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小一
王慧勤和姐姐王慧芳都经历过多段婚姻,从十六岁开始,不□□,只办酒席,也没嫁妆,带着几身破衣服就去了男方家里,在父母的要求和监视下,只在男方家最多生活两年,一生下孩子就会被接走,在家里做完月子后,很快就会被嫁到另外一家。
2011年王慧芳35岁,生下第六个孩子,子宫严重脱垂,还伴有其他严重的妇科疾病,生完孩子的当天就跳楼了,同年的9月,王慧勤也生下自己的第四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王慧芳自杀事件的影响,出完月子后,王慧勤并没有被父母接走,而是和丈夫领了证,但也只持续到2014年,王慧勤最终和丈夫离了婚。
王慧勤的父母和弟弟死亡的当天,王慧勤在一家商场做保洁,接到电话赶到殡仪馆认尸的时候,就上双市刑警所说,王慧勤没有流一滴眼泪,反而是笑了,她也没给三人办葬礼,像是来确认三人确实死了一样,只停留了几分钟就走了,后来电话直接打不通。
三人的尸体最后还是由王慧勤父母的一些老邻居以及工厂里的同事凑钱火化的,但尸体火化了却没人买墓地,最终三人的骨灰被送回了还剩下小半年就到期的出租屋,之后房租到期骨灰被放在哪里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被王慧勤洒了,直接倒进了马桶里冲进了下水道。
在一家四口所有亲人去世后,王慧勤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在商场干着保洁,下班后还在一些小饭馆干兼职,每天虽然回结婚的那个家,但根据邻居口供上说的,不怎么跟丈夫一家说话,也不怎么带孩子,整个人都非常沉闷,为了赚钱,后来越来越早出晚归,完全拿结婚的家当宾馆,等到13年下半年的时候,小区的邻居都没怎么再碰见她了。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慧勤突然就在13年年底和丈夫提了离婚,而那时她的丈夫也在外面有了人,王慧勤又选择净身出户,最终两人在14年2月过完年后办理了离婚证。
之后王慧勤又在上双市停留了几个月,直到15年年初去了林山市。
王慧勤到达林山市后生活也没发生太大的变化,依旧是打零工,白天在商场干保洁,晚上时不时的在一些小饭馆兼职,偶尔周末的时候还会接一些去别人家里打扫做饭的单子。
可以说是除了孟兰事件,完全看不出来她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就跟天下间大部分的普通人一样,日复一日的忙忙碌碌,辛苦的养活自己。
汪雨说完王慧勤的经历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快一点,众人沉默思考了一会儿,庞乐才道:“虽然杀人是不对的,但就王慧勤和张伟彦的经历来看,算的上是有仇报仇了。”
关夏却关注的是其他的点,迟疑的说:“就经历上看,无论是王慧勤,还是张伟彦,又或者孟兰,三人都各有各的惨,但之后发生的案子,却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尤其是王慧勤,通过之前的类似案子能推断,她父母以及弟弟的死极有可能不是倒霉被牵连,而是那两个人蓄意杀人,只是同其他案子一样伪装成意外罢了。”
关夏说到这里顿了顿,几秒后接着道:“还有姚清妍,要是我记的没错的话,姚清妍身上也有类似的案子,她的父母和继母以及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是车祸身亡,这么说起来,姚清妍身上的案子与王慧勤父母弟弟案子的死亡方式倒有些相似,也不对,相似又不相似。”
关夏说着又陷入了沉思中。
庞乐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这案子真是越查越复杂,我感觉我脑子思考的都要抽筋了,什么相似又不相似,同一个犯罪组织,怎么犯罪手法差别还能这么大啊。”
随着庞乐的话音落下,关夏几人都听的一怔,像是被提醒了什么,随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138章 这么巧
之前还十分热闹的办公室又安静了下来。
十来分钟后,季安第一个开口,紧皱着眉头看向汪雨问,“那两个杀害王慧勤父母及弟弟的凶手,林成和徐宏良,都是什么身份背景。”
汪雨抬起手又用激光笔照射了一下两人旁边的另外两张照片,随后道:“这两个人,据上双市的同事所说,与林成和徐宏良是同一个实施入室盗窃以及拦路抢劫的犯罪团伙,在2002年至2005年之间,多次犯案,但由于这两人是主犯,林成和徐宏良是从犯,所以在2011年9月就已经刑满出狱,这两个人直到2018年4月才出狱,但巧合的是,同年的10月,这两个人与之前的林成徐宏良一样再次作案,并且同样的在作案后逃窜的过程中抢劫了一辆出租车,将出租车司机重伤致死。”
关夏听着信息量十分大的一段话,只觉得脑袋都快不够用了,努力消化了一会儿才问道:“那这两个人,该不会是也跟林成和徐宏良一样,在犯案当天因拒捕及挟持人质被击毙,而被杀的出租车司机,其家人也在之后陆续被杀?凶手也是与林成徐宏良所在的犯罪团伙一样,都是有案底的社会边缘人士?”
