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小一
给两人开了门,等人进来后许年一边关门一边问,“你们晚上吃饭了吗?怕你们没吃,就多叫了一点,你们要是吃过了也没事儿,还能晚一点当宵夜再吃一顿。”
关夏随手将包放在柜子上,道:“吃过了,和季姐还有陆听枫一起吃的,你们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
蒋英耀咽下嘴里的饭,说:“手续齐全,除了花的时间有点久,一切都很顺利。”
庞乐走到许年他们放外卖的小桌子上看了一眼,没什么想吃的,便在凳子上坐下来问,“监控录像多吗?要是多,不然咱们排个班,省的所有人都耗在这里。”
因为这次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再加上是一起意外事故,还结了案并不是积案,所以虽然许年的申请批的很快,但能带出来的设备就没那么齐全了,笔记本电脑更是只有一台。
汪雨正看的入神,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随口道:“那就我先吧,我昨晚睡的还行,晚上应该能熬一会儿,那就两点吧,凌晨两点你们谁来换班。”
关夏和庞乐对视了一眼,正要开口,许年就道:“那第二个我来吧,我到早上6点,然后是蒋哥。”
许年说着看了蒋英耀一眼,“早上6点,蒋哥行吗?”
蒋英耀点点头,笑着道:“那就多谢你们照顾我这个老年人了,刚好白天跑了一天有点累,我一会儿就回房洗洗睡,再定个5点50的闹钟,洗把脸过来,时间刚好。”
眼见他们把最难保持清醒的时间都分配了,关夏只能无奈的道:“那我和庞乐9点过来,正好买了早餐过来大家一起吃。”
虽然这么分配好了,但几人还是在汪雨的房间陪了她一会儿,一直到快凌晨,两个人才和汪雨道别,回去洗洗睡觉。
第二天早上9点,关夏和庞乐提着外卖准时敲响了汪雨的房门,来开门的是汪雨,一边揉着有些睁不开的眼睛,一边说:“你们来了。”
关夏打了声招呼,将早餐放到小桌上,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见只有汪雨一人,便问,“怎么是你来开门?许年和蒋哥呢?”
汪雨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着懒腰说:“许队昨晚将电脑拿回他们房间看了,反正下一个换班的人是蒋哥,也省的两个人跑来跑去,这个点,估计许队还在睡,蒋哥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果然,十几分钟后,汪雨洗漱完了正吃着早餐,房门就被敲响了,打开后果然是蒋英耀,一手抱着笔记本一手拎着装着监控录像的U盘。
进到房间后蒋英耀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空着的床上,洗了手后也过来吃早餐,一边吃一边说了一下昨晚看监控录像的情况。
蒋英耀道:“昨晚我和许队都发现了可疑人和可疑车辆,但具体什么情况还要后期排查。”
蒋英耀说着看向汪雨,“你呢?有什么发现吗?”
汪雨吃的有些狼吞虎咽的,点点头道:“我也有发现,车牌号我都抄下来了,到时候可以一起排查。”
关夏和庞乐之前已经吃过了,听两人说完后便默契的走到那张空床旁,正要伸手拿电脑,就听蒋英耀道:“已经看过的监控录像我们U盘上都做了标记,你们今天要是没事的话,就留在酒店看,有什么发现给我们打电话。”
关夏听懂了蒋英耀话里的意思,抬头问,“你们今天白天要出门?做排查?”
