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宗门的白月光 第135章

作者:蕴沧玉 标签: 穿越重生

  天亓真君:“萧瑜风,本君给你带来了希衡的消息,你也不听吗?”

  听到希衡,萧瑜风才望过去,黯淡的眼神变亮,天亓真君笑了笑,知道这对他有用。

  他一抓,凌空从清鬼界抓来一个死去的妖族人魂魄:“你的师尊希衡,为替你报仇连闯两次妖族王廷,甚至被送去了魔族欲界,几经波折,终替你报仇雪恨。”

  “妖族二皇子,神魂尽诛、再无轮回转世之机,他的心腹爪牙也得了一样的宿命。”

  萧瑜风黑沉沉的眼动了动,抱着记忆碎片,师尊?

  师尊亲手杀了他,他以为师尊是厌极了他,恨极了他,他也的确活该被恨。

  可是,师尊杀他后,还去了妖族王廷给他报仇吗?

  萧瑜风抱着头,他不敢信:“你撒谎!”

  “本君是否撒谎,你问问它不就知道了?”天亓真君掐着妖鬼的脖子,送出去。

  那名妖族鬼魂怕得差点当场再死一次,生怕天亓真君将他仍去了怨鬼界:“我,是的,妖族王廷都乱成了一锅粥,五位妖圣一起去拦她……”

  天亓真君微笑:“她是谁?为萧瑜风说清楚些。”

  “是,是华湛剑君希衡啊。”

  “师尊可出了什么事?”萧瑜风忙不迭问,妖族五名妖圣,谁都不是善茬。要不是冥河水横亘在这里,萧瑜风早就冲上去了。

  天亓真君勾起唇角:“这么关心她?她可是亲手杀了你。”

  师尊杀他,那是因为他该死。可若死了还不悔改,真就该连这具鬼躯也投入冥河中永远也不起来。

  萧瑜风不需要对天亓真君解释,他大仇得报,可此刻心里并没有相应的快活,原来报了仇也不会开心……他开心的是又听到了她的消息。

  天亓真君见鱼已上钩,温文尔雅道:“萧瑜风,本君可以助你离开怨鬼界,只要你替本君做一件事,当然,这件事不会是伤害你的好师尊。”

  “不必。”萧瑜风一口拒绝。

  天亓真君想过可能要费一番周折,但也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利落,他挑眉:“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难道不想回修真界见到你的师尊?现在你大仇得报,你也该知道了她对你的一番苦心,她曾经是希望你亲手诛杀仇人破除心魔的。难道你还要误解她?”

  萧瑜风流下泪来,他什么都清楚了,可是,清楚得太晚。

  萧瑜风道:“你不必再花言巧语。”

  他死了,脑子反而更加清明:“我修为不过金丹,能帮你做什么事?我的属下、亲朋全部死去,剩下的也是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他们对你不会有任何价值,如今唯一和我牵系着的,就是她。”

  虽然她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但萧瑜风不想再连累她了。

  现在就是他最好的归宿,怨鬼界里所有鬼都想着投胎转世重返人间,但萧瑜风不想。

  鬼,会慢慢忘记人间的事,萧瑜风的记忆也会淡忘,但他不想淡忘,他一次又一次跳入众鬼惧怕的冥河,把和她有关的记忆打捞上来,一次又一次。

  他要守着这些记忆,直到永远。

  “愚蠢。”天亓真君道,可无论他多么巧言令色,多么拿话去引诱、激萧瑜风,萧瑜风都始终不再说话。

  这次,天亓真君无功而返。

  他这次没有时间和萧瑜风耗,他还要去管其余事情,否则,宜云那个蠢货又要将事情办糟。

  ……

  玄清宗。

  正道大宗玄清宗从来都是肃穆威严的,山道上,弟子们或是攀爬磨炼心志,或是相互指点招数,希衡御风归宗时,山下的弟子们抬首。

  “唯有真君、长老才能不爬山道而回宗,这是谁?”

  “你是新来的?哦,你还真是刚入宗的,那当我刚才没说,这是华湛剑君啊!”

  弟子们谈起希衡,希衡则已经进入宗门之内。

  一入宗门,希衡就发现了不对,人,太多人。

  玄清宗内多了许多新面孔,广场上有不少正在领弟子服的新弟子。大多数新弟子哪怕不认得希衡,看她气度修为,也知道定然是宗门内的真君或者长老。

  他们朝希衡稽首行礼,然后离开,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傻呆呆的愣头青盯着希衡看。

  旁的师兄师姐看不过去,呵斥他们:“这是华湛剑君。”

  他们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行了礼:“华湛剑君安。”

  没有想到华湛剑君是这般模样,希衡曾以美名、剑名扬天下,可随着她以杀证正道、剿灭鬼墟幻市之后,美名就越来越没人提。

  她在剑道的光辉早就盖过其余的一切,容貌、家世乃至种种。

  这也是希衡杀徒的消息传开,却仍然没有动摇她的地位、形象的原因。

  “师姐,这就是凌剑峰那几位师兄师姐的师……”这名弟子太紧张,一个嘴瓢,就说出了温雨勉白馨儿等人跪在凌剑峰不起的事。

  希衡还没到凌剑峰呢。

  那名师姐吓得花容失色,虽说没见过剑君动怒,但这话说得太过了。

  她立即行礼赔罪:“剑君,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那说错了话的男弟子也连忙行礼,把头低得比师姐更低。

  希衡不会因为别人说了一件存在的事而动怒、责罚:“无事。”

  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问那位弟子:“近日玄清宗多了许多新弟子,三十年开仙门的日子提前了吗?”

