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溯时
寒暄间,莫sir提起祝晴初入警队时的优异表现,就像是班导师在夸耀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学生。
盛佩蓉唇角的笑意更深。
她当然知道警察这行的危险,可每当可可谈起案子,那双眼睛亮得像星星——作为母亲,又怎么能不骄傲呢?
不需要萍姨搭把手,几个年轻人手脚麻利地将烧烤架子支了起来。
欢声笑语随着烟气飘荡,盛放吃得小肚子圆滚滚,举着烤串跑来跑去,被祝晴一把逮住。
“盛放,拿着签子不许跑!”祝晴拎起小孩,“很危险。”
盛放小朋友便将签子递到祝晴手中,一个转身,继续飞奔。
“囡囡!”他将小手拢在嘴边,“一起跑啊!”
莫sir的女儿囡囡喝着荔枝汽水,摇了摇头。
大女孩可不和小不点玩。
“囡囡!来玩呀!”
“那……就玩一次。”
说是大孩子,其实囡囡也就才上学没多久。
跟着盛放的脚步之后,她越玩越投入,孩子的欢笑声响彻整个庭院。
没过多久,盛放气呼呼地坐到祝晴身旁。
平日里和外甥女玩追逐的游戏,她总是会让着他,小不点有了误解,还以为自己跑很快。没想到现在碰到囡囡,遇到了对手,三两下就气喘吁吁。
“放放。”囡囡站在他面前,“不玩了吗?我可以让让你。”
盛家小少爷听得睁圆了眼睛。
这是什么话!
小小一坨宝宝躲到晴仔的身后,表情委屈又幽怨。
书房里,盛佩蓉透过落地窗望着这一幕。
萍姨端来精心挑选的烧烤:“医生说了,还是要注意饮食,只能尝一点点。”
盘子里一共十串烧烤,每样食材都有,没有放辣椒粉,是舅甥俩亲手烤的。
“这些年轻人啊,现在都成了晴晴的朋友。”
“以前刚搬家来客人的时候,还得少爷仔帮忙招呼呢,同事们和他还要更熟悉一些。现在好了,就像是自家人一样亲近。”
聊了许久,萍姨突然发现,盛佩蓉面前的盘子都快要空了。
“不能吃这么多的!”她急忙劝阻。
“萍姨,你是不知道,疗养院那些营养餐清淡得没滋没味,我至少吃了十年。”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进书房。
萍姨无奈地笑着。
“最近你辛苦了,晚上不要收拾。”盛佩蓉说,“明天我请帮工来打扫。”
“这怎么行?我来就好。”萍姨连忙摆手:“哪有给佣人请佣人的道理……”
盛佩蓉轻轻握住萍姨布满老茧的手。
盛佩蓉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但她深知,这些日子里,多亏萍姨守着这个家,照顾好两个孩子。如今一切都要重回正轨——司机要请,但帮工不需要多。从前她和丈夫独自生活时,就不喜欢家里人多,现在有萍姨一个正好。只是家里毕竟大了,还是要定期请人打扫,否则萍姨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很多问题都还来不及考虑周全。
但如今盛佩蓉回来了,这些琐事积攒起来的担子,就不该再落在女儿肩上。
窗外传来放放小朋友欢快的笑声。
盛佩蓉望向庭院,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等身体再好些,她也要回到公司去。
总不能看着放放上学、可可上班、萍姨忙里忙外……自己却无所事事。
“囡囡!你是飞毛腿吗?”盛放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
“放放,你跑好慢。”
放放小朋友不再辩解,缓缓躺在草坪。
讨厌大孩子!
……
冬日的暮色总是悄然降临。
曾咏珊和祝晴并肩倚在二楼的露台栏杆边,望着楼下庭院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的同事们。
曾咏珊还清晰地记得,从前在祝晴家的露台,她也曾主动提起过梁奇凯。
几个月来,祝晴从未刻意打探过他们的进展。但曾咏珊的每一次心动与却步,始终没有遮掩过。
在周永胜案尘埃落定后,她终于和梁奇凯进行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他总是游移不定,直到这一次听说“拯救型人格”这个心理学名词,原来答案如此简单。
他们终于把话说开。
就像祝晴之前叮嘱过的,不管怎么样,别委屈自己。
“其实只做同事也不错。”曾咏珊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释然。
祝晴望着楼下庭院里嬉闹的人群,轻轻点头。
虽然梁sir作为原男主是烦人了点,但作为同事,还是可靠的。
真正健康的关系,不该是患得患失、迟疑与试探。
原女主和原男主的感情线,并没有按照剧情发展。
那些若有似无的试探,最终化作恰到好处的距离,他们退回普通朋友的关系。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人生从来就不该被所谓的剧情线所束缚。
楼下又传来一阵笑声。
“他们聊什么呢……”曾咏珊抬起眼睛,这么开心。”
“走吧。”祝晴直起身子,朝着楼梯口偏了偏头:“下去看看。”
庭院里,盛放抱着他的咸蛋超人玩偶疯跑,小脸红扑扑的。
玩到兴头上,他突然想起什么,撒开小短腿就往客厅冲。
盛家小少爷请萍姨帮他找出幼稚园的通讯录。
晴仔有这么多朋友,今天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乔迁派对,明天该轮到他当小主人了。
盛放捧着通讯录,坐在沙发上晃小脚丫,手指划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拨起电话。
“歪歪——是椰丝吗?”
“明天来我家开派对好不好?”
“金宝金宝!明天放学来我家玩吗?”
“不要自己答应,要先问你们的爹地妈咪!”
盛放真是怕了这些傻乎乎的小孩们。
接受邀约,应该先问过家里的大人,怎么能满口应下来?
“金宝。”盛放宝宝一脸成熟,“把电话给你妈咪,我自己和她说。”
祝晴下楼时,正听见小不点在电话里跟好友们约定好派对时间,又一本正经地和他们父母说好搭校车以及接送的事宜。
放放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小奶音里,满是雀跃。
“不愧是当长辈的。”曾咏珊压低声音,“有条有理。”
放放小朋友将通讯录放到一旁。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阿卷的。
“晚上好,我想请阿卷来我家里开乔迁派对。”
电话那头,阿卷妈妈喜出望外——
这还是儿子上学以来收到的第一份邀约!
“那明天见。”放放握着听筒,不忘提醒道,“说定啦,不见不散!”
萍姨便开始拟定新的菜单。
接下来要精心准备的,该是儿童餐了。
时间在欢笑声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聚会临近尾声,莫振邦望着满院其乐融融的景象,不禁感叹起来。
“真好啊。”他说,“要是天天都这么太平……”
话音刚落,十几道死亡凝视齐刷刷向他投去——
莫振邦清了清嗓子:“当我没说。”
到了九点多,囡囡都开始揉眼睛了。
盛放小朋友还是精力充沛,依依不舍地送客。
等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萍姨习惯性地挽起袖子要收拾。
“不许动!”放放眼尖地将她逮个正着,张开小胳膊挡在前面。
大姐说了,萍姨这些天太辛苦,以后打扫卫生要请专人来做。
舅甥俩严格执行盛佩蓉的指令,一人架着萍姨一只胳膊,将她送回房。
“我就擦擦桌子……”
“不行!”
“啪嗒”一声,房门被关上。
盛放进入警戒状态,贴着门板竖起耳朵:“我来把风。”
走廊里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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