蒋英耀咬了一大口煎饼果子,有些含糊的说:“对,既然已经有了可疑目标,我们趁着白天的时间先做一轮基础的排查。”
蒋英耀说着看了一眼时间,“按照许队的习惯,估计再过一个多小时就醒了,反正就一台电脑,在酒店里等着也是耗时间,还不如出去跑跑。”
关夏深感佩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刑警久了已经习惯了,这熬夜熬的让关夏叹为观止。
汪雨和许年还好,两人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在那里,可蒋英耀都四十来岁的人了,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昨晚他离开汪雨的房间都已经凌晨了,一共睡了不到六个小时,还连着看了那么长时间的监控,就这还有精力在外面跑。
大概是关夏的表情太明显,蒋英耀笑着补充道:“这比起来之前查案已经是很轻松了,不说别的,就相比起之前在大曲县查案,不也轻松了许多吗?更何况人忙习惯了,还真有点闲不下来。”
关夏十分不能感同身受,她下意识转头看庞乐想寻求认同,谁知庞乐一脸赞同的表情,说:“确实,这阵子虽然跑来跑去,但说实话运动量并不大,我都有点怀念之前爬山攀登的日子了,等这次忙完,我说什么也要去蹦极两回,找找刺激的感觉。”
关夏顿时收回目光,得,这群人里只有她一个懒人。
第100章 我们今天调查到一点特别的情况
忙活了一整天,关夏和许年他们又是在傍晚碰的头。
只有汪雨是一个人住,房间相对没那么拥挤,所以众人又都聚在了她的房间,一边零零散散坐着吃着外卖,一边讨论了一下白天忙碌的成果。
汪雨道:“我和许队还有蒋哥,一晚上的时间一共发现了三个可疑行人以及两辆可疑车辆,三个可疑行人和其中一辆可疑车辆都排除了,唯独这辆发现了点问题。”
汪雨说着放下一次性餐盒,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下手,从包里翻找出打印好的照片和资料,放到了空着的但却堆了不少杂物的床上。
关夏原本在椅子上坐着,闻言端着餐盒站起身凑了过去,庞乐也跟过来,跟汪雨一起三个人头碰头。
汪雨指着最上面打印出来的照片道:“这个人名叫罗德业,今年52岁,金盛建筑公司项目经理,2023年7月12号下午17点01分将车停在孟兰所租住的小区内,但却未曾下车离开,人一直留在车里,直到孟兰家中发生天然气泄露事件,警方和消防车到达现场后,才开车离开,最重要的是,我们排查了他的人际关系,发现他和孟兰的亲生父亲有业务上的往来,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比较亲密,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孟兰租住的小区里,就很耐人寻味了。”
关夏和庞乐都听的皱起眉头。
虽然对孟兰父母异常的举动进行了一定人品道德非常低下的推测,但等这种推测真的被证据证实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以及三观上的冲击。
“没想到刑侦剧里发生的情节还真在现实中出现了,”庞乐原本吃饭吃的很香,听到汪雨说这些话,顿时觉得没了胃口,有些了然又有些不解的道:“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啊,孟兰的父母怎么想的,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会干出卖女儿的事呢?虽说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感情吧,但怎么说都长到这么大了,哪怕联姻出去呢?正儿八经的嫁人可能获得的利益不比这样来的多?他们犯的着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吗?”
蒋英耀突然道:“时间上有点紧张,我们只简单查了一下孟兰的父亲和金盛建筑公司的业务往来情况,他们合作了十几年,共同开发了林山市大大小小一共6个楼盘,我们还查到除了孟兰父亲创建的房地产公司,在孟兰弟弟的名下,还有两家商混站,我们在回来前开车顺道去看了一眼,规模不大,这么说可能有点刻板印象看人,但就我的经验看,那两家公司的员工,只怕不是什么正经人。”
蒋英耀的话说的有些弯弯绕绕,关夏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蒋哥的意思是……孟兰的父亲可能因为建筑材料的原因,被那个叫罗德业的拿住了把柄?”
蒋英耀点点头,“人的欲望只会越来越大,得到了钱,就还想要得到别的。”
这次关夏很轻易就听懂了,也就是说,这个叫罗德业的人可能通过一些把柄勒索了孟兰父亲很多钱不算,还非常无耻的盯上了孟兰,而孟兰父母算是在半胁迫下将孟兰卖给了罗德业,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被孟兰提前察觉到了,从而将计就计?
关夏拼命转动脑筋,但紧接着想到之前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画面,孟兰的表现太正常了,那种欣喜夹杂着期待的表情,排除不是专业演员的情况下,怎么看怎么不太像是知情的,可要是不知情的话,又怎么会恰好的在孟兰父亲和罗德业约定好的时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意外事故,不止罗德业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孟兰的父母更是干脆丢了命。
关夏想的太认真,扒着饭的动作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直到一直举着的动作让胳膊有点酸才回过神。
许年道:“这只是我们通过简单的查询到的信息进行的一些推测,具体是不是,还要等后续的调查,你们呢?今天看了一天的监控录像,有没有什么发现?”
