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炮灰的系统 第82章

作者:阿娺 标签: 江湖恩怨 女强 系统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横江必须承认,她对段飞音的态度本该是防备,且下定决心必要时将其赶尽杀绝,可她却动摇了,因为孤鸾,那个害得她终身无法习武却在同时给了自己新生的孤鸾,那个离去多时却造成了多年后自己对段飞音微末偏心的孤鸾。

而现在,自段飞音砍断锁链的那一刻起,最后那点防备终于荡然无存。

她因此尽心尽力地为段飞音寻找一册适合她并且能够发扬光大的秘籍。

段飞音出现得极是时候,横江刚刚找到残章,她已经入阁。

横江在面对这名晚辈之时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音调变得柔和:“你来了,你该看看两百年前纵横的天下的参差剑法,只不过是残谱,多年前我做了一二批注,想必能对你有些启发……”

段飞音接下秘籍,却不过目,她仰望机枢阁内精密的陈设问道:“横长老今日给我讲一讲偃师的故事吧。”她就像很多年前年幼的孩童一样,充满了求知欲。

横江从浩如烟海的旧书古籍中抽丝剥茧轻而易举,她苍老的声音于阁中响起。

“目前存世的、最早的关于偃师的记载出现在《列子》中。传说,周穆王西巡的返程途中,遇到了一位名叫做偃师的工匠,偃师为周穆王献上了自己所作的‘倡’,即为歌舞艺人。那艺人疾行缓歌,俯仰自由,甚至还有如真人一般的灵活表情。这令周穆王大惊,偃师将其的内部构造展示给周穆王,原来这栩栩如生的歌舞艺人是由皮革、木材、胶漆等物制成,再绘以黑红白青的颜料,内有心肝脾肺,外具筋骨发齿,人之所有,一应俱全。当时,墨翟和鲁班的门徒听闻后竟然自觉难以望其项背,于是终身不敢谈论技艺。”

段飞音的思绪很快就从古老的故事中收回,想到了竹十七的回报中那钢铁所造的小龙,传说不知真伪,但如今确实有一样可以媲美偃师所制之倡偶的东西面世。

“我的对手,大概就是一位偃师。竹十七护送高玚前去庐州,她们在密不透风的庐州城内遇到了行刺,而‘刺客’就是一只能射出暗箭的偶,那偶行动迅捷,不仅擅长攻击,还能放出烟雾迷惑目标。”

此事棘手,横江一听便知。

不久前,仍处在混乱当中的幽冥涧来了一位贵客,那是位来自都城的贵客,据她自报家门,她是当朝高后之妹,段飞音很果断地与这位名叫高琦的贵人进行了合作。

自此,段飞音的重心自习武转移到了政治斗争之中,横江不赞成这个决定,在崭新的幽冥涧根基不稳的时期深入漩涡之中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她内心上又渴望遍体鳞伤的幽冥涧能在段飞音的带领下东山再起。

横江心头微叹,答应了与高家的合作果然给幽冥涧带来风险,如果这一次高玚罹难,不仅高家许诺的好处烟消云散,更危险的是,刚坐稳摄政太后宝座的高瑄绝不会放过办事不利的幽冥涧。

行走于刀尖的人,时时刻刻都与危险相伴。

横江沉思之际,段飞音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果然如自己所料,她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诧异与畏惧。

段飞音启唇,带着毫无吹捧逢迎的真诚与赞赏:“天下最厉害的偃师,当是您。”

自段飞音幼时有记忆起,这机枢阁就是如今这般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模样,它内部运行的机制更是令当年那个小童难以忘怀,渐渐长大,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横江的手笔,横江为了让自己的工作更具效率,亲手打造出了这个密室。

在段飞音的计划里,节外生出的枝岔,一定要除,只是,她对偃师知之甚少,为了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她需要横江的指点。

“我会助你。”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横江给出了承诺,哪怕此时已经是高龄的她并不适合奔赴一场长途跋涉。

这就是那种偏爱吧?可真的是吗?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当年孤鸾的恩义,为了守护好孤鸾创立的组织?为了拯救年轻的掌门?

“长老,”段飞音神色无波,却洞察澈了一个老人内心深深掩埋的秘密,“在助我之前,我只想问长老,重获自由之后,难道你不希望离开这个困囚了你多年的牢笼吗?”

