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657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两人站在前面,嬴政朝后看了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四爷跟了过去。

  在亭子里落座了,嬴政才道:“流言之事……乃阿姊事先安排。”用黄歇与楚国太子挡在了自己和母后的身前。

  四爷愣了一下:“太子……为何提起此事?”

  嬴政抚摸着剑柄:“而今……坊间亦有流言!”

  “太子在意此事?”

  嬴政笑了一下,看着远处:“非我在意,而是世人在意。阿姊若不是知道世人皆在意,为何会提前布局,以解政之困。政,并非不识好歹之人。政,恐因出身之流言蜚语,坏了秦国大事。”

  四爷摇头,“殿下,千秋功业,累世宏愿,功成只在明朝。秦国历代先王为殿下打下了牢不可破的根基,而今的秦国傲视六国,非一代之功。殿下之幸,生于而今。数代秦王,造就而今局势。而今局势必能造就千古第一英雄。

  殿下站在大变当口,风起时,何等流言蜚语都将烟消云散。您敢站于风口之上,任凭何等流言毒箭也休想伤您分毫。殿下,机遇难得!此等机遇之下,您注定是天选之子。承万千难,过万千关,成就不朽伟业。

  您不会坏了秦国大事!您所受历练,正是成就秦国大事必不可少的一步。不经千锤百炼,何以百毒不侵?殿下,休要彷徨,秉承秦人之志者,非您莫属。”

  嬴政摩挲着剑柄,良久之后才笑了:“吕子唇舌之能,果然了得!听君一席话,甚是受用。”说着,他站起身来,“吕子今年……年十七?”

  “正是!”

  “吕相大功还朝,必是要入宫赴宴。家姊年十四,自来体弱。最近宫中事繁杂,劳阿姊甚多。父王离不得阿姊……此意吕子传于丞相知晓!就说……便是大功在身,也勿要在宫宴时难为大王,还请体谅大王爱女之心。婚事不急!”

  四爷:“……”跟我饶了这半天,就为了说这个?

  嬴政抬脚走他的:吕不韦那等人,心里几多算计,以为谁人不知?邀功请赏,急于定下婚事?

  呵!嗤!呸!

第721章 秦时风韵(48)二更

  宫宴之上,吕不韦果然是什么也没提。

  桐桐一直陪伴在嬴子楚身侧,他而今这身体不适宜饮酒,因此为他准备的是米汤。桐桐要斟米汤,嬴子楚摆手,低声道:“换酒。”

  真不能饮酒。

  嬴子楚拍了拍桐桐的手,低声道:“将士凯旋而归,此庆功酒如何能作假?寡人可欺瞒活着的将士,那战死的将士呢?他们岂无感?”

  桐桐:“……”

  她只得起身,重新取酒。

  刘女守在后殿,捧上酒水:“掺水了。”

  桐桐没有接,而后是摇头:“拿酒。”

  刘女愕然:“……不可饮酒。”

  “少饮些吧。”桐桐看她:“大王有令,违背不得。”

  刘女默默的转身,重新取了酒来:“乃秦国所产凤酒。”

  凤酒又名秦酒,商周时已有,这便是后来的西凤酒,以醇香典雅著称。

  而今的酿酒工艺虽粗糙,然凤酒已有其风格了。

  桐桐接了酒过来,捧着过去了。

  嬴政不由的侧目,看了数眼。起身坐在了王座侧面,“父王——”不可!

  嬴子楚只笑问桐桐:“未曾掺水吧?”

  桐桐抿着嘴摇头:“未曾。”

  嬴子楚这才点头,回头看儿子,低声道:“有些事,人虽不知,可天知地知。将士大胜归来,怎可欺瞒弄假?寡人说过,赢氏永不负大秦将士。说过便要做到!”

  嬴政:“……”

  “寡人乃大秦国君,此为国君份内事。”嬴子楚说着,就示意桐桐斟酒。

  酒觞中酒味扑鼻,嬴子楚举起酒杯:“敬我大秦将士——威武!”

  “威武!”

  “威武!”

  “威武!”

  ……

  一声声威武在大殿中回响,酒入喉、入脏腑,流经四肢百骸。

  杯之后,嬴政便站起来了,“父王,由儿臣替您敬诸位将军,可好?”

  嬴子楚哈哈大笑:“善!”

  嬴政端着酒杯,起身下去了。

  桐桐:“……”病人不能喝,孩子就能喝了?

  一场酒宴,嬴政酩酊大醉,晚上留他在嬴子楚寝宫。桐桐给嬴政催吐,叫他歇着了,转过去的时候吕不韦还未曾离开。

  嬴子楚的身体,得针灸了。

  但嬴子楚兴致勃勃,留吕不韦促膝长谈的样子。

  对宫中之变,嬴子楚不提,吕不韦不敢问。

  这有些事不能提!嬴子楚说的是其他的国事:“燕赵之战,赵国大胜于燕。燕寻求与秦结盟,依丞相之见,可结盟否?”

