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麻夫人赶忙道:“是?。”
德妃温柔一笑,捎带着抬手点了点她:“你最好?也?把这话记住。”
麻夫人心下一凛,又应了声:“是。”
德妃轻哼一声?,领着儿子,趾高气扬地走了。
阮仁燧旁观了全程,倒是?有点担心——他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啊!
“阿娘……”
他小小声?地叫了声?,又说:“我是?不是?给你惹事儿了?”
德妃低头瞧了他一眼,看四下里没别人了,又蹲下身去?,柔声?问他:“岁岁,你是?因为?她们俩说韩王妃的坏话,还把书丢进了垃圾桶,才过去?找他们晦气的,是?不是??”
阮仁燧惊了一下。
那边德妃已经笑吟吟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
……
侍从们找过去?的时候,她正跟韩王妃在一处,后者听了事情始末,就有所猜测了。
韩王妃面红耳赤:“肯定是?我们王爷撺掇的,他这个人一向?不着调……”
她心想:大人之间的事情,把孩子拉进来干什么??
叫皇长子的母亲知道,得多?生?气啊!
哪知道德妃却说:“韩王还真是?挺善于随机应变的啊,找岁岁去?收拾那两个小孩儿,倒真是?刚刚好?!”
看韩王妃一脸惊愕的样子,她忍俊不禁:“麻夫人她们自己先不讲究的,您还跟她们讲究什么??”
那两个人,就是?觉得韩王妃行?事端方,所以才会用这种暗戳戳的手段恶心人呢!
看不惯,那就不来嘛,韩王府又没有专门找车去?请她们!
来都来了,又摆出这副嘴脸来,呵呵!
德妃就说:“您这样的体面人,是?奈何不了她们的,我去?,我能收拾她们!”
一收拾一个准儿!
韩王妃实在是?很感?动:“平白牵扯了皇长子过去?,您居然还要?帮我料理残局……”
“咱们都这么?熟了,还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
德妃就理所应当地说:“我刚开始写书的时候,王妃为?我忙前忙后,不也?没有邀过功?”
有来有往罢了。
阮仁燧捧着自己的脸,觉得他阿娘简直就是?仙女:“阿娘,你怎么?这么?好?啊!”
“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德妃就亲昵地捏了捏他的鼻尖儿,说:“要?是?自己人遇上事儿都不知道出头,以后谁还敢跟我们来往!”
阮仁燧用力地点了点头:“没错儿,是?这样的!”
娘俩儿笑眯眯地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娘俩儿棒极了,你夸夸我,我夸夸你,自信爆棚地回去?了。
朱皇后大略上听韩王妃提了事情原委,心里边暗叹口气,不多?时,又有人来回了德妃那边儿发生?的事情。
说德妃使人打了荀氏夫人两下,这会儿人还在那儿跪着呢——德妃没有叫起?,她不敢自己站起?来。
前脚才刚有人回完,后脚德妃母子就进来了。
朱皇后先叫了一声?“仁燧”,而后道:“你跟那两个孩子打架的事儿……”
阮仁燧笑得合不拢嘴:“朱娘娘,阿娘已经夸了我一路了,你就别再夸我了!”
朱皇后:“……”
贤妃:“……”
朱皇后禁不住抬头去?看德妃。
德妃赶忙摆了摆手,阳光灿烂地道:“别说啦别说啦,多?大点事,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朱皇后:“……”
贤妃:“……”
……
荀氏夫人丢了好?大的一个脸,在那跪了一个多?时辰,原地晕厥,栽倒了地上。
德妃经人提醒之后,特别讶异地知道了这事儿:“什么??她还在那跪着?”
又状似很不好?意思地说:“真是?的,她的心眼怎么?这么?实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刻薄呢!”
叫打赏了她几?册话本子:“没事儿,看几?个好?玩的故事,笑一笑就过去?了。”
其余人在旁边听着,都觉得真是?杀人诛心。
偏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荀氏夫人最后最后哭着上了马车,回府之后,接连几?天都没出过房门。
除此之外,外边又有了丁玄度之孙丁文通带着涩图往韩王府去?做客结果被丁玄度抓包,而后痛骂一顿的传言。
丁文通:“……”
丁文通知道之后,只觉得天都塌了!
到底是?谁在外面造谣说我看涩图!!!
