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油爆香菇
怪的是对方指名点姓要见褚曜。
于是,他就来了。
“不知勇士姓名?”
“沈幼梨。”
“你我可有仇怨?”
“无冤无仇。”
两个问题下来让中年男人纳闷:“既无仇怨,那勇士擅闯军营、打伤兵士为何?”
“自然是来见你。”沈棠双手环抱着抢来的枪,傲然道,“打伤他们也是因为他们拦着不让我见你。他们不拦,我打他们作甚?”
不是她要打人,是人要找打。
中年男人:“……”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这话说得发懵,连后脚赶来的褚杰差点儿踉跄崴脚。听到对话的兵将眼神古怪,暗暗猜测此人跟自家军师是个啥关系——别看这位壮士装扮潦草,但五官生得标致,目似朗星,眉似山峦,稍微收拾一下想必也是个姿颜雄伟的俊美大丈夫呢。
这张脸生男作女都很精彩。
是军师之子?
还是军师的情债?
众人屏气,静待事态后续发展。
中年男人纳闷,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沈幼梨。要是见过,以其卓绝风姿与以一敌百的悍勇身手,自己不可能没一点印象。
“褚某不曾见过勇士。”
“当真没印象?不觉得我见之可亲?”
“没印象,至于说见之可亲……”中年男人注意到沈棠的视线死死黏在他脸上,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直视让人有种领地被入侵的错觉,不由得避开,“勇士雄武而姿仪昳丽,凡见者,褚某以为萌生向慕之意是人之常情。”
长得好看又强大,喜欢是很正常的。
见之可亲就仁者见仁,一个照面就打伤三百多人,谁见了煞神不是惧怕胜过亲近?
沈棠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挡她视线的凌乱发丝被吹开:“哦,是我找错人了。”
中年男人:“……”
沈棠冲褚杰努嘴:“我身无分文,代步的老骡子累死半路了,借我一匹马代步。”
名为借,实为抢。
理不直,气很壮。
骑着褚杰的战马就哒哒哒跑了。
“主公,要不要——”
裨将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气得脸都要歪了,又怕沈棠听见,小心压低声请示褚杰要不要将人射下马。褚杰眼神征求中年男人,后者微微摇头:“莫要多生事端……”
打伤三百多人却没杀一人,可见人家确实没恶意。能一箭干掉还好,要是干不掉岂非打草惊蛇还树立一个劲敌?不过是抢了一匹战马,人家要就要了。见裨将犹不服气,中年男人幽幽道:“此子还未跑出三百米,反身一箭可杀这里任何一人,你能行吗?”
裨将被问得哑口无言。
三百米……
别说三百米了,他百米都够呛。
“这究竟是谁啊?”
沈幼梨?没听说过。
道路尽头,一人一马淡去,消失无踪。
熟悉的失重感再度袭来,沈棠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回到花田,仍维持着半月前观察花儿的姿势。沈棠隐约明白什么。这里的每一朵花都是一个小幻境?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如法炮制将注意力凝聚在另一朵上面。
果不其然,又是一阵失重。
她出现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城中。
城内是一片祥和。
此地为褚国,褚曜年少成名,被恩师收为义子脱去奴籍,不到而立便官拜丞相,开丞相府,与大将军褚杰一文一武屹立朝堂。事业上褚曜功成名就,家庭上也妻贤子孝。
“大丈夫固当如此啊。”
说者脸上盈满艳羡向往。
沈棠去找,门房说褚曜去义父家中拜寿。丞相义父要过整寿,文武百官皆来祝贺。
混进宾客行列,沈棠遥遥一眼便捕捉到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跟那位军师褚曜相比,这位丞相褚曜少了多年颠沛流离刻下的风霜,举手投足间皆是春风得意。他此刻口称恩师为义父,与义兄褚杰畅饮,贤妻在侧,还有眉眼酷似他的十五六岁少年,望他眼神盈满孺慕。
“褚无晦。”
沈棠声音清晰穿过喧闹,传入他耳中。
宴厅热闹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用见鬼眼神看着沈棠,有个年轻官员起身怒喝:“无礼竖子,你是哪家的?竟敢直呼褚相名讳?”
中年男人也看了过来,低声安抚妻儿义父义兄。他虽被无礼对待,却也没有唤人过来将沈棠打出去,只道:“今日是义父大寿之喜,若无要紧事,女君可去偏厅稍待?”
沈棠:“褚相不觉得我见之可亲?”
第1473章 奇迹褚曜,月华三两
中年男人脸色瞬间变得精彩。
妻儿老小与一群宾客也惊得瞪圆眼睛。
不是,这是什么发展?
