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小一
虽然死者的身份信息还是个迷团,但至少确认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有了下一步侦查的方向,关夏心里有了底,在椅子上坐下来一边辨认着照片,一边问,“11年前失踪过,为什么会失踪?是自己离家出走吗?”
汪雨道:“根据当时周逸阳亲属的报警记录,应该是离家出走,据亲属所说,他们在2013年7月27号晚上*一起吃了晚饭,吃完没多久周逸阳就说困,自行回了卧室睡觉,晚上周逸阳的妈妈大概在11点多还去他卧室给他用床单盖了肚子,当时人确实是在家,但等第二天醒来9点多时,卧室中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一开始他的亲属都以为他大早上跑出去玩了,没当回事儿,直到要吃中午饭了打他电话关机,同时发现他最喜欢穿的几件衣服不见了,还有他的书包和家里的一些吃的以及几百块现金,这才觉得不对劲,推测他应该是离家出走了。”
“好家伙,7月28号失踪,8月12号关夏看到的他和死者在一块儿,这是一跑半个多月啊,”庞乐虽然看着照片,但注意力明显没在照片上,忍不住吐槽,“还顺便杀了个人,那他是几号回去的?8月14号当天吗?”
"不是,"汪雨说:“我打了当地警方的电话确认,周逸阳被找到的时间是8月24号,地点是在林山市,有群众看到他睡在公园的长椅上,从垃圾箱里捡食物吃,便问他家在哪里父母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他不肯说,群众怀疑他是离家出走,便打了报警电话,他的亲属这才找到他。”
“也就是说,他杀了个人又跑了半个多月,还睡公园翻垃圾箱都不肯回家?”庞乐听的一脸震惊,“他是受什么刺激了流浪都不肯回家,还要杀个人?”
关夏听的也放下了手中的照片,除了吃惊,还有满心的疑惑。
“那就不知道了,”汪雨道:“据周逸阳的亲属所说,人被找到时对于回家非常抗拒,还试图再次离家出走,但因为父母看的很紧没能成功,至于离家出走的原因,无论是亲属还是警方询问都闭口不谈,问的急了还会大吵大闹,说他们想逼死他还试图撞墙自杀,最终询问无果。”
关夏听的一肚子疑问,“这个孩子……是不是不太正常啊,他没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吧?从他失踪后父母一直在寻找以及他睡觉后他母亲给他盖床单的行为上看,至少是在意他并且关心他的,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他确定没病吗?”
“当时负责那起失踪案的警方也有这方面的怀疑,”汪雨说:“还特地找了心理专家做了个简单的测试,从测试结果上看,他是正常的。”
庞乐撇撇嘴道:“但从他那些行为上看,明显不是正常人。”
“那后来呢?”关夏追问,“他今年26岁了,后来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他现在人还在林山市吗?”
许年道:“就我们现在调查到的信息看,他被找到后正常上了高中和大学,大学毕业后在林山市的一家通讯公司做程序员,一直工作至今,还发展了一段恋情,表现的都非常正常,没再做出过什么奇怪的举动。”
“没再离家出走?”庞乐表情古怪,“这么奇怪的吗?无论是受了刺激还是单纯只是因为叛逆期到了,被找到后应该更激烈的与家里反抗才对,怎么会那么正常呢?”
庞乐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关夏下意识看了她几眼,很轻易猜到她应该是通过自己的经历做出了这种推测。
关夏回忆了一下自己穿越前的青春期,虽然叛逆期的时间很短,但也维持了半年多,每天听那些自认为是长辈的人说教就很烦,天天怼这个怼那个,一直鸡飞狗跳,直到半年后学习成绩降到历史新低,大为破防才停止。
按照正常情况,依犯罪嫌疑人在离家出走这段时间的表现,特别还是杀了一个人的情况下,都不太可能那么快就恢复正常,还有他和死者的关系。
想到这里,关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犯罪嫌疑人是曲明市大曲县松乡村人,而死者死亡的地点就是在距离松乡村两公里的一片树林内,那这么说,死者是在送犯罪嫌疑人回家啊。”
庞乐也反应了过来,嘶了一声,“不会吧?周逸阳的杀人动机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死者要送他回家,而他因为不想回家但又跑不掉,所以就杀了一个人?”