随着关夏的一连串问题,庞乐和仲小雨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汪雨摇摇头,“还没那么相似,这两个人开车逃窜了上百公里,最终被追捕的警方截停并抓捕,随后因犯罪行为恶劣,又是屡次犯案,还造成无辜群众死亡,被判无期徒刑,现在还在狱中,不过这个出租车司机的家人,确实在他死亡的三个月后在家中被杀身亡,死者包括这个出租车司机的父母、妻子、17岁的儿子以及29岁的弟弟,案子在案发的第二天就破了,凶手是邻村的一名28岁的年轻男性,因与出租车司机的弟弟有过恩怨,一天晚上和朋友喝完酒后回家的路上路过死者的家,正巧看到出租车司机的弟弟在院中闲坐打游戏,一时怒上心头,回朋友家抄了把斧头就冲进了死者家中,连砍五人,伤口集中在几名死者的头部和颈部,最终五人均失血过多死亡。”
关夏听的满心疑惑,“这么听上去,确实不像那个犯罪组织的手笔,但那个出租车司机以及王慧勤父母弟弟却又的确很相似,再加上姚清妍继父继母和同父异母妹妹死亡一案,我总觉得像是理念相似,但犯罪手法又截然不同的两个组织……”
关夏说着说着又觉得有些离谱,便没再说下去,继续思考。
谁知仲小雨紧接着道:“有没有可能确实是同一个组织,但只要是人,哪怕最初理念相同,但时间长了也逐渐会被自己的想法和欲望所支配,所以才会有差别那么大的犯罪手法。”
关夏想到了姚清妍和王慧勤,一时觉得仲小雨说的很有道理。
庞乐突然道:“我有几个问题,就是王慧勤是怎么接触到那个犯罪组织的,还有就是同样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为什么她和姚清妍的差别这么大,我记不清姚清妍继父继母是什么时候死的了,但想必再长也不会超过十年,假设姚清妍是十年前加入的那个组织,为什么十年的时间姚清妍就变成了一个执行任务的杀手,而王慧勤加入那个组织也有十年了吧,她父母弟弟是2012年死的,距今都12年了,她为什么还是外围人员,按理来说她这种不引人注意的才应该是出任务杀人的好人选啊。”
这又是一个大家没讨论过的问题,仲小雨说:“或许是天赋?我是没见过姚清妍的,但通过季姐给我的描述,再加上看过的照片,也能看的出来她即使心里有仇恨,从小到大经历了很多挫折,但家庭条件不错,有足够的资金供她学习她喜欢以及想学的东西,她的伪装技术就能证明这一点,而王慧勤呢,地狱一般的生活,别说学习了,她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不过也恰恰是因为她的泯然于众人,由她来进行跟踪观察才不会被人察觉,当然也不排除她也执行过类似姚清妍一样的杀人任务,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仲小雨一番回答,确实也有些道理,庞乐被说服了,点点头后并未再说什么,但拧着眉头的样子,显然还在思考。
倒是仲小雨又道:“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咱们与其去林山市,还不如去上双市,林山市咱们能查的,无非就是那个叫罗什么的儿子的绑架案,这个案子我记得季姐当时跟我说是没报警的,也就是说咱们得从头查起,又因为案子十有八九是姚清妍做的,王慧勤从旁辅助,以那个组织的谨慎,说不定咱们会打草惊蛇,而上双市就不一样了,能让我们调查的方向有好几个。”
仲小雨这句提醒了众人,关夏她们都很轻易的跟上了思路,眼睛一亮道:“我们去还有明面上的掩护,就算停留的时间久一点也不会引起注意,可谓是一举两得。”
庞乐也听懂了,掰着手指头道:“表面上,不对,实际上我们确实是要去调查季姐追查的那个案子的,但私底下可以借着这个案子顺便查查当年王慧勤,以及那四个人组成的犯罪团伙,还有那个出租车司机也可以查查,目标这么多,就代表有收获的概率也大,虽然那个犯罪团伙一共四个人死了两个,但还有两个活着呀,顺藤摸瓜,总能发现什么。”
随着庞乐的分析,关夏也觉得像是一大团毛线被抽出了线头一样,顿时觉得一切明朗了起来。
