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被迫成为联姻工具 第23章

作者:柳拾柳 标签: 宫廷侯爵 日常 穿越重生

  装着螺旋滑梯的高台上,还固定了一根打磨得油光可鉴的木杆,从台子上抓着木杆下滑,便可以直接滑到地面上去。

  便是四角的四个木台子下面,也各有设置。一个里面放了小桌子小椅子,一个把木柱子围了起来,做成一个小小的房子。一个四周用横木围了起来,只能翻进围栏里面。

  程嘉束为了设计这个游乐场,可谓费尽了心思。待建好之后,成果也让她非常满意。匠人们用料扎实,做工还细致。不说别的,便是用来做绳网的粗麻绳的质量便是极好,不但绳子编得紧实,且都还透着油光,看上去格外结实坚韧。

  胡木匠因程嘉束的要求高,要绳子结实耐用,不怕风吹日晒,所有的麻绳都是在桐油里浸泡过,浸透了再晾干编成网,光绳子便花了胡木匠不少功夫。他拍胸脯保证,这绳子用个十年八年没有问题。

  等整个组合滑梯装好之后,石婶看得是啧啧称奇。彦哥儿更是兴奋不已,蹬蹬蹬爬上楼梯,然后哧溜从直滑梯上滑下。

  只玩过室内小滑梯的他发现,这个可比小滑梯刺激好玩多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从滑梯上滑下来的彦哥儿兴奋得眼睛发光,跑到程嘉束跟前大声说:“母亲,我喜欢这里!这个有意思,太好玩了!”

  似乎觉得单单一句话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兴奋,彦哥儿边说还边“咚咚”地使劲儿在地上跳了两下。表达完他的喜悦之后,就顾不得理自家母亲,又噔噔噔跑到滑梯下面,摸摸楼梯,又去摸那滑板,简直不知道要从哪里玩起比较好。

  本就犹豫着,他又看到一个木台子下面的小房子。

  整个组合滑梯都是原木色的,独独这个小房子有红色的屋檐,白色的墙壁,十分亮眼,一下子又把祈彦的目光吸引住了。

  彦哥儿就像一只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猫一样,围着小房子转圈圈。既想进去玩,又舍不得外面那么多玩意儿。既开心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又发愁不知道要先去玩哪一个。

  程嘉束含笑看着彦哥儿欢快的模样,只觉得花费的精力金钱,在这一刻便都值得了。

  祈彦抬眼看到母亲正看着自己笑,又跑了过来,拽着程嘉束的手,拉着她跟她一起进小房子里:“母亲,坐这里,我们一起坐这里!”

  小房子可容两三个人进去,里面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一只小小的条凳。

  彦哥儿自己先坐在小长凳上。一坐下去,就舒服地长长呼了一口气。眼睛都幸福地眯了起来。他透过墙壁上面开的窗户,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圆鼓鼓的脸上全是是幸福和满足。

  程嘉束挤在他身边,看彦哥儿小小人儿却一脸安祥的表情,直想发笑。她伸手把彦哥儿肉嘟嘟的小手捏在自己手里,忍不住往他的圆圆的小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

  滑梯虽然装好,整个游乐场却还没有完工。程嘉束还得使人送沙子过来,将挖出的沙坑填满。

  这个倒是好办,还去找之前修别院的泥瓦匠便是,他们做这行的,自然不缺沙子卖。

  园子里挖的一尺多深的沙坑看着不显,却实在能装。又因着程嘉束挑剔,一定要细沙,不要粗沙,匠人们运了两天时间,才把这沙坑填满。

  有了沙坑,这个大型的多功能滑梯终于有了现代世界的游乐场的样子。彦哥儿光着脚丫在沙坑里跑来跑去,兴奋不已。

  送沙子来的几个匠人,都是挖沙的,长年干的便是水上的生意。

  有个人见了园子里的小池塘,水质混浊,污泥於塞,便对石栓道:“这位管家,您这池子瞧着是许久没有清於了吧?看样子里面污泥沉积,水面都不动了。还得清一清才是,不然水有臭味不说,还最容易生蚊虫。把这池子里的污泥挖出来,养点锦鲤,种些荷花什么的,岂不是既洁净又清爽好看?”

