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203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但不得不说,“这人口才还怪好的!出口成章,自成逻辑。”

  仲琴摆手,“别言语,听着。”

  果然,掌声之后,里面就传来金大人的声音,金大人就说,“《论语》中,有一篇,诸位一定都读过。孔子到卫国去,冉有为他驾车。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子曰,‘富之’。冉有又曰,‘既富矣,又何加焉?’子曰,‘教之’。”

  季瑛点头,这是论语里的原话。

  庶,是庶民的意思。

  孔子感叹卫国的人口真多,学生冉有就问说,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呢?孔子回答说,要叫这些人都富起来。冉有又问,富起来之后呢?又该怎么治理呢?孔子说,要教化他们。

  就听金大人的声音又传来,“那么圣人表达了什么意思呢?圣人认为一个国家的先决条件,一定是有足够多的庶民,即人口;其次,便是叫百姓富裕起来;再次,当不为生计而发愁的时候,他们才会受教。庶、富、教,这是三个必须的条件,且顺序不能乱。对此,诸位有异议吗?”

  没有!这是圣人的原话。

  “那我再一问,我们现在有足够多的人口了吗?”

  有了!新明自立国之初,推广各种作物,提升粮食产量,轻徭薄赋,使得生民休养生息,繁衍人口极多。

  四爷就竖起一根手指,“所以,朝廷做到了第一点——庶!有足够多的庶民。”

  是!

  “那么,朝廷要做的第二点便是富!叫百姓富足起来。工,可将农耕中富裕的人口利用起来,叫农人有更多的耕地,叫有手艺的人能靠着手艺养家糊口,这算不算是富民的途径呢?”

  当然!

  “富民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在没有富裕起来,达到人人受教化的前提下,那秩序便不要了吗?此时,先以法镇之,错了吗?”

  “……”好像也没错。

  四爷就摊手,“教不可或缺!像是诸位,都是受了教化之人,那么前提是,诸位一定是家境尚可,能一直受教化。朝廷难道没教化吗?蒙童免费启蒙,这便是教化。如果朝廷足够富裕,那么每个人从一出生,朝廷便能给予一视同仁的教化……但这不是现在能做到的。

  而这位李姓兄台所言,儒为体,格物为用,有理!但这不是分人群,将人分为儒生和格物生。这么分是不对的!

  儒,该被每个人接纳,它打造塑造的是德、是心,是性!而格物是工具。

  就如同,数千年前刀耕火种,而现在牛耕遍地一样。儒家传承了千年,铸就了精气神,这是不变的!工具不断革新,这是一直在变的。我们当以儒家修内,却也当以格物修外。内外兼修,此方为一个德行高尚,且于国于民有用之人。”

  话音一落,又是掌声雷动……

第233章 万里扶摇(132)二更

  秋雨淅淅沥沥,下个不住。屋檐下的雨掉落下来,打在屋檐下的风水缸里,发出的声响稍微大了一些。

  往常敷上了面脂,就该睡了。

  但今儿仲琴睡不着!

  那个叫李青山的走的时候还特来寻她,笑的一脸灿烂:“原来姑娘是林阁老的千金呐!见到姑娘,便不难想象伯爷该是何等的风采。之前也曾听闻过姑娘,姑娘其实便是舆论的受害者,在下心中时有不忿。而今见姑娘好好的,又是这般风采,倒是也放心了。那样的非礼之言,非礼之行,很不必放在心上。”

  仲琴当时就:“……”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事,就这么被人直白的再一次提起,难道我要谢谢你么?

  况且,此人有什么呀?他也就那点能耐了。

  这般之人,便是被人驳了,也丝毫不觉得丢脸或是面子有失,依旧能谈笑风生,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那我做什么亏心事了吗?为何我就得羞于见人呢?

  本也是平平无奇之人,他能在人前吆五喝六,我又为何要处处躲着呢?

  她翻身坐起来,睡不着了。说实话,以前像是李青山这种人,是万万不敢主动凑到自己身边的。因为家世是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凑过来也是自取其辱。

  可现在,有很多东西都在变。

  其实,自己鄙薄李青山,而自己某个方面也许跟李青山是一样的。比如,世道变了,李青山固守不变的,他不怨怪自己的不变跟不上世情,却反而怪朝前走的世情错了。

  同理,自己没有朝前迈步,却怪被朝前的世道所伤。

  这难道没有相似的地方吗?

