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木儿
“我是想呀!但他还不知道。”
田易阳:“……”这熊孩子,又没谱了。她劝:“还是要认真找,得找靠谱的!女孩子的青春就这么几年,不谈恋爱多可惜呀!你爸你妈又不古板,谈了就带回来……”
香香一边吃一边跟姥姥掰扯:“再好看,也没有我家老公好看……我看不上。”
“那总得有人跟你作伴吧,你爸你妈不能陪你一辈子……”
“我姐能呐!”
“这能一样吗?找个人结婚生子,相互扶持着过日子……”
“就咱家这条件,我跟谁结,那都是我扶持他,他扶持不了我。那我得多有毛病呀,扶持人家去?”
“那你将来老了怎么办?”
“我姐生的跟我生的有什么不一样?从科学上讲,我俩的遗传基因是一样的,她生的孩子跟她之间是什么血缘关系,就跟我是什么血缘关系……没差!”
“胡说!这怎么能一样呀?难道你爸会把啥都给你堂弟?”
香香:“……”咋还把老太太说急了呢?她赶紧哄:“不着急,再等等。”
等啥呀?
“等……准许未婚就能试管婴儿了,我一步到位,生俩、生仨……生了全都给我姐都行。”
你姐谢谢你!少坑点你姐吧。
香香嘤嘤嘤的假哭,朝里喊:“姐,你烦我了吗?你不养我了吗?那就叫我自生自灭吧。”
“闭嘴!再嚎我给你关地下室去。”
香香闭嘴了,朝姥姥得意的笑:看!我姐不烦我,也没不养我。她现在还在很努力的挣钱,我就是她前进的动力呀!
等奶奶拎着西瓜回来了,她屁颠屁颠的去切西瓜,给西瓜摆出各种的造型,蹑手蹑脚的给姐姐送进书房,在边上磨蹭半天,等言言保存了文档,伸手拿叉子吃西瓜了,她才狗腿的给姐姐按摩肩膀:“姐,咱晚上去接爸爸下班呗。”
“你又想买什么?”言言斜眼看她:“你消停点!”
“就是想跟爸妈出去吃饭了!有一家网红餐厅,我刚才刷到了,看着挺好吃的。去吃呗!”嘴上这么应付着,终于想起来了:“咱妈呢?”
“省里开会,她是代表……昨晚妈在客厅说了半天,你听什么了?”
说了吗?
言言:“……”我多余跟你说这些,“行行行!知道了……”她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五点出门,你还有一个小时的化妆时间……”
哎哟!只剩一个小时了,那得快着点了。
一个妆容精致,一个素颜只擦了隔离霜和防晒霜。
一个打扮的的,一个T恤运动裤。
要出门了,一个戴上大沿的遮阳帽,一个棒球帽就拉倒了。
香香说:“姐,我给你买的补水的套餐你怎么不用?”
“补水?呵!你补你的吧。”
香香:“……”好吧!我大概又干了不咋聪明的事了。她转移话题,“太奶奶身体不咋好了,爸爸那大姑……都被派出所请了几回了,说是她虐待亲妈……”
“听那老太太瞎说。”
“得去看望吗?要不明儿买点蛋白肽还是啥的?”
言言:“……”蛋白肽做补品?补啥?吃进去一个蛋白零件,就能达到补身体的效果呢?“要是准许卖,那肯定是无害!可以买。”
香香:“……”我是不想嫁,我姐这样好悬嫁的出去。真替我爸我妈发愁!
言言不知道妹妹吐槽她,她只看着路上的车辆:新能源的电动自行车,新能源的汽车,遍地都是了。
城市依旧繁华!但纪录片上,都说这个城市当年如何差点沉沦。但她的记忆里,她成长的过程中,这座城市好像一直都这么繁华。
这是一座国际大都市,她依旧留在这里,在父母就读过的母校就读。
只妹妹跑出去了,在京城,在沪市,在广深,在港城等等等等的地方,只要有点假期,她就到处飞。
开车驶出繁华的商区,车子转入工业区。
小时候这里是什么样子?不太记得了。好似它就一直是这样,如一个庞然大物一样,带动着这一地域的经济发展。
在门口登记了,车子驶入办公楼下。
她俩从车上下来,想去办公楼的休息区等着。结果正要过去呢,就看见爸爸和妈妈出来了。两人看起来可不像是四十出头的人,真就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特别年轻。
两人应该是都开会去了,回来也该是取什么东西的吧。
他们都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两人牵着手,十指相扣的从里面出来。夕阳太耀眼,他们都低着头闭着眼避让,太阳光把他们挨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下台阶的时候,妈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踩了爸爸的影子,又调皮的笑。爸爸半抱着妈妈的肩膀,手从后脑勺绕过去给妈妈整理散乱的鬓发……
香香拿出手机,朝后退了几步,将这一刻记录下来。
隔着屏幕看着这样的爸妈,她觉得自己……注孤生吧!
这样的感情莫说不可求,只怕遇也是难遇到的。
正感叹呢,她听见姐姐说:“有幸见证,已是荣幸之至!”
