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 第786章

作者:林木儿 标签: 强强 重生 历史衍生 励志人生 正剧 穿越重生

  烧炕用的木叉子就在边上靠着,这个东西比大人的胳膊粗,一头是树杈的模样,用它可以将柴火往炕洞里塞。

  炕洞留在外面,每家的炕洞边上都有这么一个木叉子,半人高。

  柳眉抓住了木叉子,轻手轻脚的往里面去。

  小脚步履轻盈,她咬紧牙关,偷偷的进去了。

  郑贱女看见了,她瞪大了眼睛,惊恐一闪而过,却马上对着柳贯破口大骂:“我就是愿意,就是舒服,你就是没用……”

  柳贯一巴掌拍下去,却不知道后面有人举起了棍子,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的打了下去。

  这一下,柳眉反朝后倒去,她站不稳,力气不大。

  这一棍子,并没有把柳贯打出个啥样。他转过身去,看见打他的是女儿,当时便恼了,转身就要踹,郑贱女被吊着,只能抬起脚,狠狠的踹过去。

  柳贯喝了酒了,脚下也不稳。被打了脑袋,还有些昏沉。正巧,抬起脚踹柳眉,他单脚站着呢。郑贱女从后面一踹,他站不稳,人朝边上栽了下去。

  实木的家具格外厚重。这么往下一摔,先撞到桌子角上,再滑下去撞到椅子角上,往地上一倒,便不动了。

  两人吓坏了,柳眉爬起来给姨娘解绳子,带着哭腔:“姨娘,怎么办?”“你娘……”

  “不知道活着没?”

  郑贱女说柳眉:“你去看看弟弟,别叫他醒了跑出来,这里有我。”

  嗳!

  柳眉转身走了,郑贱女急忙去摸柳贯:还活着!

  怎么办?

  她摸出耗子药,这是给自己留的,有一天真的受不了了,干脆一死了之。想过多少次死,都没死成。孩子太小了,自己死了,孩子就活不成了。

  药拿到厨房,想全倒到酒里,一想又不对:要是真死了,就得验尸,铺子还得被族里给占了。

  因此,她倒了一点药进去,然后把剩下的药塞到灶膛里,这才端着酒回屋,给柳贯灌进去了。

  这一灌进去,不大功夫,人呕的一下,开始呕吐。郑贱女把呕吐出来的东西全都用纸巾擦了之后,拿出去塞到炕洞里,点了些火,焚烧了。

  对方吐的到天亮的时候已经吐不出什么来了,人也并不清醒。

  这个时候,郑贱女才叫来接老爷去店里的伙计:“请个大夫来。”

  凡是请大夫,都是药铺的中医大夫。

  大夫来一看,这是摔了。

  “嗯!喝多了,家里出了点事,老爷过来取钱,不小心撞了……都忙着救太太,没注意老爷摔这么重。”

  大夫号脉,皱眉:“你们老爷是不是吸那个烟……”

  啊?

  “那个东西是大毒!”

  “嗯!有时候会陪客人……一点点……”

  “有没有吐?”

  “有!有吐。”

  “撞到脑袋了!西医说这是脑震荡,脑震荡就会吐。”大夫给包扎了伤口,开了方子:“要不成就去医院看看……”

  “我们老爷不信西医,拜托您了。”

  “那先这么治,有啥不好,再喊我。”

  “嗳!”

  送走了大夫,郑贱女回身就看见柳眉站在房间口,而儿子还一脸懵懂喊娘。

  她过去,牵了儿子,抬手抱柳眉:“没事了……没事了……大夫说,老爷脑震荡,怕是以后脑子得糊涂……会头疼……会看啥都模糊……没事了!别怕!你带着弟弟去林先生家看看你娘!”

  嗳!

  柳眉牵着弟弟出门了,郑贱女接了伙计递过来的药,把伙计打发了,再叫伙计捎话:“给白婶说一声,今儿家里有事,先不上工了。”

  嗳!