关夏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已经坨了的米线,也立即没了食欲,随手将餐盒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回答说:“也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和两辆可疑车辆,可疑人员的正脸我截图了,可疑车辆也记下了车牌号。”
说着关夏将截图以及车牌号都发到了群里,众人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非常一致的忽略了几乎是秒跳出来的戚白。
看了一会儿后汪雨说:“这两辆车……其中一辆倒是有些眼熟,等等我确认一下。”
汪雨退出聊天界面在手机相册里翻了翻,片刻后道:“难怪眼熟,确实是同一辆,这辆车我们今天排查过了,跟孟兰的那件案子没什么关系,车主是在这个小区有个情人,意外事故发生的当天,先是将车停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个半小时,一直等情人的丈夫开车离开后,才将车停进了小区情人家里的停车位上。”
关夏听的有些意外,想到他们之前说的一共排查了三个可疑行人和两辆可疑车辆,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除了罗德业,另外几个可疑人和可疑车辆是什么情况。”
汪雨嗐了一声,“别看孟兰住的那个小区不大,但构成人员是真复杂,有私家侦探受到雇主委托查小三的,也有盗窃团伙提前踩点的,还有个变态迷恋一个姑娘进行跟踪的,反正我们去的那个辖区派出所今天是忙疯了,调休的都喊了回来,人全都撒了出去抓人。”
关夏听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孟兰还真是会找地方租房子,也不知道意外事故发生后她退租了没有,现在继承了她父亲的遗产,应该有自己的住房了吧,不过紧接着关夏又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罗德业拿捏住的是孟兰父亲创建的房地产公司的把柄,那么孟兰父亲虽然死了,但公司还在,依汪雨查到的以及推测出的罗德业低劣的人品,是不可能放过这么大一口几乎已经到嘴边的肥肉的,那么孟兰面对罗德业的纠缠,她又是怎么处理的呢?
上次见面孟兰除了经历了许多事自然的成熟以外,就关夏的观察,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烦躁或者忧愁的负面情绪。
关夏不太相信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相伴了二十多年孟兰的表现能完全瞒过她,排除掉影帝级的演技外,关夏能想到的,就是孟兰彻底解决掉了罗德业,又或者对于罗德业,她有足够的能力能与之周旋,但无论哪种,都超出了关夏对孟兰的了解,她现在是越来越想知道,她缺席的这几年,孟兰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二中队都忙的不见踪影,因为是基础的走访排查,有了之前的参与满足了好奇心,这次关夏和庞乐都没跟着去,而是整天的和季安以及陆听枫窝在病房里,听两人分享着这些年的破案经验,以及一些重大刑事案件的侦破过程。
又是一个傍晚,关夏接到许年的电话后,和庞乐走出医院,直接开车回了酒店。
不知道是不是关夏的错觉,只觉得跑了这么几天,许年他们的肤色都黑了一点。
习惯性的接过许年递过来的外卖,关夏打开盖子,一边机械性的扒着饭,一边认真的听汪雨介绍着她们今天的调查情况。
汪雨看样子是饿狠了,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恶狠狠扒了几口饭,才有些含糊的说:“我们今天调查到一点特别的情况,孟兰在2023年6月19号,曾经试图自杀,根据报警记录,大概是晚上22:19分,外卖员接到了从便利店运送高浓度白酒的单子,他在送单的路上在狭窄的小道上遇到了另外一名外卖员,因为目的地是人流量相对比较低的公园人工湖附近,他怀疑两个人可能是同一个顾客,便随口问了一句,得知对方送的头孢后,便直接报了警。”
汪雨咽下嘴里的食物继续道:“我今天看了当时报警外卖员录的口供,据他口供上说,他报警后,问了另一名外卖员的配送时间,就让他先送过去,自己在附近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等了等,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等警察来,等待的时间他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注意到了顾客的异常,走过去跟顾客聊了会儿天,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顾客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等警察来后他将酒送了过去,顾客也没再做出什么自杀的举动,面对警察的劝说也反复保证自己不会再自杀。”
关夏听到这里,只觉得汪雨描述的场景有些熟悉,不知不觉的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几秒后反应过来,确实熟悉,这不是她之前向许年提供的有关2021年129案的重要线索差不多一样的场景吗?