就在此时汪雨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两眼消息,然后看着众人道:“是上双市那边的同事,他们查询了林成和徐宏良亲属的去向,通过资料上以及实地走访得知,在两人被击毙的五年后,也就是2017年,先后用外出找工作的理由离开了当地,一开始的几年还能联系上,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打工租住房子,但等到了2020年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关夏道:“也就是说……林成和徐宏良的亲属都失踪了,那另外两个人的亲属呢?他们还在坐牢,应该还在本地吧。”
汪雨表情严肃的说:“也失踪了,与林成和徐宏良的亲属失去联系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在2020年前后。”
关夏联想到了什么,表情也严肃起来,“这么巧。”
季安显然也想到了,关夏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就出声问,“杀害出租车司机一家五口的那个凶手呢?他的亲属还在当地吗?”
汪雨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从表面上看,那个凶手作案只是单纯的仇杀,与林成等四人组成的犯罪团伙没有一点明面上的联系,所以上双市的同事便没有一起实地走访。”
仲小雨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这要是那个凶手的亲属也在20年前后失踪就有意思了,那说明上双市即使不是那个犯罪组织的大本营,也是重点发展成员的城市之一,这样一来,咱们更得去了。”
因为王慧勤牵扯出来的线索,关夏她们一讨论就是讨论了两个多小时,在之后又简单了解了一下罗德业儿子被绑架一案的情况,等她们终于讨论完打算离开平江区分局时,天都快亮了。
庞乐看了一眼窗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这日子过的,真是充实,一晚*上脑子动的比我半年加起来的都多,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感觉脑子都要烧起来了。”
关夏也捶了一下有些坐麻的颈椎和腿,心里十分认同庞乐的话。
确实,王慧勤的案子复杂就算了,罗德业儿子被绑架一案也不顺利,许年他们找的是之前去林山市有过接触的警局。
根据他们调查的反馈情况来看,当时罗德业并未报警,但接诊医院救治伤员的时候通过伤口察觉到不对,私底下报了警,但罗德业和他儿子都矢口否认,后续接警的警员在调查过程中一直未找到什么确切的证据,最终这个案子不了了之。
出了办公大楼,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或许是清新的空气突然让脑袋清明起来,关夏猛地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许年问,“对了,我都忘了问,2019年那一年,王慧勤有离开林山市,回到上双市吗?”
关夏这么一说,庞乐和仲小雨也想起来,同样询问的看向许年。
许年道:“就我们查到的消息,是没有,自从王慧勤去了林山市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这么多年了,工作的商场也一直没有更换过。”
庞乐摸了摸下巴说:“这个王慧勤,倒真是谨慎,相比起姚清妍关于外表上的伪装,她更擅长生活上的伪装,要不是关夏通过孟兰的天然气泄露事件发现了她,她现在还跟个透明人似的偷偷进行着一些犯罪活动还没引起我们的注意,想想还有点可怕。”
戚白说:“无论是王慧勤,还是姚清妍,又或者是陆满庆,哪个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咱们现在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谁知道这个犯罪组织到底有多大规模,就现在查到的,建阳市、连市、林山市,还有宁云省的上双市,都是她们的活动区域,要是哪天查到永泉市也是我都不奇怪。”
戚白的一番话又引发了大家的思考。
关夏迟疑的道:“建阳市、连市、林山市都是定源省,唯有一个上双市是在宁云省,这中间可是离着好几千公里,怎么就上双市这么特殊,按理来说一般犯罪组织不都是从中心向周围辐射吗?怎么直接跳到了上双市去,总不至于不是跳过,是真的辐射过去的吧?”