  人一走,她将大门一关,药包里的药挑出几种都给塞进灶膛,只把剩下的药材放在炉子上熬着,心里发狠道:喝吧!慢慢喝着吧!熬不死你!

  风吹着药,从墙那边飘过来,吹到桐桐的鼻子里:这是哪个大夫开的方子?说活血化瘀不是活血化瘀,说补肾益脑也不是补肾益脑,这是啥方子?

  别不是柳贯知道这次闯祸了,演苦肉计呢吧!要不然,熬的这个玩意治啥病呀?喝了阴阳失调、五脏翻滚吗?

第854章 秋叶胜花(34)二更

  米桃被救过来了,然后郑贱女带着猪肉上门感谢,也想把米桃带回去养着。

  桐桐没跟这个柳家的姨娘打过交道,也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但是米桃对其表现的很信任,也更愿意回去养着。人家又带了伙计来,那就带回去吧。

  至于带来的猪肉,那么多肯定就吃不完,而且,野猪肉并不好吃,桐桐对此并没有兴趣。

  郑贱女就忙道:“说是野猪肉也就是那么一说!这猪肉是在山坳里养着,叫漫山遍野的跑……还专门给山坳里种着粮食,由着猪拱着吃。”

  说完就补充道:“我们家老爷这野猪宴办了好些年了,他说,只要山坳里的粮食种的好,家猪野猪都一样是猪,都会跑山坳里吃猪食的。”

  桐桐一愣,看向郑贱女。

  郑贱女低了头:“林先生,大姐是猪食,我也猪食。我们要是……他还会有更多的猪食。”说完就笑起来了,“先生,我听见你在院子里教孩子念书,前几天,你教金枝念’人自欺则天欺之,人自强则天予之……”

  桐桐点头,金枝性子弱一些,自小便在别人的恐吓中长大,稍微大一些,又一路颠簸,这个孩子的教养跟别的孩子都不同。

  这话是她告知孩子的,在菜园子里,一边摘菜一边教孩子念的。

  却不知道隔着一堵墙,隔壁听去了。

  郑贱女笑了一下,道了谢,转身便回去了。

  回去之后她看了米桃的境况,就说守在边上柳眉:“眉儿,我一天书也没念过,道理都是小时候被卖到戏班子,从戏上学的。

  戏词上说,‘侠义只在书中有,真爱唯有戏里听’,我以前也觉得这世道当真就是不见侠义,不见真爱。

  可这次林先生为了你娘肯挺身而出,我觉得先生就是戏上的侠客,是好人。她有本事,有见识,你没事了,可以常过去走动走动,有些眼色,有啥活你搭把手。听听人家嘴里的道理,学学人家的处事。”

  柳眉低着头不言语。

  郑贱女又低声道:“铺子……老爷管不了了,我跟你娘都不懂,你弟弟小,你要再不懂,咱娘儿们几个被人卖了都不能知道。你想想,林先生能被茶行聘去当先生,连那个龙爷都对林先生客客气气,你哪怕只会看个账本……”

  “我去!我去!”柳眉连忙应着,“我去……我肯定去……”

  “不去!不去!我以后不去了。”

  张运来趴在长凳上,张文沛手里捏着皮带,一下一下的打在张运来的后背和屁股上,真就是打的血淋淋的,皮肉都翻开了。

  家里的其他人关在门外面,也不敢喊的人尽皆知。

  张运来疼都不敢喊,只低声认错:“爸,我就本分干活,再不围着王友良转悠了。爸,我知道错了……”

  张文沛喘着气,声儿都是颤的:“当时家里出事,街坊邻居帮忙……王友良找了不少人过去,这是心意!当时王友良跟你现在一样,不坏!可现在不一样了……一朝权在手,跟其他人有啥不一样。你再这么混下去,你就是下一个王友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张运来,举头三尺有神明!别做亏心事,别欺人。一旦明知道是坏事,还偏做……我给你说,你这个人就完了,绝对不得善终!”