  自己鄙薄李青山,难道自己不是李青山?自己鄙薄李青山只拦着貌美的自己问询,可自己难道不是只将目光放在光鲜亮丽的人身上?

  李青山在自己眼里是什么样儿,自己在别人眼里应该就是什么样儿的吧。

  雨声渐大,她披了披帛起身,将窗户推开。带着潮气的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屋里的烛火因风而不时的摇曳。

  这些反思剖白的话,却连个说的人都没有。

  她坐在书案前,将画衣裳图样的纸张拿来,想把这些都写下来。

  可怎么写呢?写了都觉得羞耻。

  她干脆画,画成女子的形象。

  那女子出门买衣衫,去第一家店铺,问人家有没有红色的,金线绣着凤凰的,以黑宝石点缀了凤眼的裙子,她要做嫁衣的。

  店家告诉她说,有红色的,也有金线绣着凤凰的,只是眼睛不是黑宝石的,你要么?

  姑娘摆手,不要!

  于是到了第二个店铺,她又提这个要求。这个店铺的掌柜告诉她,有红色的,凤凰是用银线绣的,也有一双黑色的宝石眼睛,问她要吗?

  姑娘还是摆手,不要。

  于是到了第三个店铺,她依旧要买那样的嫁衣,这下店铺终于有了:是红色的,也是金线绣着凤凰的,眼睛也是黑漆漆宝石。

  她买了回去,可衣裳并不合身。于是,姑娘大哭,问说:一生只嫁一次,为何唯独没有适我身的嫁衣?

  最后是姑娘一直找一直试,可穿着总觉得不合适。

  原来是姑娘怀着憧憬的笑脸不见了,她慢慢的变的焦灼、变的忧郁,变的沉默……此时,再好的嫁衣穿上,都不再适合了。

  这个姑娘,丢失了最初的心境。

  对着灯一画就是半晚上,早起便起不来了。黄蕙荃来叫她用饭,结果床帐子放着呢,人在里面哼哼,就是不起来。

  黄蕙荃倒也不勉强,要出去了,却扫见了桌上的画。

  寥寥几笔,简单的几句话,却很是有趣,只匆匆扫了几眼,几个喘息的时间,把一个小小的故事看完了。

  其实这种画在曜哥儿的启蒙本上就有,是叔珩画的。

  之前孩子识字,认得好了,叔珩便会给那一页画个光屁股小孩,配上各种有趣的表情。

  这个……跟那个有点异曲同工的妙处,但又不一样:反正她觉得很有趣。

  她没动那画,给叔珩去送炖好的乌鸡汤的时候却又主动提及了这个事,包括画了什么都告诉了:“……她心里清明的很,谁还能将她拐了去?”

  可能是仲琴经了事了吧,这一经事,反倒是会想事了。

  这倒是叫桐桐觉得意外,她喊丑妮:“你去找二姑娘,就说我想看。”

  丑妮去了,仲琴自己拿来了,“晚上睡不着,画着玩的,你倒是想看什么?”

  桐桐接手里先看,着实有些意外。画真就挺好玩的,人的表情画的稍显夸张,可这才能叫人从简笔中读懂表情。

  她拿着这个反复的看,然后喊秦敏:“帮我送这个给顾玉娘顾大人,问问她对这个东西的看法。”

  仲琴赶紧拦了:“我随手画的,你别拿出去丢人了。”

  桐桐认真的看她:“这不是丢人,这是很好的东西。你想啊,你把所想所思所悟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来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故事,跟那些写话本的人是一样的。你能独立画你的故事,那你就能画其他的小故事。就像是三国的故事,你若用这样的方式画出去,有人看么?有的!这就是一种教化!