  这个事石叔也做不得主,便报给了程嘉束。

  程嘉束这阵子事情多,早忘记池塘这一茬儿了。匠人的话倒是提醒她,是得清理下池塘。

  且不说池塘如今脏臭污浊,易生蚊虫,等夏天,彦哥儿要是在园子里玩,很不方便。她本来就有计划要教彦哥儿学游泳。游泳是个生存技巧,必须得让孩子学会的。如此一来,池塘必须要清理干净。

  程嘉束当即干脆答应,由这几个匠清於,便是挖出的於泥,也由得他们处理。

  匠人很是开心:多了一项活计不说,这种池塘的污泥,最是肥田,拉出去卖了,也是笔进项。

  几个匠人送完沙,又得了清於的活计,本就高兴。不想这家东家人好,饭不但管饱,还顿顿有荤腥,干活就更是卖力了。两亩多的小池塘,清理起来不易。几个人干活上心,三四天的功夫便清完了。

  只是清完之后才发现,

  这个小池塘居然还是活水的。

  原来别院外头便是条大路。路的另一侧是一片湖,院里的小池塘跟这外头的湖水,竟然是挖了个暗渠连着的。

  因别院长年没有人打理,池塘於泥渐渐堆积,把连通外面湖水的水渠给堵塞了,这才把一个活水塘给堵成了死水塘。

  匠人报给了程嘉束,得了吩咐,便又把水渠给疏通了。疏通完了,为防着有人从水渠里潜进来,还重新埋了石栅栏在水沟里。

  虽然程嘉束觉得这可能性不大,但小心些总没有错,也就由着匠人们折腾。

  花了好大一番功夫,院子里的池塘原来那污糟荧碧的池水算是排出去了,重新引了清水进来。如今的池子一片波光粼粼,清水荡漾,比之从前,已完全是另一副风光。

  程嘉束看着清理好的微波涟漪的池塘,不远处便是自己给彦哥儿建的游乐场,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离开熙宁侯府,独自带孩子自由的生活,真是太舒适惬意了!

  虽然游乐场跟小池塘的事情告一段落,可事情总是一样接着一样,叫人歇不下来。窑场的人也送来消息,说是程嘉束定的陶管还有马桶已是烧好,随时可以送过来了。

  第二日收到窑场送来陶管时,程嘉束细细检查,见这陶管均是一样规格,一头大一头小,细头恰好可以塞进粗头里。程嘉束特意让窑场的人试了一下,因大小头尺寸接近,陶管表面又很粗糙,所以塞进去时卡得极死,完全不用担心松散漏气的问题。

  便是有些尺寸烧制得不合适的,那送货来的匠人也很老练,将细头的管子稍微打磨下便能塞进去了。若是太细了,连接处密封得不够紧密的,再拿石膏填充下,便也就解决了。

  程嘉束算是放了心,便又叫石叔去找能打井的人。

  程嘉束此时已是改了主意:这次做的压水井,还是先放自家比较好。倒不是出尔反尔,只是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这毕竟是头一回装压水井,安装时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若是贸然这样就给人家去装,总归不太好。还是先装在自家,测试下有哪些问题,自家也好解决。待装上一个之后,吸取下经验,才更稳妥。

  如此,第一个压水井,还是装在了花园子里,方便给彦哥儿玩沙玩水用。

  压水井装了两三天后,井水澄清了,砌的井台子也稳固了,程嘉束便试着压了一回,果然不多时,清澈的井水便从井管处流了出来。程嘉束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算是成功了,这下可以放心地再去订制给冬雪的水井了。

  石婶虽说以前见程嘉束演示过压水井的用法,可那毕竟是在水桶里试的,眼着着竟然真的能从地下抽水上来,且比用辘轳摇水上来可方便多了,不禁啧啧称奇:“这,这,竟有这么方便的水井,这取水可是轻巧多了!”

  又遗憾道:“就是装的地方不对。装在这里,提水可不方便,要是装伙房院子里,那可不方便多了!”

第39章 朱里长的请求

  程嘉束笑道:“这个井本就是装在这里给彦哥儿玩的,第一个,也就是试试成不成。石婶放心,伙房院子里我早就安排好了,保证装个比这个还方便的水井!”

