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李翠一进去,就说:“咱也要上五斤,芝麻酱就算了……”
桐桐才接了酱过来,用手指蘸了蘸,直接塞嘴里尝上了。
李翠还问说,“怎么样?味儿变了吗?”
桐桐摇头,见是个瘦高的女人,前额和两鬓的白头发比较明显,她瞧着面熟,但也不认识。不过肯定还是这个厂的人,她就笑道:“没变,还是那味儿。”
她付了钱,一转身就看到跟在这个女人身后的四爷,她:“……”好吧!认识了,拜拜!
没法打招呼,没法说话,她拿着她的东西走了。
李翠回头看了一眼,跟卖酱的人笑夸:“谁家的姑娘,美人坯子!”
“哟!那姑娘可厉害着呢。”这人朝边上的店指了指,“知道赵大美告那个谁的事吗?”
“知道!听说了,闹的沸沸扬扬的,传票都收到了。”
“也是张晓娥嘴贱,胡说八道的!现在给拾掇房子那个男的姓林,叫林什么来着……他媳妇现在在后勤上,两口子都是好脾气的人。张晓娥传闲话,挑拨的人家两口子吵架,这两口子没把张晓娥怎么着……可却被这姑娘给逮住了!哎哟!你是不知道,那谁被打的,屁股上红肿了好长时间,还不敢叫人知道!”
是吗?
“是呢!抡着那个台球杆子,专往屁股上打,谁靠近打谁,打了好些个……听说把张晓娥都打的皮开肉绽了……”
四爷:“……”这就夸张了!哪至于打的皮开肉绽的?青紫肿是有的,别的真不至于。这人言呀,真是天下第一凶器。
李翠啧啧有声,“瞧着文文静静、乖乖巧巧。”
“人家孩子学的确实是好!跟你家那老二不差上下吧。”说着就看人家孩子跟着呢,这才问说,“娘俩这是干啥去了?”
李翠被转移话题了,马上炫耀她买的劳保服:“……四十七,买了两身。”
“你也是的!买这个你来就行了嘛!我这里四十七两身,还带两个保暖的帽子,你买贵了。”
四爷:“……”完了,是不是真的便宜不知道,但李翠会觉得她买贵了。然后不闹心的唠叨三天这事是过不去的。
真要不是跟桐桐把日子过的,听她唠叨习惯了,光这日子过的,他得偷跑。
果不其然,回去的路上,李翠闹心的,“早知道走的时候顺便问问,至少多花了五块。”
四爷:“……”不能不告诉她,“下次先问了,不着急买。去外面再问问,比一比就行!不过估摸着你要真买,她这边的可能更贵。”
“诶?你不知道,我跟她熟,我主要是怕跟熟人讲价……她肯定不敢胡要价。”
四爷:“……”行吧!你高兴就好。
第505章 人生向暖(14)二更
老家人也只在这边吃一顿饭,住又没地住,厨房只那么丁点大,锅灶都小,哪能留那么些人呢?
鸡和蘑菇炖上,再酱些土豆、茄子吃。
饭上桌,两只鸡的鸡腿和鸡翅都给桐桐了,她是一口米饭都没吃,只吃肉给吃饱了。瞧见酱土豆香,可肚子没塞上。
吃着饭,田易阳跟家人学桐桐:“……真就给人打了!她能先去报了警,再抓了杆子揍……人家大夫都说你家孩子气性咋那么大……”
姥姥气的够呛:“你还有脸说?”说完了姑娘又说姑爷,“你也是!她脾气上来不讲道理,那你过后就要说嘛!总也吵吵啥?两人愣是没个孩子明白道理,还有脸提!孩子也是倒霉,碰上你们俩这不懂事的。”
舅舅只笑,把切的果子递过去,“解解腻!以后就那样,谁也不能欺负咱。”
桐桐笑着应了,拿了梨往嘴里塞。
爷爷奶奶叮嘱说,“放了寒假就回去,给你炖鹅。”
可今年这寒假够呛,“初三了,寒假最多放个三四天。”要是赶上下雪,路不好走,都未必回的去,“看情况吧,要是没雪,我就回去转一圈。”
等把人送走,桐桐摸了摸兜,这里面有长辈给的零花钱。
田易阳伸手,“拿来我看看都给了你多少……”
“我自己看!”
“你这孩子,我还能不给你?你叫我看看,我好记下!家里有你大伯,你姥姥家还有你舅妈……你打量总补贴咱们人家没意见?这是人情往来,别不懂事。”
桐桐:“……”收缴小孩钱的大人都是讨厌鬼!她将钱掏出来,“我姥爷给了五十,我爷爷给了五十,我舅给了二十……”
“这是怕咱们过年不能回去,他们也不能来,提前把压岁钱给你了。”田易阳接了这个钱,又抽了十块递过去,“妈给保管,你拿着就丢了!家里也没那么安全,妈给你保管。这十块你先拿着,别乱花。”
十块钱,早起吃一个包子三毛,晚自习吃个烤油饼五毛,也行吧。
但这钱到底也是花到了她身上,第二天晚上一放学,田易阳就喊:“我给你盛饭,你先去试试给你买的衣裳。”
果然……是买衣裳了。
桐桐去看,两条特别薄的裤子,拎起来一看:“健美裤?”
田易阳端了饭出来,给林守道挤眼睛,然后语气夸张的道:“一条二十三,给你买了两条。”
桐桐摸了摸,这个肯定不是二十多的那种,那种是光面的,弹性大约束力强。这个属于条纹粗,也不是光面,容易穿着穿着就松了变形的那种,一条最多十块,不能更多。
这两条都没二十三!
