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1022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这些人被羁押,而后因监牢意外失火而冲出了牢房。他们没有杀人,反而救了狱中醉酒的狱卒十数人,可见并不是要造反。

  他们围住了知府衙门,是因为不堪重负。

  将这些人带上公堂,一审问便知,百信所承担的赋税是朝廷所规定的两倍。

  四王取了汇总的账目:实际上,朝廷近几年,从江南收上来的赋税中,除了盐税能按量缴纳之外,其他的就没足额过。

  盐税虽则分期给,但总还是足额上缴了朝廷。林如海怎么做的,那不得而知。但此人坐镇盐课,从江南把赋税给了朝廷了,这就足够了。他就是被甄家勒索,但他把压力主要给到了盐商身上,百姓是没有受到大的影响的。

  如果盐的价格高了,百姓早闹起来了。只能说,林如海一边应付朝廷,一边为了太子和甄家跟盐商斗智斗勇,没误了事。

  而其他的赋税,比如,他们应该缴纳朝廷一万两,但其实只交给朝廷七八千两。可他们从百姓收上来的是两万两。

  这两万里,有七八千给了朝廷,有四五千被太子给抽走了。剩下的七八千,被一级一级就这么给吞了。

  从税口的帮闲一直往上,层层扒皮。太子和江南势力所得,竟然是朝廷所得的两倍。

  结果是朝廷穷了,百姓穷了,就他们富了。

  难怪他们都拥护太子呢,跟着太子升官发财,那为什么不拥护呢?

  这笔账是很好算的,百姓缴纳了多少,账目上有多少,而朝廷只收了多少,这么一对比,中间那莫名其妙消失的钱,去哪了?

  给朝廷的交不齐,总有理由的!不是遭了水灾,就是哪里的堤坝需要修缮,总也有个由头的。给堤坝上填两锹土,就敢说修了哪里哪里的水利,然后挪走八十万两。

  四王将比对的账目甩在刘舟的脸上:“这便是尔等的忠心?”

  刘舟站着不敢动,账目是做的极好的,是最好的账房先生做的,这么快就整理出来了?

  桐桐阿嚏了一声:会计这一行嘛,总是在总结经验教训中精进的!做假账的手段……那自然也是后人胜前人的!

  

第1112章 红宇琼楼 (54) 二更

  既然盘剥百姓,贪污赋税证据确凿,那放火焚烧通判府就有了动机。

  刘舟一干人等不认此罪,便是有杨武这个证人,那也一样。杨武能证明他们奉命曾以暴力催过税收,也能供述出联络他的人。

  但这个人他……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这个人,便不能证明他们这些所为是刘舟等人直接指使的。

  刘舟看着那账本:“臣有失察之罪。”至于别的,“臣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好一个一概不知。

  四王便看四爷:“通判主管一府刑狱,你怎么看?”没证据你不能这么坦然的坐在这里。

  四爷朝外看了一眼,喊道:“雷发,进来!”

  雷发从外面进来,跪下就对着上面磕头,这才起身站在四爷面前:“大人。”

  “查封青云赌坊,务必将李青云缉拿归案。”

  雷发领命转身便去了,府经历面色微变,问说:“金大人,不知李青云犯了何事?”

  “有人报案,李青云涉嫌杀人,杀赴京告状的钱秀才。钱秀才打算赴京告状,正是因赋税一事。此人在码头便被人绑票,而后不知所踪。有人认出,当日持棍棒劫走钱秀才之人,正是青云赌坊的打手。”

  府经历心里咯噔一声,“此案……”

  “此案为失踪案,在陈年案卷中发现。府经历是知道的,在下一直在清理陈年旧案,此案蹊跷,难免一查。查到钱秀才曾去应天告状,无果之后,借了盘缠要去京城。一去便失踪了!在码头追查之下,得了一些线索。许多案子皆因税收而起,那便该合并查案才是。

  既然钱秀才能因进京告状被杀,那出面联络税口那些人的人为何就不会被人灭口呢?杀人之事,一事不烦二主。因此,在下怀疑,这李青云便是某些人的爪牙。”

  府经历的心慌了,头上有汗下来:原来他早盯上李青云了,可他却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连问都没问过。就等着自己用李青云干事呢!

