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鸩离
肖窈感叹,这崔天路真不是个东西,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哄着人家拍下这样的香艳照片,居然交到肖大芳的‘情敌’手中做把柄,这样的渣男,真是死有余辜。
肖窈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被王红艳拿捏,她开口问:“这年头的相机不便宜吧,崔天路一个普普通通的肉联厂生产车间小组长,他哪来的相机去拍这样的艳照?他又为什么把这样的照片和胶卷交给你保管?”
“这是我当初答应跟他处对象,我们各取所需的条件。”王红艳狡黠一笑,“他想利用我的身份背景和关系往上爬,势必要拿出点诚意来才行,不然我为了掩盖我跟老周偷情的事情,随便找个人不比找他强?”
她毫不掩饰自己跟周和裕偷情的事情,直截了当道:“我需要找一个能被我拿捏住的男人做我明面的对象,崔天路我观察了许久,也跟他接触过几次,在偶然的一次谈话中,得知他有个乡下的对象不被他的父母看好,他把你藏着瞒着,不想被他父母知道。我心思一动,跟他谈起了条件,给他借了一部相机,让他自己拍个把柄给我拿捏。作为回报,我会在五年之内,让他坐到厂里的二把手位置!他心动了,就这么拍了照片,拿了胶卷交到我手里。”
她说到这里,嘲讽一笑:“只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他会被王家的人杀死呢。他拍得照片和胶卷,我原本打算烧掉的,可是我这两个月里,一直为了我爸和老周,四处花钱托人找关系帮忙,把他们两人的执行令一拖再拖。
如今他们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上面已经发了文件,要省里尽快把他们处理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我忽然想起来我藏在我妈娘家的胶卷,想到了你,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
她定定地看着肖窈:“肖大芳,你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才会威胁你。这几天我暗中观察过你,我发现你被崔天路开过荤、被男人滋润以后,越长越美了,身段也是肉眼可见的丰满起来,同为女人,我不得不承认,你现在貌若天仙,身段玲珑,完全把我比了下去,你有这样的姿色,想要勾引什么样的男人都会成功。
那个卢明哲没有对象,只要你使出浑身解数,对他不停进行勾引,他肯定会拜倒你的石榴裙下,到时候你让他在他爷爷面前帮我爸还有老周说话,让卢金生插手帮忙,不仅会保住我爸他们的性命,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嫁给卢明哲,背靠卢家高门,做起富家夫人,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咱们合作双赢,多好啊。”
肖窈被她的话给恶心到了,什么叫被男人开过荤,被男人滋润过就长得越来越美,她肖窈天生丽质,天生就长得这么美好不好,关男人什么事!
她翻着白眼,将手中的照片撕个粉碎,揣进包里装着,冷着脸道:“从来只有我要挟别人的份,没有我被人要挟的份儿。你所谓的胶卷照片,伤不了我分毫,我的名声已经够差了,不在乎再差一点,你想以此要挟我,我告诉你,别白日做梦了!惹急了我,我们鱼死网破,你不一定能从我得手里活下去,也不一定能一辈子把那胶卷照片藏起来让我找不到。我劝你识相点,把胶卷照片好好的交出来,我兴许念在你识趣的份上,可能帮帮你,你要不识趣,呵呵......”
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你要知道,私自传播别人的照片,是违法的,你可以把照片传出去,我也可以让公安抓住你,把你关进监狱里,花钱请里面人的慢慢折磨你,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眼睁睁看着你的姘头、你的好父亲,一个个死去。到那时,我可以等到人们渐渐忘记照片的事情,开开心心过我的好日子,而你的姘头、你的好父亲,却再也见不到来年的春天。”
王红艳原本胜券在握,毕竟在这思想落后封建的年代里,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比命还要重要。
很多女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人谣传失去了清白,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许多女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或者承受不住谣言的压力,用跳河自尽、拉绳上吊等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死相相当的惨烈。
肖大芳婚前失身,还拍下了跟男人一起厮混的香艳照片,尤其那个男人还死了,不可能娶她了,成为彻头彻尾的破鞋。
按理来讲,用那些香艳照片和胶卷是可以威胁她干任何事情的,因为她必须要拿到照片、胶卷、挽回自己的名声。
在这个年代屡试不爽的威胁手段,怎么在眼前的女人面前,完全不起作用。
王红艳脸完全分不清,肖窈究竟是在讲真话,还是讲假话。
她想狠下心赌一把,把手里的照片和胶卷公布一些出去,让肖大芳没脸见人,逼她就范,又怕这人真的豁出去,不要面子,死皮赖脸的活着,还跟她鱼死网破拼命。
到时候她是死是活是个未知数,肖大芳最多被人议论几个月,就没啥事了,依然可以不要脸的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能嫁不嫌弃她的人。
而自己的父亲和周和裕,却是再也没有时间翻身,再也活不到明年的今天了!
