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被迫成为联姻工具 第54章

作者:柳拾柳 标签: 宫廷侯爵 日常 穿越重生

  祈瑱随手下了一子,道:“都赖先生费心指导。”

  廖先生也颇为满意这个学生,看着棋盘斟酌下一步的落子,边道:“彦少爷这般天份,便是科举,也不是不能一试。可惜了……”

  可惜祈家是勋贵世家,不须走科举之路。况且瞧程夫人也不似有让儿子科举的意思。自从侯爷给祈彦寻了个拳脚师傅之后,程夫人竟似是更重视祈彦的武艺了。每日里大半时间反而花在了骑马射箭,拳脚刀棍上去了。

  祈家靠兵事起家,程夫人有此行为并不稀奇。只是从前看她那溺爱孩子的样子,实在想不到,她竟还舍得让孩子吃练武的苦。

  祈瑱不觉得可惜:“彦哥儿本就是长子,习武更好。”他的嫡长子,自有大好前程,又何需走科举那条路。

  常顺也说过,祈彦于拳脚上也肯吃苦,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平时也经常跟亲卫们对练。他待亲卫们向来尊重,他师傅也是亲卫出身,所以亲卫们指导他也上心。如今祈彦的拳脚功夫进益很快。

  熙宁侯本就是领兵出身,彦哥儿是他嫡长子,他自然希望儿子能继承衣钵。故而祈瑱更看重儿子的习武天份。

  倒是晟哥儿,瞧着文静秀气,将来倘若武艺不成,或可从文。

  廖先生听祈瑱这口气,倒是已认定了祈彦这个长子的地位,也不觉得意外。如此良材美质,又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祈瑱看重他实属正常。

  廖先生看了祈瑱一眼,不由有些笑意。更何况程夫人也非常人,那侯爷对程夫人上心,如今二人夫妻恩爱,祈瑱爱乌及乌,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提到祈彦的功课,廖先生不免又想起件事,也便趁这个机会出说来:“少爷于功课上很是上心,如今经学皆是过了一遍。接下去便是深研。只是少爷从小在璞园长大,少与旁人接触交流,这于做学问上并无好处,还是该广博见闻,互通有无才好。”

  祈瑱听廖先生这话,不由便问:“先生的意思是?”

  廖先生拈须道:“依我的浅见,

  待少爷再大些,还是该给他找个书院,跟着同窗学子,一起学习更为恰当。一直窝在这别院里,总难免不闻世事,过于闭塞了些。”

  祈瑱向来信任廖先生,自然也重视他的意见。

  他此前便想接程嘉束回京。只那个时候裴夫人执意不许,他不好违拗母亲,再者,他在京直营当差,住在璞园也方便,便将此事搁置下来。

  只是如今他跟程嘉束感情甚笃,便越发替她着想。她一个堂堂侯夫人,屈居别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廖先生的建议正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思忖片刻,祈瑱便做了决定:“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我就先在京里寻个好书院。”

  最好的学府自然是国子监了。只是彦哥儿年龄太小了,如今是进不去的。况且国子监多为文官晋身之道,彦哥儿却是没有必要去挤这条路的。

  廖先生点点头,又道:“倒也不必着急。先把基础学扎实了再去更好些。”

  祈瑱点点头,将此事记在心里。

  只是,既然彦哥儿要回京念书,不若便借此机会,将她母子二人接回京中。至于自己,顶多以后辛苦下多跑些远路罢了。总归以前也是这么着的。

  “回京”?程嘉束诧异看着祈瑱:“为何突然要回京了?”

  祈瑱知道程嘉束是不太愿意回京的。若是依他以前的性子,定然免不了要多思多想,疑心是程嘉束犹有怨气,不想跟他好好过日子。

  只是现在他自觉了解了程嘉束的品性,知道她不喜欢拘束。也因自小在程家无人教导,对人事世故颇有不通之处,不明白回京对她的意义,方会如此。可她虽不懂,他要真心为程嘉束打算,却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祈瑱道:“将你安置在别院,本就是委屈你了。再者彦哥儿如今大了,廖先生也说过,最好是给他寻个书院读书。我想,不若便借这个机会,搬回京中,也方便彦哥儿读书。”

  祈瑱若说是别的理由回京,程嘉束只怕还要推脱一番。只是祈瑱说了是为彦哥儿读书打算,程嘉束便迟疑起来。

  祈瑱见她迟疑,便又道:“彦哥儿一日日地大了,总在别院也不行。为着日后,他总该结交些身份相当的好友。难道你就让他他一个堂堂侯府嫡长子,整日里只跟一些乡野小子一起疯玩不成?”