  没错!联络税口那些人去烧通判府的那个人,最后被灭口了,就是叫李青云去做的。

  而要命的事,劫税银的那一拨人,也是李青云出面联络的,最后灭’劫匪‘的口,还是李青云干的。

  李青云不过是赌坊一掌柜的,平时极其低调,怎么会注意到他?

  四爷:“……”当时通判府被烧,当然就得盯着这一干人等的身边人,又有雷发这样的地头蛇,自然就锁定这些人了。

  而桐桐就说:“要在暗处办事,那就一定不能用明面上的人,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得找那种能合理养人手的地方……”

  然后,她给了三个方向:其一,城外有没有土匪或是团伙盗贼; 其二,顺着河流,有没有在江南横行的水匪河霸; 其三,城里可以合理养打手的地方,比如赌坊、青楼、镖局。

  经过排查,没有土匪,没有团伙盗贼,没有水匪河霸,那在暗处办事的人就一定在姑苏城内。

  城内赌坊、青楼、镖局,雷发都是熟悉的,小范围这么一排查,人就被锁定了。

  然后桐桐表示很失望:顺着河域四处漂的黑道才是合格的黑道,一辈子别上岸,神秘一些,官府拿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南这么好的先决条件,又有太湖流域可依仗。

  结果呢?

  白瞎了这么好地理的条件,没有做大做强。

  确定了李青云,再反向去查他做过的事,就好取证多了。

  于是,李青云以及青云赌坊的所有人都被缉拿了。

  这个李青云不像是赌坊的掌柜,倒像是书院的先生。

  四爷打量了对方一眼,问说:“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等我审问了你手底下那些人再来审你?你什么时间出过门,出去多长时间,都去了哪里,这些都是能问出个大概的……”

  李青云谁也不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一言不发。

  四爷还要再问,看见大安在大殿外跟雷发说话,他再要说话的时候,雷发进来了。

  他靠近过来,附耳低声道:“大人,有新发现。”

  四爷愣了一下,哪里有什么新发现?是桐桐的鬼点子吧。

  他便抬了抬下巴:“那就当堂说吧!”

  雷发朝上看向两位王爷,又看了看总督和巡抚,而后才道:“有人报案,在河道内打捞出一具尸体,因河道淤堵,被卡在了石桥边的树杈堆里,幸好头部离了水面,经辨认,乃是是府经历大人家的护院……”

  府经历眉头紧皱,一副意外的样子:“死了?就说呢,怎生找不到此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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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舟垂下眼睑,手藏在袖子里攥紧了。

  “此人上半身未曾浸泡在水中,他身上的衣服夹层藏着一个油纸包,油纸包里有两页纸,有一封信上的字迹尚能辨认清楚……”

  四爷看了外面的大安一眼:“有证据便呈上来。”

  大安快速的跑到大门口,有一老太监正等在外面,递给他一个托盘。托盘里果然是两页皱巴巴的,半干半湿的纸张。

  纸张上还真有模模糊糊的字迹,四爷拿到手里端详一眼,看一眼府经历,再端详一眼,再看一眼府经历。

  对方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浑身都抖了起来。

  暗地里办事的人当然会防着被灭口,因此,藏着什么要紧的证据,这还真就是说不准的事。

  四爷冷笑一声:“雷发,去永兴当铺!此人存了一份活当在当铺,那便是证据!”