  自来水系统她这两日已差不多摸出头绪了。自己过两日去别院外边摘几个芦苇管子,做个试验,看看想法对不对。若是没有问题,就可以琢磨怎么施工的问题了。

  石婶子虽然觉得这么个水井就给孩子玩实在是浪费,可是主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评判。

  听了程嘉束的话,她一面开心,一方面难免半信半疑:“这个压水井取水已是极轻巧了,更方便的,还能强到哪里去?”

  程嘉束笑而不语。这个自来水系统,没有做出来,也很难一言两语说清楚,索性不再提。

  她又让石叔去找刘铁匠,再去做个一模一样的压水井出来。至于陶管,程嘉束一次定了许多,足够用了,倒不必再做。等到冬雪成了亲,便可以叫人再去挖井了。

  庄户人家办喜事,本就没有大户人家讲究。冬雪与朱长满的婚事定下之后,两家就商量好婚期,就在三个多月之后。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已经成亲的正日子了。

  冬雪自幼就被卖了出来,家人早已找不到,便直接在别院出嫁,三日回门也是回别院过礼。虽然说起来不大合规矩,可别院里是程嘉束当家作主,她定了下来,旁人自然无话说。石叔石婶为人老实本份,平日里与冬雪也相处得好,更是不会挑剔什么。

  程嘉束早就聘好了喜娘过来替冬雪梳头,媒人钱婆子也是一大早就过来,充作女方的媒证。

  因着别院人少,也无亲眷过来,办个喜事,难免人庭冷落不大好看。

  朱家为了冬雪面上好看,就老早叫了自家娘家的女眷,提早一天就过来守着,妆点门面。

  天不亮石栓就开门放了一长挂鞭炮,一大屋子人就开始过来陪着新娘子。来的也都是朱家的女眷,此前走礼时都是见过的,彼此熟识。大家笑闹聊天,一派喜气洋洋,连带着冬雪脸上也是止不住害羞的笑意。

  程嘉束年轻,没有经历过红白事,自己的亲事也是像木头桩子一样,全任旁人摆布,见冬雪的婚事办得喜气热闹,心里很替冬雪满意,不由对身边的石婶称赞:“朱家娘子果然为人敞亮,事情做的漂亮。只这一下,冬雪嫁过去,就念她这个婆婆的好。”

  石婶子看着一屋子人,也感叹道:“冬雪姑娘这是嫁到好人家了。婆婆肯替媳妇做脸面,可见是个明白人。只要一家子是明白人,这日子就不难相处。冬雪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又一拍大腿叹道:“嗐,我这也是废话。就凭冬雪姑娘那许多嫁妆,凭她嫁到哪里,婆家人都得敬着她!”

  冬雪听了这话,心里既踏实又满是喜意。看了眼程嘉束,喜意便又化作感激不舍,眼泪不由便流了出来。

  喜婆便赶紧擦她眼泪:“这是大喜事,新娘子可不兴现在哭,莫要哭花了妆!”

  石婶并一圈人也过来劝,才将冬雪的眼泪止住。

  不多时,新郎骑着大青骡子,带着花轿,吹吹打打地来迎新娘子了。喜婆子力气大,轻轻巧巧把冬雪背了出去,送到轿上,两边人过了礼,又放着鞭炮,奏着喜乐,热热闹闹地回去了。

  程嘉束倚在大门,看着花轿渐渐远去,又是喜悦又是惆怅。但终究是释然居多。

  她长出了一口气:冬雪终于是有了归宿,自己以后再不需替她操心了。

  等冬雪行过了回门礼,又过了几日,刘铁匠也打好了另一架圧井。程嘉束便又使了上回挖井的那几个人,去朱家庄再挖一口井。

  挖井的位置早就商量好,便是冬雪与朱长满的宅子旁边,离村子里的路也近,离原本那口水井正好在村子两头。村子另一头的人嫌远,可以用原来的水井,而这一头的人,再不必跑大老远去村口提水了。

  因之前已经做过一回,所以这回几个人挖井,砌台子,做的很是顺手。挖井不是个容易的事,需得好几日功夫。程嘉束也就第一日的时候过去朱家庄,嘱咐了匠人们几句,后面便不再过来。一直等到来人报信,说可以出水了,程嘉束才又过去验收,顺便把工钱跟几个匠人结了。

  朱长满的大伯,朱家庄的里长对这个压水井很感兴趣,得了闲便过来看人挖井。待到压水井能够出水了,村民们都过来兴高采烈地用压水井取水。朱里长则立在一旁看了半天。

  然后他对程嘉束长长一揖,道:“祈夫人,小老有个不情之请。”

  他是长者,程嘉束年纪轻,并不去受他的礼,连忙避开,道:“朱大伯有什

  么事,直管说就是!”