都是自杀,都是有人劝,也都是不知道聊了什么突然打消了自杀的念头,而再过一段时间后,都牵扯到了人命相关的案件中,唯一的区别是21年的129案是重大命案,而孟兰的是意外事故,只是如今查到了这么多线索,这起意外事故究竟是不是意外就要打上一个问号。
庞乐也想了起来,有些吃惊的说:“我去,这个听上去耳熟啊,这不就是之前咱们查的那起案子吗?那个审判天使的案子,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孟兰不是跟关夏是发小吗?怎么就跟那个组织扯上了关系。”
关夏急着听案子调查进度之前没注意,此时去看许年他们的脸色才看出来,包括汪雨在内,神情都很严肃,这种严肃与前几天的截然不同,甚至到了一种凝重的地步。
关夏也有些恍惚,她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129案看似是帮凶,实则是主犯的张伟彦的脸,实在难以置信,她不过跟孟兰就分开了几年而已,就几年没联系,她怎么就会跟那么恐怖的一个犯罪组织扯上了关系,她现在已经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了吗?她跟张伟彦一样,也是通过这种方法变成了那个组织的边缘成员了?
大概是受到的冲击太大,关夏有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人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幸好她此时是坐着的,除了险些把外卖洒了,其他一切正常。
许年最先发现了关夏的不对劲,几乎是一个健步过来接住了关夏手里有些倾斜的餐盒,一边随手放在关夏面前的小桌上一边说:“虽然听上去两个案子之间确实有些共同点,但认真分析,不同点还是很多,就目前掌握的线索看,即使我们有所怀疑,但也无法证明孟兰父母以及弟弟死于天然气泄露的意外事故并非意外,还有一点是,孟兰选择的自杀时间是深夜,并且地点是在人流量比较小的湖边,这么深更半夜又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意外遇到那个组织成员的可能性太小了,如果与她交谈的中年女人真的是那个组织的成员,那么遇见就不可能是意外,而是经过了前期的观察与接触,但就我们现在调查到的信息看,不太可能是提前观察以及接触过,所以我还是推测那个中年女人只是个普通的路过的好心人,看到孟兰哭的伤心,这才上前安慰。”
经过许年这么一通分析,关夏总算觉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有些迫不及待的说:“你们拿到那个公园的监控录像了吗?具体是不是,我们看看监控录像就知道了。”
就关夏接触过的几个那个组织里的成员,无一例外身上都带有那个组织的标志,或许是发自内心的崇拜,或是纹身,或是挂饰,又或是首饰,几个人都相当明目张胆丝毫不遮掩,像是以身在那个组织为荣一样。
就算身上没有标志也没关系,关夏通过几次的试验,已经确定系统升了级,只要那个中年女人有问题,她的直觉就一定会提醒。
汪雨道:“监控录像我们拿到了,还现场去走了一圈,但说实话,通过监控录像去判断与孟兰交谈的中年女人是不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不太可能,我们专门找公园的环卫工打听过了,那个公园建设的年月非常久远,得有十几年了,这些年即使修修补补,但四通八达没有监控摄像头的进出小道还非常多,我们离开时为了图方便,也走的一条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小道,我们走的时候全程都在抬头寻找,确实没找到监控摄像头。”
汪雨说是这么说,但话刚说到一半,就已经非常自然的掏出了几个U盘,一边往电脑上连一边说完了后面的话。
第101章 我们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忙……
在开始看监控录像之前,蒋英耀又接着说了一些调查到的信息。
蒋英耀道:“我们在调查罗德业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点特别的情况,是关于他在国外留学儿子的。”
原本关夏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汪雨的动作,闻言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过去。
庞乐听的也没了心思吃饭,惊奇的说:“好家伙,这被牵扯进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罗德业的这个儿子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跟他一样,也是个趁火打劫的恶人?”
蒋英耀摇摇头说:“那倒不是,我们查到在2023年7月底,罗德业的儿子一反常态的提前从国内返回留学的城市,按照他的习惯,他一般在放假时特别是暑假,会在国内停留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一直到暑假结束,可唯独去年,只停留了不到一个月就匆匆返回,我们还查到了他在7月下旬的住院记录,住院原因是外伤。”
“外伤?”关夏听出了蒋英耀的意思,立即开始联想试图与孟兰的意外事故联系在一起,几分钟后才试探的道:“蒋哥的意思是,罗德业的儿子之所以一反常态的提前回去,是因为受到了生命威胁,可能被人绑架过或者蓄意伤害过?”
