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她想了想,把信息转发给了赵越赵营长,她见过他用一口英式英语跟兰戈上校吵架,吵的兰戈上校甚至张不开嘴来还口,让他来看这句话的出处吧。
同时她含糊回复兰戈上校:Iwillalwaysbeyourfriend。我永远是你的朋友。
兰戈上校秒回:Hi,ChineseJamesBond。
陈柔默了片刻,也再回:Hi,Colonel。
ChineseJamesBond,种花家的詹姆斯。邦德,Colonel,上校。
在距离回归就剩下十天时间时,兰戈上校也不知怎么的,豁然开朗,也终于意识到,已死的詹姆斯爵士曾经的观点是正确的,而他,被大陆特工给玩弄了。
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和傲慢,以及一丁点的色心所造成的后果了,他当然非常后悔,应该也想反击的,可现在已经太晚了,只有一周多的时间,他还能做什么?
陈柔握着手机,等着短信,也想知道,兰戈上校在意识到自己被耍后,还会不会反击,如果反击的话,他又会做些什么。
随着叮咚一声,来了一条短信,陈柔立刻点开。
但不是兰戈上校发来的,而是赵越,不怪上面要派他过来,他可真牛,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找到上面那句诗的出处了。
这是莎士比亚的伟大巨著《麦克白》第五场第五幕,在妻子死后,麦克白所发的感慨,而他因为女巫的蛊惑弑君自立,最最终妻离子散,众叛亲离,下场悲惨。
陈柔暗猜此刻兰戈上校应该就站在曾经跟她一起喝过茶的小阳台上,望着即将起航,环游半个地球并回家的舰船,正在抒发感慨。
他很愤怒,也很难过,气陈柔吧,可又无可奈何。
而应该怎么开解或者开导他呢?
陈柔先给赵越赵营长发短信:不要放松警惕,一定要加强巡逻。
她怕兰戈上校咽不下那口气,也要悄悄玩阴的,兵不厌诈,兵者,诡道也嘛。
赵越秒回:是!
转而,陈柔用中文写了一条短信,正好路过一家书店,她走进去,找到书店必定有的英汉大辞典翻出来,校准了一下她不确定的单词,整体翻译后,发给了兰戈上校。
那条短信比较长,记述了两人第一次单独的,私底下的见面。
然后,陈柔着重提了兰戈上校带她参观的驻军博物馆,以及那份被呈放在最中间的,复刻版的《南京条约》,并说:上校,您不防带着我赠送给您的烟枪,并想象自己是那位清宫皇太后手下的大臣,或者是北洋水师的军人,亦或者一个普普通通的烟民,再或者,曾经香江半岛上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您再去读那份条约,我相信,您会感受到的痛苦,不亚于此刻,望着即将远行的舰船时。
他那点失败算什么呢,一百年前,那北洋水师的哪一个军人,不曾比他更难过过?
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个人的痛苦放在历史长河中,也不值一提。
兰戈上校的帝国日不落了近百年,他现在就那么痛,还太早了点,毕竟以史为鉴别,衰落会是个漫长的过程,甚至要经历几代人,他的帝国,下限还宽得很呢。
半晌,因为兰戈上校再没有回消息,陈柔也就回家了。
考虑到过几天航线会猛增,机场吞吐量太大,出门不方便,聂钊今天出差去了。
但是,陈柔和董爷的礼服则都被送到了家里,董爷的是要陈柔看一看,有没有细节方面需要修改的地方,陈柔的则是要试大小,而且果然有问题。
怀孕了胸会暴涨,幸好还有余量可以修剪,要不然,这衣服她怕就穿不成了。
量好衣服,陈柔得思考一个问题,就现在,她是不是该打电话告诉丈夫,她怀孕的事?
第590章 只有聂钊不知道!
