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夕
温婉打字道:“怀瑾喜欢长歌吗?她很好,善良正直还会保护弱小。”
傅怀瑾握筷的动作微紧,许久淡淡放下筷子,温润说道:“只是朋友。”
季听白嗤笑一声,朋友?会暗恋的那种?他表面装的再云淡风轻,内里早就乱了吧,只是克制地保持着距离,怕对方察觉到,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喜欢秋长歌什么?虽然她长得很美,不过你不是以貌取人的人,秋长歌这性格属实有些不好相处的。”不温柔不甜美,过于清冷了点,就算在一起也不如一般的情侣夫妻那么甜吧。
傅怀瑾淡淡说道:“不知道,不过你对她是不是有误解,她很好相处。”
初次知道她,是因为傅和玉投壶输了,丢了傅家的脸面,傅家人一向护短,傅家子弟不成器,他们自会管教,但是不容外人欺辱,他打了一个电话,存了试探的意思,结果听到了慵懒清冷的声音,淡淡的,犹如清泉吧,不带任何的欲望。
是他听过最美的声音。
后来在直播间见到真人,第一感觉是很美,也仅仅如此。
直到橙园相见,她甚至没有化妆,素颜前来,不过黑发如瀑,慵懒随性,抬眼的那一瞬间,眼波流转,整个橙园都黯然失色。她坐在树下喝茶,下棋,看云,一举一动都像是一幅画,明明离他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想,世上只会有一个秋长歌。他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只是不轻易间就将她放在了心上,如此而已。
这些年,竟然都是虚度光阴。
季听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要不要去看看眼科?”
秋长歌那性格叫好相处?别太离谱!
温婉温柔地打字:“长歌性格很好呀,跟怀瑾性格一样好。”
季听白:“?”
老婆长得美,老婆说的都对!
季听白表情严肃了几分:“有件事情很麻烦,我听说她前夫陆西泽是SJ的创始人,你常年去第三世界国家,应该知道SJ的影响力,他们在落后国家犹如圣经般的存在,也常年霸占暗网的头号悬赏令,陆西泽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随家人。”
随家,曾经的帝都顶尖豪门之一,如果真的算起来,当年随家的覆灭,大半个帝都都是凶手,还有小一半是随家的拥护者。
陆西泽回到帝都,凭借着姓氏,就能收割一大波人情债,直接跻身顶尖豪门,何况他背后还有赫赫有名的SJ。
当年也正是因为随家覆灭,季家才有机会挤进顶尖豪门,陆西泽此番带着双重身份回来,也不知道会掀起帝都多大的风浪。他是秋长歌前夫,怀瑾势必会被牵扯进这些事情中。
傅怀瑾握住微烫的茶杯,眼眸深邃,温润开口:“不是已经离婚了吗?刚刚官宣的,热搜还在呢。”
至于陆西泽,也可能只是想回家看看,否则以SJ的实力,可以直接掀起小国战争,最后导致全球动乱,可SJ并没有这样做。
“只是签了离婚协议,你就不怕这婚离不了?”
“不怕,长歌想做的事情都会做成。”傅怀瑾微微一笑,他不怕长歌有情,就怕她对谁都无情,这样他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小叔,你们竟然躲在顶楼偷偷吃火锅。”傅和玉一屁股坐下来,牛嚼牡丹地灌下一大杯清茶,兴奋地说道,“秋长歌好牛,我刚查到,第二个黑热搜是徐家放行的,第三个黑热搜是陆西泽放行的。这两男的,一个是对她避之如蛇蝎的表白对象,一个是对她不屑一顾的前夫,都想吃回头草!!!”
秋长歌是有些牛逼属性在身上的。这两人都是那种令人望尘莫及的豪门子弟啊!
傅怀瑾沉默。
季听白微笑,得,原来不是一个情敌,是两个!
第115章 他没有甩开她的手
秋长歌隐婚贡献了年度最大的瓜,就在全网都在吃瓜时,有网友发现前夫哥的照片裂了,与此同时,任何跟秋长歌前夫有关的词条都发不出去。
所有信息全网凭空消失,这一下网友们炸裂了,前夫哥有背景实锤了。
——前夫哥这种神颜,为什么要封锁照片啊啊啊!