但她选择相信对方的谎言,“二十三?这么贵!”
“嗯!穿上看看。”田易阳大声给里面说着,却悄声跟林守道说,“十九买了两条。”
桐桐把这裤子套在毛裤上,然后看看新买的鞋:“雪地靴?”朱红色的。靴子高度到脚腕,撕开一粘就行。其实这玩意除了下部有一点磨砂面的不怕雪之外,真不如棉布鞋更暖和。
穿好再拿了羽绒服,这其实不是羽绒服,就是一件成品棉衣,保暖性没棉袄好。大红的颜色,一看就廉价的质感。
真羽绒怕是不会低于四百,家里是绝对不会买的。
边上还有一顶鹅黄的帽子,一条米白的毛线围脖。
这种穿戴她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只那么出去叫他们看:“挺合身的。”自己的审美是不怎么好,但自己哪怕热闹,凡是套上的也都是上乘品质的东西。
像是这种价格低廉的衣服,再加上这个搭配,她觉得四爷说的对,按部就班下去,会熬死人的。
吃饭的时候桐桐才说:“老师说叫我参加数理化和英语的竞赛……”
“好事啊!”
嗯!好事!绝对的好事。
十月下旬,便开始结冰了。住宅区开始试供暖,但是学校还没有。
这个温度,桐桐穿着棉鞋还在轻轻的跺着脚。她的毛线手套上面套着棉袖套,手袖着,还是冰凉冰凉的,甚至得不时的把手伸进衣服里,在秋衣上面暖着手。手能保护,耳朵不能呀,结果只三天,桐桐把耳垂给冻了。
四爷说她:“把头发剪了吧。”剪了齐耳短发,护耳朵。他不停的搓着他的耳朵,他的也冻了,却也没法子,冻着吧。
行!剪了吧。
放学之后,吃了饭写作业,她在家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把头发剪了。只齐耳也不好看,就她给下面剪出一些小层次,头发一放下来,这个脸更显的小了。
这边才把剪刀放下,就听见邱艳‘吱哇’一声的嚎哭声:这是又咋了,挨打了?
她手里还拿着剪刀呢,就跑出房间。田易阳踩在缝纫机上,回头看桐桐,看了一眼再一眼:“你那头发……”
桐桐把剪刀递过去,朝后退了两步:“冻耳朵,我剪了。”
“你戳到耳朵怎么办?”田易阳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过来,“我看看……”
“没戳到!”
正说着呢,李梅过来了,敲门喊着呢:“易阳,你家有碘酒没?”这是伤哪了吧?家里还真有,林守道做那个活,少不了受伤的。她过去开门,“先进来,我给你拿。”
过来的还有邱艳,哭的呼哧呼哧的,头发被剪的跟狗啃的一样就算了,关键是手捂着耳朵,血从缝隙里往下流。
李梅拿着碘酒给擦拭,“我说我给剪,她老乱动,剪刀一下子给划了一下……”说着就看桐桐,“你妈给你剪的挺好的……”
田易阳拿手电照着伤口,看伤的深浅,“哪是我剪的?自己搁在屋里自己剪的……”
李梅揪住邱艳:“别动,躲什么?你看看你,啥也不会干!看看人家,也不知道那么大个人了,会干啥?”
桐桐打岔,“伤口有点深,怕是得去缝合两针吧,也得打破伤风针。”
田易阳细看,“是有点深,带过去叫缝合一下。”
“不用!”李梅给看了看,“我以前伤的比这个深,几天就长好了……”
“教室太冷了,总想搓耳朵!这得请一周假。”桐桐就说,“太受罪了,又疼又冻的,多难受呀!伤口不容易愈合……”
“还得请假?”
邱艳捂住耳朵,“疼!”
“得!去缝合去!开点止疼药,学校得去。”李梅看的发愁,带着女儿往出走,出去了这才想起来,“那个……这次期中考试,你们桐桐是第一还是第二?”
第一吧?跟那个谁家的孩子并列的。
李梅点了点邱艳,“你都不知道我家这个考了多少……英语不知道咋学的,只考了三十八分,化学给考了十七分……你说这怎么弄!”
邱艳觉得尴尬的厉害,她都不敢看林雨桐的眼睛,成绩出来自己就没提过,只说没考好,榜单也只张贴前一百名的。
桐桐就说,“这次听力,好几个教室的喇叭都刺啦刺啦的听不清楚,影响的人都不想答题了。化学卷子是老师刻出来的,有一半的试卷字迹都不清楚,这种的肯定考不好,都没考好……所以成绩两极分化很严重……”
李梅这才说:“是吗?”
“嗯!”
“学校咋弄的……”
是啊!谁知道咋弄的。
邱艳这才抬眼看过来,朝桐桐笑。
桐桐给她使眼色,然后叮嘱,“你回来了就喊我,我给你把头发修修?”
“好!”
门关上了,田易阳低声问:“邱艳成绩退步那么大?”
“还好!可能这次没考好。”
“那不能次次都考不好!”田易阳拿了扫帚,去闺女的房间打扫去了。
桐桐追过去:“我来!”
“你站外面,一会子看看衣服上沾了没有……赶紧把秋衣换下来,要不然扎的慌。”田易阳一边扫着,一边说桐桐,“啥也没有学习重要!那孩子也不知道咋想的,她要是放学是跟男同学玩,早恋……你就不要等她了,就说作业多,自己回来。”
桐桐:“……没有!就是偶尔没有考好。”
母女俩正说着话呢,楼下有人喊:“林守道——林守道——林守道家有人没有?你妻姐叫人给捎带了东西。”
是说桐桐的姨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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