  程嘉束冷冷看了祈瑱一眼。

  祈瑱心里一咯噔,马上道:“这原是我的不是,怨不得你。只是我们身为是彦哥儿的父母,总得替他的前程考虑。他将来总要继承家业,也该去见些世面,学些交际应酬。便是为了彦哥儿,也是必得回京的。”

  程嘉束沉默不语,半天又问:“要什么时候回去?”

  祈瑱道:“这个倒不着急。廖先生也只是知会一声,彦哥儿的基础还需再扎实些,再进书院读书。我想着,叫彦哥儿明年春天进书院读书。”

  这就还有近一年的时间。程嘉束略松了口气,才道:“既然是事涉彦哥儿,那还是得先跟他说一声,问下他的想法才是。”

  祈瑱不以为然:“这等大事,你我决定便是,问他一个孩子做甚么。”

  程嘉束态度淡淡道:“他也不小了,已经十一岁多,眼见就要十二岁了。读书的事,怎么能不跟他说一声!”

第83章 决定回京了

  只是彦哥儿对于回京之事却没有什么意见:“我听母亲的。母亲若是想回京城,我们就回去。母亲若是不想回,那我们就还在璞园。”

  程嘉束心里又是感动,又是迟疑:“你是你父亲的长子。你可知道,若是回京,于你的前程大有好处。”

  祈彦并不在乎:“我若是真有本事挣来前程,那跟回不回京城,又有什么关系呢?”

  母亲一早就说过,她不想为了父亲给的那些好处,而去做违心的事。那么,他怎么能为了自己,去勉强母亲?

  况且,霍师傅常对他说,要认真学功夫。只有实实在在学到的本事,才是自己的东西。那同样的道理,如果前程要靠别人给才能有,那就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前程。

  程嘉束看着眼前的儿子,只觉得心头又酸又烫。她的孩子,是这样体贴,这样懂事。

  倘若她跟彦哥儿一直是从前的生活状态也就罢了,她不会去主动争取什么。可是既然一条平坦大道摆在眼前,她也实在不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放弃。彦哥儿还小,他不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可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不为孩子着想?

  况且,祈瑱……

  程嘉束又想到祈瑱,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又不是傻子,祈瑱如今待她如何,她不是感受不到。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格外不甘心。因为受苦的人不是他,所以祈瑱才能如此轻易忘记前尘,对她投入感情。

  但是作为被委屈被亏待的一方,程嘉束又怎么能轻易忘记那些过去?

  祈瑱越是表现得对她情深意重,这种不甘就越发强烈。

  若是他们一开始便如此相处,程嘉束不是不能接受现实,与他做一对看似恩爱的夫妻。

  可今时今日,程嘉束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信任枕边这个男人,亦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夫妻之情。

  所以之前,祈瑱每每提出回京,程嘉束都非常明显地表示不愿。

  只是今天,祈瑱头一回明确地提出了彦哥儿的前程。而程嘉束也的的确确被打动了。

  一方面是孩子的前程,与安宁富足的生活;一方面是难以忘怀的过去和对未来的犹疑。程嘉束实在是难以抉择。

  只是幸好时日还早,她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考虑。

  许是看出了程嘉束的犹豫不决,过了两个月,祈瑱递给程嘉束一本册子。

  程嘉束接过来,奇道:“这是什么?”

  祈瑱“咳”了一声,道:“这是你的嫁妆册子。”

  程嘉束更是奇怪。

  嫁妆册子通常本至少得有三份的。娘家一份,婆家一份,新嫁娘自己一份。程嘉束的嫁妆册子就在自己手里,祈瑱拿的这是祈家的那本?只平白无故的,给她这个做什么?

  程嘉束翻看一看,不由愣住。

  嫁妆单子通常会将男方的聘礼与女方的陪嫁分开来记。前面都是男方的聘礼。当年祈家的聘礼是两千两,还有五百两现银。而这份册子里的男方聘礼,列得满满当当。从绫罗绸缎皮毛面料,到珠宝首饰金银玉器,应有尽有。还有房产地契,一处是京外的一个小庄子,还有便是璞园。竟是都列在了这份嫁妆册子里。

  而嫁妆册子后面部分则是程家的陪嫁,这部分则是分毫未动。在前面厚厚一沓纸张的衬托下,薄薄几页纸显得格外寒酸。

  程嘉束疑惑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祈瑱脸转向一边,若无其事道:“当年我们两个成亲之时,因着时间仓促,我,我那时亦是没有经验,是以亲事办得匆忙不说,聘礼也准备得极是草率。如今想来很是不该。”

  他顿了顿,也是有点说不下去了。

  随即还是道:“本来家中为我准备的成亲银子便是一万两,现在便依着开始的准备,全都添到你的嫁妆里头去了。”

  其实这些东西,加上田庄,别院,已经不止一万两了。程嘉束翻看这些单子,半晌无语,待翻到册子最后几页纸,才道:“我从家里带来的这些像是没有动?”

