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小警花继承豪门幼崽后 第232章

作者:溯时 标签: 悬疑推理 爽文 成长 轻松 穿越重生

  照顾小孩几个月的工夫,萍姨的身子骨更强健了,跑出市场,还要回头看看少爷仔有没有追丢。

  她就这样跑几步,停几步,就像是玩老鹰捉小鸡,最终停在隔街的拐角处。

  萍姨弯腰,扶着自己的膝盖喘气。

  盛放的脸蛋红扑扑,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跑的。

  放放叹气。

  小老板发话也没有用,看来还是得搬救兵。

  “不想理你这个萍姨!”少爷仔叉腰,“我去买别的了!”

  ……

  祝晴和重案B组的同事们步履不停,奔走于各处,却始终查不到舒莹莹的踪迹。

  连人都没找到,更别提查清她与周永胜的交集。

  坪洲那栋白色小屋的生活痕迹清晰可见。门边的两双室内拖鞋、衣柜里的长裙、厨房里成对的碗筷……很明显,家里曾经住着一位女主人。可如今,女主人下落不明。这位与周永胜有过感情纠葛的“现任太太”,她能拼凑出周永胜这完整的十年,是案情侦破的关键。

  “这十年间,周永胜用不同的笔名创作,毕竟曾经是才华横溢的导演,就算隐姓埋名,也过得很不错。”

  “这位‘新太太’一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怎么会甘愿陪着他在离岛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目前的线索寥寥无几。

  舒莹莹已婚无子,如果真的与周永胜在一起,她是怎样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的?

  莫振邦将警员分成两组,一组全力追查舒莹莹的下落,另一组则由黎叔带队,调查她的法定丈夫。

  “难道是……舒莹莹的丈夫杀死周永胜?桃色纠纷嘛,为情杀人不出奇。”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位舒小姐真是周永胜的爱人,她的胆识可真不小。周永胜有妻有子,她自己也有丈夫,还背负着一条人命……这都敢和他走到一起。”

  “也许对他们来说,爱情就是要与全世界为敌?越是不被接受的感情,越让他们觉得是在对抗这个世界,周永胜的《月蚀》,拍的不也是这样的禁忌之爱吗?”

  警方全力追查舒莹莹这条线,却发现与她相关的痕迹少得可怜。

  舒莹莹没有职业记录,也没有亲属登记。在同一间旅行社,她的机票几乎和周永胜同时出票,但却并不由他代为购买,而是各自购买。

  是出于谨慎,还是默契的遮掩?

  “根据旅行社记录,舒莹莹是用现金购票的。”豪仔汇报道,“我们查到她留下的联络号码,打过去发现是街边的公用电话亭。这个舒莹莹,有意不让人联系上。”

  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像是刻意抹除自己的痕迹。

  “真不行的话,下周三直接去启德机场堵人。”豪仔说,“反正也没几天了,直接在启德机场封锁安检口,插翅都难飞。”

  “等到下周三?”莫振邦没好气地瞪眼,“你看翁sir同不同意我们这样守株待兔?”

  奔波了一整天的警员们无功而返。

  回警署的路上,车内气氛沉闷,有人忍不住低声抱怨。

  关键时刻,莫sir永远是稳定军心的主心骨。

  他坐在副驾驶位置,回头安抚道:“查案哪有这么容易的,慢慢来吧……”

  话音未落,他的手提电话突然响起。

  梁奇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莫sir!新界一家私立医院的记录显示,他们曾经收治过一位名叫‘舒莹莹’的病人。”

  “哪家医院?”莫振邦立刻坐直身体。

  “就是——”

  电话那头的话音还未落下,上级还没下令,车身在猛然间调转方向,一个急转。

  莫振邦连忙握紧车厢内扶手,才没被惯性甩向一侧。

  后排的曾咏珊和豪仔早就扶住把手,面不改色。

  也不是第一次搭档去现场,听见手提电话铃响的那一刻,已经做好准备。

  “你——”莫振邦坐稳。

  “莫sir,去新界医院吗?”祝晴踩油门问道。

  莫振邦:……

  她要是不当警察,可以转行开赛车。

  能夺冠的。

  ……

  这*个新线索让调查出现了转机,变得顺利起来。

  舒莹莹的名字太独特了,尤其是她的姓氏,让人印象深刻。

  “我记得她。”新界私家医院的护士回忆道,“当时登记时,我还夸她的名字真好听。但是一抬头,看见她的伤势,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两年前的事了?”莫振邦翻开病历,问道,“当时她伤得很重吗?”

