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对照组的真千金 第468章

作者:烟夕 标签: 娱乐圈 直播 复仇虐渣 豪门世家 打脸 穿越重生

大长公主摆了摆手,走到桌前,淡淡说道:“我不过是孀居的妇人,路过此地,听闻女娘这里的茶香气悠远,不知道能不能讨一盏茶喝。”

明歌起身为她倒了一盏茶:“夫人请用。”

大长公主喝了一口温热的茶,只觉得那茶香沁人,带着一丝的苦涩,苦中又泛着甜,像极了她这一生。

大长公主不说话,明歌也没有出声询问,众人看着这诡异的局面,硬是憋着没说话。

一盏茶喝完,大长公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女娘可认识月四?”

四长老?明歌瞳孔微缩,大长公主跟四长老也有旧恩怨吗?

众多长老们,三长老管刑法,最是严苛,对待小辈一视同仁,谁犯了错都得责罚,大长老管礼教,心肠最软,时常给她们小辈偷偷放水,六长老嗜酒如命,最是潇洒自在,四长老管钱财,最是视财如命,整日在藏书阁内翻阅典籍,想找出老祖宗藏在各地的宝藏,看还有没有没挖出来的,总之她这么爱财,就是受四长老的影响。

阿娘说,四长老以前来中洲游历时,被人骗光了钱财,过的很是辛苦,所以才爱财。一路乞讨回南疆的人,爱点财,很正常。

明歌迟疑地问道:“夫人认识我四爷爷?”

若是当年四长老来中洲历练时认识大长公主这样的人物,也不至于乞讨回南疆吧?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长公主闻言,指尖一颤,多年来一潭死水的心境陡然起了涟漪。四爷爷?所以,他真的还活着,一直隐居在南疆,娶妻生子过着平静的生活,并且养出了月明歌这样的女娘?

她捏紧指尖,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嗓子微哑:“当年有过一面之缘,你是月四的后人?”

明歌弯眼笑道:“我四爷爷一生未婚娶,并无子嗣,按年龄的话,他是叔叔也可以,我喊四爷爷是因为他在族中的地位比较高。”

明歌意有所指道:“夫人是怎么认识我四爷爷的?”

风眠洲淡淡看了一眼大长公主,突然想起一些皇室传闻。

竟然一生都未婚娶吗?大长公主神情复杂,许久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说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四十年前,皇室为了拉拢世家大族,将我下嫁到雍州,嫁给了当时权势倾天的柏庆侯。

柏庆侯为人暴虐成性,喜欢虐杀妻妾,我被他折磨三年,痛不欲生时,有位游侠出现在雍州府,他为我,接了一两银子的悬赏,杀了柏庆侯。

我见过他杀人的模样,出剑很快,见血封喉,那是个初雪的夜里,大雪覆盖了鲜血,也给了未亡人一条活路。

后来他被世家大族和皇室联手追杀,一路追杀到了南疆,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大长公主微微一笑,五官明媚如少女,他为她买过一座院子,买过蜜饯和糕点,为她治好过心底的伤,让她等他回来,是她失约了,她没有等他,她回到了自己的牢笼中,所以他在初雪之夜,执剑前来,替她劈开了那座吞噬她的牢笼。

那段隐秘的情事永不会有人知晓,她时常梦到自己回到了那座小院子,坐在老槐树下,等着他回来,一等就是四十年。

第492章 注定是敌人

雅间内,众人鸦雀无声地看着大长公主,心头大骇,没有想到这位孀居的长公主殿下竟然有那样的过往,更没有想到四十年前出过那样行侠仗义的游侠,为十两银子杀一人,被世家和皇族追杀半年……

若非柏家早已灭亡,真相恐怕永远不会被吐露出来。

明歌心里的震撼比风眠洲等人更甚,四长老?杀柏庆侯?印象里,四长老从未碰过刀剑,他只喜欢银子!

明歌难得呆滞地问道:“夫人,您的意思是,当年我四爷爷为了十两银子杀了您的夫君,然后从北到南,被追杀了半年之久?”