关夏想明白这一点,同样不敢置信的看向许年。
许年摇头道:“就目前调查到的信息看,还不能确定这是否就是犯罪嫌疑人的杀人动机,得找到确切的证据拿到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不然一切只能是我们的推测。”
“确切的证据?”关夏想了想说:“犯罪嫌疑人犯案时只有15岁,而且通过目前了解到的信息看,犯罪嫌疑人很大概率是激情杀人,人在盛怒和紧张的情况下,又没有经验,很难在第一次犯案时就将痕迹处理干净吧,咱们是不是只要找到犯罪嫌疑人曾经在案发前回过家以及两个人认识并同行的证据,就能让当地警方积案重启。”
“那这么说,咱们得去一趟曲明市,”庞乐道:“11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监控录像能让我们看,不然光靠走访排查,这得查到啥时候去。”
“至少大曲县的一些交通要道和客运站的监控录像应该保留着,还有松乡村的,”汪雨的两句话让关夏和庞乐的表情一缓,紧接着看着关夏问,“怎么样?这些照片你辨认出哪张是死者了吗?”
关夏早就等着他们谁问这句话触发系统,结果让关夏没想到的是,系统界面竟然毫无动静。
尽管关夏有些不相信,但又等了几分钟依然没反应后,终于能确定,会议桌上的这十几张照片没有一张是死者的,这还是头一回关夏提供了素描画,但没找到对应的身份信息。
第83章 结果好人没好报,还把命丢在了那……
关夏有些意外,下意识低头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十几张照片,又拿起一旁的素描画仔细回忆后与系统视频被暂停后的死者长相进行了对比,画的完全写实啊,还是她正常发挥的水准,怎么会确认不了身份信息呢?
关夏一连串的举动让在场的非常有经验的刑警都看明白了,许年了然的问,“这十几张照片里没有死者的?”
关夏抿着唇点点头,有些想不通。
庞乐也有些吃惊,“确认不了死者的身份?怎么会?之前的几起案子不都通过关夏画的素描画匹配上了吗?现在的人脸识别技术已经很先进了,难不成数据库里死者的长相与实际长相不符,死者整过容了?”
庞乐有些难以置信的凑到关夏身边去看素描画,“这么大年纪了整容,不太可能吧……”
关夏也觉得不可能,她在脑海中反复播放着那短短十几秒的视频,从皮肤状态看,死者至少在60岁以上了,脸部皱纹沟壑,应该经常在太阳底下暴晒,还呈现出一种黢黑又有些晒伤的发红的状态,两只手上是凸起的有些狰狞的青筋,这明显是做惯了体力活才会有的,更不要说衣物质地十分普通甚至是廉价,仅从这些就能看出,死者的经济状况只能维持温饱,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钱财用来整容。
排除这一点,那就只有可能是资料库中死者的户籍信息长时间的没有更新,又或者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死者经历了重大变故,导致长相出现了变化,难不成是受了伤?
