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宗门的白月光 第247章

作者:蕴沧玉 标签: 穿越重生

  扁无真君却误会了,因为以他周密的计算和思考,他越来越觉得希衡和玉昭霁在一起的契机就是上古情魔毒,否则,这水火不容的一人一魔怎么会走在一起?

  扁无真君自然会以为希衡和玉昭霁因某个契机,必须合作解毒,但他们道法魔法南辕北辙,自然无法用简单的双修法子,恐怕是灵肉同修。

  扁无真君道:“天极抑情丹有一个负作用,当时我以为剑君不会寻找魔族,就忘了提,天极抑情丹中有一味成分可以引起魔族体内阴阳失调,唤醒魔族的情期。”

  “如果剑君服用了天极抑情丹的月内,和魔族太子近距离接触,都会引起这个反应。”

  希衡思索,近距离接触?

  扁无真君和她说话时,其实并不敢用一些过于明显轻佻的词语。

  希衡想了想以前在万花诡楼,她服下天极抑情丹,和玉昭霁接触,也没有引起玉昭霁的情期。

  也就是说,扁无真君说的近距离接触,是更私密的意思。

  他的大概意思或许是一旦希衡和玉昭霁行周公之礼,就会引起他更猛烈的情期。

  希衡心想,这么奇怪的药,幸好她一次都没触发过。

  否则她和玉昭霁的相处得多尴尬。

  扁无真君道:“所以,剑君的毒好了最好,以后天极抑情丹剑君就不要再服用了,免得引起动乱。要真是引起了什么,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希衡颔首:“多谢真君提醒,真君放心,我并未让他替我解毒,他并未受到影响,真君无需愧疚。”

  这下轮到扁无真君惊讶。

  扁无真君没想到玉昭霁和希衡真的没有双修解毒,他惊讶之下:“上古情魔毒如此凶悍,剑君居然能一直忍下去,此等心性,实在令我拜服。”

  希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而,她眉头一蹙,手中挥出一道清光剑压,朝院内的方向而去。

  院门被剑压击碎,木屑纷纷落下,漫天剑压木屑中,露出玉昭霁那张令天地失色的脸。

  扁无真君:!!!

  玉昭霁神色冰冷,但并未分一丝一毫眼神给扁无真君。

  他定定看向希衡,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扁无真君:……啊遭了,他闯祸了。

  希衡为扁无真君清除玉昭霁留在他身上的神识,还想先给扁无真君诊疗费,扁无真君却慌忙摆手:“剑君,你别管我了,诊疗费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剑君最好还是……快追上去吧。”

  不然可能要出大事了。

  希衡也觉得该追,她在追之前问:“他为何生气?”

  扁无真君捂脸:“是个男子都会生气,剑君身中奇毒宁愿忍受痛苦也不愿找他,他自然生气吃味。”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位魔族太子心思玲珑,恐怕还发现了更多事情。

  比如,以前剑君是想用双修的法子解毒的,她还真找过人,

  不行了不行了,这个地儿不能待了,扁无真君越想越害怕,恨不得当场插上翅膀飞回去。

  他面色苍白匆匆告退,希衡也没时间和他寒暄。

  希衡见扁无真君消失后,也不再犹豫,雪袖翩跹,朝玉昭霁追去。

  扁无真君在云端里看这场景,愧疚的心都要活活将自己淹没了。

  真难以想象性格内敛的华湛剑君要怎么哄好生气的魔族太子,算了,扁无真君低着头,发誓以后为希衡免费医治十次。

  就当是赎罪好了。

第274章 哄了,但没哄好

  希衡雪衣翩跹,一路追至院内。

  院内仍然阳光明媚,春和景明,院外的黄沙被微风拂卷着,如一匹亮丽的黄纱轻柔盖在院内。

  院内,放眼望去一览无遗,没有玉昭霁的踪影。

  希衡立刻往玉昭霁暂时养伤的厨房而去,掀开布帘,空空荡荡只剩下简易的床铺。

  希衡环顾四周,退出这间房,她再往王枫的房间而去,想看玉昭霁是不是去那儿了。

  出人意料的是,王枫的房间内也没有玉昭霁的踪影。

  希衡心下微慌,不知玉昭霁究竟去了哪儿,以玉昭霁的修为,这瞬间的时间足够玉昭霁离开此城,上天入地去往三山五海也够。

  希衡倒不是担心别的,而是扁无真君说过玉昭霁在驱除残余神力之前,最好不要用魔力。

  希衡拿出和玉昭霁的传讯玉佩,往玉佩中传入灵力,汇聚成一句话。

  “你在哪儿?”

  然而片刻后,希衡的玉佩被某股魔力隔空传来,希衡的玉佩随之裂开。

  希衡:……

  这是要断玉吗?还是……断情?

  希衡握着手心断成两块的玉佩,再度走出门外,玉昭霁虽然没有回应希衡的传话,但希衡能够通过魔力的方向感应到玉昭霁。

  她走出门外,这下,院内不再空空荡荡,碎裂成木屑的院门外本该空无一物,现在却倚着一人。

  墨发玄衣,衣上暗纹流转,他本来看向别处,见希衡看过来,玉昭霁抬眸望去,定定望向希衡。

  他眼中流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希衡知晓现在他心情不佳,率先开口:“我在找你,你生气了?”