长公主殿下柔声说道:“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明歌:“我很小的时候,阿娘告诉我,四爷爷是被人骗光了钱财,一路乞讨回的南疆。”

她和小草哒哒哒地跑去问四长老时,对方没有否认,只是笑眯眯地摸着她和小草的脑袋,说道:“小月牙,小草儿,一个问题一颗明珠,童叟无欺。”

她和小草当场给了他一个后脑勺,跑去找阿娘告状,说四长老骗小孩钱!

后来她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原来四长老不是乞讨回南疆的,是被人一路追杀回来的,这等辉煌拉风的过往,四长老竟然没有告诉她!

大长公主闻言错愕,随即愉快地笑出声来,她们月氏一族人,真是风趣。

明歌看着面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心里隐约有了几分的猜测,四长老绝不可能为了十两银子就卖命,怕不是为了这位貌美又可怜的长公主殿下,才杀了柏庆侯吧。

一个深入简出的孀居妇人,为了四十年前的往事来摘星楼,只因为她也姓月?

长公主殿下对四长老也并非是她口中说的一面之缘吧,也许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可惜,大月国族人是不能与外族通婚的,不过,为了四长老,她可以写信给阿娘,问问有没有特例。

就算真的不能在一起,也要让他们知晓对方的心意吧。

她想努力一把!

明歌月牙眼弯起来,笑道:“既然我四爷爷当初收了您十两银子,那这便是钱货两讫的事情,夫人不欠什么,也不用来还债。”

大长公主欲言又止,知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今日她已经得到了四十年来最想知道的答案,知晓他还活着,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大长公主满眼慈爱地看着她,柔声说道:“我和女娘一见如故,也时常听太子殿下提起你,过两日,我在行宫设宴,望女娘亲至。”

明歌笑盈盈地一口应道:“好呀好呀,多谢多谢。”

想必这位长公主殿下想单独问她一些什么事情。

长公主殿下起身,看着明歌,示意侍女将带来的妆奁盒打开:“这是我皇祖母留给我的陪嫁品之一,我无儿无女,今日见女娘心生欢喜,便赠与女娘,望女娘日后姻缘幸福美满,儿孙满堂。”

妆奁内是一只金灿灿的发冠,手艺巧夺天工,式样精美绝伦,不亚于皇后凤冠。

众人眼前一亮,“哇”了一声。

明歌正要拒绝,大长公主幽幽叹气道:“我已年华不再,这样美的首饰留在我的手中不过是在妆奁盒内积灰罢了。你若是推辞,便是瞧不上,也是,听闻你在钱塘喝茶听戏,出手打赏都是整颗的明珠,怕是不喜欢别人戴过的……”

长公主殿下说着就要哀怨地落泪。

明歌心里一突,连忙说道:“我要的,多谢夫人。”

长公主破涕为笑,起身柔声说道:“那我便在行宫等女娘来赴宴赏梅。”

等到这美貌温柔的长公主殿下带着侍女离开,众人才大口呼吸,看着桌子上留下来的那顶精美绝伦的黄金凤冠,又屏住了呼吸。

林家兄妹看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

林音儿双眼冒光:“这顶凤冠比谢书的那顶还要美,主要是有一股富贵气。”

金灿灿的黄金打造的耶。

林泽感叹道:“没有想到明歌你祖上奇人辈出,你的那些爷爷奶奶收徒弟吗?看我天资还算可以吗?”

明歌噗嗤笑道:“你不如回去好好跟你爹学习如何接手家族事务,南疆那种瘴气深浓,毒虫遍地的地方,不适合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郎君和女娘。”

林家兄妹一听毒虫遍地,立马白着脸,打消了去南疆的念头。他们最怕毒虫蛇蚁了。

明歌见今日摆台子讨债之事实在是太轰动了,没有想到竟然会炸出这么多往事和故人,就连长公主殿下都出面了,要是再讨下去,族中的那些隐秘都被她挖出来,她怀疑自己回到大月国估计会被长老们揪着耳朵打!