这两个月以来,王红艳该用的钱财人脉手段都用尽了,都没能给周和裕两人脱罪,只延长了执行死刑的时期,如今她没别的想法,只想让两人活着,哪怕两人改判成无期徒刑,一辈子呆在监狱里,那也比死了好啊!
看肖窈说完那话,拎着饭盒晃悠悠的走了,王红艳红一阵白一阵的,站在原地许久,最终憋不住,追上肖窈,咬牙道:“你说得是真的?只要我把照片和胶卷交给你,你会帮我求情?”
肖窈嘴角翘了起来,拼命压住自己想笑的感觉,转身看着她,面无表情道:“当然,我肖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只要把东西都交给我,我就会去找卢明哲,替你求情。”
至于求情后,周和裕两人能不能保住性命,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王红艳皱着眉头,似乎在掂量她说的话可信度。
肖窈慢悠悠道:“你威胁到我头上,想来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吧,你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你要不相信我的话,选择把照片公布出去,等待你父亲和你姘头的,只有死亡一条绝路。”
王红艳沉默了,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沉默许久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我妈的娘舅家,把照片、胶卷都拿来给你。”
“嗯,去吧,我等你。”肖窈目送她离去,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打算给她一个小时的时间。
要一个小时后她没回来,放她鸽子,转头把那些所谓的艳照散发出去,肖窈会让她知道,得罪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好在她没等多久,王红艳拎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那个文件袋递给她,“就这些了,你自己看吧。”
那文件袋看起来很厚重,肖窈接过来一看,里面有好几十张肖大芳跟崔天路不同动作姿势的艳照。
大抵是这年代的人们骨子里很保守,这两人即便拍艳照,也没有把三个点露出来,都穿着衣物遮掩着,跟后世全果的真正艳照还是保守了很多。
肖窈看了两眼照片就没兴趣看了,着重把胶卷拉开,看一下跟那些照片对不对得上,确认对得上以后,拿起胶卷在太阳底下曝光,那卷胶就废了。
为防王红艳还留有后手,存得有照片以后再拿照片说事儿,肖窈问王红艳,“你不会还留有照片吧?”
“没有。”王红艳扶着树干,喘着气道,“照片和胶卷都在这里了,我还留你照片干嘛?”
“真没有?”
“说了没有就没有!”
“很好,那你跟我发个毒誓,如果你还留有我跟崔天路的照片,如果你不保守这个秘密,跟任何外人讲了照片的事情,你所爱之人全都不得好死,全都横死在你的面前,而你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任何能力去救他们,终身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若违背誓言,你被天打雷劈,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王红艳:......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哪有人让人发誓说这么长一段话的?
肖窈斜眼倪她,“怎么?不愿意发誓?”
王红艳木着一张脸,举起自己的右手,“我王红艳对天发誓......”
念完一长串的誓言后,她急切道:“我东西给你了,也按照你说得发了誓,请你尽快搭上卢明哲,让他爷爷尽早去找省委的人,把我爸和老周的案子进行改判,他们没有实际性的杀人,只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他们不应该判处死刑这么重的刑法!”
肖窈嗤笑:“借刀杀人不算杀人?你姘头和你爸多年来贪污受贿、疯狂敛财,利用自己的职位干下不少违背良心的事情,按照如今的律法制度,省委和中央那边判处他们的死刑,你还觉得只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
王红艳辩解:“自古以来,哪个当官的是清白的,我爸和老周确实是贪了,但他们没少拿钱办正事儿!就拿咱们肉联厂来说,没有老周这个前市长力排众议,为肉联厂阔大地皮,修建多个宽大的车间和冷库,引进苏德两国各种制药、冷链运输技术、生产机械、屠宰切割工具以及运输车辆等等,我们西元肉联厂哪能承包周围几个省,甚至是上海、北京等地肉类市场,还往国外销售?咱们肉联厂能有今天,能在在华国好几个肉联厂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全靠老周鼎力支持。虽然老周确实犯了一些错误,可他又没真正动手杀人,是那个郭武自己蠢,随便几张照片和几封信,他就信以为真去杀了崔天路,关老周什么事!”
