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找人买的。”
林暮秋伸手扒拉了扒拉,让这个小伙子去坐,然后去取酒。
林渠有眼色的去取酒杯,然后给倒酒。
桐桐给介绍着都是谁谁谁。
谢曼一边吃饭一边问金家的情况,看这孩子吃饭就觉得是很有家教的。
薛婵娟看着这个小金拿了那么些鱼,起身开了两个罐头,要不然肯定是不够吃的!她去厨房,林樱也跟着过去了。
“你觉得呢?”薛婵娟为大女儿。
林樱朝外看了一眼:“他坐在饭桌上到现在一共才八分钟,可却看了桐桐十九次。”
啊?
“桐桐吃到生姜的时候他看的时间最长,然后就把水杯递给桐桐了。”桌上多加了一个少,杯子没及时添上去。
炖红烧肉,放了姜片,桐桐只顾看奶奶和小金说话,往嘴里扒拉饭,吃到了姜片。就有人马上把水杯子递过去。
这不是做戏能做来的!这要么他一直就是这么细致的人,要么就是对桐桐有超乎寻常的关注,至少现在是这样。
薛婵娟把罐头给打开,没有言语。
林樱又说:“你看,桐桐站在那里,朝谁歪着?”
薛婵娟朝外看,在林渠和小金之间,她明显朝小金歪着,却把碗里的肥肉给林渠。
林渠不要:“你吃你的……”
“我的体重不能再长了。”桐桐把肥肉给林渠,把手心里剩下的一角馒头递给四爷:你吃吧。
四爷接过去吃了。
林樱觉得这个人八成是有戏的:“混乱中救人,也没有挟恩图报;后来有了交集,也算是彼此了解;交往上坦坦荡荡,足够重视尊重。”
只要人品和家庭没有问题,她不觉得老三这个对象有什么不合适的。
薛婵娟白了林樱一眼:“你看别人倒是看的清,你自己呢?老三看中了,利索的带回来了?你呢?老大不小了,倒是真不急。”
好好的,怎么又说起我了?
林樱接了罐头,给送过去:“小金,尝尝这个带鱼罐头。”
“谢谢大姐。”
林棠看了大姐一眼:干嘛?才见第一面,这么亲热干什么?行不行还不知道呢。
但不管行不行,在这边吃了一顿半饱的饭,桐桐带着四爷去修床了。
别人别扭不别扭他们不知道,反正他俩不别扭。
桐桐还在那里说:“……程娟给我半个点心,那个是新华食品厂出的酥皮点心,没有青红丝,就是白砂糖……可好吃了。”
“夏天得现买,两三个的,吃着好了再买……”
“不是非得吃,就是说那个好吃!记得下回选点心,就选那个厂的那一款……”
“行!”
……
林渠听的打呵欠,他回屋去了!小姑娘就是麻烦,一点点小事絮絮叨叨的,得亏找来的这个小金姐夫预备役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拾掇好,都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四爷告辞得回家了。
家里人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出门,桐桐给送到小区门口这才回来。
晚上躺下了,薛婵娟问林暮秋,“你说……行吗?”
林暮秋反问:“桐桐傻吗?”
“当然不傻。”
林暮秋就笑了:“啥叫聪明?智力过人,这叫聪明。林樱、林棠、林柔,尤其是林柔,心算是一绝,这都是聪明。可明察事理,是不是聪明呢?”
薛婵娟侧身躺着,抱着丈夫的胳膊,静静的听着。
林暮秋拍了拍妻子,低声道:“都说‘红颜薄命’,为啥红颜薄命?因为空有长相却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你害怕桐桐是这样,我也害怕她因为容貌……命运多舛。小姑娘年少,享受少年慕艾,身边永远不缺追逐者,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享受这个过程。
可桐桐没有!她嘴上不说,但却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路上长相只要过得去的姑娘都有人围着追逐,她却想办法赶走了所有的追逐者,认认真真的谈一个踏踏实实的小伙子。她能洞察人心,通晓事理,这不仅是聪明,这是大智慧。”
薛婵娟:“……那你的意思是……行?”
“再看看……桐桐会想着去金家看看,看看金家都是什么人的!”
薛婵娟便不言语了,良久良久才说:“要是嫁错了……”
“错了就回来了!”林暮秋合上眼睛,“回来就好……”看见过生死的人,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不重要。
“别说不重要。”林棠趴在上铺,看对面的下铺,“面包对于爱情来说,一定是重要的!如果面包足够的丰盛,即便是家里有些小麻烦,都是忽略!但是,如果没有面包,便是一家人再好,这爱情也不能走入婚姻!否则,那一定是坟墓。”
林柔打着哈欠:“二姐太现实了!如果没有爱情,只有面包!那婚姻就是监狱。监狱与坟墓,谁也没别谁更好吧?”
她就说:“三姐,别因为结婚耽搁工作!你现在在单位能挑大梁了。你把你的工作做好,提拔起来,舞蹈不能跳一辈子,对不对?工作最重要。
婚结了可以离,爱情这个东西是忠贞的,但她也可以是阶段性的!这段没有了,只要有工作,我就是自己的!我可以结束这段婚姻,走入下一段爱情和婚姻。所以,我觉得婚姻不是归宿,工作才是。”
只要不耽搁工作,你想结就结,这其实是很无所谓的事情。
桐桐都不由的对林柔侧目起来,这位的思想可以说是相当的超前了,她活的特别的通透和明白。
林樱住在桐桐上铺,她问说:“你去过小金家吗?”