  雷发高声应和了一声,转身就走,雄赳赳气昂昂的,好似转眼这个案子就能告破一般。

  府经历:“……”永兴当铺!没错!永兴当铺的东家死了,寡妇人家管着家业,这个该死的以前常去当铺跟寡妇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要是在那当铺存了什么证据,这还真说不准。

  他看李青云,李青云轻轻摇头:不对!尸体被扔到了河里是没错,但是塞在麻袋里,麻袋里还装了石头,这自然就沉到河里去了。

  结果四爷在那边问大安:“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有清理河道淤泥的,围堵了河道,水位升高了,水底的东西就自然抬上来了。岸边有枯木树枝,勾住了麻袋。河工用铁锹去勾,将麻袋扯开,露出个人来……”

  李青云眼神一闭:这倒是对上了。

  四爷把所谓的证据往三王爷面前一放,三王爷看了看上面污糟的纸张和字迹,上面分明写着:诓他!查府经历亲随丁一与永兴当铺寡妇有染,寡妇或可为证人。

  三王一脸严肃的看完,对着府经历又是一声冷哼,然后严肃中带着气愤的递给四王。

  四王面无表情的看完,重重的一拍案几:岂有此理!

  刘舟吓的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府经历心里不住的做斗争,不知道如今该怎么把事情往下圆。

  雷发却带着那寡妇来了:“大人,这寡妇好不晓事,竟是不肯将那活当拿出来。以小的看,她必是同伙,因此,将人先带回来了。”

  寡妇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一进来就喊冤枉,跪下哭的好不可怜:“……那挨千刀的,一两银子都不曾给我留下……什么死当活当,何曾见过?”

  “大胆妇人,还敢狡辩?”雷发横眉立目:“他留下书信,指名道姓,信上写的清清楚楚……”

  “他给府经历大人办的事多了,难不成小妇人尽知?”

  四爷呵斥了雷发:“莫要吓唬这位夫人。”说着,客气的道:“夫人请起,下面的人不会办事,惊吓到你了。”

  这寡妇见这位金大人最为和气,也最为面善,急忙分辩道:“大人为小妇人做主!我那家那男人死后,铺子没了依仗,我也是没法子,才跟了丁一。他是官老爷的亲随,又不常跟在老爷身边……”

  “不跟在老爷身边,这就是不得用呀!你如何会委身于他?”

  “小妇人当日亦是做此想!因此,每每都避着他!又有法曹宋遣有些能为,也有几分脸面,他也常纠缠于我,我倒是有几分想委身之意。因此,丁一来纠缠,我便拿宋遣出来吓唬他。

  却不想,他并不惧怕宋遣,反倒是宋遣常巴结于他。喝多了之后,他倒也说过,在这姑苏,谁敢不听招呼,便弄死谁。我自是不信的,但……谁闹过,不久之后那人便不见了……倒也是事实。”

  “谁闹过?谁不见了?”

  “有一行商,贩卖太湖石的……因税重,曾吆喝要去哪里哪里找谁谁谁告状……不久,他的家人来姑苏寻找,说此人并未归家,不知所踪。

  又有一秀才,家里的田被谁家给占了,说是修什么园子……他有同窗在京城备考,他嚷着要去……不久后,到处都在找那秀才……”

  四爷问说:“打着官府的旗号行恶事,你知情不报……”

  “小妇人如何敢告!他在为主家办差,小妇人敢告谁?”

  “可见你在撒谎,丁一如何行凶,如何叫这些人消失,你一概不知,便信口开河……”

  “他自然不亲自去,但他偶尔会去赌坊,好似好赌,其实他从不真赌,每次去都说有事……”

  “哪个赌坊?”

  “青云赌坊!”

  “最近几个月,他去了青云赌坊几次,都是什么时间去的,可还记得?”

  “记得!”

  ……公堂上的人就听见金大人越问越快,然后这寡妇越说越详细,直到对方准确的说出丁一去赌坊的日子。

  城门也有人看见,那一天,丁一和李青云先后出了城门,去了码头。

  四爷看雷发:“去码头,查当天进出码头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