肖窈被她这番强词夺理说得无语凝噎,也懒得跟她废话了,说了一句:“你最好记得你的誓言。”转头拎着饭盒和文件袋离开了。
她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文件袋里所有的照片和胶卷全都烧了,接着再去洗澡洗衣服刷牙洗漱。
肖窈并不信任王红艳,这才让她发那个毒誓。
虽然王红艳发了毒誓也不起什么作用,但肖窈就赌王红艳跟这年代绝大部分人一样,还存有封建迷信的思想,让她明白,她若违背誓言,她就会如她发的誓言一样,一一应验,生不如死。
不管王红艳是否还藏有照片,又或者管不住自己的嘴,想乱说话,有她发下的毒誓在,她都会想着那个毒誓约束自己一点,省得肖窈要用别的手段对付她,让她不要乱说话。
当然,肖窈也不是那种不信守承诺的人,她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她洗完澡,吹好头发,睡了一下午的觉,在傍晚之时,穿上一件浅蓝色绣荷花民国风盘扣长裙,把头发梳成麻花辫儿,垂在自己的胸口上,像个青涩的民国女学生一样,袅袅婷婷地走到隔壁307的房门前,敲响房门。
在卢明哲打开门之时,肖窈冲他魅惑一笑,夹着嗓子,娇滴滴道:“卢明哲,你不是想请我看电影吗?我前两天忙,没时间看,今天有时间了,想跟你一起去看,你还有票吗?”
卢明哲一愣,随即欣喜若狂,连连点头:“有,有,我这就去拿票。”
第71章 吃醋
平章分局后面的宿舍楼里, 付靳锋出完警下班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干净的衣服去水房洗漱。
宿舍楼里住得都是平章分局的干部、公安、公安家属,及分局各种后勤和附近两个派出所的公安。
因为是公安宿舍大楼, 住在楼里的人不像其他单位工厂住的人多,除了分局、派出所的干部领导是一大家人住在套二或套三室的房子里, 其他单身未婚的公安,基本是一人住一个十来个平方的单间宿舍里。
屋子虽然小, 但五脏俱全,自己一个人住, 不用跟别人挤,未婚的公安们住着都感觉良好。
付靳锋去水房洗漱完出来,他们分局唐副局长,站在他的宿舍门口,笑眯眯地喊他:“小付, 洗完澡了?”
“嗯,唐局长,您有事找我?”付靳锋一身水汽走到宿舍门口,打开房门, 侧身让着唐光海道:“唐局长, 进来坐。”
“不用了,我今天来找你, 是想给你拉个媒,不知道你乐不乐意。”唐光海年约四十,头发有点谢顶,身形有点矮胖,他背着手站在付靳锋房门口,说起话来笑脸呵呵的, 像个笑面佛。
付靳锋一脸惊讶:“唐局长,您什么时候也跟江主任那些女同志一样,到处给人拉煤。”
付靳锋口中的江主任,是他们分局的后勤女主任,没事儿就爱给局里和附近几个派出所的单身公安们拉煤。
付靳锋在榕市的这三年时间里,江主任一直都在给他拉媒,最开始他还想着不能得罪人,应付着跟江主任介绍的人见过两次面。
后来,在他委婉拒绝对方以后,江主任像是要完成某种任务一样,隔三差五就给他介绍人。
他从最开始的好言应付,到逐渐不耐烦,明确告知江主任他暂时不会处对象,到现在一听到江主任的名头、一听到有人要给他拉媒介绍对象,形成应激反应,条件反射想躲,鬼知道他着三年在榕市经历了什么。
“小付啊,不是我想给你拉媒,是你嫂子那人,心肠热得很,她一直都称赞你,说你人长得俊,性格好,脾气好,要不是她没女儿,她说啥都要你做她的女婿。
她知道你一直没处对象,这不是她娘家大嫂的女儿,前两年进了咱们市里的文工团,如今即将参演市里的大型舞台剧,出演重要角色,离台柱不远了,她觉得自家侄女够资格跟你处对象了,这不让我过来给你拉拉媒,看你俩能不能处上。”
唐光海说起这个,也是满脸无奈。
付靳锋的身份背景条件,在整个榕市公安系统里是数一数二的,尤其他还长得俊,个子高,又当过几年兵,身上有股军人的威严气质,自身又带着一股痞子气,他往街头一站,完全是女人们喜欢的类型。
多少女人看他一眼,就为他沉沦,为他疯狂,想跟他处对象,想跟他结婚。
为此不少跟公安系统沾边的干部领导大姨大婶们,总是想着法儿给付靳锋介绍对象。
付靳锋是一再找着各种理由拒绝,逼急了,还放出谁给他拉媒介绍对象,谁就是不想让他过得好,想跟他结仇,是他仇人的狠话出来。
可惜啊,这些话,唐光海的妻子听不进去,一门心思的想拉自家侄女儿跟付靳锋处对象,天天在唐光海面前念叨,让他帮忙搭线。