是褚相的风流孽债找上门?
一时间,不少宾客眼神添了几分兴致勃勃,对接下来的发展甚是好奇。直到褚杰率先反应过来开口摇人,朗声喝骂道:“人都死的吗?任由不相干贼人给褚相泼脏水?”
还是在褚相义父的大寿上泼脏水,不敢想今日过后会冒出多少中伤人的流言蜚语。
再位高权重也不可能没有攻讦他的政敌。
这些苍蝇会像是闻到屎一样扑上来。
褚杰心中萌生一缕杀念。
已经想好将人杀掉抛尸何地了。
褚相的妻儿也泪眼汪汪看着相敬如宾的丈夫/仰慕尊崇的父亲,心中忐忑不安。要真是风流债,何不将人带回家给个名份?如今这么一闹,谁不说丞相夫人无容忍雅量?
沈棠三两下踹飞家丁。
褚杰咬牙暗恨,亲自上场。
不过三四招就被沈棠一枪穿过两臂腋下,手腕略施巧劲压下枪身,迫使褚杰面朝大地无法抬头。一时动弹不得,甚为狼狈。沈棠拍拍枪杆嘲道:“这身手还敢亮出来?”
忘说,这世界也是普通封建古代。
褚杰在普通人里悍勇无双,但跟沈棠相比就是自讨苦吃。一众宾客目睹这一幕,吓得噤若寒颤,生怕大喘气被沈棠一枪挑了。褚相心忧义兄,忙伸手阻拦沈棠继续施暴。
“且慢!”
沈棠仰头挑眉:“想起来了?”
褚相压着火:“女君可否提醒我俩在哪见过?实不相瞒,褚某对你实在没印象。”
这话说完,褚相便紧张盯着沈棠手中动作。
生怕这句话会激怒沈棠暴起伤人。
这个擅闯寿宴的古怪女子却只是沉沉叹了一声,一脸没趣地收回长枪,抬脚将褚杰踹得摔了个屁股墩:“哦,没印象就没印象。那是我找错人,你不是我要找的无晦。”
褚相:“……”
一众宾客:“……”
褚杰爬起来骂道:“你有病?”
沈棠:“啧,我有病也是专克你的病。”
褚杰让无晦喊主公,她想起来就老不爽。
离去前,沈棠还抬脚踹翻最近的两桌寿宴,一边骂骂咧咧说什么“屁个义父”,一边原地起跳越过高墙,消失在黑沉夜色里。留下一众宾客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放个屁。
他们真不敢啊,怕沈棠一个扭头杀回来。
“这墙,怎么也有三米五……吧?”几乎相当于两个成年男子累加一块儿的身高了,正常人能轻松跳这么高?怎么看都是妖邪!
莫名其妙来大闹,又莫名其妙跑没影。
于是便有宾客萌生大胆猜测——
【许是褚相年轻时候伤了什么小畜生,于是这记仇小畜生特地化形跑来找场子?】
嗯,这猜测很符合逻辑。
熟悉的失重感又一次袭来,沈棠这回有了心理准备,不适感很快就被压下去。沈棠双手环胸蹲在田埂上,望着成片花海发起了愁。
“果真是一花一世界。”
这里的每一朵都是一方幻境。
“……这得,找到何年何月去啊?”
哪怕她知道此间时间感知跟外界并不同步——例如她以为自己身上过去好几年,实际外面只是过去半盏茶功夫——花田每一朵都找过来,所需时间也是极其惊悚的数字。
纵有千难险阻,她也不会放弃褚曜。
略微收拾心情开始继续找寻。
为了不重复进入,沈棠在已经进入的两朵花下方做了记号,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第三朵幻境。这次睁眼却出现在一个宁静祥和的小山村村口,放眼望去是一大片规规整整的农田。沈棠不确定褚曜会不会在这里,只能先打听此地情况——一个陌生的村落。
“前阵子改叫褚家庄了。”
沈棠:“褚家庄?村中村民姓褚?”
眼神浑浊的黢黑老汉吧嘴抽了口焊烟:“倒不是,村里大多姓金,因着村人都给褚地主当佃农,于是这片地方就改叫褚家庄了。”
“褚地主?”
直觉告诉沈棠,褚地主就是幻境中的褚曜,便给老汉塞了几块碎银子贿赂。老汉看到碎银子眼睛都直了,对沈棠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起这位褚地主,原先也是村里人,他爹娘喊他‘煜哥儿’。后来日子太苦,爹娘将他卖给了大户人家当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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