“时间不早了,今日的台子就摆到这里吧,回去吧,回去吧。”

风眠洲点头,看了一眼外面挤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淡淡说道:“确实该回去了。”

他怕再喝两盏茶,该来的不该来的人都来了。

一行人起身离开摘星楼,返回风家。

摘星楼内外犹如炸开了锅,慢了一步的刑部侍郎父子被重重围住。

父子俩看着坐车离开的明歌,想到今日所见所闻,有种恍然一梦的感觉。

晋国公府

“今日下午,刑部侍郎张一庭父子去了摘星楼,太医院的夏知秋带着一群年轻御医也去了摘星楼,寡居多年的长公主殿下也去了摘星楼,都是去还月氏的债。

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交谈了什么,月娘子是申时离开的,现在应该已经抵达了风家。”

管事一边小心翼翼地汇报着纷杂的消息,一边观察着秋慕白的脸色,下午陛下的旨意就到了,只字未提晋国公府犯的事情,只说他年事已高,由世子袭爵成为新一任的晋国公。

往后这里就是世子做主了。

秋慕白俊脸没什么表情,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扳指,今日一整天府内都闹哄哄的,他也离不开,没有想到明歌竟然在摘星楼摆台子讨债,并且钓出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人。

张一庭在刑部职权极大,太医院又掌管了盛京最多的秘密,还有那位孀居的长公主殿下是实打实的太子党,谷霁经常去她居住的行宫探望,当年不可一日的柏庆侯也栽在了这位长公主的手中,柏家几乎灭门,活下来的都是不受重视的旁系。

这些人几乎都为皇室所用,却跟明歌牵绊极深,他们注定是要做敌人吗?

秋慕白眸中闪过一丝的冷酷,随即勾唇,也许这些人都是月明歌的软肋,就算不是她的软肋,也会是她族人的软肋,南疆并不是一块铁板。

“南阳郡李氏那边有回信吗?”

“暂未,李氏之前投奔谢氏,结果被谢氏出卖,回到南疆之后天天骂天骂地,您和谢家即将联姻,怕是不能取信李氏,而且其第三子李希来盛京做了质子,被风家捏在手中,想要掌管南阳郡极难。”

管事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区区南阳郡,距离盛京十八万千里,根本影响不到盛京的格局,国公爷为何非要拿下南阳郡?”

秋慕白摩挲着玉扳指的手微微一顿,凤眼幽深地看向外面的残阳:“去接触一下李希,南阳郡,必须拿下。”

“是。”

管事欲言又止道:“宫门那边,有不少人去静坐抗议,说要严惩老国公爷,要不要派人将这些人驱散?”

秋慕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头疼欲裂,冷冷说道:“随他们去,往后这些小事不用来禀告。还有,去查查,谢景焕是不是还在盛京。”

都是蠢材,看来得将边城的心腹干将尽数调往盛京。

“是。”

管事脸色微白,不再说话,无声地退下。原来对国公爷而言,月娘子的一举一动都是大事,其父秋言喻的生死都是小事。

那位月娘子也许日后还是要回晋国公府的。

*

从摘星楼回来,林家兄妹等人累的直接回去躺着,明歌脸上挂了一天的笑容也渐渐消失,神情有些恹恹的。

风眠洲进西院时,就见她趴在窗前的小榻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发呆,指尖轻轻拨动着那顶黄金头冠,头冠上坠着的流苏被她拨弄的一颤一颤的。

风眠洲示意侍卫们都下去,拎着四层的食盒进屋。

“丫鬟说你晚膳没吃,我让人买了一些你爱吃的小吃。”

明歌没有说话。

风眠洲走过去,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声音温柔:“有心事?”

她心事一向重,从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天真烂漫。

也是,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寻常人半个月都未必能消化的了,她上午才戳穿了晋国公秋言喻的真面目,办了这样轰轰烈烈的事情,下午还去摘星楼讨了三桩旧债。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来得及问她。

“我只是在想,那人会不会是我的生父。”明歌情绪低落,声音微哑道,“虽然我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是万一是的话,我会很难过。”

风眠洲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说道:“不如问问你阿娘?”

明歌摇头:“这是阿娘心里的伤疤,我不想揭她的伤痛。”

“那你族中还有人知晓吗?写信问问你族中的长老们,如果你今年确实是十八,那应当不是秋言喻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