但这天,最终陈柔并没有把怀孕的消息告诉聂钊。
因为他要从东京到新加坡,再到大陆的好几个城市,连轴转上一圈。
几天里除了飞机就是专车,她怕他一听说,为了赶行程,要催着司机快跑闯红灯,而他在香江经常那么干,但危险不算太大,是因为香江的交通更加人性化,岛上白天基本没有各种百吨王,渣土车之类的大卡车,他坐的又是防弹车,出了意外,伤的是别人不是他,属于死贫道不死道友。
但目前的大陆都还没有完善的高速网络,卡车司机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猛。
前几天小张来电话还提过一件事,说就最近,在西北,一个卡车司机超速行驶,把一辆桑塔纳直接撞成了饼,车上五个人,四个都是航天领域的专家。
那司机被判了20年,但他造成的损失,判他200年都不够弥补的。
陈柔在打通电话后,没讲自己怀孕的事,专门讲了这件事,勒令聂钊不可以超速。
但她必须告诉李霞,因为她今天打电话过去,李霞心情听得出来的不好。
陈柔一听老妈心情不好,当然得问原因,而且一下子就判断,怕是老爸不给力,让她那上辈子,这辈子都未曾谋面的奶奶给李霞压力了。
所以她下意识问:“西北那边,老太太怕不是打电话骂你了?”
李霞说:“那倒没有,你爸说了,他在当地武装部的朋友冒充风水大师上门,跟你奶奶讲,陈家祖坟葬的有问题,能出大官,但要绝后,不过特别能旺外家,能旺出五个大官来,你奶奶最近正忙着挑苗子叫,顾不上骂我。”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要说儿子能当大官,陈恪他妈能不高兴?
要说陈家绝后,她又能不着急?
她外孙比较多,有男有女,而要说其中能出五个大官,她能不掏钱资助?
那五个大官,只要她掏了钱,不就都得给她养老嘛,李霞的难题,陈恪搞定了。
而李霞不开心的点,陈柔倒也能理解,她说:“那李大瘸子是个什么东西啊,流氓,我小时候他都打过我,他媳妇更是刁蛮泼辣,心还狠,一家子的坏人,凭什么,害了你爸,他家闺女呢,我听你爸说,到时候会是学生代表,要放飞和平鸽。”
突然又是咕唧一声,李霞都哭了:“凭什么我的女儿要做孤儿,他女儿那么幸运。”
无疑,李霞是自私的,她的自私让她的生活只容得下自己的孩子。
曾经陈柔问她要不要领养李见妹,她不,政府让她领养李刚的儿子,她当场骂领导,她爱丈夫,也害怕失去丈夫,可她有自己的坚持,绝不妥协。
她也没有陈柔那么大的胸怀,肯包容李见示。
正好这几天有回归仪式方面的彩排,李霞听陈恪讲的,据说曾经的见妹,如今的小陈娟,踊跃报名,是台北学生方阵中的一员,会跟两岸三地别的孩子们一起,在回归的旗帜时,放飞寓意和平的白鸽。
因为那女孩是他们剿灭毒品制造园的关键线人,陈恪很开心。
可李霞又不知道那些事,甚至于,李大瘸子一家被抓,李刚之死,她都以为是那帮人恶贯满盈了的报应,不知道见妹在其中起过的作用,当然就不喜欢她。
这一听李大瘸子的女儿竟然能参加那么重要的仪式,她心理就不平衡上了。
适时的,陈柔没给缓冲,直接说:“妈,我吧,又怀孕了。”
不要跟她较真,转移她的注意力,打直球是最好的方式。
而李霞一听,直接来了句:“怪不得。”
紧接着又说:“我昨晚做梦,梦见在游牡丹园,到处是牡丹,我怎么都走不出去,累到气喘吁吁,刚坐到地上,定睛一看,怀里是朵绿牡丹。”
陈柔提醒说:“你好像最近才去洛阳出过差吧?”
李霞远在深市,见过种植的牡丹,可是没有见过人都走不出去的牡丹园。
她是去洛阳出过差,可她去的时候牡丹谢了,她没见着花呀。
再说了,绿牡丹,她醒来后还在想原因呢,那不就是胎梦嘛,她怀陈柔的时候,梦到的是玫瑰,梦到一大片玫瑰,花艳刺长的围着她,吓的她一动不敢动。
她因为李见妹而起的不开心荡然无存,她说:“不,那就是胎梦。”
其实也是她的一厢情愿的美好想法,她说:“我闺女要有女儿了,要儿女双全了。”
陈柔只好提醒她:“胎梦是封建迷信,要不得,还有,不许过关来看我。”
李霞长吁短叹,叮叮咣咣,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说:“好好好,我不来,不来。”
但她说不来不来,可其实一看时间5:30,她喊上司机,紧赶慢赶,赶在口岸关闭之前,最后一个过关来,最近什么车都堵,就机车不堵,可是价格贼高,她也不惜钱,雇一台机车,老远,拉着她来见女儿了。
还有两个人,陈柔都不得不讲,那就是,尔爷和董爷。
上过幼儿园的阿远能非常确切的解释二位爷的关系,那也是他天天去上学,观察小朋友们的一举一动后得来的忠肯评价。
放学回来,阿远扑向正在书桌后面看文件的妈妈,等她低头,这才抬起头来,一脸苦恼的说:“妈妈,小朋友们都好笨喔,都是大笨蛋!”
