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对!通天教主便是截教圣人,大BOSS之一。苟也要苟的跟这些人有瓜葛,这样容易保命。
第1938章 苟行于世(23)三更
申公豹打量眼前的女子, 不由赞叹:“女君好面相!”凤仪煌煌,夺目异常。
桐桐先行礼:“那我便随公子唤您一声师父。”
“好!好。”真龙真凤,大事可成矣!
申公豹高兴,便顺手掏出一卷御兽术递给桐桐:“此乃见面礼。女君有驯兽之能, 然御兽亦有术法。以凤凰护体, 甚好!然如何驾驭,需得修习。”
桐桐:“……”大方的师父都是好师父!她看四爷:看!我说的吧!申公豹做师父那是顶顶好的。
她将见面礼接到手里, 便夸申公豹:“师父敢想敢做, 不甘平庸!您善口才,交友广……公子能拜您为师, 何等幸运?”
申公豹又拿出一卷疾行之术来, “女君谬赞!谬赞!”
桐桐一边接到手里, 一边道:“我祖父为我寻一师,乃是闻仲闻太师。我心生畏惧,不敢前去。一听公子说, 拜您为师,我就艳羡。私以为,师徒之间最要紧的便是想法一致。目标一致。您与公子便是如此!我与您也是如此。”
咱们是三个坏蛋!
“但是,闻仲太师则不同。我与这位师父可谓是想法相左, 必定要背道而驰。他日, 我便是那欺师灭祖之徒……”
申公豹:“……”竟是嫌弃闻仲闻太师,而惜我这般师父?
此绝非花言巧语,她句句赤诚,出自真心。
这份真心如此动人, 以至于……无从安慰, 他便又拿出了隐身术一卷递了过去:“女君莫要强求,缘聚缘散皆已注定。只管去, 此去虽则中下签,然并非大凶,更无性命之忧。”
桐桐:“……”还顺道的算了一卦!果然,找师父就要找申公豹这样的。
她受了厚礼,有些不好意思:“改日……改日亲自为师父庖厨。”
三卷术法到手,桐桐夜里都舍不得睡。
然则,此术法晦涩难懂,熬了一晚上,什么也没看懂。果然,没有师父真不行。
她唉声叹气,但四爷说的对,金灵圣母乃是截教圣人通天教主的亲传弟子,女仙中位列首位。冲着金灵圣母也该去迎接闻太师的。
她收拾好,“中下签……”深吸一口气:嗯!已做好不被人喜欢的准备。
于是,她跟随朝中大臣,一起去迎闻太师。
闻太师乃是商王朝支柱,刚刚得胜还朝。帝辛派文武臣出城迎接三十里。
可桐桐若以弟子礼,三十里便不行。她还得继续往前走,再往前迎迎。
这一行便是一天,她没骑马,坐着马车。昨夜未睡,今日便躺在马车上,便是颠簸的厉害,她也睡的酣然。
只是暮色降临,马车到军营之外,她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家臣已经去传讯,等着召见。
等了一刻钟,有侍从来迎接:“女君,请!”
桐桐从马车上下来,跟着往里面走。
帐内灯火通明,桐桐一进去,闻仲便抬起头来。这么一对视,闻仲便皱眉:“比干王叔之孙?”
“喏!”桐桐应着,纳头便拜:“徒儿拜年师父。”
“莫急!”闻仲没叫起,只走了过来,“老夫轻易不收徒,你道为何?”
“太师能看透人心,能分清黑白,是忠是奸在您面前无所遁形,故而……您难收徒。”
闻仲笑了:“好一个‘难收徒’!言下之意,不是老夫不收徒,而是老夫收不到徒,可对?”
“人心难测,人心难辨,人心易变!”桐桐说着就抬起头来,“您若以您见到的那一刻的是非忠奸来定一人,此并不公允。
昨日我喜食饴,今日变恶之;之前喜食膏脂,而今深恶之。
人心之变,难以琢磨。师授徒,如雕琢!而今我的心是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作为师父能把我的心变成什么样……”
闻仲笑了:“当真是巧言善辩!王叔乃君子,堂堂正正,忠直无双。家学渊源如此,怎生性如此顽劣奸猾!”
桐桐:“……”她乖乖受教:你要是我师父,你说我我就受了!你要不是我师父,那我是比干的孙女,您这么训斥于我,就不合适了。
所以,您训我了,这是认下我这个徒弟了?