  张运来趴在椅子上,头埋在胳膊上:“那我不是不知道嘛……不知道王友良……王友良真借着喝多了,去……去……”

  他说着,抬手就给了他自己一个巴掌:“我也吓懵了!我这不是一晚上都在跑着找大夫找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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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住这一顿打!”张文沛见儿子真知错了,这才问:“昨晚……你相熟的,谁没去。”

  “请了金先生,金先生说有事,没有去!”张运来就后悔:“其实,金先生没出门,我在柳贯家的院子里听见金先生教孩子背诗呢。”金先生也不怕王友良说他推脱,不给面子。

  “还有谁没去?”

  “大黄……”

  “叫人家大名!人家年龄比你大,只要比你大的年长者,你就尊重着些!这世道,处处小心还处处错,谁教你那德行,傲啥呀?”张文沛抡起皮带,又抽了一下。

  张运来‘斯哈’一声,赶紧道:“黄行健!黄行健!还有黄行健大哥没去。他说家养的肥猪肉最香,野猪肉不好吃。”

  当时好些人都笑了,意味不明。但是他当时真不知道这些笑什么,还以为都嘲笑黄行健太老实,不知道联络关系的重要。实不知,这野猪肉宴在一定的圈子里很有名,有那么一层意思。

  张文沛呼了一口气:“老实点好!老实点本分当差,没人拿你当个事,一天一天混着就混过去了。以后,跟这个黄行健好好学学!坏事别掺和,好事能帮就帮。咱就是普通人,先顾着自己!咱也不为谁,但不能害人。”

  “知道了!知道了!爸,我真记住了。”

  张文沛这才开门出去,回到卧室一屁股坐到地上:幸而这事察觉的早呀!要不然自家这孩子就毁了。

  王友良啊王友良啊,你说你好好的人不当,为啥偏要当牲口。

  “你拿老子当牲口?”王友良看着稀饭里捞出来的草料,怒看着朱翠:“你这是啥意思?”

  朱翠面无表情,问他:“吃不吃?不吃我就喂牲口去了。”

  王友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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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翠把碗一端,往牲口棚里走去,把饭倒到食槽里,大声的叫骂:“……哟!你也挑食呢?把你当个宝伺候,你还真就把你当个人了!愧了先人的东西,夸你两句,你当你就能上席面了?你跟那狗肉一样,摆不到青瓷碟子里。”

  王友良将桌子一掀:“朱翠,老子就问你,想干啥?还能不能过?老子供你吃,供你穿,离了老子,你当你能活个啥样。这家里要愿意呆就呆着,要是不愿意呆,你就滚!给老子滚远些。”

  朱翠攥着碗沿,手上都起青筋了。是的!离了人家,这世道女人活不起!

  王友良朝她冷哼了一声:“你弄清楚,你吃谁的喝谁的。家里过的好,这一分一文,用的是谁挣回来的。”

  说完,抬脚就走,没搭理这婆娘。

  朱翠在家里呆着,关门闭户。她觉得她走不出大门,不敢见人。她觉得这张脸丢尽了,走出去人家得戳脊梁骨。

  于是,这天晚上,她一个人出了门,然后出了城,半夜三更的,跳了护城河了。

  桐桐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幸好护城河正在清淤泥,河边住着好些招来的工人。有人半夜起来撒尿,看见河上飘着个人,喊了好些人给捞起来,控了水还能呼吸。

  这动静把驻防军给惊动了,这里面有人去过王友良家,见过朱翠,一下子就给认出来了。这才给送到广仁医院。

  桐桐去看望的时候,朱翠正在输液。她眼睛紧闭,一动不动。

  “你呀,咋这么浑蛋呢?”桐桐坐在边上,“对不起人的人都能活,你寻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