  提起这个,祈瑱的语气便自然从容多了:“程家给的那部分,我自然不好擅动的。便只添了祈家的聘礼部分。”

  要改其实也可以改。只是他为何要替程在沣那老匹夫做脸面?

  两个人相处那么久,程嘉束又岂会不知道他这个小肚鸡肠的性子。翻看着这本册子,程嘉束再无话说,半天,只是一声长叹。

  又过了一个月,祈瑱又告诉程嘉束,他为祈彦选的书院:“是王驸马家的族学。”

  他知道程嘉束对京中各家并不知晓,又解释道:“王驸马是镇远侯的次子。他虽然出身

  武将之家,但是却不好武艺,只爱诗文,也擅书画。因少有才名,得了陛下喜欢,便将昌宁公主指给了他。

  王驸马因着爱接交文人,成亲后,便办了这个书院,说是王家族学,实则王家人丁不丰,里面一多半都是勋贵家的子弟。因王家本就武将出身,故而这个族学不重科举,更重君子六艺。琴棋书画,骑射术算等诸般杂学都会传授。

  王驸马尚了昌宁公主之后,夫妻恩爱,也是宗亲中出了名的贤伉俪。故而他在陛下及宫中几个娘娘面前都颇有体面,旁人自然也愿意逢迎他,给他的族学做脸。

  再则,王驸马掌管族学,教学甚严,学风严谨,渐渐也传出了名声。偏生他为了书院的名声着想,也不肯放开了招生,所以寻常人想进这个族学,也是不易。幸好齐王殿下素来与王驸马交好,我也是沾了齐王殿下的光,才给彦哥儿要了名额。”

  他说到这里,看着程嘉束,神情柔和:“彦哥儿是咱们的孩子,我自然会事事替他谋划妥当。束娘,你信我。王家族学,是再适合彦哥儿不过了。”

  程嘉束沉默半晌,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算了,就这样吧。世上之事,哪能十全十美呢。她在这个世上,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她本就不可能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产生男女之情。

  而这世间,许多夫妻,也不是靠着情深意重过日子的。

  她所求不多,不过是安宁稳定的生活罢了。自己先前打算带着彦哥儿离开祈家,主要还是担心祈家人会加害于她母子。至少这个问题目前是没有了。而若自己真带着孩子外出讨生活,会面临什么,也是未知。

  眼前既然有了一个安稳富足生活的选择,自己,或许也不必非得离开祈家。

  得了程嘉束的允诺,祈瑱欣喜非常,便道:“既如此,不若我们便在今年过年之前回去。”

  程嘉束皱眉道:“不是明年春天才进书院么?”

  祈瑱解释道:“彦哥儿读书是大事,总得早做些准备。譬如衣物用具什么的,总要新置办些。我是想着不如便在京中置办,更方便些。再者,”

  他看了眼程嘉束,道:“再者,既然回去,不若年前回去,咱们阖府团团圆圆过个年。过年时,也叫彦哥儿给祖宗们上柱香。”

  程嘉束扫了他一眼,凉凉道:“原来,你祈家还有过年给先祖上香的规矩呢……”

  祈瑱不再说话了。

  程嘉束叹了口气,道:“我这番回去,老夫人那里要如何说?”

  祈瑱赶紧道:“你不必为此担心。我既要接你们母子回去,母亲那里,自然会将道理与她讲清楚。”

  说到底,他才是熙宁侯府的主人。他一旦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便是裴夫人,也不能违拗。

  程嘉束见祈瑱如此态度,既然自己已经答应回京,也就不争这一时半会儿了。遂不多言。

  至于回府之后裴夫人的态度如何,也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回京过年的消息一出,整个璞园上下一处欢腾。虽然侯爷几乎日日来璞园,瞧着夫人如今是重新得宠了。可毕竟京中侯府才是正经府邸。

  如今夫人和少年过年能回京祭祖,可见真正得了侯爷爱重。但凡来到璞园的仆役,自然以后都只有跟着程嘉束走这一条路了,如今见程嘉束能够翻身,倒是个个替程嘉束高兴。

  只是璞园这般大,总要留人值守。石栓便自告奋勇,过年便不回京,由他们夫妻坐镇,再加几个护卫值守。

  程嘉束却对石婶道:“石婶你也许久不曾回侯府了,也该回去好好跟以前的老伙伴们聚聚,说说话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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