丁玄度特别严肃地跟孙儿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动别人的书了吧?!”
他痛心疾首:“人言可畏啊,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嘴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年少的丁文通悔不当初,泪流满面:“人心怎么?会恶毒成这个样子……”
……
降福节正式开始的前一日,大公主的屁股终于大好?了。
除非很用力地去?按当时磕在地上的地方,否则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德妃预备带着儿子往娘家去?小住几?日,阮仁燧知道,大公主也?知道。
她着急得不得了,一天天地数着日子,还盼着找个晚上,带着弟弟出宫去?丢钱呢!
阮仁燧听得不明所以:“大姐姐,什么?是?丢钱?”
大公主洋洋得意地看了他一眼,说:“岁岁,你不懂了吧?”
她其实也?是?从成安县主那儿听来的,当下现学现卖:“降福节那三天,可以去?穷苦人家聚居的地方,趁着天黑,往他们院子里丢钱,这叫积福!”
又说:“叔爷爷每年都领着小姑姑去?丢!”
阮仁燧就明白了:“就是?丢福钱嘛!”
这原也?是?降福节的风尚之一,有舍有得,多?余的钱施舍给了有需求的人,福报自来。
再一想,还真是?好?多?年没有丢过了。
姐弟俩凑在一起?,先去?圣上那儿探了探风声?:“阿耶,我们想一起?出宫去?丢福钱!”
圣上不愿拘束他们,也?不觉得两个孩子出去?玩儿能惹出什么?事儿来,当下就应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再一想小时女官回荆州老家去?了,就又补了一句:“找嘉贞娘子跟你们一起?。”
姐弟俩就手拉着手,快快乐乐地一起?出门去?了。
……
降福节在即,整个神都城仿佛都被来自天南海北的不同物产所散发出的香气覆盖住了,街上熙攘的人流里夹杂着披挂着无数只口袋的货郎。
大公主喜欢货郎腰上拴着的那只系着彩色飘带的拨浪鼓。
虽然宫里边也?有,且比那只拨浪鼓还要?华丽精巧,但是?……
总而言之,外边的就是?好?!
她抿了下嘴,想了想,悄悄跟弟弟说:“岁岁,你看见那个货郎腰上的拨浪鼓了没有?”
阮仁燧扭头瞧了瞧那货郎,当下爽朗一笑,省略了接下来的聊天内容:“哈哈,买!”
大公主就花费十?文钱,换了两只系着彩色飘带的拨浪鼓。
姐弟俩一路摇着,在那拨浪鼓发出的咚咚声?中?,高高兴兴地往前走。
街上有推着小车叫卖麦芽糖的中?年妇人,车上摆着一只矮脚的圆盘状箩筐,用豆腐色的麻布盖着。
阮仁燧起?初过去?要?了三块儿,劳烦卖糖娘子敲碎了,装在纸袋里,跟大姐姐和嘉贞娘子一起?边走边吃。
走出去?没几?步,看有个衣着简陋的小娘子很歆羡地看着他,便掉头回去?,买下了卖糖娘子所有的麦芽糖,叫她推着小车在自己后边跟着,遇见小孩儿,就敲一块儿来分。
降福节嘛!
大家一起?吃点甜津津的好?东西!
四月底的风早已经没有了冬日的凛冽,转而含着几?分初夏的温热,抚在人的脸上,亲亲热热,轻轻柔柔。
阮仁燧一路走,一路跟小孩儿散糖。
自己纸袋里的那份麦芽糖早就吃完了,看别人吃得高兴,竟也?鬼使神差地觉得高兴了。
他把这话说给嘉贞娘子听。
嘉贞娘子听得莞尔:“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就是?这个意思啊。”
阮仁燧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从前读过的书,直到今时今日,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其中?的未尽之意。
他正唏嘘着,后边有个领到麦芽糖的小娘子快跑几?步,追上前来。
“卖糖娘子说这糖是?你们请的,我吃了你们的糖,得来谢谢你们!”
那小娘子约莫七、八岁的样子,瞧着比他们姐弟俩大。
麦色的肌肤,两颊带一点苹果红,应该是?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
往身上去?瞧,衣裳都很齐整,头上还佩戴有一朵精致的珠花。
大公主听得眼睛一亮,觉得很有意思:“你说话的调调怪怪的,好?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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