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溯时
恰好在少爷仔幼稚园的汇演结束后,警署里才来了新案子。萍姨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祝晴很可能又要开始加班。
送盛佩蓉出国接受手术的繁杂手续、医疗协调等,萍姨帮不上忙。但能做的,她一样都不会落下,比如每日去病房帮大小姐翻身,在她耳畔说着晴晴的近况。
就像这几个月里一样。
萍姨总是一边调整输液管的位置,一边在大小姐耳畔诉说着最近发生的事。祝晴又破获一起大案,受到总警司的亲自表彰,她好像交到了朋友,居然还会和警署里的女同事煲电话粥……
每当提及祝晴在警署的种种,萍姨的眼底会流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她相信,盛佩蓉一定,更会为自己的女儿骄傲。
“抽卡前按住两个键——”盛放跪在椅子上,小手费力地按着键盘。
屏幕上的角色果然跳过牢狱之灾。
放放睁圆了眼睛。
程医生说得没错,按住两个键,真的可以跳过一次“厄运”!
盛放小朋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飞奔去客厅。
“叮”。
电梯到达的清脆声响起。
祝晴走出电梯,伸懒腰时又下意识闻了闻手心。
他们一帮人在垃圾站待了好几个小时,从刚开始的难忍,到最后居然完全习惯那股味道,现在嗅觉好像仍是失灵的。
新案子来了,又要重新展开工作。
明明昨天她还在游乐园玩耍……
祝晴用钥匙打开房门。
恰好活泼小孩的小奶音从客厅的电话旁传来。
“晴仔什么时候回家?”
“你让她听电话啦。”
“怎、么、回、事!”
小长辈握着电话听筒,在背地里数落外甥女。
一忙起来就找不到人,连手提电话都成了摆设,更别说是BB机了。
这么投入工作也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用钱夫人触发隐藏地图——”放放回归正题,“怎么触发?”
祝晴倚在门边,听见交友广阔的小朋友在通电话。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记住程星朗的号码?
联系他骑机车兜风的时候吗?
“你都下班啦,晴仔还不回家。”放放继续道,“早知道让她报考法医,不用加班。”
祝晴:……
这话说得,就好像报考时他们舅甥俩认识了似的。
“你自己去报考法医。”她靠在门边说。
盛放听见外甥女的声音,回过头,嘴角咧开:“回来了?”
放放活学活用椰丝的口头禅——
“不行,当警察是我从小到大的理想。”
……
清晨的案情分析会上,莫振邦将邝小燕的个人资料贴在白板上。
“邝小燕,二十三岁,如果按照她表姐所说,三年前就已经失踪,当时她二十岁。”
梁奇凯翻着教育记录:“中三辍学,最后登记的地址,是福合街二十三号铁皮屋。”
“法医科和鉴证科都在加班加点比对,但DNA库不全,全港六百多万人,女性三百零四万,像邝小燕这种没有案底的普通人,档案里根本就不会有她的样本。”
“断趾的检测报告还没出来。”
“铁皮屋?”莫振邦指了指白板上荣子美留下的照片,“是这间?”
他用马克笔重重一点。
照片上的女孩逆光而立,相片因曝光过度而看不清面容,只能见到她微微昂起的下巴,和攥着书包带的手。
曾咏珊盯着照片看了半晌:“这书包带——”
“铁皮屋早就拆了。”豪仔说,“现在变成药材铺了。”
“旧街坊总不可能集体蒸发。”莫振邦转身望向大家,“接下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
警方们分头行动,出发前往福合街实地调查。
曾经挤满铁皮屋的街区,如今都已经被拆了,几个装修工人蹲在路边吃盒饭。
“都搬走喽。”
“前年底就拆干净了,谁还记得住这儿的都是谁?”
老街坊早就已经搬走,也许街边小店的人见过邝小燕,但是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靠警方手中的模糊照片和笼统的描述也想不起来。
大半天时间下来,几乎没有任何进展。
“我去便利店买瓶水。”徐家乐说。
祝晴:“前面有一间士多,我看见了。”
“哪里还——”
他话音未落,祝晴已经拐进一条窄巷。
巷底有家“超记士多”,塑料照片被风吹得摇晃。
老太太头也不抬:“要什么自己拿。”
直到警方亮出警员证,问起“邝小燕”这个名字时,她才回头朝屋里喊:“老头子,邝家那个丫头是不是叫邝小燕?”
终于有了进展,祝晴翻开笔录本记录。
“她老豆烂赌,三天两头有人来泼红油漆,每天还就知道喝酒,从早到晚醉醺醺的,没见他清醒过。她妈更离谱,听说是做那种生意的,家里整天进出些不三不四的男人。”
“小燕长得标致,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就是看人抬着下巴,眼睛长到头顶上。”
“有什么用?生在这种家庭,越漂亮,越被拖累。”
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以前她还小,嫌家里吵,蹲在我店门口写作业,铅笔盒摔得‘砰砰响’。”
“后来大了些,估计发现自己不是读书的料……”
“这附近还有别人认识她吗?”
“我儿子认识,小学时他们一个班。”
“我也是看那孩子可怜,才让她在店门口写作业……”
徐家乐让士多老板给他们儿子拨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麻将牌碰撞的声响。
他们儿子迟疑一瞬:“什么小燕?早忘了。”
通话戛然而止。
……
纪老师明显能感觉到,汇演已经结束,但小朋友的兴奋劲还没过去。
本该安静观看纪录片的小朋友们,就像是一窝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窸窣声音在昏暗的影音室里此起彼伏。
最扎眼的,是第三排正中央的盛放。
盛家小少爷单手撑着金宝的椅背,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小短腿翘着。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就像是在私人影院看戏。
纪老师轻手轻脚地绕到他身后,食指叩了叩他搭在椅背上的小手。
“怎么啦?”盛放仰起脸,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无辜。
纪老师抿了抿嘴。
她当然不能直说,自从全班小朋友都知道飞天女警是他外甥女后,盛放在班级里的号召力更大了。上周他只是随口说了句不爱吃胡萝卜,班级里许多同学就都像他一样,将胡萝卜挑了出来。
这位小少爷的影响力不小。
纪老师怕班级里所有宝宝们都会翘着二郎腿看纪录片。
“哇,大猩猩好聪明。”
小朋友们紧紧盯着屏幕,完全被纪录片的画面吸引,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叹。
纪老师趁机指了指盛放翘着的小脚,又点了点他的膝盖。
盛放撇撇嘴,学着纪录片里黑猩猩的姿势,正襟危坐。
纪老师重新走到台前。
“科学家研究发现,大猩猩的智商相当于五岁的小朋友哦,甚至有极少数特别聪明的个体,能达到人类十岁的智力水平。”
“经过训练的黑猩猩会做个位数的计算题,还可以理解简单的语言。”
镜头恰巧切换到黑猩猩灵巧系鞋带的特写。
“甚至能像这样,自己系鞋带呢。”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请大猩猩来我们维斯顿幼稚园上课,它也能和小朋友们一样,做早操、学习本领——”
小朋友们听得睁大眼睛,盛放则低下头看自己的小波鞋。
一个新的发现,大猩猩会系鞋带,他不会。
放放捏拳,他要学会系鞋带!
后排的椰丝宝宝戳戳盛放:“放放,老师说大猩猩可以当我们同学耶!”
“吹水纪。”盛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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