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恭安
从简单的几句争执中,林小堂听出两人争执的原因,似乎是为争夺乒乓球台。
据高个子男生的措辞,是杜远占了他常用的球台,所以要赶走杜远。
这理由太过无理,林小堂竟一时不能分明真假。
要想弄懂来龙去脉,还得找知情人问问。
她四下环顾一圈,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麦小溪,快速挪步过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
麦小溪比她早来一步,应该知道具体情况。
她还以为有热闹可瞧,哪里料到原来是杜远闹出来的热闹。
“不是来占乒乓球台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和其他学生发生冲突?”
盼见林小堂的熟悉身影,麦小溪宛如见到救兵,一听林小堂过问,她满心的焦虑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口,迫不及待开始解释。
“小堂你可算来了,这事真怨不得杜远,是对方故意找事!”
她过来的时候,杜远和杨西已经占好球桌,还问了一嘴林小堂什么时候过来。
得知没个准信,两人等不及就要开始先打球,谁知一局没打完,那个高个子男生二话不说过来赶人。
平时杜远是在北城嚣张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住这份气,当场便同对方吵起来。
看到这副场景,麦小溪差点吓哭。
初入大学,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没有任何经验的她只想起要请老师过来帮忙。
可是大学的老师和中学的老师不一样,班主任并不在学校里。
这可怎么办哦。
万一两拨人闹僵,真打起来,以杜远和杨西两人的实力,恐怕没法和对面几个成年大学生硬抗。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林小堂突然出现,可不就是救星么!
“小堂,现在咱们怎么办啊,我只盼他们别打起来,打起来杜远和杨西肯定要吃亏。你瞧见那个高个子男生没,他叫司子丹,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林小堂眉头一挑,有点疑惑,“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对方的名字,还知道他不好惹?”
这才不过一天的工夫,麦小溪就已经成了万事通吗?
“他自个儿说的呀。”麦小溪很是无奈。
林小堂:?
林小堂:“……是吗?”
这种自报名号的威胁方式在这样淳朴的年代还真挺少见。
“千真万确,刚才他俩放狠话的时候,那个司子丹自报名号,说有个叔叔是当地的老板,属于凯克集团的大领导,让杜远他们别多事,否则让他好看!”
这话没威胁到杜远,反而让杜远更加愤怒。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离了北城区,竟然有人敢这样欺负杜远,我看杜远气得厉害,这事估计要闹大。”
……
听完前情,林小堂将目光放在争执的两人身上,两人都动了怒,互不相让僵持着。
旁边围观人群中不知是谁插了一句,“要不这样呗,你俩切磋一下乒乓球球技,谁输了谁就滚蛋。”
这倒不失为简单直接的方法。
“好。”杜远一口应下。
对面的司子丹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两人在乒乓球台子旁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然而很可惜,*杜远技不如人,一连输下两场。
三局两胜的赌局,毫不疑问,杜远输了!
输了就输了罢,杜远也愿赌服输,放下乒乓球拍,自愿让出球台。
偏偏那个赢了的司子丹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进行嘲讽,“嘁,早说了,你们少年班的人个子都没球桌高呢,打什么球,好好去学习不行么。”
“一群小小年纪就能上大学的人,只会死读书,能有什么运动细胞,和我们比,不是自取其辱么。”
这话硬生生把林小堂脾气撩了上来。
感情在对方眼中,少年班的学生都是靠死读书来取得成绩?
这样的偏见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她很是不客气地剜一眼对面的司子丹,“既然这样,咱俩再比一场吧。”
突如其来的一道清脆童声从耳边漾开。
已经胜利在握的司子丹没料到还会有人来挑战,低头一瞧,仍旧是个少年班的学生,还是个女学生。
哦豁,这是捅了少年班的窝?
真是好笑。
司子丹想着想着,不禁乐起来。
“女孩子玩什么乒乓球啊,你连球拍估计都拿不稳呢。”
林小堂面无表情:“有些没脑子的人都在玩,我为什么不能玩?”
