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美人错嫁军官 第63章

作者:画青回 标签: 重生 打脸 甜文 年代文 轻松 日常 穿越重生

  杜团长看了眼扶着陈奶奶坐在板凳上的陈叙,别人不知道陈叙这小子的底,他清楚的很,县公安局的局长是他以前部队的团长,刚才他在路口碰见从杏花村过来的两名公安同志,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来家属区的,却特意去了一趟杏花村,在他们来之后,康家的闹剧正好结束,这一切都赶巧的很。

  杜团长随口问道:“陈营长,李红平现在在公安局呢?”

  张小娥坐在板凳上陪陈奶奶,闻言也问:“就是,你当时没揍他吗?他那么欺负温南,要是我,我打得他哭爹喊娘!”

  陈叙道:“人在医院躺着。”

  张小娥愣了一下,杜建明反应过来,笑道:“陈营长,是不是被你打进医院的?”

  陈叙颔首。

  杜团长笑了下,压低声音说:“打得好!”生怕外面有人听见。

  夜色漆黑,小院里恢复了往日里的宁静。

  院里亮着灯,不大明亮的光线照在一览无余的院中,陈奶奶在厨房做晚饭,温南坐在灶口前烧火,橘黄色火焰在她脸蛋上摇曳明灭,衬衫领口解开了一个,露出脖颈处紫红色的掐痕,陈奶奶在锅里炒菜,然后又看了眼温南脖颈的伤痕,气的又把李红平骂了一顿。

  温南笑道:“姨奶,我真没事了。”

  陈奶奶担心问:“还疼不疼?”

  疼肯定是疼着,脖颈和肩膀的筋肉都疼,尤其烧火抬胳膊的时候,左肩膀就有点疼,她不想让陈奶奶担心,笑着摇了下头:“不疼了。”

  晚饭做好,陈叙将饭端到外面的桌上。

  陈奶奶期间一直给温南夹菜,比先前更疼温南了,她觉得南南这次是死里逃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问陈叙:“小叙,公安同志明天要带林美珍去县上吗?”

  陈叙:“嗯,我明天再去一趟县上,把这件事落实处理好。”

  陈奶奶气道:“最好让李红平做一辈子牢,别让他再出来祸害人!”

  “南南,多吃点。”

  陈奶奶又给温南夹了点菜。

  吃过晚饭,陈叙把碗筷收了洗刷,陈奶奶在院里和温南说了会话,没一会陈奶奶就睡去了。

  温南看着陈奶奶屋里的灯灭了,她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鞋子,又想到陈叙今天蹲下身帮她穿鞋的场面,男人的手很大,握着她的脚踝稍一用力就让她抬起脚,一抹颀长的影子从脚面延伸而来,逐渐覆盖住她的身影,温南收敛思绪,抬起头看向从厨房出来的陈叙。

  “我烧好热水了。”

  陈叙说了一句,走向屋门口将木桶拿到厨房,帮温南倒好洗澡水端到屋里。

  温南起身安静的跟在陈叙身后,看着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和身上的军装,抿了抿唇移开视线,她站在屋外,等陈叙出来才走进屋里,温南正要关门,站在屋檐下的陈叙低声说:“记得抹药。”

  他看了眼温南脖颈的伤痕,眉峰皱了下。

  上午的惊心动魄,陈叙细心呵护她的一幕幕,从电影院到公安局,他牵着她的手腕没松开过,手腕那处似乎还残留着陈叙手心的温度,温南抬手摸了摸脖颈的疼痛处,眉眼里盛满了璀亮的笑意:“知道了,陈营长,谢谢你。”

  陈叙笑了下:“我说过了,不用跟我客气。”

  温南关上屋门,隔绝了陈叙的视线。

  她走到床边,脱掉衣服,衣服在地上蹭了许多灰,袜子也脏了,温南走到镜子前看了下左肩膀,肩膀那一片也有小片的红痕,胳膊稍微抬一抬就感觉到疼痛,她吐了口气,转身扶着木桶坐进去,洗完澡后又换了身干净。

  她拧开药盖子,在脖子的伤口处涂抹开,想到肩膀的伤,又解开扣子拽下衣服,在肩上也涂了些药,涂完药开门出去,院里的灯亮的了,隔壁屋里的灯是灭的,陈叙应该出去跑去了。

  她想了想,还是等明天让陈叙帮她倒洗澡水。

  温南关了院里的灯转身回屋,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她转身看去,见跑了一头汗的陈叙回来了,男人撩起军装短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温南措不及防的撞见了陈叙结实精瘦的腹肌,腰身处的裤腰上勒着黑色皮带,军装裤包裹着两条笔直修长的双腿。

  她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直到陈叙放下衣服看向她时才回过神来。

  温南:……

  她好像又被抓包了。

  陈叙脚步顿了一下,双手搓了下脸,没看温南,关上院门走到井边打水洗脸。

  他刚才注意到院里的灯熄了,还以为温南已经睡了,没料到她还没进屋。

  男人使劲搓了搓脸,起身拿走绷绳的毛巾擦脸,这才抬眼看向还站在屋门口的温南:“药抹了吗?”