——听说背景不简单,不能过度曝光,长歌老婆的热度太高了。
——照片已保存,这就是吃瓜人的自我修养(不是)。
——CP粉超话裂开了,一个晚上竟然有五万多cp粉,恐怖如斯。
——有一说一,前夫哥颜值真的能打,感觉不输宋影帝耶,就问娱乐圈还有比这两人更帅的吗?
——帅哥很多,但是比他们还帅,比他们更有钱有地位的,无。
——弱弱地说,如果我说有,会被打吗?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战地记者,见过那种深藏功与名的绝世帅哥,拿着手术刀,在战火中临危不乱的神颜,惊艳至今,后来听说他是根正苗红的三代。为人亲切温润,一看就是世家大族熏陶出来的子弟。
——草草草,真的假的?无图无真相。
——三代还会去战乱地吗?层主别是某家的黑粉,来打压影帝和前夫哥的吧。
——狗都不信,除非你上图!
——刚去翻了层主的微博,好像真的做过战乱记者,去的都是很危险的地方。
——层主消失了,可恶,最讨厌这种爆料到一半消失的,全网通缉层主说的绝世帅哥。
超话叽叽喳喳吃瓜吃到半夜,才建的cp粉超话也一度冲上前列,还有一个老土的超话名“前缘未尽”,秋长歌的事业粉假装看不见,而星火长明cp粉则看不下去了,两家就谁是秋长歌的正宫掐了一晚上,一度掐上了热搜。
长歌对此一无所知,隐婚的丑闻悄无声息地平息之后,她便关了手机去睡觉,夜里下起了雪,异常的宁静,她打开门,走到雪地里,越走越深,走到了落满积雪的庭院里。
宫里处处张灯结彩,她想起来,这是幼帝登基的第一个新年,也是她监国后的第一个除夕,更是她建立威信,血染帝宫的一夜。
“殿下,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今夜。”秋家的暗卫倾巢出动,她坐在四面透风的亭子里,看着高高的宫墙。这些暗卫是秋家训练出来的杀人工具,隶属于皇权,秋墨衍走后,将帝宫最隐秘的力量交给了她。
她甚至不知道这些暗卫的名字,只知道他们的序号,就连暗卫首领,也是常年低眉顺目,将面容隐在黑暗中。
“今日若成,活下来的人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帝宫,或者开始新的生活,暗卫营到我这一代终结,就此解散。”她看着刚呈上来的奏折,北方雪灾,今年又是荒年,即使没有出宫,她都能想象得到饿殍遍野的惨烈。
也许是大盛朝气数已尽。
“殿下真的要解散这股力量吗?铁甲军都是摄政王的人,您能信任的只有我们这一支暗师了。”
“这是代价,也是承诺。治国本不该用诡道。”她起身,靠近火盆,烤了烤冻僵的手,北风吹起亭内的帘帐,即使烧了两个火盆,也阻拦不了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她不喜欢待在殿内,更喜欢四面透风、空旷的亭子,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天地,仿佛这样她便是自由的。
暗卫首领头压的更低,低低说道:“您应该登基的。”
这样大盛朝还有救,她只有走到那个位置才能大刀阔斧地做她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将权势分到幼帝和摄政王萧霁的手上。
那位置不过是荆棘牢笼罢了,坐上去的人都会变得不幸。她抬眼看着天际,天际灰蒙蒙的,像是要下更大的雪,下雪夜,最合适杀人了。
“殿下,摄政王来了。”暗卫首领消失。
她拨弄着炭火,然后就见萧霁挥开帘帐,进入亭内,俊美的面容冰冷冷的:“天寒地冻的,你喜欢待在外面的习惯还是改不了。满朝文武都在等你和幼帝。”
长歌抬眼笑盈盈地看他,握住了他的手,萧霁如临大敌般地僵住身子,冷着脸甩开她的手:“你又想做什么?”
每次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便这样放软身段,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他知道,这女人最是无情。她喜欢的不过是他的权势罢了。
“今天是除夕,三省六部的官员都要入宫吃年夜饭,想必会有不少人为难我和飞章,长歌不过是希望摄政王大人,能照拂一二,别让我死在宴席上。”她眼眸含笑,握住他的手,笑容渐凉,“我是真的很期待这个除夕夜啊。”
萧霁神情高深莫测,这一次没有甩开她的手,任她握着,亭内只有炭火滋滋燃烧的声音,淡淡的炉香袅袅地随烟消散。
“点的什么香,味道这么浓烈,你不是不喜欢浓香吗?”
