喝睡睡,韩韶长到周岁,玉雪可爱。一晚,她娘哄她闭眼后,向她爹

  提出要纳侧房的事。她爹拒绝了,并且严正地解释了番。

  “辅国公府的处境,你也清楚。肉傀儡案虽被证实是金匪陷害,但我祖父

  、父亲与四位叔父确是谷晟皇帝逼死。再有太和殿之乱,韩家在朝中十分尴尬。韶儿是我等来的契机,我不会纳侧,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

  摊躺在床里装睡的韩韶,心起波澜。

  刁蓝依出身名门,当然听懂了夫君话中意:“您…您是要…”

  “是,我亦不会过继旁嗣。”韩斐然眼神坚定:“韩韶,会是大雍第一位女国公。”不破不立,辅国公府若想复兴,就必须打破固有之态。女子柔弱,他向朝廷向皇帝示弱。“我会全心教导韶儿,让她立起来。”

  刁蓝依手捂心头,夫君不纳妾,她高兴,但…但也有顾虑:“皇上会同意吗?”

  沉凝几息,韩斐然粲然笑之,笃定道:“只要我坚持,皇上会同意的。”

  韩韶眼睫颤了颤,翻身朝里小小的拳头握紧。只要入得朝堂,她韩韶绝不会逊色于一些个满口仁义的学士。

  女儿满两岁,韩斐然就教起她识字。韩韶意外的聪明,也坐得住,这令刁蓝依欣喜极了。

  正承七年三月,皇后终于开怀。六月,云崇青一家归京。十一月,皇后诞下一子。皇帝大喜,大赦天下,并免西北三省三年田赋。赶在封印前,云崇青上书,论边境商贸,引起众多声。

  韩斐然想借此机上书请封世子,但瞅了瞅才及他腰处的闺女,忍下了。不能请封世子,刁蓝依便常带闺女赴各家宴,暗着观察各家男娃子。

  她家这位,肯定是不外嫁的。

  正承八年开朝,云崇青连着一月舌战群儒,细数边境建立商贸的利弊。户部右参议刁羽清,支持。从税务说大益。

  五月,皇帝下旨,开通丰度,设经贸所。响州知府谭毅,调往丰度。孟跃飞主管丰度安防。

  八月,云崇青再提编《商税法》。这事皇上早有思想,朝臣也无异议。

  正承十二年,丰度一年交税近百万金。皇帝开通北边青城,韩斐然上书请封独女韩韶为世女,立时间引起轩然大波。

  “皇上,此例不能开啊!”

  已四十的云崇青,脸上虽多了点岁月,但气韵更盛。任吏部尚书两年,没少清查官场。他站在文官首,听着反对声,嘴角微勾。女子入朝,这是戳中了一些个老迂腐的脊梁骨。

  韩斐然意已决:“皇上,请封世子不是儿戏,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韩韶女儿身又如何,她乃臣嫡出。臣没有儿子,她投到臣这,就是这命。”

  封卓瑧意外吗?不意外。在韩斐然守着刁蓝依一人过时,他就料到会有今天。

  不是韩韶就这命,而是辅国公府需要一个转口。这个转口,便是韩韶。女子入朝吗?封卓瑧想着他母后、外祖母、小舅母、崇青舅母…还有他坤宁宫里的那位,心里捉摸着。

  自打小大出生,他就在看冉怡养子。养着养着…他愈发留恋中宫,望着他的皇后多生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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