第97章 少年班与普通班的战争
林小堂一句火药味十足的话撩起场内气氛。
凑够热闹刚要散尽的围观人群立即又聚拢,巴巴地望着被奚落的司子丹,看他打算如何反击。
被嘲讽的司子丹倒也没怎么生气。
他一个成年人,犯不着和十来岁的小姑娘置气。
和之前的小男孩是有乒乓球台之争,和这个小女孩又没什么实质的矛盾,用不着闹脾气。
或者说,他也压根没把人放在眼里。
“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你一边儿玩去吧,你同班同学才刚输给我,我没必要再和你比一场,愿赌服输,你可别给我使赖。”
司子丹将球拍递给旁边的朋友,打算直接忽视林小堂的要求。
一旁的杜远却忍不了,“既然这样,那你得给我们班道歉!”
刚才司子丹那几句嘲讽,他听得清清楚楚。
说什么少年班都只会死读书,没一点运动细胞,和他们比赛是自取其辱。
对方能这样放言,大部分原因是自己输给了对方,以至于对方有这样拿乔的资本,杜远对此感到惭愧,深深觉得是自己让少年班的人矮了一头。
幸而有林小堂出来找场子。
他不知道林小堂的乒乓球水平如何,但冲着她有勇气站出来反抗这一点,他一定会挺她到底!
“我输给你我认,但你嘲讽整个少年班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又没输给你,凭啥让你蛐蛐?”
哦豁,感情这群人是因为这个原因炸毛?
司子丹乐了,捏着球拍,好奇地看着面前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我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
“你们少年班的孩子可比平常的孩子学习任务重得多,四年就要学完整个小学、中学和高中的内容,有的同学甚至只花两年,这个学习任务难道不重?”
司子丹对此嗤之以鼻。
他周围有一家邻居的孩子就在少年班里,那孩子小他六岁,和他一起上大学,可把他父母羡慕死了,天天在他耳边唠叨。
他对少年班的孩子没什么好感。
不就是从小花了比别人多好几倍的时间培养出来的催熟产品么,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周围那位邻居教育孩子的方式他不是没见过,那小孩从小到大几乎没什么玩耍的时间,放了学便坐在家里写作业,不和同龄人玩耍,性格孤僻又内向,连洗衣都不会,活脱脱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社交废物。
果不其然,那小孩在中科大少年班读了一年,被劝退学。
看吧,外人只瞧得见表面的风光罢了,哪里想到这些名声响亮的天才,不过是人为的产物。
但凡有点聪明的孩子,从小紧锣密鼓的安排学习任务,比平常人多出好几倍的学习,基本都能够上少年班,只是很多父母没那么残酷而已。
司子丹不认为自己的话语有什么错误。
少年班的孩子既不伟大也不崇高,学校看重、各种资源倾斜也就罢了,凭什么让其他正常的学生也要尊重呢?
“我想你搞错了,尊重别人是基本的礼貌,不管我们花多少时间完成多少学业,这并不是你嘲讽的理由。”林小堂冷冷地望着对面的人,“连我这个只会‘死读书’的人都明白的道理,难道你一个正常大学生也不明白吗?”
这话是软刀子,一时将司子丹架住。
司子丹忍不住多打量面前的小女孩几眼。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小女孩比小男孩会讲话得多,小男孩的话直白而愤怒,小女孩的话委婉却阴险。
“还是说,你怕输给我,输给一个你口中嘲讽的少年班的学生,下不来台,所以不愿意和我比一场?”
林小堂的激将法对司子丹无效,但对周围的围观群众很有用。
难得看到大学生被少年班的孩子叫板,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学生忍不住往火里浇油、灶里添柴。
“我说司子丹,人家小姑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该不会真没胆量比试一场吧?”
“是啊,刚才也不是没和少年班的小男生比试过,怎么这会儿又不乐意了?”
“比一场吧,让我们也瞧瞧。你要不是不比,我看就依这个小姑娘的说法,你给他们道个歉呗。”
……
晚上常来体育馆活动的人基本都混熟了,说起话来毫无顾虑。
一群人过了嘴瘾,倒是真把司子丹架起来。
司子丹自然不愿意为自己的话道歉,可他若是不道歉,一场比试在所难免。
“行吧,比就比,要是你输了,你预备怎样?”总不能平白无故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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