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再笑看聂钊,又对聂荣说:“倒是阿耀那边,最近挺不错,军区给他发房子了,当然小,但是男孩子嘛,不需要太大的房子,您不一直想去看看他吗?”
其实聂荣要是说几句好听的,聂钊会放人的。
可也行果然是天性里两人八字相冲吧,他就非要刺聂钊。
那聂钊当然也不同意他去大陆了,所以梁利生在搭梯子,但聂钊故意视而不见,反而说:“我阿爸最近腿脚都不舒服,还是留在香江,养一段时间再说吧。”
聂荣很想去看看聂耀的,但当然不是久居,就只是去看一看。
但就这,聂钊都不让?
他本来气不过,想要当众发难,嘲上聂钊几句。
可他能挖苦聂钊什么呢,拿小阿远说事吗,那当然不行,那么可爱乖巧,睡着了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里舒服的孩子,聂荣舍不得,也就只能忍着了。
逛了一圈,陈柔也该上楼了。
毕竟她就住在酒店下一层,每天想吃什么自己点,小崽崽才满月,在外面跑得多了也不好,但是怕李霞一个人,跟自己不熟悉的人待在一起会别扭。
也怕别的太太小姐们会故意孤立,欺负她,所以她带着崽,就又进了包厢。
也果然,别人都聊的火热,就李霞一个人左右开弓,正在猛吃。
陪她坐了一会儿,倒是李霞劝她赶紧回去。
陈柔也怕万一崽醒来,一声吼要惊到大家,就只带着保姆和育婴师出来,准备要上楼了,但她刚走到电梯口,却听到一声笑呵呵的轻唤:“阿柔。”
是尔爷,陈柔回头,笑着说:“你不吃席,怎么出来了?”
尔爷递给陈柔一只大信封:“红包只是场面,这个呀,才是我给孩子的。”
弯腰撩帘子,他又柔声说:“这就睡着啦?”
小小一点人儿,四仰八叉的睡着,两只嫩藕似的小手手举在耳朵边。
既用信封装着,陈柔估计应该是不动产,地契什么的。
老爷子给孩子的嘛,她也就接下了。
估计董爷应该在喝酒聊天,顾不上盯尔爷,她就说:“跟我一起下楼,坐坐吧。”
尔爷也是毫不犹豫:“好。”
俩人于是一起进了电梯,尔爷始终弯着腰,看着婴儿车里的崽。
眼看电梯就要关上了,但突然,中间插进来一只手,尔爷同时也皱眉。
是董爷,他摔过,平常要会坐轮椅,但今天拄的拐杖。
笑嘻嘻进了电梯,他主动跟尔爷打招呼:“你这是准备下楼回家去?”
尔爷最烦的,就是董爷总喜欢学人了,本来想说陈柔单独邀请他坐一坐,气一下董爷,正好把他赶走,但低头一看那睡的香沉的小崽,不忍吵醒嘛,就没说话。
就下两层,很快电梯就开了,董爷也真是,抢着说:“我来推吧。”
但他一个趔趄,倒是尔爷扶了他一把:“你顾脚下吧。”
董爷讪笑:“年龄不饶人啊,想我雄鹰一般的男人,唉,也有今日。”
跟着育婴师,又一脸媚笑:“阿远,太公公是不行了,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尔爷又受不了了:“孩子在睡觉,他需要安静,安静!”