关夏嘴上说着,但心里觉得并不可能,就算这个世界是刑侦文融合世界也不太可能,犯罪组织也是要有生存的土壤的,千禧年以前还猖獗些,但随着这些年的严厉打击,被限制的非常厉害。
果然,关夏话音一落仲小雨就道:“不可能,要是一个犯罪组织规模辐射几个省,那都不叫犯罪组织而是恐怖组织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是有核心成员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欲望,跑出来照瓢画葫芦折腾出来的,所以才相似又不相似。”
“还能这样?”庞乐将信将疑,“我看一些刑侦剧,犯罪组织好像当老大的特别看重底下的人听话不听话,真有人这样做,不会被灭口?”
仲小雨摊手,“那谁能知道,我也就是这么一猜,至于到底怎么回事儿,等咱们去上双市查查就知道了。”
第139章 从看到录音二字起,就分外在意……
上双市跟永泉市一样,因为城市紧邻山脉,算的上是个比较大众的旅游城市,但却又不是首府,所以常住人口不算很多,但一到旅游季人却非常多。
关夏她们是在8月9号到达上双市的,比起永泉市更靠近赤道,一出机场,关夏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因为许年他们要去和当地警方进行沟通,所以一群人并未一起走,约好晚上在酒店碰面后,许年向关夏挥挥手,就带着蒋英耀汪雨还有戚白转身上了车。
关夏说完晚上见后,也和庞乐一起拖着行李箱,急急忙忙的跳上车。
因为不知道要在上双市停留多久,所以两人带的东西有点多,再加上仲小雨和季安,四个人不得不分乘两辆车。
重新吹上了空调,整个人顿时舒服了许多,关夏舒了一口气,一边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问庞乐,“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要是有机会来季姐的城市,就一定要爬一次山,怎么?这回还爬吗?”
关夏虽然笑着问,但眼神里全是揶揄,毕竟刚才从机场出来到上车的短短一段路,庞乐一直嚷嚷着好热。
庞乐先是转头看了一眼外面晒到仿佛蒸腾着热气的马路,犹豫了两秒,还是点头道:“爬啊,当然要爬,谁知道下次来什么时候了,我最近看了好几期宋宜的新视频,心水了好几个爬山点,看后面的时间吧,要是有时间,那就爬。”
关夏露出佩服的表情,随手将擦汗的纸巾团成团塞到背包的侧面,打算一会儿下车扔掉,便在车里闭目养神起来。
关夏思索着这次来上双市要从哪方面入手,有时候线索太多也是个烦恼。
上午11:20下的飞机,中午12点半办理好入住。
原本季安邀请关夏和庞乐住进她家,仲小雨也一起,但考虑到方便还是和许年他们沟通着住进了同一家酒店,为了尽可能的安排在同一层,汪雨还很是花了不少时间。
随意的将行李箱放进房间里,关夏和庞乐都很默契的没有打开,直接转身关门去了季安和仲小雨的房间。
果然两人像是料到她们会来一样,也没打开行李箱,而是推到了角落。
打开门将人迎进来,季安一边整理着刚掏出来的资料,一边冲沙发扬了扬下巴说:“你们坐,趁着许年他们去和当地警方沟通,我们先详细的了解一下这次要查的案子。”
关夏和庞乐依言在小沙发上坐下,庞乐有些好奇的问,“本地的警方,就是季姐你当初的同事吧,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有你在说不定沟通起来还方便点。”
季安随口回答,“我都离职了快五年了,离职前,我也就在刑警队干了三年多,没少忙,也破过几个案子,但说实话,除了我们分局,我还真不认识几个人,更何况那个案子是发生在别的辖区,打交道归打交道,还真不怎么熟悉。”
庞乐哦了一声又道:“那你这次回来,要和你之前分局的同事见见吗?你离职了快五年一有消息都会联系你,看样子你没离职时感情应该挺好。”
季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表情带着些怀念,几分钟后说:“是要见见,等忙完吧,案子查完我再找他们叙叙旧。”
闲聊了几句,季安随后将一式两份的资料分别递给了关夏和庞乐,道:“你们先看看,看完我们一会儿再讨论。”
关夏看了一眼正站在窗前往外眺望的仲小雨,挪了挪屁股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坐姿,认真看起来。
第一页上没有字,只有一张彩印的被放大了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紧贴着她站着的小女孩,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很灿烂,尤其是小女孩,笑的露出一口米粒一样的小白牙。
关夏已经从季安那里知道这名中年女人在失踪时是36岁,但从照片上看,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有些圆润的单凤眼,眼睛里满是幸福的味道,鼻梁不高,但鼻头很小巧,再加上一张不大不小的嘴,人不算很漂亮,但眉目舒展却显得人非常温和亲切。
或许是小女孩还没满一岁就跟着中年女人生活,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但就神情上硬是被关夏看出了几分相像。
看着这张照片,关夏都感受到了快乐的情绪,一边认真看着,关夏一边问,“季姐,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她是因为子宫先天发育不全,这才收养了这个女孩,那她的丈夫呢,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婚的,收养前还是收养后?”