关夏又去低头看素描画,看来看去也没有找到什么伤疤。
相比起关夏和庞乐,其他人就习以为常的多,汪雨道:“毕竟是11年前的案子,技术没现在的先进,资料库的信息也更新的没那么迅速,匹配不到身份消息不奇怪,好在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确认了,有这么一个重要线索,咱们能往下查的方向就有很多。”
听到这个,即便还有些疑惑,但关夏和庞乐转瞬间就抛到了脑后。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曲明市?”关夏问。
许年道:“后天一早,异地办案的报告已经打上去了,我们抓紧时间在出发前再对这个案子进行一些了解,等到了地方就能立即展开工作。”
约定好出发时间,关夏和庞乐就离开了平江区分局。
送关夏回家的路上,庞乐忍不住道:“跟着你查案子,真是一起比一起刺激,上起案子是犯罪嫌疑人在逃,受害人生死不知,这起好家伙,是个陈年旧案不说,犯罪嫌疑人还是个未成年,重点是死者的身份无法确认,也不知道咱们这次一去要查多久,希望能像上起案子一样,虽然跌宕起伏了点,但好歹结束的快。”
关夏也衷心的希望,光环离上一次充能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拖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没有安全感。
“不过说起来,这次去曲明市,等案子结束,你要回孤儿院看看吗?”等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庞乐冷不丁的突然问。
关夏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是要回去看看,上一次回去的时候还是漫画刚完结的时候,这两年都是只打钱没再回去过,也不知道孤儿院现在怎么样了。”
或许是因为庞乐提起的这个话题,让关夏忍不住想起了孤儿院的一些回忆。
其实因为胎穿,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她对孤儿院的印象不深,但对一个孩子的印象却很深。
她和那个女孩,以及另外七八个孩子,由同一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她们称之为妈妈的人照顾,或许是因为年纪相仿,那个女孩总是喜欢找她说话,即使两人都很忙,忙的像个陀螺一样停不下来,但女孩会不停的说话。
关夏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女孩总是跟她说:“我记得我是有家的,那些人都骗我,我才不是被我妈丢弃的,我是因为被人贩子拐走了,她找不到我,我才成为了孤儿,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自己找回去,我记得我有妈妈,我有爸爸,我还有姐姐,她们一定也在找我,等着我回家。”
这些话关夏从几岁听到了二十几岁,她们上同一所小学,上同一所初中,也上同一所高中,后来即使没上同一所大学,但因为都在永泉市,两人一直有联系,她经常会来学校找关夏,两人一起逛美食街,一起逛公园,还会在期末复习的时候因为太过枯燥频繁的打语音,大多时候各自复习各自的,偶尔复习的有些抓狂了聊几句。
那是关夏在认识庞乐之前,唯一一个朋友。
她其实非常优秀,虽然没那么聪明,跟关夏一样都是个普通人,但很勤奋很努力,也很正直很勇敢,她会在其他孩子被更大的孩子欺负时,勇敢的站出来保护她们,她也保护过关夏。
关夏以为她们还会当朋友很久,谁知刚大学毕业,她就失联了。
关夏正回忆的出神,就听庞乐问,“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关夏回过神,有些怅然的道:“在想孟兰,就是我那个孤儿院的朋友,上次我去林山市找她没找到,后来还找孤儿院的人打听,也一直在打她的电话,但始终没联系上。”
关夏说着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还记得之前的那起案子,就是凶手是个变态,杀人动机只是为了让挑中的受害者保持完美状态的那个吗?我当时是和一个朋友逛美食街遇到的,那个朋友就是孟兰。”
案子刚过去不到两个月,庞乐自然记得,恍然大悟了的哦了一声,道:“我记得,她不是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了吗?估摸着是忙着享受家庭的温暖吧,再加上还有工作,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处理其他的事情。”
庞乐不以为然的安慰着,关夏却忍不住不断的回想起孟兰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她记得是她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她的漫画还没完结,正焦头烂额的赶着画稿,突然接到孟兰的电话,兴奋的告诉她,她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她确实有一个姐姐,她现在还有一个弟弟,她找她的妈妈问了,当年她不是被丢弃的,她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她的父母找了她好多年。
