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人摘星
但是这个小baby却全然不同。
她两只眼睛跟阿远的倒是很像,但是闭着的,乖乖巧巧的睡着,不哭,而且她好轻的,轻的就像一片鹅毛一样,问题来了,她为什么不哭,又为什么会那么轻。
他觉得有问题,就得带回病房,本院的主任再检查一遍。
李霞也担忧是否有什么问题,拉着阿远一起去了病房,不过半路阿远挣开了李霞,又回到了手术室的门口,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还没有出来,他要等着妈妈。
而陈柔这回出手术室,只看到两个人,一个是陈恪,一个是阿远。
陈恪抱着阿远,就站在手术室的门上。
因为进去之前没有见老爸来,陈柔挺惊讶的,就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恪说:“来了有一会儿了。”
又问:“你还好吧,不疼吧?”
阿远则撇着小嘴巴,小声说:“妈妈,你的肚肚,不鼓啦。”
因为女儿哭声太小,陈柔担心她有什么事情,就又问陈恪:“妹妹呢,还好吧?”
陈恪如实回答:“我没有看,我也不知道。”
作为父亲,他只担心自己的女儿,至于孩子有没有问题,那是排在次位的。
而一旦陈柔有什么事,也许聂钊都注意不到,但陈恪会在,会注意到。
当然,不是说聂钊不关心太太,而是,就像原身的陈柔说的一样,每一个孩子,每一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一个真正意义上,准备好做爸爸的人,不论拥有了几个孩子,在迎接一个新生命时,他都依然是新手,也依然会慌张无措。
让本院的主任又检查了一遍,这回聂钊亲眼看着的。
于他,这又是一回全新的震撼,因为这个小家伙比当初的阿远身量小了许多,轻轻的,就像一片鹅毛一样,也不像阿远的皮肤是玉白色,她是粉丢丢的白。
她的小脚丫只有聂钊的拇指大,小手手也是一丢丢,可是抓握起来却特别有力。
最奇特的是她的哭声,不像阿远,电闪雷鸣一般,要吵爆人的耳膜。
她的哭声是哼叽哼叽的,好轻好轻的。
产科主任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聂主席,她是女孩儿啊,跟男孩儿不一样的。”
所以小家伙确定没事,只是因为女孩儿,所以哭声才轻?
都有个儿子了,但聂钊依然是新手爸爸,抱起女儿,想到太太还在手术室里,转身又往外跑,还得去看看,妻子在手术后没什么问题吧,可以平平安安出来吧。
当然了,不论是生产团队,还是在场的,本院的,家里的佣人,所有人都有红包。
理智终于占领高地了,看太太出手术室,他对安秘书说:“封红包,人人有份。”
而聂钊在女儿出生前一切的担忧,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甚至于,本来他一直担心,怕太太会像对阿远一样,不够关注女儿的。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应该担忧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他太太跟他一样,也对虽然只有一丢丢大,可是皮肤粉白白的,安静又乖巧的小妹妹充满了好奇,然后,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遗忘掉阿远。
她凝视着小baby的睫毛,嗓音带颤:“好卷的睫毛。”
阿远的睫毛虽然长,但是刀锋一样,是乍乍的,妹妹的则是蜷曲着的。
同样,阿远是薄皮内双的长眼,妹妹眼眶更深,像个洋娃娃。
粉白白的,甚至略带透明的肌肤,她像个小天使一样。
陈柔再轻轻碰碰小baby的手指,又说:“奇怪,她的皮肤居然是透明的。”
发粉的透明,翘翘的鼻尖尤其是,看上去,光都可以穿透的样子。
一个漂亮的小婴儿,很漂亮,但又跟阿远完全不一样。
她吸引了聂钊夫妻的全部目光,当看着小女儿时,时间甚至都变得温柔了。
也直到阿远问:“妈妈,妹妹为什么一直在sui觉啊?”
聂钊才惊觉,这好半天,他都没有关注过儿子,陈柔也一样,她都把儿子给忘了。
所以,他们俩都惊讶的发现,这个刚出生的小婴儿,竟然在他们没有意识到时,夺走了他们一切的注意力,以及,他们曾经只投注在阿远身上的目光。
但还好,也幸好,聂钊天生爱多想,也善于反思,所以他立刻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抱起儿子在怀中,习惯性嘬他的耳朵:“baby小的时候,一天之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的,你也一样,曾经也这样小,然后爸爸就像现在一样,一直一直的看着你,看着看着,你就慢慢长大了,她也一样。”
阿远除了嗓门大点,力气大点,可是个乖宝宝呢。
他也没想到小妹妹会那么小,而他以为的,她是会像李美嘉一样,是个大宝宝啊。
小妹妹太小太小,而就连李美嘉,如果他吼一声,她都要哭鼻子,那对小妹妹,当然声音就要轻,也不可以吼了,要不然,她不是会哭的更难过?
所以阿远刻意放低了声音:“我会hui常hui常,小声哒!”
但又爸爸:“我可以摸摸她吗?”
聂钊自己也才第一次要摸了,抓着儿子的手,要他跟小妹妹第一回握手。
小天使般的可爱妹妹,她的声音是轻轻的,她的手和脚,应该也是轻轻的才对。
不过既然她是陈柔的女儿,本身和外貌,就肯定会有反差。
所以聂钊环着儿子,俩父子小心翼翼,屏着呼吸轻轻去触碰那小小一丢手手。
但就在触到的刹那间,只听嗖的一声,俩父子被吓到齐齐后退。
而自出生就闭着眼睛的小妹妹不但睁开了一双眼睛,同时,小小一丢丢的脚丫丫竟然从襁褓里钻了出来,再一蹬间,襁褓都叫她给蹬开了,哼叽哼叽,她开哭了。
到了此刻,聂钊终于找回了他的经验:“baby饿了,她需要吃奶粉。”
阿远咬着嘴唇,轻轻去抓妹妹的脚,握住的瞬间,她结结实实的,蹬了他一脚。
阿远也笑了:“妈妈,这xi弟弟,他,他可以陪我踢球哒!”