  “可!”吕不韦道:“赵秦之间,必有一战。凡是恶赵者,皆可结盟。”

  嬴子楚’嗯‘了一声:“此事丞相去办。”

  “诺!”吕不韦忙道:“明日便遣送国书,请燕王送燕太子姬丹前来为质!”

  桐桐数次想打断,嬴子楚都以眼神制止了。

  一直到天将黎明,他才终止了谈话,叫人好生送吕不韦出宫。

  人一走,嬴子楚就往榻上一靠,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桐桐接连下针好几处,嬴政起来不见阿姊陪着练剑,又听说吕不韦才出宫,他便知道坏了。急匆匆跑过来,见几处穴位冒出来的血都是暗红之色。

  “父王!”

  嬴子楚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只此一次!只此一次。”

  “为何?为何?”为何不顾念己身?

  “流言蜚语其恶在离间人心!寡人之前常留他夜宿宫中,通宵达旦商议国事……而今离开半载,大胜归来,多少国事需得商议。寡人不留他,他会作何想?他人又会做何想?这一宿,是告诉吕不韦,流言纷乱,寡人过耳未过心!这一宿,是告诉朝臣,朕信任丞相,不曾有丝毫改变……”

  嬴政以额头抵着父亲的胸膛:这一宿,亦是告诉世人,儿乃您亲生子,不容置疑。

  嬴子楚的手放在儿子的后脑上,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儿啊,你若坚定,谁也不能左右。”

  “诺!儿铭记——儿乃赢氏儿郎,昭襄王之曾孙,孝文王之孙,大王之嫡长之子,乃我秦国名正言顺继承人……儿必能秉承先王之志……”

  “善!善……”才还说话,这会子眼睛合上,昏睡过去了。

  嬴政看着父亲,求助的看向阿姊:“父王他……”

  “无碍!需得歇一觉,我守着。你去忙吧!”桐桐看向嬴政,“你若留……错过课时,先生该问了。太子旷学乃大事,耽搁不得。”

  刘女递了帕子来,“殿下,用早膳。”

  嬴政起身,擦了脸,快速了用了膳食,这才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父亲,转身往出走:父王心知身子不好,自己年幼,他在稳朝堂。

  而今,不能叫吕不韦心有疑虑,换相风险太大,朝堂需要吕不韦。 下半晌,他跟先生请假:“父王嘱咐,让学生多跟丞相学。学生也有心跟丞相咨询国事。”

  先生欣然放行:“当如是。”

  嬴政带着蒙恬蒙毅从宫里出来,便给两人放假了:“回家团聚,明晨再入宫便是。”

  “诺!”

  嬴政自己带着亲随,登丞相府门。

  吕不韦睡了半日,才醒,梳洗过后用了顿饭食,樊於期便进来了:“丞相,太子来访。”

  “太子?”吕不韦忙起身:“你说太子来访?”

  “正是!”

  吕不韦急匆匆的往出迎:“快!快请。”

  樊於期跟在其后:“丞相,太子此来……”那般流言,终是阻挡不住的。虽说什么都对不上,太子必非丞相之子,但是六国皆恨秦国。无事尚且捏造事以抹黑,更何况确实有许多叫人诟病之处,这些人岂能不大肆渲染,而后传的人尽皆知。

  之前安平君在邯郸送密信给丞相,其中有两句说的特别好。

  女君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虽说都知是诋毁,可民间,百姓口口相传,又是什么好名声?庶民百姓尚且难以容忍此等羞辱,更遑论一国太子?

  野种之于人而言,是极致的羞辱。

  太子年岁不长,真若是为此说出点什么,当如何?

  樊於期心有忧虑:“丞相,是否要请侯爷过府。”人在,便可避免谈及那般尴尬的问题。

  吕不韦摆摆手:“莫要多言。”

  等见到太子之时,他正在院中看院中栽植的劲松。

  吕不韦躬身上前见礼:“殿下,寒舍简陋……”

  嬴政摆摆手:“哪里简陋?这劲松极好!不过,恕我直言,此松造型差强人意。若论园林之美,宫中亦不及文渊侯府。文渊侯栽种之松柏,造型之美,令人赞叹。吕氏好家风,养出这般雅致之人。”

  吕不韦忙谦虚:“您抬爱!您抬爱!”说着,就将人往里面请:“秋里风凉,殿下请入正厅。”

  “正厅有甚趣味!我难得出来透透风,若是方便,带我在贵府里转转,看看丞相大人的园林如何?”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吕不韦带路,沿着家中游廊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用余光小心的打量这位太子,不知道他小小年纪,此来究竟为何。

  轩榭之内,只余一人。

  嬴政依栏而立,扭头看吕不韦:“昨日文渊侯必是转达了我的意思……”

  吕不韦点头,当时确实是觉得太子怕是因为流言对吕家有些看法。

  嬴政叹了一声:“丞相,我与阿姊是共苦过的!我们如何逃命,如何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其中甘苦,只我们知而已!我并非生来讨喜,然曾祖喜爱、祖父喜爱,父亲喜爱……这些喜爱政不敢独享。政深知,若无阿姊谋划……若非阿姊带我们以那般姿态回秦,政如何能被另眼相看。”

  吕不韦有些意外:此话可谓是出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