  “大夏天的,她却穿着长袖长裤来就诊,衣领扣得严严实实,像是生怕被熟人看见。”

  “所以当时我们猜测,她应该是特意避开附近医院,坐了很久的车,才来到我们这里。”

  听着护士的话,祝晴和曾咏珊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与坪洲居民描述的那位总穿长袖的女性吻合。

  “伤势……何止是重?肋骨骨裂,手腕软组织挫伤,面部淤青,就连头皮都缺了一块,看得都疼。”

  “当时医生给她处理完所有能包扎的伤口,特意跟她说,可以帮忙联系社工。但她只是摇头,说不需要。”

  “很多家暴受害者都这样。”护士小声补充,“明明受了伤,却还是不敢反抗,甚至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保护自己。就只是这样受着,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呢?”

  莫振邦:“家暴?”

  “她的伤势完全符合被家暴的特征,却坚称自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但其实当时她的额头淤痕,明显是被人抓着头发往墙上撞。”

  “也就是说,从医学角度判断,这些伤绝不可能是摔伤……”

  警员们一阵沉默,耳畔只有病历纸页翻动的声音。

  祝晴注意到病历本上联系方式的空白栏。

  “有办法联系到她吗?”

  对方无奈地摇头:“她没有填地址,也没有留联系电话,应该是不希望被我们找到。像这样的情况,就算我们想帮助她,也根本无从找起。”

  这时,虚掩的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另一名护士拿着记录本走出来。

  “是问前两年那个舒小姐吗?”她说,“我记得当时妇女庇护所的项姑娘来发宣传手册,停下来和她聊了几句。好像……还给她留名片了。”

  二十分钟后,警员们赶到这家私立医院护士口中的妇女庇护所。

  办公室里,义工项姑娘在听明警方的来意后,起身从柜子里抽出一份档案。

  “名片是我给舒小姐的,其实当时没抱希望,因为她连眼神交流都回避。就算脸上带着那么明显的伤,她还是坚持,说是自己摔的。”

  “她第一次来我们这里,是一年半前。”项姑娘翻开记录本,“那天雨很大,她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在发抖。依然说是摔伤,但我发现,她后背全是淤青。”

  “舒小姐告诉我们,一开始,她先生不是这样的。”她轻声道,“第一次动手,他跪在地上求她原谅,说只是喝多了,发誓不会再犯。那时候,他还会买花,买巧克力哄她开心,在家抢着做家务,装得像个模范丈夫。”

  “后来呢?”

  “后来,他说工作压力大,打骂就成了家常便饭,动手后甚至不会再道歉。”

  “最近一年,他去内地接工程,几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舒小姐身上都会添新伤。”

  “没有报过警吗?”

  “她试过报警。”项姑娘苦笑,“每次警察一来,就低声下气道歉,说有些伤是她自己摔的,有些是他一时冲动。再加上,她父母一直被拿捏着……”

  “直到今年年初,两位老人相继过世,舒小姐才……”

  “前后很多年了。和我们这里很多需要救助的女性一样,从恐惧到理解,再回到恐惧,转而接受、原谅……最终面对真相,需要走很长的路。但总有人能走出来,这就是我们坚持的意义。”

  “她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决定离开她的先生。”项姑娘犹豫了一下,“请你们……千万别惊动任何人。”

  曾咏珊立马转身,对莫振邦说道:“阿头,快通知黎叔别联系她丈夫!”

  凝重的气氛被莫sir的笑声打破。

  “你们还拿我当阿头?一个个都学会发号施令。”

  话是这么说,莫振邦还是摸出手提电话,立刻通知黎叔。

  豪仔的笔尖在笔录纸上滑动着,记下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十年间她丈夫经常往返两地?夫妻俩不经常住在一起?”

  项姑娘翻档案确认道:“没错,最近半年才长期定居在那边。舒小姐说,怀疑他两边各有一个家,但即便是这样,也不愿意放她自由。离婚——她提过很多次了,她丈夫甚至会拿着刀威胁……”

  曾咏珊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线。

  如果舒莹莹真是坪洲那个女人,这段空窗期确实足够发展一段地下情。

  “周永胜?秦文?”项姑娘皱眉思索,缓缓摇头,声音里带着笃定,“舒小姐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两个名字。”

  “以我对她的了解,这不太可能。你们没看见……我见过太多次了,舒小姐带着满身伤痕来庇护所的样子。”

  “一个被伤得这么深的人,怎么敢再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短暂的沉默后,项姑娘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我知道她一直在偷偷学习西语。舒小姐有位表亲早就已经移民,她也一直想离开,只是放不下父母而已。”

  祝晴的眉头安静地听着。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这位义工所描述的舒莹莹,是个想方设法靠自己力量挣脱枷锁的女人。即便迷雾重重,她挣扎着,也要自己走出来。但周永胜——他从来都是拯救者的形象。

  在购买机票时,舒莹莹刻意不留下联系方式,恐怕只是为了躲避丈夫的追踪。

  并不是为了隐藏什么身份秘密。

  “现在能联系到她吗?”

  项姑娘迟疑片刻,终于点头:“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