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李孝恭:“……”三郎此话,好似也有理。秦王建议是极好的,他认为该派遣更大的大唐使团,像是四郎、五郎、柴绍皆该来一趟。再带上贺礼,先以男方家人的身份参加婚礼!而后再以使臣的身份参加开国登基大殿。
此时,李唐作为和亲一方,需得第一个战出来,与之建交,缔结友好之盟。
结果太子建成不同意,认为成亲之后,林公便是媳,这天然的便是父子之国。得林公上折子,请李唐给封号,这才是正礼。
陛下驳回了赐给对方封号的事,但却也采纳了太子的部分建议。
于是,事情就这样了。
林公不假辞色,三郎把话说明了:我的子女有天下可继承,而你李唐能给我什么?
李孝恭:“……”他心里叹气:若是李唐必胜林公,那这态度其实没什么;可若李唐无必胜林公的把握,其实秦王是对的!
四爷气的就是这个:这甚至都不是谁能胜谁的问题!李世民也不是想着未必能赢桐桐!这件事得从大的方面看,那就是天下初定,休养生息胜过一切。不要再起争执,能和平的时候,谁都别挑事!
两方有和的基础,那就拿出诚意来!这与两边的百姓、将士都是好的!
让天下归于太平,让数百年的政权更迭之战告一段落,求一个长久的太平!
但显然,李建成不是这么想的,李渊也不是这么想的!
而这个矛盾……别说李世民了,就是自己都觉得无法调和!
一肚子气回来,张鱼娘请了,“主公请您过去一趟。”
伺候的人都在外面,四爷自己进去。就见桐桐在里面换大婚的礼服:“好看吗?好看吗?”
她的礼服很特别,宽袍广袖但少了些柔美。
不用任何东西遮面,束发用冠不用簪。
四爷来回看了看,“好看!”这是只自己在,她的表情很柔。这要是有外人,配上那一脸的肃穆……其实谁都不会说她好看的。
但桐桐单方面觉得她是漂亮的,感觉美美的。
然后拿四爷的婚服叫试,样式更简洁一些,一点也不累赘!其实比他自己的衣服更刚硬一些,更能凸显他硬朗的气质。
四爷低头看她一会子给自己整理腰带,一会子整理袖子,其实一拿出来,他就看出来,这事她亲手做的。
准备了不短的时间了,肯定是半夜偷偷起来,背着人做的。
还有放在一边的鞋,一看就是出自她之手。
整理好了,桐桐叫他坐过去:“试鞋。”
可脱了脚上的鞋,桐桐看见了脚上的袜子:“棉袜不合脚?”
什么棉袜?
“在你那边的柜子底下压着呢,打开衣柜就能看见。”
四爷朝外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看见了,没敢给我穿来历不明的东西。”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都不由的笑:这些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有眼色,但却总是不往骨头里看!
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成了两口子了,大家总会往深的看的。
婚期就这么到了!
这个婚礼应该是最特别的!
没有父母在场,一对远在天边,一对阴阳相隔。
没有亲戚贺喜,一边的亲戚无旨不能来,一边的亲戚几乎死绝了。
没有朋友恭贺,一人没机会交朋友,一个交不到朋友。
所有来参加婚宴的人,都怀着各种的心思。但桐桐敢保证,没有一个人心里存着全心全意纯粹的祝福的。
于是,这婚礼只能是隆重的、庄严的、肃穆的,也是十分简朴的。
不是李三郎娶亲,也不是林公招夫,就是一对男女结为夫妻。
拜上位拜天地,对南边拜高堂,而后夫妻对拜。
无数打量的视线盯着他们,而今的婚礼都讲究个’男红女绿‘,但地位高的女子也不用着绿,一样的大红之色。
两人站在一起,女子锐利,男子沉稳。两人一个向出鞘的剑,一个向无言的盾。
好些人第一次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十分般配。林公身边多是男臣,不乏年轻俊俏者,可却无一如李三郎一般,站在主公身边,竟是那般厚重。
外面闹酒声不大,后殿却红烛摇曳。
洗漱的手送进来,四爷先去洗。再换了水,桐桐才去洗。
四爷靠在榻上,打了打哈欠,这一成婚,很多事再插手就名正言顺了。正琢磨着呢,便见帘子一掀,一娇俏的美人走了进来。
这美人乌发松松的挽着,只簪着一根桃木簪。身着大红的肚兜,肚兜上绣着并蒂牡丹。下面是一件大红的薄裙!外面披着一件轻盈的红纱,可见娇嫩雪白的皮肤,那圆润的臂膀肩头,走动间露出的修长笔直的双腿。
还有那赤脚踩在大红的地毯上,轻轻走动间,脚腕上的金铃铛一步一响。
四爷扫了一眼边上放着的古琴:哦!怪不得呢,好好的放一把琴。
他抬手轻轻的拨动琴弦,美人便翩然起舞,而后美人肩上的红纱便飞了起来,被挤进寝宫的风吹的不停的舞动摇曳着……
第1560章 隋唐风云(86)一更
新婚……什么时辰起合适?