“打算去!”
“什么时候去?”
“就这两天吧。”
“打算带什么去?”
桐桐想了想,“……我想买双小皮鞋穿着去,本来想买白色的,白色的没货了,我明天去把黑的买回来……”
“你要戴我的新手表吗?”
“要!我要戴很贵的手表,穿新皮鞋去……”我很贵就足够了,带什么东西并不重要。
第1687章 岁月长河(18)一更
昨夜一场雨, 下的急,路面干的也快。
早起带着一些凉意,有些微微的风,正是惬意的时候。
鸡打鸣了, 四爷就睁开眼醒来了。天还蒙蒙亮, 隔壁大爷笼子里的大公鸡又开始叫了。
院子里踢踢踏踏来往走动的声音,是赶着上厕所、倒尿盆的声音。早起得上班的, 就得早点, 趁着没人抢厕所的时候赶紧把厕所上了。
他起身,穿了衣服端着脸盆出门。
院子里倒是安装了水笼头, 一大家子都用这个笼头。水费是老爷子掏, 电倒是也有, 但常不常的停电,电费也花费不了多少,大都是点煤油灯。
水打在洋瓷盆里, 王竹兰就穿衣服,也催着金举人起床,她有些上火:“你说……那王小草看上老四了,咱不应承, 她那爹不能找你的事吧?”
金举人从床头拿了机械表看了时间, 又给上了发条,这才道:“那更好!”就他会发动群众,批这个斗那个, 逼急了老子, 老子也弄一群人弄他去。
什么玩意?!
说着, 就抓了裤子往腿上套, 穿上了, 站下来提裤子系皮带,从窗户上看见自家儿子刷了牙,又在那里洗脸。
不光洗脸,早起连头一块洗!还精细的弄个热水壶兑温水洗头。边上又是洋碱,又是香皂的。
把头发洗完,用香皂洗手。洗完了之后,又把毛巾用洋碱给搓洗干净,在清水里过好几次。
别人的毛巾像是抹布,他的毛巾白是白,红是红的,颜色特别分明。
他挠头:“这小子,一个人用的水顶一家子用的水,水费得从他的工资里扣。”
王竹兰朝外看,嘴角翘了翘,宽肩窄腰,白背心挂在身上,露出的胳膊肩膀上全是小肌肉。
再看看一样出来洗漱的守财和保财,这俩那胳膊上肌肉大块大块的,可没有自己旺财的小肌肉好看。
“难怪小姑娘一眼就瞧上了!”没瞧上的都是没眼光。
金举人白了她一眼,啥话都叫你说了。他一边往出走,一边说王竹兰:“要是嫌那姑娘老缠你,叫老四把对象带回来。”
王竹兰就隔着窗户喊:“老四,能把对象带回来不……”
“能!”四爷把脸盆一收,“今儿下午吧!这两天她休息,我今天上午有个外派的活,下午能提前回来。大概四五点!”
王竹兰:“……”啊?还真能带回来呀?“那吃饭不?在家吃饭么?”
“您看呢?”要留就吃!要不留,我俩去外面吃,都行。
“那得留呀!”别管好赖,第一次上门不留人家吃饭,还当咱看不上人家呢!你都带回来了,那肯定是看上了呗。不是说舍不得你们去下馆子,关键是第一次,就得在家吃。
她马上利索起来,得找同事顶班,她今儿哪都不去了,就在家里了!
这得排队买肉买菜去,还得大扫除。
老太太从屋里出来,说大儿媳妇:“你去吧,我拾掇院子,拾掇屋子……”
金家人陆陆续续的起床了,一家子都欢腾起来了,进进出出的都在议论这个事。
金招财是大哥,低声跟媳妇商量:“那一罐子猪油给妈端过去一碗,行不?回头我另外想法子。”
仇香莲白了他一眼,把柜子打开,把一罐子猪油都拿了出来,另外把糖罐子都拿了出来,递给他:“……”我就是那眼皮子浅的,把这点吃的看的那么真?
人一辈子大概率就结一次婚,带对象回来的第一次,一辈子也可能就是唯一一次。这个时候要是有心,人家能记一辈子;同理,旁的时候再照顾,就这一回做的不大方,人家也能记一辈子。
金招财看了看自家这媳妇,发现脸上的雀斑也顺眼了起来,吧唧亲了一口,“回头给你买香脂。”
仇香莲拍他:“赶紧送去,一会子迟到了。”
去的时候老二家两口子正在东厢呢,老二媳妇过日子俭省,这个月还剩下八两肉票,都给送过来了。
王竹兰就觉得手里一下子宽松了起来。
该上班的上班去了,她先去把这些都记在账本上,回头要给老四看的!不是要叫你还的意思,就是咱心里得有数。咱这小家小户的,在大事上你的哥嫂没有把你的事不当事。
所以,某年某月某日,因谁的什么事,谁拿了什么什么的,一行一行的记的清清楚楚的。
之后才赶紧去排队买去,等到买回来,就发现厨房里多了两碗细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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