当时的关夏既为孟兰高兴又为她担心,毕竟孟兰不比小时候,孩子小时候是花钱的,但长大了会赚钱,她很怕孟兰的家人是看在她能赚钱的份上才这么欺骗于她。
她还委婉的套过孟兰的话,孟兰当时的回答很直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一开始也担心,所以我暗地里观察了许久才找上门,她们现在很有钱,住的别墅开着豪车,就连我那个姐姐也有自己的事业,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吃亏的。”
为了让关夏相信,她还专门发了几张照片过来,关夏仔细看了许久,确认是真的后就真心的为孟兰高兴,但紧接着没过半年,人就突然失联了。
前两天两人还聊天,等关夏漫画完结了要一起出去旅游,但紧接着就了无音信,发消息没人回,打电话没人接,关夏还在漫画完结后去林山市找过,没找到人还担心的报了警,警方调查后说她一切正常,既没失踪也没被人身限制自由。
关夏明白孟兰只是不想联系她,如果两人是发生过争吵就算了,但明明一切正常,为什么会跟她断了联系?关夏想不通,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过去了好几年,关夏一直耿耿于怀,直接联系不上,就试图从侧面找别人打听她的事,但可惜别人知道的也不多。
大概是关夏的表情过于纠结,庞乐瞟了她好几眼,最终无奈的道:“反正这次去曲明市要回孤儿院,我们可以找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打听一下,孩子们长大了要忙生活,工作人员总能知道一些消息,再不行等季姐忙完了找她打听打听,她们消息来源广,总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提供一些信息。”
提到季安,关夏顿时顾不上担心孟兰了,数了数时间,离三人分开快一个星期了,但季安始终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她们先后失踪的两名朋友找到没有,她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关夏她们一行人是在早上7点出发前往曲明市的,为了方便,几个人一共开了两辆车,刚一上车,汪雨就道:“我们昨天联系了曲明市的同事,又对814案的案情做了一些了解,由于死者面部损毁严重,迟迟未能确认死者身份,但现场留下了相当多的物证,负责此案的大曲县刑警大队大面积排查走访无果后,就对离的最近的松乡村进行了大量人员的生物样本采集,采集的范围是14岁以上60岁以下的男性。”
关夏听的认真,汪雨话音一落就问,“采集生物样本,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在案发现场留下了诸如头发皮屑一类的生物DNA,采集的时候犯罪嫌疑人应该还在离家出走,那他的家人呢?不在吗?不然当年这案子应该就破了。”
汪雨说:“从犯罪嫌疑人离家出走后,他的家人包括父母叔叔舅舅都在外寻找他,家里只留下了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带着一个只有10岁的孩子,正好错开了采集范围,因为案发时犯罪嫌疑人的家人都不在家,有充分的不在现场证明,回来后也没有补充采集,所以才阴差阳错的成为积案。”
庞乐听的有些乍舌,“这个犯罪嫌疑人还真是运气好,正好让他逃过了,不过咱们这次去,重新采集并比对上的话,是不是就不止是积案重启,直接算是侦破了。”
许年道:“虽然有直接证据,但还缺少补充证据,并不能形成证据链,咱们还是得找到犯罪嫌疑人在案发时回到大曲县松乡村的证据。”
关夏问,“我当时看到他们的地点是在客运站,我记得那个城北客运站是有通往大曲县的大巴的,既然他们没坐大巴,那就说明是通过别的交通方式到达的大曲县,可无论是公交还是一些黑车,没道理完全不留痕迹啊。”
“确实奇怪,”汪雨说:“但据曲明市的同事说,大曲县的刑警大队将整个大曲县还有案发地点附近的几个村查了个底朝天,还从其他兄弟单位借了人手看监控,但无论公交车也好,还是一些出租车又或者顺风车,都没找到死者的踪迹,他们把衣着相似的一些人员都排查了,都不是。”
庞乐摸着下巴思索,“没坐车,那说不定是骑车?总不至于是走着去的吧。”
关夏在听到走这个字时突然觉得好像是遗漏了什么,冥思苦想半天,才猛的反应过来道:“等等,我见到他们俩的时间是8月12号下午,而死者被发现的时间是8月14号早上,这中间间隔了超过36个小时,我没去过大曲县更没去过松乡村,但据我所知,大曲县离曲明市只有100多公里,如果是坐车或者骑车的话,几个小时就能到,绝对不可能8月14号才到,又或者是死者的死亡时间不是8月14号,只是在8月14号早上才被发现,但也不应该啊,又不是寒冬腊月村子里的人都不爱出门,大夏天的,又是在路边的树林里,不可能隔太久才被发现。”
许年说:“通过法医的两次尸检,都能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在8月14号早上7点左右。”
庞乐有些茫然的道:“还真是走着去的?我去,100多公里啊,死者是怎么想的,还是因为钱花光了没钱坐车不得不走路去,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太惨了,花光了钱做好人好事,结果好人没好报,还把命丢在了那里。”
第84章 这个犯罪嫌疑人的运气真是绝了……