  温南点头:“抹了。”

  陈叙将毛巾搭在绷绳上,视线落在温南的脖颈处,冷不到的瞧见她衣领扣子有三颗没扣,脖颈下是大片雪白的肌肤,隐隐能看见领口下的弧线,温南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鬓角,有发丝滑入领口处,衬的肌肤扎眼的白。

  陈叙快速移开视线,搓了搓脸上的热意,主动去温南屋里帮她倒洗澡水。

  屋里亮着灯,光线聚拢在木桶里,平静的水面倒映着漆黑的房梁,陈叙一进去就闻到了属于温南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他屏住呼吸,抬起木桶走出去泼到菜地旁的水沟里,背对着温南说:“你早点休息。”

  温南笑道:“嗯。”

  屋门关上,将院里唯一的亮光隔绝了。

  陈叙将木桶放在屋檐下,看了眼关着的屋门,指尖捻磨间,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抹滑腻柔软的触感。

  温南回到屋里就睡下了。

  今天差点在阎王殿走一遭,又被李红平吓了一次,这会躺在床上,疲惫感阵阵袭来,她睡的很沉,没听见院里传来哗啦的水声,温南这一觉睡的很香,一直到第二天天大亮才起来,她猛一起身,肩膀和脖颈就疼的厉害,比昨天还疼。

  这股疼痛估计要持续好几天。

  温南轻轻揉了揉肩膀,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屋子,陈奶奶在厨房做饭,温南看了眼隔壁屋子,陈叙的屋门开着,院里也没他的人影,她走到井边,忍着肩膀的疼压了点水洗漱,然后去厨房给陈奶奶帮忙:“姨奶,我哥呢?”

  陈奶奶把菜盛出来装在盘子里:“一大早就走了,我估计和公安去县城了。”

  温南没想到这么早。

  她把火星子埋了埋,起身和陈奶奶端着饭菜走到院里,吃过早饭,温南又回去给脖子和伤口抹了些药。

  温南一整天都待在家里,陈叙中午也没回来,张小娥上午在家属区转悠,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就来了,和温南说了好一会话,张小娥不仅是个大喇叭,家属区的事情也比别人先一步知道,她说:“候婶子,温南,你猜康家现在咋样了?”

  陈奶奶讨厌林家,连带着康家也不喜欢,随口问道:“咋了?”

  温南还挺好奇的,昨天的事闹大后,康连长不能让女人生育的事肯定都传开了,牛来花把别人的大孙子当成自己的,满家属区的传,估摸着现在都没脸出来见人了。

  张小娥说:“中午老杜回来的时候跟我说,康连长给团里打申请了,要把家属区的房子退掉,以后在外面练兵,不回来了,牛来花也没意见,我上午路过康家的时候,看见牛来花在院子里拔菜呢,估计想把菜都带回老家去。”

  陈奶奶说:“随她去,咱们不管。”

  张小娥八卦的心燃的烧不尽:“候婶子,你说康连长现在啥心情?这三年他和牛来花都怪林美珍不能生,结果到头来是他自己不行。”张小娥“啧”了一声:“康连长这辈子是不是就没后了啊?牛来花上次诬赖我,非说我诅咒他们康家断子绝孙,这下好像真断了。”

  温南:……

  陈奶奶:……

  “小娥,这话你以后可不能在外面说。”

  张小娥拍了下大腿看陈奶奶:“候婶子,我不傻,我肯定不会往外说,万一说出去再被有心人泼个脏水,那不是害了我家老杜吗?”

  张小娥有一点拎得清,虽然是大喇叭,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张小娥又说了林美珍的事,她天不亮就起来了,昨晚早饭就去卫生所那边,看见公安同志带着虚弱的林美珍和林美霞去了县城,一块同行的还有陈叙,她说:“林家人缺大德了,我看他们林家人以后还咋待在杏花村。”

  陈奶奶想起李红平欺负温南的事就生气,她到希望林家以后别待在杏花村了,想想就堵得慌。

  张小娥坐了一会就走了,温南出去送她时,看见了背着篓框的赵小麦走过巷子口,她追上小麦,看到她手里拿着铲子,不是镰刀:“小麦,刘主任那边给你留活了?”