董爷闭嘴:“好好好,我安静。”
陈柔直接把二老带进了小崽的卧室。
有一张窄窄的单人床,是值班的育婴师睡觉用的,四周全是柜子,当然,里面都是小崽的尿布,衣服,还有奶粉,各种东西。
房顶上吊满了各种小玩具,俩老爷子没经验,被打的叮咛当啷。
坐到窗边的沙发上,平常聂钊赏崽的位置,因为只有一个贵妃榻,而虽然佣人送了椅子进来,但俩老头同时抢那贵妃榻,然后就一人占了一半。
不过在这个角度看崽崽,既能避免孩子被阳光直射,也是最佳角度。
刚才他俩都夸过了,而且陈柔怀疑他们是约好的,只表面夸一下,私底下应该不会那么亲昵,可神奇的是,这俩老头竟然心平气和的就聊上了。
一个说:“你看他的天庭,多饱满。”
另一个说:“虽然鼻子秀了点,但是够挺,主贵,将来必是个贵气的。”
不是,陈柔有点挫败感的,真想说醒醒吧,你们俩可是仇人,要不要聊那么开心?
但尔爷又说:“以我来看,岑字最好,因为他是剑锋金命,当以水生,而岑者,山中水也,那个名字,旺他。”
董爷说:“可你不也说,培字也不错?”
尔爷说:“是不错,可他爸是个商人,他叫培,寓意不好。”
董爷一想,还真是,聂培是个好名,但儿子叫pei,他爸的生意怎么做?
他越想越觉得可笑,伸手就嘿嘿:“你这脑子呀,是比我的好使。”
好吧,陈柔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也不得不相信,同时她也挺唏嘘的,毕竟如果不是当年尔爷疑似帮日本人做事,董爷不会屠他全家,而要不是董爷屠了尔爷全家,尔爷也不会愤起杀人,照他俩这样,也会是心平气和的一对老友吧。
说话间突然尔爷哟的一声:“他醒啦。”
小阿远一觉睡醒,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在两个老爷子的注视中先是高举两只小手手,紧接着伸个懒腰再两脚猛踹,董爷也惊了:“这脚力,厉害!”
一脚襁褓二脚被窝,还有第三脚呢,踢到半空,蹭蹭的。
俩老爷子简直夸不够:“瞧那细长有力的腿儿,是个练功的苗子。”
又一起逗孩子:“呜呜呜,哟哟哟。”
但当然,最震撼的还在后面,人家一觉醒来,饿了,但是奶呢?
左右看不到奶,再一脚蹬,小家伙咧嘴巴就是一声:“哇!”
第370章 少爷像拎小鸡一样被太太拎走
手边就有数码相机,而且有好几台。
陈柔也是真想拿起来,给俩老头悄悄拍个照片。
她估计要卖给报社,明天一早登报,全九龙的古惑仔都得去跳海。
那是两个他们为之干了一辈子架的老头,但在个小崽子放声大哭时,他们竟然脑袋凑到了一起,同时对着崽崽噢噢呜呜了起来,董爷在做鬼脸,尔爷也只推他:“你吓到孩子啦,离远一点,听我来哄他,阿远乖乖,不哭哭,喔,不哭哭。”
董爷情急这下,直接开始学狗叫了:“汪汪汪!”
又学绵羊叫:“咩咩咩!”
尔爷一看也忙学了起来:“哞哞哞,噢噢!”
还别说,小孩儿就喜欢大人这样逗他们,所以小家伙还真咧开嘴巴,笑了。
育婴师也已经冲好奶了,走了过来,抱起小家伙喂奶。
尔爷董爷对视一眼,这他们也能夸得下去:“瞧瞧他胃口多好,吃得多香啊。”
俩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直到育婴师喂完奶,抱起小家伙打奶嗝。
聂钊发来短信问俩老头是不是下楼了,而因为现在的手机还没有拍照功能,陈柔就回复了一个:在看你儿子吃奶。
聂钊秒回:早点请他们离开吧,外面有流感,小心传染给阿远。
陈柔怕俩老头太累着自己,也想请他们离开,她也不觉得一个小孩儿有什么好看的,但是育婴师要给小家伙换尿裤,他俩竟然也要看。
但还好,他们没有像某些变态老人一样,用手摸,或者说去抓她儿子,否则她就真的要下逐客令了。
但突然董爷一声惊呼,又笑了起来:“喜,大喜!”