蒋英耀点点头,“我们询问了罗德业儿子当时的主治医生,他入院时身上一共有三处伤口,一处在后脑,一处在左手手腕,还有一处是在右下腹,看似严重,实则都是轻伤,当时主治医生按照医院规定想要报警,但被罗德业拦了下来,按照罗德业的说法,是他儿子因为钱闹自杀,他为了阻止他儿子不得不将他打晕,但据我们查到的信息,罗德业对他儿子非常疼爱,给钱买东西都极为大方,不太可能会因为钱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就是罗德业被威胁了。”庞乐跟上了思路,下意识看了关夏一眼,嘴巴微张,像是有话想说,但最终也没说出口。
但关夏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领悟了她未出口的话,孟兰意外事故发生的时间是2023年7月12号,而罗德业儿子受伤住院的时间是2023年的7月下旬,这很难让她们不产生联想,关夏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几件事串联了起来,罗德业拿建筑材料的事威胁孟兰,试图像以前那样继续勒索控制她,而孟兰干脆反其道而行,利用罗德业疼爱的儿子反威胁回去。
关夏将几件事串联到一起的很容易,但怎么也无法跟她记忆中的孟兰联系到一起,甚至忍不住开始回忆,她们从小相伴一起长大的那些年,孟兰有这样处理事件的时候吗?
没等到关夏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庞乐突然问,“对了,查了孟兰的父母和弟弟,还查了孟兰父亲公司的合作人,那你们有没有查查她那个姐姐,做为意外事故中唯一一个完全没受影响的幸运儿,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汪雨记着刚才关夏急着看监控录像的状态,便在电脑连好又打开后便让出了位置,走到一边坐下道:“查了,我们这几天几乎将孟兰的那些亲戚查了个底朝天,据我们查到的,她那个姐姐虽然因为从小被重男轻女跟父母和弟弟都不怎么亲,但在25岁之前,和亲人的关系还行,至少逢年过节正常往来,但在25岁之后,突然就跟家里基本断了联系,我们还查到了,就是跟家里断开联系连中秋都没回去的那一年孟兰的姐姐收到了一笔来自家里的巨额资金,她就是用那笔钱创的业。”
关夏刚在电脑前坐下,闻言下意识和庞乐对视了一眼,脑海里都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彼此的脸上看到相似的表情后,关夏顿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有点想吐的感觉。
“太离谱了,”庞乐的脸都皱到了一起,非常厌恶的说:“这三个是什么垃圾人啊,虽然说死者为大,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死的好,活着都感觉在浪费空气,还有那个罗德业,怎么没跟着一起死,要是当时也死了就好了,我觉得林山市的空气质量都能高一点。”
关夏也这样觉得,虽然没开口,但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压下满腔的恶心和十分心疼想联系孟兰的欲望,关夏几分钟后点开了监控录像,开始仔细的看起来。
这一看就看到了第二天下午,果然如汪雨所说,所有人都一无所获,即使公园安装的监控摄像头非常高清,她们也认真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但也没有找到任何进出公园的人身上有什么东西与审判天使有关系,就连关夏的直觉也没能被触发,虽然有一小部分进出公园的人未能被拍进监控摄像头里,但关夏还是放了一点心,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概率那个与孟兰交谈的中年女人真的只是个路过的好心人。
看一眼时间,都快到晚饭时间了,庞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说:“自从跟着你们一起破案后,我别的还没感觉,就是感慨你们刑警真得有一双好眼睛,不然每个案子都这么看监控视频,没有一双好眼睛迟早得瞎。”
蒋英耀正滴着眼药水,闻言没忍住笑着道:“其实也就近些年才这样,我当警察那会儿,还没什么天眼系统呢,那会儿全靠一双铁脚,我还记得我刚当警察时破的一起命案,从省厅请来的刑侦专家都拿着放大镜比对指纹,那才是真正的费眼睛,我亲眼看着比对了半个小时的指纹,专家抬头一双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聊着天,几个人排队滴了眼药水,庞乐仰着头闭着眼睛努力让眼药水停留在眼睛里,随意的开口问,“我刚才想了一下,感觉孟兰当年的意外事故查到现在其实已经差不多查清了,前因后果基本都明白了,咱们接下来还怎么查啊?我都有点想不到怎么找证据证明那不是起意外事故了,毕竟孟兰虽然有动机,但从监控视频看,真的没有一点不是意外事故的证据,虽然有疑点,但还是那句话,没证据。”
关夏正拿着纸巾擦脸颊上流下来的眼药水,闻言下意识回忆了一下截止到现在查到的所有信息,不禁沉默了。
庞乐说的很对,虽然基本弄清了事实的真相,也完全分析出了孟兰有想要杀人的动机*,但明晃晃的监控录像里确实没有证据,完全证明了孟兰的清白,不过通过那些监控视频,关夏倒有了别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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