  “温南。”

  赵小麦一看见温南就高兴,她摇了摇头:“没有呢,我去草地给鸡挖点野菜。”

  温南陪着赵小麦一块去草地,路上的时候小麦说:“昨晚康连长和牛婶子吵起来了,吵的特别凶,康连长要申请外出练兵,牛婶子不愿意回老家,吵了小半夜牛婶子才妥协。”

  原来是这样。

  她还以为牛来花没脸待在家属区了,没想到还能继续待下去。

  赵小麦给框子里扔了一把野菜:“温南,你说林美珍会坐牢吗?”

  温南揪了一根草在手里把玩:“会的。”

  林美珍是共犯,跑不掉的。

  一直到天黑陈叙都没回来,陈奶奶给陈叙留好饭就先睡了。

  温南烧了点热水,用搪瓷盆装了点热水回屋擦洗,洗完把水泼到菜地旁的水沟里,她回到屋里,想着将脏衣服拿出去洗了,结果肩膀动了动,筋肉还是疼得厉害,她脱掉衬衫,走到镜子跟前侧身照了照,透过镜子看到左肩膀前后的手指印,紫红紫红的。

  温南:……

  她好想把李红平的手剁了。

  屋里亮着灯,光线透过半掩的门缝洒在外面,小院里没有亮灯,黑漆漆的,紧闭的院门从外面推开,陈叙关上门,习惯性的抬头看向温南的屋子,屋门半掩着,里面亮着灯,还没睡。

  他走到井边准备压水洗漱,余光里瞥见半掩的屋门处晃动着一抹纤白的影子,男人掀目光看去,便见温南只穿着单薄的小背心站在屋门处,背心很小,堪堪遮住胸前的饱满,背心下露出一截小腰,温南头发高高扎起,她高抬下巴,指尖沾了点药膏抹在脖子上的伤患处,女人肩膀瘦弱,肌肤雪白滑腻,陈叙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她靠着屋门这边的肩上有一片紫红的痕迹。

  那伤痕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掐的。

  男人眉峰紧皱,棱角分明的面孔带了点冷意,觉得昨天把李红平揍的还是太轻了。

  温南偏了下头,侧过身照着镜子,背对着半掩的屋门,陈叙看到了温南单薄纤瘦的后背,他猛地回过神来,转身进了厨房,重重推开屋门制造出轻微的响动,温南听见响动,下意识回头看向门缝,见厨房的灯光亮起,知道是陈叙回来了,赶紧穿好衬衫跑出去。

  陈叙端着碗坐在灶口前低头吃饭,听见“哒哒”的脚步声,没抬头,只说了一句:“跑慢点。”

  温南走到厨房门口,笑道:“摔不着。”然后问道:“哥,李红平和林美珍的事怎么处理的?”

  她蹲下身,双手托腮,看着陈叙,男人始终没抬头:“李红平罪行要重,判了十七年,林美珍判了六年,林美霞在劳改场待一年半。”

  没等陈叙说完,温南着急问:“那林家老两口呢?”

  陈叙道:“公社大队长把他们送到了劳改场学习一年。”

  爽!

  温南觉得爽翻了!

  压在心里的憋屈总算吐出来了,她笑眯眯的看着陈叙,男人即使没抬头都能感觉到凝视在他身上的目光,陈叙眼皮搭着,看了眼延伸在他膝盖上的纤细影子,喉结动了动:“天不早了,你回屋睡觉去。”

  “我还不困。”

  温南心情特别好,这会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她起身给陈叙倒了一搪瓷缸的水递给他:“哥,你喝点水。”

  陈叙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看了眼递到眼前的水缸,伸手接过:“温南。”

  他叫了一声。

  温南搬来小板凳坐在他旁边,偏头托腮笑看着他:“怎么了?”

  好像从得知李红平和林美珍的判刑结果,温南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男人喝了半缸子水:“我今天回部队,去宿舍打听了一团的几个营部,还有两个姓陈的,都不认识你哥,二团的有一个姓陈的,是丰林县本地人。”

  陈叙看向温南,男人的眼睛黝黑深邃,昏暗的光照不进那层被遮掩的暗色,他盯着温南璀亮的眼睛,视线划过她小巧的鼻尖,落在绯色的唇畔上,她还在笑着,粉唇微张,露出洁白的贝齿和依稀可窥见的舌尖,男人喉咙吞咽了两下,浓黑的眼里挣扎着,纠结着,在看不见的漩涡里,像是压抑着一头想要突破围墙的困兽。

  那道围墙横跨在他和温南之间,墙那边站着一个看不见的男人,随时会出现带走温南。

  那人可能是他的战友,二团,或者三团,不论是谁,跟他都在一个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