唐光海也是被妻子逼得没办法,只能来找付靳锋说说,“小付,你就给我个面子,去跟我那大侄女儿见上一面,你要真看不上她,你就直接拒绝她,拒绝的越狠越好,回头我就跟我家那老口子说你没看上她,省得她天天在我面前念叨。”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付靳锋此前在派出所做公安的时候,还是唐光海看中了他的办案能力,向上级层层报告,把付靳锋挖到了平章分局刑侦科做刑侦公安。
他出面,付靳锋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的,也就点头道:“好,我先去换身衣服。”
“成,不着急,我这里有两张市中心电影院的电影票,听说是今年才上映的新片子,我把票放你桌上啊,你一会儿吃完饭,记得掐着时间,在我们分局楼下,跟我那大侄女一到去看电影啊。”
唐光海拿两张电影票,放在付靳锋门口的一张小桌子上,施施然地走了。
付靳锋目光落在那两张印有‘榕市影院’,写有下午七点整,多少排多少号座位,上面还印有票价、盖有影院公章的白色电影票上,长眉微微蹙起,心里很烦躁。
他关上房门,站在屋里许久,把刚换在身上干干净净的白色的确良衬衫脱下来,露出带着水汽的精壮上半身,穿上刚刚脱下,还没来得及去洗得公安制服。
他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制服上一股臭汗味儿,还在处理城北一群地痞混子打架之时,去抓主要闹事者,跟他们动起手来,衣服在追逐过程中,蹭满泥巴和黑灰,看起来脏兮兮皱巴巴的。
他面无表情地穿上制服,临出门前,又把洗干净的头发抓成鸡窝头,也不戴大檐帽,就这么随手将两张电影票塞进衣兜里,出了房门。
晚上七点左右,天色刚擦黑,榕市中心地段的榕市影院门口,不少年轻男女成双成对的出现在影院门口。
这些人中,很多年轻人都是扭扭捏捏保持着距离,双方都羞羞答答,不敢多看对方一眼,有些则大大方方的手拉手,说说笑笑。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来电影院可不是单纯的看电影,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有少部分是一家人或同事朋友、又或者是单位工厂组织来看电影的,一群人嘻嘻哈哈,神色正常。
天气越来越热了,即便到了晚上,电影院外的两颗大银杏树上,也有几只知了,时不时的哼叫几声,让刚刚热起来的天徒增几分夏季色彩。
付靳锋咬着一根老式小冰棍儿,右小腿横着搁在左大腿上,很没形象,吊儿郎当的抖着大腿,一边吃着冰棍,一边观察着前往电影院的路人们。
他坐得位置在电影院外的一个花坛上,花坛里种着零星几颗虞美人和郁金香,都蔫耷耷要死不活的,散发出一点点花香。
里面长得好,又好看的花,早被这些看电影的小年轻一把扯了,借花献佛,向他们心仪的对象献花去。
付靳锋并没有按照唐光海的说得,在他们分局公安门口等郑玉娇,而是在一个小时前,去了唐家一趟,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七点会在榕市影院门口等郑玉娇,于是就在七点左右,出现在影院门口。
那些个来看电影的年轻男女,看到他穿着公安制服,吊儿郎当地坐在花坛边,一边害怕他抓他们的作风问题,一边又忍不住偷偷看他,嘀嘀咕咕小心翼翼进到影院去。
付靳锋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每经过一对路人,他总是目光如炬地观察他们的行为动作表情,判断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有什么心理活动,遇到可疑人物,他还会站起身来,把人拦着,一顿问话。
很快,郑玉娇出现在付靳锋面前,彼时付靳锋手里的冰棍还没吃完。
郑玉娇人如其名,长得娇娇弱弱,五官漂亮,个子很高挑,皮肤也很白净,穿着一件的确良立领长袖,褐色长裤,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头发两侧带着两个鹅黄色的小发夹,看起来如花似玉,走起路来脚下生花,带着十七八岁年轻女孩独有的羞涩感。
“等久了吧。”郑玉娇站在付靳锋面前,羞涩地伸手理着耳边的头发,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