听见闻仲哼了一声,转身又去坐着去了。
桐桐自己爬起来,然后提了水壶,给闻仲添水。回头又给火堆上添柴,夜里还是很冷的,要保暖的。
闻仲:“……”修行之人,不畏寒暑,这般用火烤着,虽也不觉得热,但是大可不必:讨巧卖乖,谄媚之辈。
桐桐多会察言观色呀?一看人家的样子,就知道拍错了。
赶紧又将火灭了,然后乖巧的站在边上,偷偷的看闻仲。
见闻仲正在羊皮卷上绘图,便过去将灯挑的更亮。而后在匣子里发现了更小的羊皮卷,她便取了一张,也拿笔对照着大图缩减比例的画,她只画一片,属于区域性的地图。
闻仲抬眼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嗯’了一声还是‘哼’了一声,桐桐把最后一笔画好,放下笔,将小图晾着,这才又站好:“师父,您吩咐。”
“朝中……这半年出了什么事,说说。”
“喏!”桐桐只从她的角度说,怎么回朝歌,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什么人,能隐去的隐去了,但也透漏了一些东西,比如,“……徒儿与姬昌十二公子交好,有男女之私。世人皆骂他,可徒儿知道,他……救了梅伯。”
闻仲眯眼,没言语。
“他修建摘星台,可并无征调民夫之举。”桐桐说着,就问闻仲,“师父,他抗旨欺君,此为不忠乎?他为救父背负骂名,此为不孝乎?他不征调民夫,维护大王声誉,此为忠乎?他为西岐却未伤商民之本,此为孝乎?师父,您擅辨人心,此人是善是恶?是好是坏?”
闻仲:“……”
“武成王黄飞虎赤胆忠心,何人不知?此次,他背君而行,放王室一条生路,此为忠或是不忠?若为此为他招致祸端,此当或是不当?”
闻仲:“……”
“师父,您善察人心。您可能看透君心?君杀臣,不算恶!君无故虐杀臣,此算恶吗?这般君王,师父又如何叫我全然以信,全心以待?”
闻仲:“……”
“师父,今日徒儿告知了您许多秘密,您会怎么做呢?您若将十二公子和武成王背后所做之事告知大王,那您是忠于了君王。可您却背弃了徒弟对您的信任,也会因此导致十二公子、武成王遇难。进而引发更大的惨案。
可若您将保守了这些秘密,那您是否有欺君之嫌!您若能观您的心,那么此刻,您的心是忠是奸,是黑是白呢?”
闻仲:“……”他‘啪’的一拍案几,“放肆!”
桐桐‘噗通’往下一跪,伸出手来,手心朝上,低着头不言语。
闻仲胸口起伏不定:恶女!恶女!比干王叔竟是养出这般恶女来。
桐桐把手又朝上伸了伸,闻仲问说:“作甚?”
“弟子知错!”桐桐指了指案几边的木尺,这是作图用的,“请您责罚。”
闻仲:“……”怕挨打把她打重了,竟给做师父的指定惩罚他的工具。
桐桐摸了那板子,塞到闻仲手里,然后把左手伸出去:“右手需得替师父作图,您打左手吧,左手无碍。”
闻仲:“……”他将木尺扔了,“将这孽徒赶出去站着!”
“喏!”
桐桐不用人家赶,利索的站起来,跑外面罚站去了。
闻仲兀自运气:混账!孽徒!恶女!
桐桐:“…………”据说金灵圣母性情耿直,脾气暴躁,师徒之间不至于遗传,但肯定是有影响的。
闻仲贵为太师,脾气暴躁若此,这样不好!不好。
站到很晚很晚了,好似还没有叫停的意思。她就咳嗽,一会子一咳嗽,闻仲朝外瞟了一眼,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真烦人:“进来!”
桐桐乖乖的进去了,“师父,我侍奉您歇息吧。”
闻仲看桐桐:“你可知,你乃是商王室女。”
“知!”
“无商,你是谁?”
桐桐反问:“商从何而来?夏桀暴虐,商立,此乃人心向背。而今大王呢?大王若不听谏言,依旧残暴……商被灭,一如当年夏被灭,不都是人心向背么?正因为我乃王室之女,才更该警醒!若不然,那便是灭顶之灾。”
闻仲又闭起了眼:“在你心中,大王一无是处?”
“非也!大王之能少有人及!可大王之暴虐更是绝无仅有。师父,一无能之人,便是坏,也只坏一人一事;可若一能力卓越之人,他要是坏,那可就坏大了。德乃才之先,无德要才何用?”
闻仲打量起她来,“那依你之见,西岐当为主?”
桐桐:“……”试探我呢?这个老头子坏的很!
她果断摇头:“我是商王室女,岂能背弃?”
“那你是何意?”
桐桐看闻仲,满脸的真诚:“师父,您看徒儿如何?”
“什么?”什么如何?
“若是徒儿取而代之,入主王宫为商王,可行否?”
闻仲以为他听错了:“你说甚?”
“徒儿问,您是否愿意扶徒儿入主王宫,救商于危难!”
闻仲:“……”这孽徒,“还不住口?!”
桐桐又往下一跪,伸出手来:“弟子无状,师父责罚。”
闻仲:“…………”这混账,此言半真半假!她有心戏弄,但所言并非全为虚。
想我闻仲对商忠心耿耿,怎么收了这等大逆不道,混账孽徒?
他指着外面:“出去!出去!”
桐桐往出走,问说:“站着?还是跪着?”
话才落,尺子啪的一下扔过来,但是并未伤到她分毫。
桐桐:“……”这老头还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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