嗯!荣幸之至!
第674章 秦时风韵(1)一更
“咳咳咳……咳咳咳……”
桐桐再次从昏沉中睁开眼,还是茅草堆,还是土墙……墙角的地坑里木柴燃烧的只剩下明明灭灭的灰烬。
外面野风呼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冷的人直打哆嗦。
她把手再次放在手腕上:风寒。
原身就是风寒死的。
她强撑着坐起来,身下是厚厚的干草堆,草堆下是灰烬。之前身下的灰烬是热的,有人给她更换了身下的灰烬,以此来驱寒保温。
她这会子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爬过去喝了墙角火堆边瓦罐里的温水,好似才喘过这口气。她拉了不远处的木柴,放在快灭了的灰烬上,又扯了一把干草,尽快叫木柴燃烧起来。
这木柴好似不怎么干燥,难燃烧,一放到火上,先起的是浓烟。烟扑面,她哪怕放低自己的身子,也被呛的直咳嗽。
可这么着,也比冷着强,再冻下去小命就不保了。
桐桐看着那窜起来的火苗,正要将瓦罐挪开,就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了。脚步轻轻盈盈,像是偷摸而来。
木门被推开,这人低着身子进来,这是原主的生母,人称刘女。
刘女清瘦,颧骨高耸,头发凌乱,上面还沾染着干草。身上的葛衣紧紧的裹在身上,葛裙只到小腿位置。脚上的草鞋倒是密匝,应该是破兽皮缠着脚,塞在草鞋里。
直到近前来,桐桐才看清楚她的五官。眼窝深陷、嘴唇干裂,面颊上似有冻疮。
这人先是惊喜,而后朝外小心看了看,眼里满是惊慌。她一边看着门的方向,一边将怀里的东西塞给桐桐,然后指了指火,又利索的离开了。
人走了,门关上了,桐桐看手里的东西,是一块冻成冰疙瘩的粟米饭。
桐桐将这东西放在瓦罐里,然后将瓦罐靠近火堆,等化开了,煮散了,这就是半罐子的粟米粥。
得赶在天亮之前喝完,不能叫人发现。
风寒是会传染的,她得了风寒,就被挪到距离宅子很远的义宅里自生自灭。接触的人有被传染的可能,也会被驱逐的。
这会给原主的生母带去麻烦!
桐桐看着那罐子,等粟米团化开了,她端起来喝了。
身上暖起来了,才想着怎么能好起来。买药?别想了,没戏的;采药,可也没人懂药。
摁压穴位,只能暂时止住咳嗽,叫自己舒服一点,叫别人以为自己好了,但其实对病症的作用不大。
怎么办?
她在身上摸,腰上有暗袋,暗袋里一个小小的竹筒,竹筒里掏出布条,里面别着两根针。这是女子缝纫用的针,铁制品。
她看着这两根都不算是纤细的针,然后放在火上烧着,红的烫手,拿回来放凉,然后刺穴位放血。
这手上都是污垢冻疮,她下针挤血,挤出的血一看便知,原身有虚症,身体极其不好。
吃不饱,营养不良,长期劳累,就会这样的。
下了几个穴位,扎针刺穴而后放血,忙活完,重新将热的灰烬掏出来,铺在地上,再将之前的灰烬铺在新灰烬上面,防止一点火星起来将干柴点燃。
这么着,干柴挪到灰烬上,她重新躺下去,身下是温热的,她昏昏沉沉的,又睡过去了。
再起来,有光亮从门的缝隙透进来,但还是冷。隔着缝隙看出去,雪花飞扬,竟是下起了雪。
火已经快灭了,瓦罐里是空的,证明刘女没再来过。但好在她轻松许多,先添柴,再拎着瓦罐出去。
寒风刺骨,她抬眼望去,四下无人。远处隔着一片林子的地方,有几栋房子,有烟囱在冒烟,那就是原主之前住的地方。
那里住着五个人,老弱妇孺而已。
一个赵姓女君,乃家中主母;一个刘女,是这家的姬妾。
姬妾生女在三月,此女取名蚕儿。
《诗经》有云:蚕月条桑,取彼斧斨。
三月,又称蚕月。
此女生在三月,取名为蚕。
原身便是姬妾刘女所生的蚕女。
主母生子,产于正月,取名为’正‘,家中唤他正儿。
另有一老妇姓吕,服侍主母,常主外事,原主唤她为吕婆。
家中只这五人,日子困顿,原主的记忆里,家中采买一应之物,皆为吕婆隔三差五从外面带回来的。而家中所有粗活,都是刘女和蚕女所做。
姬妾就是奴仆,可互赠。
庶女与奴仆无异,若有嫡女,庶女只能为媵妾。嫁人尚且是嫡女的附属品,在家中怎会不是奴仆呢?
她取了雪放在瓦罐里,回去放在火上。
没时间想别的,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活下去。
回身看着保温用的干草,干草上还带有草籽,她抬手拽了过来,用手使劲的往下揉搓,揉搓了半把草籽,又重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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