男人的大掌干燥温暖,瞬间就暖了她的手,她垂眼淡淡说道:“是古方上的一味香,叫做一寸烬香。书上说,香燃尽了入眠,可以梦见亡故的人。我只制作了三盒,一盒燃尽了,一盒送入了行宫,还有一盒是留给你的。”
萧霁皱眉:“这香不吉利,你自己不留是对的。”
她微笑,她只是没有梦中想见的人罢了。
“该去赴宴了。”萧霁拉她起身,从宫人手中取出厚厚的鹤氅,俯身给她系上,他系的极慢,末了见她发髻上只别了一根碧玉钗,过于素净了点,皱眉去庭院里掐了一朵盛开的小小霜冻茶花,别在她乌黑的发髻上,哑声说道,“平日里送你那么多的珠玉首饰,却不见你戴一支,你这监国大帝姬做的,竟不如普通人家的小娘子,她们还知道除夕之夜要多戴几支珠花。”
她摸了摸那朵霜冻的茶花,弯了弯眉眼,没有说话,与他并肩去夜宴。一路的宫人和铁甲军垂眼不敢看。
她握着萧霁的手,就这样进了夜宴的大殿,满朝文武惊的下巴都险些掉到了桌子上。
第116章 我们见一面?
夜宴的座位十分的讲究,不过今日,她与萧霁并肩而来,便让宫人将两人的席位并在了一起,仅次于幼帝之下。
这一下,席位上的诸臣开始惶恐不安。自从先帝禅位,将权柄尽数交给监国大帝姬之后,弱女幼帝,本以为大盛朝马上就要改朝换代,结果这一年以来,大帝姬竟然不动声色地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除夕夜宴,两人不避嫌地携手前来,一时之间大家不知道到底是谁臣服了谁,谁又笼络了谁。
唯一知道的是,这两人要是真的在一起了,天就真的要塌了。不,新臣一派没有活路了,原本犹如蝼蚁一般的大帝姬成长至今,他们已经败了。
拥护萧霁想改朝换代的诸臣们脸色铁青。顽固派们则普天同庆,险些要放炮竹。
长歌将席位上诸臣的反应看在眼中,忍不住讥讽一笑,伸手倒了一杯壶中的烈酒。
萧霁伸手按住酒壶,凤眼幽暗:“这酒烈,一杯就醉。”
他治军严明,在军中从不饮酒,后来摄政朝堂,更是滴酒不沾,也见不得秋长歌喝酒,她这人从不按牌理出牌,若是醉了,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怒骂群臣是轻的,拿鞭子打人都是有可能的。她这些年来伪装的很好,明明性运筹帷幄,却伪装柔弱可欺,明明才华学识不输任何一位皇子,却从不在人前展露。
她装的这么好,骗过了所有人,等到大家发现这只一只披着羊皮的小狼崽子,她已经是狼群里最醒目的那头雪狼。
如今秋长歌已经不屑伪装了。
长歌眸光清亮,掰开他的手指,红唇微吐:“天冷,暖身子。”
一杯烈酒下肚,手脚瞬间就热了起来,那酒果然很烈,跟她以往喝的果子酿不同,不仅烈,还犹如刀子一般割的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人生在世,哪有不痛的。
她眸角上扬,缩回手,发现萧霁握紧了指尖,目光沉沉地看过来:“你今日十分的不对劲,秋长歌,你想做什么?”
先是对他服软,后又饮酒,很像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她心里一凛,甩开他的手,冷冷说道:“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关你何事。”
萧霁脸色骤冷,招手跟心腹耳语了几句,对方匆匆往殿外走去,没多久又匆匆返回来,大喊道:“王爷,大事不好,宫门关闭,铁甲卫被人制住了。”
席上一阵骚动,满朝文武脸色大变,是要宫变了吗?
大帝姬要诛杀摄政王?
萧霁面色冷峻,一言不发地看向秋长歌,伸手攫住她纤细的手腕。
“阿姐。”幼帝从龙椅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包着一包泪,要哭又不敢哭地跑过来,小身子硬是挤在了她和萧霁中间,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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