坐飞机只用一个多小时,但开车的话就得大半天,关夏她们早上出发,一直到傍晚才到达曲明市。
简单的吃了个晚饭,她们又重新上车,等将车开到大曲县的警局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或许是提前交涉过,虽然早就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她们的车刚停稳,关夏就看到一个身高非常高,体型也非常魁梧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人走过来,笑着跟许年打招呼。
简单的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中年男人说:“我知道大家急着查案,我们也是,所以客套话就不多说了,等案子破了咱们再好好聚,到时候不醉不归。”
跟着中年男人进到二楼的办公室,大家围着会议桌随意的坐下,就有一个身穿警服看样子刚毕业的年轻警察抱了一叠资料走进来。
一人发了一份,中年男人道:“大家先看看,看完之后我们再讨论接下来的侦查方向。”
关夏早就等着这句话,立即低头认真看起来。
相比起之前汪雨给她的资料,这份要详细很多。
死者的尸体是在2013年8月14日上午10点左右被发现的,接到警情的大曲县刑警大队赶到现场时,发现案发现场遭到一定的破坏,因为发现尸体的村民没有经验,再加上尸体的头部被覆盖在一件衣服下,并未露出血迹,村民没意识到是一具尸体,上前径直掀开了衣服,随后受到视觉冲击瘫倒在地,又往后连滚带爬了一段距离才想起来报警。
通过现场勘察,刑警大队判断出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除了面部损毁严重,后脑也受到硬物重击,随身携带的行李包被人打开洗劫一空,里面除了一些衣物和洗漱物品,并无财物,也没有能表明死者身份的身份证或者驾驶证,通过遗留在现场的手机充电器能判断,死者是有手机的,但同样不见踪影,刑警大队推测应该是凶手在袭击受害人后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从而取走丢弃,再加上死者尸体被发现时以衣服覆盖面部,由此推断出,此案应该是熟人作案,用衣服覆盖死者的面部,很有可能是凶手出于愧疚的心里。
通过尸检,法医判断死者为男性,年龄约在53到55岁之间,死亡时间大约是8月14日当天早上7点左右,死亡原因是头部受到硬物连续击打导致死亡,刑警大队在现场找到了含有死者血迹的尖锐石块,除此之外,技术队还在死者随身携带的行李包拉链上提取到血迹,通过DNA比对,与死者并不一致,初步推断是凶手在翻找财物时不慎被拉链刮伤。
除了凶手的DNA样本,刑警大队还在死者的尸体附近发现两枚相对清晰,比较有破案价值的疑似凶手的足迹,专家通过足迹判断,凶手应为男性,身高在1米7左右,年龄在15岁到20岁之间,大曲县的刑警技术队在后续对物证的检测中,还在行李包内袋里提取到了一枚比较完整的血指纹。
看到这里,关夏不禁感叹,这个叫周逸阳的犯罪嫌疑人还真是运气绝了,行凶手法这么粗糙,虽然知道掩盖死者身份算是有一点反侦查能力,但却在案发现场留下了完全是铁证的DNA和指纹,几乎约等于无,如果不是因为离家出走所有在筛查条件内的亲属都在外寻找他,他自己回来又没被发现,不然当时就落网了。
关夏感叹的时间,就感觉到有人在戳她,转过头,果不其然是庞乐,因为环境过于安静,大家过于认真,庞乐不好意思说话,但挤眉弄眼的表情以及手指在一些字迹上疯狂滑动都能看出来,她此时的心情一定和关夏差不多,都觉得这个犯罪嫌疑人的运气真是绝了,这都能被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用眼神和庞乐沟通了会儿,关夏又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就和汪雨昨天和她们说的差不多,大曲县的刑警大队先是用发现的铁证在数据库里进行了比对,无果后就在大曲县范围内进行了大面积的走访排查,同样无果,以及在视频监控中也没什么发现后,就对案发现场附近的村子进行了一定人员的生物样本采集,就像汪雨说的,限定的年龄是14岁至60岁,其实犯罪嫌疑人完全是囊括进去了,但奈何他还在离家出走中,留在家中的爷爷和弟弟恰好在筛查范围外,他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关夏和庞乐看完,其他人也看完了,正在小声的讨论中。
见此庞乐也敢说话了,压低了声音在关夏耳边道:“这个案子真是神奇,之前的案子就是线索少变成了积案,这个案子却反其道而行,线索多的不得了,甚至还有DNA和指纹,但偏偏就是没找着人,你说要不是这次你看到死者的尸体照片想起来点什么,那个叫周逸阳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关夏仔细想了想,片刻后同样低声说:“未必,他又不是孤身一人,以后但凡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犯点什么事,哪怕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都有可能将他牵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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