其实像他这种小孩儿,如果不是因为他爸的光环,以及,有专门的,负责他的老师,而且本身就是把他当成天才来教育,在普通学校里,他才会是怪胎。
这个陈柔最有经验了,她有一部电影,叫《看上去很美》深有印象。
而阿远,就跟电影里那个不守规矩的方枪枪小朋友特别像。
不过聂慎远小朋友属于赢在起跑线上的,他爸爸的钱也注定他不会成为个小怪胎,而且他的观点很有意思,陈柔就把儿子抱到膝头坐下,笑问:“为什么呀?”
为什么他会觉得小朋友全都是大笨蛋呢?
阿远想了想,认真解释说:“他们每天背小手,闭嘴巴,但是什么都没学到喔。”
背着小手手,背着嘴巴听老师讲课,看似很认真,一问三不知,这不很正常?
陈柔正想问问儿子学到了什么,却听他又说:“他们总xi,不断xuai倒,哇,哭的好烦yin呀,可xi他们从来都不fei,吸qi教训!”
别看孩子口水叭叭,但他这句话还真的蛮有哲理的。
黑格尔不是说过,人类唯一从历史中汲取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汲取教训。
不断的在同一个地方摔倒,可是从来不会长记性,那不就是正常人?
但阿远不是普通小孩,所以骑三轮车他只摔过一回,整天在家里爬高爬低,不是拉着保镖们的胳膊荡秋千,就是上窗户上柜子,可他几乎很少被摔到。
他就是那种,会汲取经验教训的人,可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俗人,记吃不记打,长个子不长经验,要一回回的遭受磨难,才难长那么一丁点的教训。
既然怀孕了,就必定会有孕反,比如说,会比较容易疲倦。
书房有沙发的,陈柔抱着絮絮叨叨跟她告状,说小朋友们有多笨,多爱哭的阿远坐到沙发上,让儿子在一旁坐着,自己侧腰躺了下来。
但阿远有个习惯,妈妈一旦躺下,他就喜欢往她肚肚上坐。
原来陈柔也喜欢这样,她躺着,儿子坐着,她摇着他的小手听他说话儿。
但从今天起就不可以了,她还没告诉在外的聂钊,但已经跟阿宽讲过了,以后饮食方面,就按当时怀阿远时的食谱来,虽然辣好吃,可她不能多吃。
阿远的皮肤又白又嫩,身上没有任何胎记,更没有过湿疹过敏,就在于陈柔孕期的饮食,以及,阿宽还得跟女中医沟通,过段时间要请她回来工作。
陈柔也算有经验了,孕期调理好,孩子才叫赢在起跑线上。
这会儿她也得告诉阿远:“不可以再会妈妈的肚肚了,因为妈妈肚肚里……”
阿远都快坐上来了,又挪小屁屁,声音轻轻的:“妈妈,肚肚痛了。”
陈柔耐心解释:“不是痛,而是有个小宝宝了,可能是弟弟,也可能是妹妹。”
弟弟阿远还没印象,因为在幼儿园,他就是个弟弟。
但妹妹他还记得呢,小家伙跳下沙发就跑了,不一会儿,在奶妈连迭声的慢点慢点中,他抱着一只玻璃罐子冲进书房:“抓蜗牛牛的,妹妹!”
他的蜗牛也会死,但是奶妈会悄悄丢掉死了的,再换再只活的来。
而且在家里头嘛,老板来了就赶紧悄悄的顺出去,他迄今为止还没发现。
但是,因为阿远身上总会莫名有股土腥味儿,聂钊还认真找来女中医帮忙看过,看儿子是不是有狐臭,或者说异常的体味,不过在发现没问题后就没有再追究了。
但阿远一直记得帮自己找来蜗牛的妹妹,他又问妈妈:“真的xi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