  修真界正道大宗,三十年开一次仙门,但是不会扎堆开,而是渐次错开,尽量让想要修道的人能够在有生之年赶上开仙门。这样间错开去,差不多五年就有一次宗门开仙门。

  如若那次开仙门的不是想要修道的人属意的宗门,他们便可以继续等下去。

  师姐、也就是女弟子恭敬回答:“是宜云真君提议,在原定开仙门的日子前再开几次仙门,对根骨的要求也可以降低,广收弟子。”

  希衡颔首。

  她望着不远处,是一名弟子正在练剑。

  他的下盘不稳、手臂发颤,眼色青黑、内体不足,身上还有股脂粉气,显是昨夜纵欲过度。

  这是一名新弟子。

  而这种层次的弟子,在以前别说成为玄清宗弟子,哪怕是修真界的小宗门也踏不进去。

  修道是讲资质的,无资质者修真不过白费岁月,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

  希衡环视四周,这群新弟子中,大部分都是这样要根骨无根骨的人,连走路都懒散,只有少数几个好苗子,和少数几个虽然根骨差,却有大毅力之人。

  为什么?

  玄清宗并非亟需扩张的小宗门,泱泱大宗,选拔弟子应是重质,为何改为了重量?

  希衡打算问个清楚,还未等她开口,扁无真君和妙元真君便走来,一个吹胡子瞪眼,一个苦着脸,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扁无真君看到了希衡,眼睛一亮:“剑君,我们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啊!”

  希衡:……

第145章 宜云阴谋

  扁无真君和妙元真君一起,左一句右一句在希衡耳边抱怨。

  扁无真君:“宗门内来了许多新弟子,有的连基本毒物都不认得,宗主就把他们往紫毒峰塞。我人还没出门,就听童子来报他们中毒了。”

  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待我赶过去,满路上都是他们被毒倒的躯体,左一具右一具,还得浪费我的灵药给他们解毒。”

  扁无真君的遭遇可谓是十分令人同情,但希衡微微弯了唇角,连本苦着脸的妙元真君也掩袖,袖子乱颤。

  扁无真君在正道宗门,可谓是个亦正亦邪的真君。

  他不喜别人来打扰他,便在紫毒峰放了毒虫毒植,谁若闯峰被毒,他都放言不治,等别人的师尊来千求万求,他的解药里也一定加了其余折磨人的药。

  扁无真君医毒双修,老辣心肠、行事古怪,以至于玄清宗都怕他,不敢上他的紫毒峰。

  可这次玄清宗新收的弟子实在是太多,宗主便将人安排了过来,扁无真君虽古怪,却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

  一个个人被毒得东倒西歪、浑身抽搐,他除了快速给解药还能做什么?

  可怜他辛苦多年树立的古怪人设,就这么崩塌了。

  扁无真君崇敬希衡,希衡唇角微弯他忍了,可妙元真君笑的动静也太大了。

  扁无真君吹胡子瞪眼:“妙元!你还好意思笑老夫,你那里又好过吗?”

  说到这儿,妙元真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然后快意的笑容转移到了扁无真君脸上。

  妙元真君道:“他们同样糟蹋了我的灵兽。”可怜的她的火精兽,被他们所惊吓,原本定好的产期都提前了许多。

  一言以蔽之,两位真君同时对希衡道:“我等定要去找宗主问个明白,再这样下去,这玄清宗不待也罢!”

  他们这些真君,寻个宗门开设道场,是为了方便而已,若是玄清宗实在待不下去,他们也能另改宗门——只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换个宗门恐怕也没什么好的,而且新加入的真君,总不是核心。

  扁无真君希冀地望着希衡:“剑君可要同去?宗主也想往凌剑峰塞弟子,幸而剑君留下的结界够坚固,也幸而剑君之徒王枫一力回绝宗主,宗主忌惮希衡,凌剑峰才没被祸害。”

  “好,同去。”希衡道,她也很想知道玄清宗宗主为何忽然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妖,希衡的直觉从未出错过。

  玄清宗北斗峰。

  宗主薛夺便住在此峰之中,薛夺身着日月乾坤服,眉宇清肃,双手握于丹田之前,正在凝神养气。

  天空中那道剑光由远及近,薛夺只是微微睁眼,她回来了。

  旋即,他又闭上眼,侍剑童子轻手轻脚走来,在他身前站定,恭敬地躬着身子,时间点点漏去,大约三息之后,薛夺才睁眼:“童子何事?”

  童子回:“主君,华湛剑君携扁无真君、妙元真君来此拜会。”

  “知道了。”薛夺起身,整理衣袖后,前往会客厅。

  厅内坐着三个人,童子已经分别上了茶。扁无真君长脸、长须,妙元真君清柔、和善,薛夺把视线放在另一名女修身上,华湛剑君希衡。

  她从不爱好妆饰自己,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别人第一眼总能看到她。

  太出众了,连玄清宗弟子也更多地看到她,而忘怀了自己这个宗主。

  薛夺在主位坐下,四方客套一番后,方进入正题:“不知几位光临寒舍,是有何事?”

  扁无真君望了希衡一眼,第一个哼道:“宗主,紫毒峰的那些弟子,本君无法教授,他们不过是些庸才,嘴上说着几句喜欢毒草、喜欢医药,不过夸夸其谈而已。”

  “要知道,就连本君身边的童子,哪个不是五岁就尝遍草药,十岁精通药理,本君这才勉为其难收作童子。至于本君的真传弟子,更是说一句天星下凡也不为过。”

  薛夺一直仔细听着,扁无真君身为医修兼毒修,底气总要壮得多:“那些弟子,还请宗主带回,若宗主不带回,本君怕是难以待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