  朱大伯却很慎重,他又看了压水井片刻,才郑重问道:“不知道夫人这个压水井,可是家传的手艺?”

  程嘉束隐约猜到他的想法,当即爽快道:“并非家传的。家外祖父是行商的,曾与西洋人往来做过些生意,他又爱读书,从西洋人那里买了好些稀奇古怪的书,后来都与家母做了嫁妆。我也是以前从家母的旧书里翻到的这些图书。这个压水井,便是从那西洋人的书中看到的图样子。”

  朱里长听得不是家传秘技,便松了一口气。又听程嘉束语气,并无藏私之意,便也不拐弯磨角,直接问道:“那不知道夫人这图纸,可愿卖给小老儿?”

  他又解释道:“小老儿也并非拿这个挣钱,实在是见这个水井轻省便利,比之提水的井实在是省事不少,又安全,便是小儿也能用,不怕跌落井中。故而想买了图纸,献给县尊大人,推广出去,也是利民的好事。”

  程嘉束道:“既是如此,朱伯父也不需说什么买不买的话了,我直接把图纸给你,你献上去便是。”

  朱里长不想她如此爽快,也欣赏她行事大气利落,便道:“多谢夫人大义。既然如此,献图之时,我便告诉县尊大人,此乃夫人的图纸,也好叫旁人知道夫人的善举。”

  程嘉束赶紧推辞,道:“这可不行。朱伯父还是以自己的名义献上为好。”

  朱里长以为她是谦虚,忙称不敢。

  程嘉束想了想,便问朱里长:“朱伯父可知道我夫家是谁?”

  朱里长尴尬点头。

  他好歹是一村之长,在这一带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便是与县里的县令老爷也是偶有来往的。自家侄子娶亲,自然是要打听清楚亲家的来历,尤其是程嘉束这样孤身独居的妇人,更是要将亲家的底细查个明明白白才行。

  不然,他自家祖祖辈辈身世清白,门风端正。若是稀里糊涂地,娶个什么青楼歌伎、外室小妇家的丫头进了家门,岂不是愧对先人?

  待查实了这年轻妇人竟然真的是熙宁侯爷的正室之后,他吃惊之余,也是颇多感慨。

  堂堂侍郎千金,超品侯夫人,竟然被夫君嫌弃到在别院独居,也真是令人唏嘘,故而见到程嘉束,他除恭敬之外,总难免带上几分同情。

  此刻见程嘉束自己提及家事,宠妾灭妻的家事,总不是那么好听。尤其面对的还是“被灭”的那个正妻,朱里长不免有些不自在。

  程嘉束却不以为意,道:“既是如此,想必朱伯父是知道的,我不得夫家喜欢。若是再有些名声传出来,恐怕对我也并非好事。更何况,我一个妇道人家,本也就不需这些个名头。朱伯父勿要推辞,便以自己的名义献出去便可。只拜托朱伯父一件事,就是千万莫要让旁人知道,这些物件与我有关系便是。”

  程嘉束既然决定过几年带上孩子走,便只希望这几年能在璞园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不要惹人注意,尤其是不要惹来祈家的关注。更不希望有什么额外的名声给自己招来麻烦,节外生枝,以致以后不好脱身。

  朱里长自以为很明白她的顾虑。一个内宅妇人,本就不得夫家喜欢,但凡有些个出格的名头传出去,无论是好是坏,总容易被有人心拿来生事。

  此时见程嘉束力辞,感慨她头脑清醒,便答应下来:“也好,我既得了名声,若是再有实物恩赏,我便全部交予夫人。”

  程嘉束依旧推拒:“实物赏赐,朱伯父自己留着便是。若实在过意不去,分些给冬雪长满也可以。你们本就是一家人,又何需客气!”

  官府给出的赏赐,都是象征意味居多,不会有多少财物,主要还是个荣誉罢了。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可对朱家这样的乡绅而言,却是极光耀门楣的体面之事。故而程嘉束索性就一并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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