  感情之事,谁都不能仗着对方多爱自己就肆意妄为。总之,希衡不是这样的人。

  玉昭霁本来什么话也不想说,可听见希衡说话,他声音微哑:“我要是再晚一些出现,你是否就要以为我断玉是为断情?我岂敢,希衡,我爱你,总比你爱我要多一些。”

  这话说得苦涩难当,希衡望向玉昭霁时,发现他眼里盛满无尽的痛苦。。

  魔族太子,曾经受过再重的伤,遭过再苦的劫,眼中也没有这样含血的痛楚。

  他和魔皇相斗,打得差点同归于尽时,他遭遇魔族九界数不清的叛乱时,玉昭霁都没有这么痛楚过。

  玉昭霁摊开自己的手掌:“情之一字,果然足够磨人。”

  可这么痛了,他还甘之如饴。

  希衡心中同样不好受,如若玉昭霁质问她,希衡还可以尽量理智地朝玉昭霁解释原因。

  可若是玉昭霁如此自苦,说他爱她,总比她爱他要多一些,希衡便不知该如何办了。

  无论希衡心绪如何纷繁,此刻,她也必须安抚玉昭霁,希衡道:“……过往的事,我无从开口抵赖,的确是你先爱我,这一点,我无法抹除。”

  希衡后来想过以前的许多,玉昭霁的确早就对她心动,也帮助过她许多。

  玉昭霁面冷如霜,他想让自己的口吻冷如霜雪,可最终,还是化成了轻叹:“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还要挟恩为报不成?”

  他从来不需要希衡的回报,他更不需要希衡因回报而爱他。

  “自然不是!”希衡快速道,“你了解我,如同我了解你,我怎会以为你是这样的人,我只是要告诉你,在天之极那时,我便知晓你对我的重要性,你可以为我身陷囹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爱,可以丈量早与晚,多与少吗?若可以,我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回答你。”

  希衡的一生,就是永生,直到山无棱天地合。

  语言的力量太浅薄,只有行动,才能表明一切。

  玉昭霁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如今希衡和他对彼此的爱,他只是……难以接受。

  若能全然理智的,就不是爱。

  《牡丹亭》中有这样一句唱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手首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若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生者,皆非至情。

  这自然是夸大的说法,可是,玉昭霁认为在爱之前,没有全然的理智,如果能全然理智,那这世上情劫就不会是最难渡的劫。

  玉昭霁此刻心情不悦,哪怕希衡来找他,一副想要哄他的样子,也没有让玉昭霁能够毫无芥蒂地翻过刚才的篇章。

  玉昭霁:“你我之间的爱,我不会质疑,令我耿耿于怀的是……当初你情形那般艰难,却从不考虑我。”

  希衡:……

  居然真的是因为这个事情生气。

  希衡其实有些费解,那又不是一个好差事,如同将玉昭霁当做炉鼎,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他们通过另外的途径相知相许,不比这个途径要好吗?

  希衡刚要开口说什么,玉昭霁却别开脸,摆明了不愿听希衡说话:“你不必解释了,你可还记得解千语?”

  解千语,桃心焰火主。

  解千语就是那个和希衡一起进入鬼墟幻市,最后平安离开鬼墟幻市的修士。

  玉昭霁道:“当初,你和解千语一起进鬼墟幻市时,我便觉得奇怪,他修为平平、资质泛泛、油腔滑调,百无一用,你为何会与他同行?”

  玉昭霁一口气用了好几个词语把解千语贬得一文不值,要是解千语知道,属实会泪目。

  希衡又张口,想再解释,玉昭霁再度插话:“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解千语身怀桃心焰,你本来想用他解毒,你都考虑了他那个废物,却不考虑我。”

  希衡:……

  “那是因为功法不同。”希衡道,“你知道,双修种类有许多不同,你我功法相差太大,若是双修麻烦颇多……”

  “哦,所以你选择了双修麻烦比较少的解千语,我知道了。”玉昭霁皮笑肉不笑,“希衡,你不必着急解释,我又不是小题大作的人,此事发生在我们心意相通之前,我怎么会吃这样的飞醋。”

  “你放心好了,我没事。”玉昭霁好似端着翩翩风度,很有分寸感。

  但希衡觉得……不太像。

  希衡想要继续解释,玉昭霁却主动走进院内:“什么时候出门?”

  他似乎并不想听希衡的解释。玉昭霁知道自己现在言语尖刻,希衡说多只会错多,为了避免继续说下去产生裂痕,还是不说得好。

  “……马上。”希衡知道他在气头上,恐怕暂时不想听她说话,便从善如流打算先安顿好王枫,再和玉昭霁一起出门收集人气和阳光。

  希衡转身,准备进入王枫的屋内,她手中玉色光芒一现,玉佩碎片消失在她手心。

  玉昭霁就在希衡身后目光灼灼看着她。

  玉昭霁刚才弄碎了传讯玉佩,可他刚才一想到希衡这块玉佩也许之前联系过解千语,心中之痛就难以平复。

  现在玉昭霁脑袋没刚才那么热,此情此景,就难免让他心生愧疚。

  玉昭霁在心中唾弃自己一句,为何一对上关于希衡的事就如此心软,她还没怎么着呢,他就因为弄碎一个玉佩而愧疚难当。

  玉昭霁:“希衡,稍等。”

  希衡飞快站定脚步,等着玉昭霁,她心中何尝不期待玉昭霁和她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