  毕竟,大部分人启蒙只读三年书,能认字而已。他们没有途径读更多的书,认更多的字。那大部头谁给他们看呢?可这一个个故事用这样的画画出来,小小的一本,卖的话也就是一张报纸的价钱,谁都买的起。

  你也可以把喜欢的话本故事画成这样的册子,读过话本的人也会想要这样的画册收藏。当然了,这得找到话本的原作者,人家准许了,你再画。给人家一些报酬都是应该的。

  或是,你嫌弃太累。今儿有所感了,画一幅。明儿又碰到什么触动你的事了,你再画一幅。如果有足够的深度和影响,报纸上是可以刊登的。”

  她拉着仲琴的手,“这是很了不起的事,不丢人!那些人慷慨激昂的表达自己的观点,没有什么顾虑;你用一种沉默的方式,也表达你的想法,这又怎么了呢?对也罢,错也罢,你就是这么想的。既没有反朝廷,又没有教唆别人学坏,那这为何不能传播呢?”

  林仲琴看着妹妹脸上的高兴,眼里的赞赏,她指着那东西:“真的……好吗?”

  真的好!

  秦敏也觉得有趣,“我这就去。”

  然后晚上下衙的时候,顾玉娘亲自来了,她打算在报纸上腾出一个小小的地方,将这个给刊登了。

  但她看到这个,给了她一个启发,因此,她想请林仲琴去做。

  桐桐就摆手,“你要请,你们自己去谈,我这里不接待。”

  顾玉娘何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林仲琴缺了一份自信,她从未因为外面的事跟人交往过。因此,林叔珩这做妹妹就撵人了,不包揽:自己的事自己得学会处理。

  顾玉娘便笑:“林二姑娘,您看……方便去您的院子里谈吗?”

  林仲琴顿时手足无措,求助的看妹妹:我怎么谈?

  桐桐打哈欠:“困了,不陪你们了。”

  反正是不管。

  林仲琴只能局促的将人请过去,“顾大人……那就请吧。”

  公事就是公事,顾玉娘没有往常来这边闲谈时那么和蔼了,坐下她就开门见山,“……首先,这种形式的刊登,报纸之前没有先例。我开这个先例,但关于稿酬,这个也没有规定。我只能按照报纸占篇幅大小计算,那么大的地方若是换成文字,大约多少字。根据这个字数,给你结算稿酬。这个需得在月底。初一的稿子,也是月底结算。三十这一天的刊登,还是月底结算。”

  我本来也没想着这个。

  林仲琴没敢接话,人家说什么,咱们听着什么。

  顾玉娘又说去了请林仲琴的事,“朝廷有朝廷的报纸,内容主要是朝事!但而今小报京城出了很多家了,这个你也知道的。那么,作为主管这个方面的衙门,我也主张,朝廷的报纸也该分门别类。同时,我作为女官,我也在考量女子的事。是否应该创立一个女报!这个女报得有自己的主张。这是后续了!

  但有一个问题,那便是女子九成九都只是上了三年启蒙课,她们的学识不高,将报纸做的枯燥,她们读不了。而你的这种方式,是她们能接受的方式。简单的图画,一目了然。简单的文字,拿上就认识。这是一个可以影响新明女子的事情,撰稿之人,以女官女学生为主。需得有人将表达的东西画成这样简单明了的图,提炼成简单的文字,转述成大白话。

  因此,我想请你试试!就是报纸的大小,正反两面。你先自己取材,然后画出来,送来我看看。哪些能用,哪些需要改。若是好,我会递交折子,请朝廷准许女报开刊!也许最开始不能一日一刊,但许是一旬一刊,五日一刊,都是可以的。这是一种尝试,许是行,许是不行,成败我不敢笃定,你可愿意……试上一试?”

  “我参与……开刊?”

  嗯!为什么不行呢?叫你说舆论,你说不出来。可对舆论的感知,你是感知最深的人。你明白批评和指责对人的影响,那么,至少你对舆论传播的态度是谨慎的。

  这一点比你那些画其实更有价值。

  当然了,作为主官,我不可能现在就将这个考量告诉你。事实上,找画画连带提炼的人都很容易,但把控态度的人却很难找。

  因着面对的是女子,自己希望报纸的态度是温和的,是友善的,便是要引导,那也能尽量少一些尖锐的批评。

  顾玉娘这么想着,就很笃定的告诉的林仲琴:“你可以!我希望你能试试。”

第234章 万里扶摇(133)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