那么有力气的脚,怎么会是妹妹呢,阿远觉得她是弟弟才对,字谜不用猜了,这个可爱的小妹妹,阿远以后要带她去踢球,每天都踢,她的哭声那么小,就不像幼儿园里,那些虽然年长,但是爱哭的哥哥一样,被他一球就能踢到爆哭。
阿远好开心,他终于要有个可以一起踢球的小伙伴了。
陈恪夫妻自始至终都没有插手,就只站在床的另一边,陈恪拉着女儿的一只手,李霞握着女儿的一只脚,默默的看着那襁褓里的小女孩儿。
每一个灵魂,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这个女孩儿也并不像陈柔。
她有一双更大更圆,更深的眼睛,在李霞看来,很像她奶奶,韩玉珠女士的双目。
阿远五官漂亮的像个女孩儿吧,但其实当有了比较,他们就发现,并不是那样的,阿远一双剑眉两道星眸,就是个男孩儿,漂亮的男孩儿,而妹妹,她才是真正意义上,从出生就讨人喜欢的,绝顶漂亮的小女孩儿。
依稀看得出眉型,跟她妈妈一样,是柳叶般的,略深邃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俏皮的小鼻梁,为了闹奶而哭着,哭声都是娇娇的,叫人心疼,也叫人怜爱。
李霞轻抚着女儿刚刚做完手术,发凉的脚背,看一眼丈夫,突然就笑了。
陈恪也是,揉搓着女儿发凉的手,也笑了起来。
每一个灵魂,每一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他们夫妻虽然也一直在因为世俗的观念而接受治疗,想要治好李霞的不孕不育,想再拥有一个孩子。
但一直以来,那种愿望并不算太强烈。
以及,不管陈恪还是李霞,在陈柔讲起穿越一事时,都是毫不犹豫的接受。
因为他们一直在找的,都是他们相爱,结婚,并孕育的第一个孩子,就好比阿远于聂钊和陈柔夫妻,如果他没了,他们再生一个就能取代他吗,当然不能。
他们能在此生找回女儿,就已是无与伦比的幸事。
他们亲眼见证另一个小女孩儿的出生,就已是无与伦比的圆满。
李霞能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孕,陈恪也一样。
万事没有尽善尽美,而他们,愿意接受并承担那份缺憾,只为女儿幸福平安。
这应该也是普天下所有父母的心愿,为了儿女,甘愿挡着一切风雨。
他们是,聂钊和陈柔也是。
那独一无二的小女孩儿,她的人生即将徐徐展开。
但她注定不会像她妈妈一样,需要面对地狱般的人生开局。
当然,她有她的长征,也有她的征途,就像另一个陈柔说的,向上之路,总是难走的。
但是,她和阿远一样,会拥有满满的爱!
而爱,是人世间唯一的,比金子和钻石还要稀有,也珍贵的东西。
第600章 番外3
2000年,又是一个即将到来的七月。
阿辉带着两个年轻的手下,站在一幢毗邻高尔夫球场,背告绿荫,前是清池,又座隐于青山怀抱之中的青砖灰瓦大院前,看看表,再看手下:“去开车门。”
随着手下打开车门,阿辉时年六岁半,还是个小萝卜丁儿从大院里跑了出来。
他身后还有一帮大多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们,都在朝他挥手:“远仔,拜~”
阿远边走边挥手:“明天见,拜~”
一跃而上了车,他问:“辉叔,扭扭车呢,修好了吗?”
阿辉替他系安全带,说:“当然,而且是舅舅带过关,到深市做的焊接!”
阿远手拍膝盖:“jiu啦jiu啦,去接妹妹啦。”
阿辉翻译育婴师交给他的行程,说:“可今晚除了常规作业,您还有一项GEP的作业,需要在线向老师提交,如果俱乐部还留了作业的话……”
阿远再拍大腿:“我都做完咯,出发出发,快去接妹妹。”
阿辉笑看司机:“出发吧,上幼儿园,接小小姐放学。”
虽然绝大多数的香江人都不知道,甚至于,阿远那些或大或小的同学们都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家庭如何,但作为从小看他长大的保镖,阿辉最知道了,他家少爷是真正意义上的学习精英,小小天才。
四岁开始他的K1课程,接受传统教育,但在同学们或者在小小培训班玩吹啦弹唱,补习初级英语时,阿远已经同时加入了新加坡GEP英才计划,以及香江,由他爸投资并引入的,米国式天才教育俱乐部,该俱乐部属于慈善基金型,在大陆也有分部,由他爸安排,如果有阿远感兴趣的课程,他也会专门前往,去听课。
不过要问行程满满的阿远少爷最喜欢做的事,那必然是,接妹妹放学。
他妹妹聂书远小朋友就读的,也正是阿远曾经读过的那一所。
他最熟悉路了,眼看红绿灯一个个,再看看腕表,解开了安全带,正好车停,陪座一旁的年轻保镖立刻下车,开后备箱,取书远小姐的座驾,一台扭扭车。
那其实也是聂家两个奶妈加三个育婴师最头痛的东西,她们也都一致认为,俩个小崽崽的顽皮,皆来自于,太太骨子里,一些说不来的天赋和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