你为我做着一切,不光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自己。

从少年风发到垂垂老矣,纵然机枢阁内有机械木偶供她研究,无数密文武册可以由她消磨光阴,但她心里真的放弃过对自由的向往吗?

横江听完,微微一笑,眼前的年轻人与孤鸾有相似,却有极大的不同,现在幽冥涧的接班人似乎比狂傲的孤鸾更乐意去探查人心、利用人心,而段飞音确实做到了。

“走吧。”横江迟缓地走到了门外。

阳光洋洋洒洒地垂下,光芒被拦截在山崖奔腾的水雾中,折射成彩虹的绚烂,她慢慢向岸边走近,曾经可望不可及的风景终于能够被自己触碰,鲜活,真实。

光照到她身上,真是太好了。

正文中关于《列子》片段的叙述参考了网络上的译文。

第93章 并辔笑天涯

风惊月取道滁州前往金陵,离开了庐州这座孤城,这一带全部落入伪陈国手中,麻烦不断,纵然她武功盖世,这一路也发生了不少波折,首先是神秘男子在料理东瀛贼寇后就难寻踪迹,其次是她和吕婵二人与庐州和守柔等人失去了联系。

路人行人匆匆,风惊月混入其中,而吕婵焦躁地查看系统信息,没有提示,可她明显感觉得出这宽阔驰道上的来往人群不对劲。

“问问吧,我们没有再遇到她们的信鸽,只能靠打听了。”吕婵无奈道,虽说二人出意外的可能性很低,但眼下局势尤为混乱,获取消息的渠道被斩断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焦灼的骄阳下,路旁的行道树上蝉鸣刺耳,树下有疲惫不堪的行人停歇纳凉,其中一个年老的男人摘下头戴的斗笠,一屁股坐在树根上,一边捏着斗笠边缘扇着风,一边和他身边的人抱怨,而怨气冲天之中又带着节后余生般的庆幸。

“幸好咱们走得快,北边打来了,要是落到应军手里,咱们可就没命了!”说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天。

另一个人立马接腔:“可不是吗!陈国占了我们地,官军来了,我们难道扛起锄头和他们打?现在应军打来了,口口声声说我们投降了乱臣贼子,要杀了谢罪!我们老百姓何罪之有?”

二人越说越激动,几乎是把自己能想到的有名有姓的应国大人物都骂了遍。

“尤其是那个姚震!以前我还觉得她冤枉!结果根本就是草菅人命的疯子,一朝得势就露出了马脚,竟然带着人屠城!难道我们老百姓欠她的了?有本事杀陈军啊!”

虽然看起来像是义愤填膺,但刀子终究没砍到自己身上,这两个人脸上不见愁苦悲戚,只是充满了身为正义一方而谴责对方恶行的豪气。

“姚震屠城,你们是亲眼所见吗?”风惊月打断了侃侃而谈的二人。

听他们骂别人,风惊月不敢担保,但姚震屠城,她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理由的。

可能是风惊月的出现太突然,她的问话又太冷静,被质问的那人结舌,转过头不解地盯着她:“我要是去了,就死了!”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果然是会发笑的,吕婵就一不小心嗤了一声,猜得出来,这些人并没有亲眼所见,但绝对亲耳所闻了什么,才一窝蜂地从伪陈国与应国接壤的地方一个劲儿地向金陵奔逃。

“你们以为到了陈国就安全了吗?”风惊月反问,蔡显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国怎么不安全?有专人接应!有饭吃有衣服穿!”那人梗着脖子嚷嚷道,又不服气地补充了一句,“这回我可是亲眼所见!”

风惊月没再理会这两人,她回首远眺,这看不见尽头的驰道上全是前来投奔的流民,她好奇道:“按道理,打仗的时候物资会极为紧缺,伪陈国怎么可能还有余力供养如此多的百姓呢?”

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可以推测,是有人故意给应国泼脏水,逼得百姓前来投奔,但伪陈国为什么这么做呢?

“如今失去了音信,也不知道姚震她们好不好,应国的援军又究竟到了哪里,其它地方的局势又如何了,真是一团乱麻……不如我们就按现在的线索继续往下查吧。”

吕婵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未曾向风惊月道出,如果只是伪陈国给应国泼脏,逼得百姓投靠,那么流民早早进入伪陈国地界,说明其目的已经达到,可这一路上延绵不绝的流民却在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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