“收养后,”季安回答说:“收养这个女孩的那年年底,我听我同学说的,她们全家都很支持她姐姐的决定,但她姐夫却不同意,说什么因为她的缺陷,他们好不容易已经适应了没有孩子的丁克生活,结果她说收养就收养,两人吵好许多次,每次都吵的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双方父母调解了也没用,最终在那年年底领了离婚证。”
关夏听的若有所思,又追问道:“那离婚之后呢?这个前夫有再婚吗?”
听到这个问题,季安露出一个有些讥讽的表情,“再婚了,两人离婚后的第三个月,我同学还给我看了婚礼的照片,明明是二婚,但婚礼却办的像头婚一样,最重要的是婚礼上的花童,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跟这个前夫有几分相似,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们当时就猜到了,这个男人嘴上说着什么丁克,但私底下早就有了外遇,还生了个孩子,只怕是惦记着我同学姐姐的财产,想着她身体不太好,这才瞒的死死的一直不肯离婚。”
庞乐嫌恶的噫了一声,“难怪对收养孩子反对的那么强烈呢,原来如此,呵,这就是男人。”
嘲讽了好几句,庞乐才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朋友姐姐和养女的失踪,其实跟这个前夫有关系,毕竟就之前的行为看,也算的上是有非常合理的杀人动机。”
季安说:“两人失踪后,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排查了一遍,包括这个前夫,没什么可疑的,两人失踪的当天前夫以及他再婚的妻子都有非常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算是彻底的排除了嫌疑。”
庞乐摸着下巴道:“那么两人的失踪真的是跟毒贩有关?其实我这两天有空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两人失踪时,距离孩子父母的牺牲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她们居住的地方远离了孩子父母工作的城市,还有一点就是,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我也认真了解过,缉毒警的身份无论在网络上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严格保密的,如果真的是毒贩的报复,那么孩子的身份以及居住的地址,是怎么被暴露的呢?有没有可能两人失踪前的监控录像有毒贩路过真的是巧合,导致她们失踪的其实另有其人。”
季安道:“你说的这些我在之后追查的过程中也思考以及想办法验证过,但因为没结果,所以一直都是我们怀疑并追查的方向之一。”
仲小雨虽然一直眺望着窗外,但也关注着几人的讨论,闻言突然开口道:“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一直调查的方向都没有收获,找不到任何能支撑着查下去的蛛丝马迹,才将最不可能的可能也划进了追查的范围。”
关夏听懂了,也就是说季安她们也觉得她们怀疑的毒贩报复的可能性不高,但因为查无可查,便不放过这最后一个算不上希望的希望。
庞乐听的叹气了一声,“希望这次被挖掘出来的尸体能让我们顺利查下去,不然咱们真要去查毒贩了,说起来我还没接触过这个群体,该不会真像刑侦剧里的那样,人人带枪吧?”
季安没说话,仲小雨笑着道:“虽然咱们之前追查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挺穷凶极恶的了,但跟毒贩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关夏和庞乐对视了一眼,心情都有些忐忑,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认真的看下去。
资料上第一页是照片,第二页是失踪两人的身份信息,季安同学的姐姐十分详细,但孩子的却很简略,只有出生年月日,以及养母的信息,至于亲生父母,除了两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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