桐桐提着心劲儿, 一定得按时起床。只要不下雪,演武场就正常训练。她从而间断过。连例假来了,也从来都是该干嘛就干嘛,这一新婚, 早上便起不来了?
不像话吧!
谁不盯着自己, 看自己能不能早起,会不会受大婚影响。
所以, 桐桐有些不舒服, 但还是得起床。这种不舒服,是初经人事的那种不舒服。这不是说痛经来了, 一阵下去, 一碗药下去, 就能缓解的。
这种不舒服是一种叫人尴尬的不舒服,但感知真的不是太舒服。
桐桐迷迷糊糊的起床,起床就拉了毯子往身上一裹, 打算去洗漱。
四爷:“……”他翻身,躺着看:“再躺一会儿?”
“再不收拾,就迟了,上上下下都会笑话我。”
四爷:“……”你这么早就起床, 一切如常, 也会有人笑话我的。他任命的跟着起床,从今天起,他也得按照她的作息走。
咱就说, 我上朝的时候, 你可以不起来赖床;而今轮到你上朝了, 我要是赖着不起来, 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桐桐半闭着眼睛洗脸, 跟四爷说:“等平定了,慢慢步入正轨了,咱就每天四个时辰的睡眠,且得带午休时间。”要不然真遭不住。
行!听你的!年轻嘛,其实精力是极其旺盛的。
温凉的水往脸上一拍,瞬间清醒。
桐桐随意的把自己收拾好,而后赶紧把昨晚乱七八糟的衣物收拾了,锁到柜子里。这个东西暂时不想叫谁看见。
四爷就看着她在那里手脚麻利的拾掇,不由的失笑。
他把自己拾掇好,取了软剑,这就能出门了。
新婚燕尔,换了大红的劲装。
演武场上还是老样子,跟往常并无不同。除了主公换了醒目喜庆的衣裳,就是多了一位雍王。
雍王舞剑,观赏价值极高,这玩意该是强身健体所用,杀敌如何……倒是无人领教过。
来整看了费青奴一眼,给他使眼色:试试去!看看几分花架子。
然后费青奴就喊:“雍王殿下,可对练否?”
四爷:“……”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边上的人都起哄,有喊主公的:“当日主公可说了,要打擂择婿,雍王未曾打擂,我等不服。”
“不服——”
“不服——”
“不服——”
……
桐桐就笑,“比试?”说着,看四爷:肯定视线准备了,来吧!
四爷就笑:“我自幼体弱,少有出门。错过了习武的年岁!刚猛之力,在下甘拜下风。不过是骑射之道,倒也能勉力一试。”
要比骑马射箭?“好!”
那便比一比骑马射箭。
桐桐还喊王伯当和单雄信以及那些瓦岗人:“何妨一试身手?”
王伯当乃神射,他朗声一笑:“那便校场切磋。”
单雄信更是牵了马:“某先来!”
“好——好——好——”
来护儿和周法尚站在高处去看,这俩年岁大些,这想看看这位李三郎的斤两。
今儿上场者,无不是百发百中之将领。只能在速度上分高下。
单雄心和王伯当真真是猛将,无有不服。
等到李三郎了,便见他的仆从抱着匣子来。那匣子打开,李三郎从中取出一个造型从未见过的弓弩,而后翻身上马。
马乃是主公所选野马马王,便是不是千里驹,也不遑多让。
马快,箭簇也快。
一道闪电过去,八箭连射,箭簇轻巧只有半尺长,箭箭正中靶心。
在人未反应过来时,连人带马已经从东到西,过去了。
这个太快了……连射!便是动作再快的将领,中间也有个换箭的过程,更有力量的消耗。每拉一次弓,耗费极大。
若是力气稍弱,前三五箭都中,后面便难免后劲不足。
但李三郎手中力气对力气的要求紧紧是能持弓,对技巧的要求是只要瞄准。
这是什么弓弩?军中重弩不是这个样子!李唐已经有此利器了?
这哪里是较量?分明就是震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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