尔爷推了董爷一把:“你也来,沾点儿喜气。”
陈柔一看,了得,她儿子在撒尿,而小朝天椒嘛,当然尿的远。
小家伙还控制不住尿,从尿布台飞起,,划个弧线飞了老远,淋到了尔爷,他非但没生气,他非但没生气,还要拉着董爷也淋一点,所以他俩……疯了吧!
而小阿远理直气壮,全然不知道他尿的是谁,只觉得今天好像挺热闹,有两颗怪怪的脑壳在他面前晃呀晃,小家伙愈发活跃,小腿噔的嘣嘣响。
而在陈恪他们来了之后,非但他们自己,陈柔也在思考一件事情,要怎么才能尽快找到张子强,并让大陆来的阿sir们能把他们绳之以法。
但这时小阿远也三个月了,而在他百天时,聂家还要办上一场大宴。
虽然宴会没有需要陈柔操心的事情,但她带个小崽不方便出门,要把他留在家里,虽然有育婴师还有奶妈随时看护,可毕竟非常时局她也不放心,就只能先耽着。
当然,很多人,不是你刻意去找就能找到的。
就好像很多事,山重水复疑无路,但也总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崽眼看五个月了,而以他爸变态的心思,既然香江治安不好,还有专门盯着搞绑架的悍匪,他的儿子当然就要被保镖们严密的防守起来,一切跟外界的接触也必须断掉,总之就是,搭个小温棚,让他在里面不经风雨的成长。
但陈柔当然不愿意那样做,又恰好昨天陈恪打来电话,说有个比较离奇的案子,而且恰好发生在他们宿舍,他们还人生地不熟,不好侦破,就想请陈柔去看一看。
陈恪还没见过小崽崽呢,再说了,聂钊有购置好的婴儿座椅,而且虽然育婴师一天三班倒,聂钊还把自己累的够呛,可在陈柔看来,孩子很好带的。
都五个月了,崽都不出过街,只在院子里走走路又哪里行?
当然,为防狗仔拍到嘛,她把安全座椅挪到了保镖们出街做黑事时才会开的帕杰罗上面,又背了一罐奶粉,一小瓶矿泉水再加几片尿布,还有一包手口湿巾,并揉了一套小衣服在包里,再带个自打买回来就没用过,却马上就用不到的婴儿背带,然后就要出门了。
育婴师在她收拾的时候,就几番想要打电话,但被陈柔厉目制上了。
常妈是在她下楼梯的时候发现的,因为知道陈柔的性格,连忙去喊明叔了。
明叔赶到地下室的时候,就见在家一年多,天天穿睡衣和常服的女主人突然之间换了牛仔裤和夹克衫,匡威的帆布鞋,一身出街打扮,胸前还吊着背带,然后单手拎着他们家身价几百亿的继承人,啪叽,就扔进了婴儿座椅中。
明叔一个箭步冲上去,差点就跪下了:“不可以!”
那才多大呀,还不到五个月,是颗小嫩苗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
老板已经承诺明叔再过半年就退休了,还有一笔超级丰厚的年金,而且梅宝山曾经购买了一块养老的地方,聂钊也送给明叔了,他幸福的晚年,眼看就要飞了。
还好,太太虽然我行我素,但从来不为难下人。
陈柔伸手嘘声,笑着说:“不要告诉聂钊,如果哪天他发现了,你就说我拿你的养老金做威胁,不让你说的,现在,趴下,再滚一下!”
太太让趴,明叔当然就趴了,也就在他趴的时候,陈柔抬了一下脚。
陈柔再抬脚,他于是又一滚,啪一声,陈柔已经上车关门了,指监控:“把它存下来,那是你忠心护幼主,并被我揍的证据,我会承认的。”
明叔闻到一股汽车尾气,就见帕杰罗已然远去。
他连滚带爬都没够着,追到一半,常妈也来了:“明管家,你怎么把人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