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再看几个小孩儿一脸懵懂的样子,就先用阮仁燧和?大公主能?听懂的方式给他们俩解释:“你?们入学考试试题里的那个小球儿,在天倪试的考卷上,顶多被排在第一题。”
阮仁燧:“!!!”
大公主:“!!!”
小时女官又告诉阿好:“但凡通过了?天倪试,都能?得到?朝廷赐予的神都城内一处两进?的房舍。”
阿好:“!!!”
阮仁燧还很好奇小时女官之前提到?的那个话题:“小时姐姐,跟你?同期的那个朝天女是谁呀?”
小时女官失笑道:“我说了?你?也不认识呀。”
结果大公主跟阿好都来?了?兴趣,齐齐催促她:“说说嘛,说说嘛!”
小时女官叹口气,就说:“她叫多闻——柳多闻。你?们知道吗?”
阮仁燧跟阿好还在茫然。
大公主已经惊叫起?来?了?:“咦?之前给我授课的柳太?太?叫柳直!”
阿好反应飞速:“君子有三友,直、谅、多闻。”
阮仁燧后知后觉:“柳直,柳谅,柳多闻?”
“对啦,”小时女官脸上萦绕着?一种圣洁的慈悲,很怜悯地看着?这个反应最慢的崽崽:“多闻娘子是柳家的女儿,从前教授大公主读书的柳直,是她的长兄……”
阮仁燧由衷地道:“柳家的孩子成材率好高?啊。”
大公主分外忧伤:“柳跟刘,声音都是一样的,怎么差那么多?”
……
柳家。
柳谅在痛哭流涕:“关我什么事啊?阿耶,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你?有一个笨蛋儿子呢?”
他说:“我就是没?考中举人,又不是杀人放火了?,干嘛这么逼我啊?”
柳少监因为这个问?题痛苦了?十?六、七年,并且现?在还在痛苦着?:“你?跟你?妹妹一母同胞,你?们是双胞胎,为什么……”
他不明白?:“那么简单的题,你?怎么会不会做?”
柳谅怒道:“你?问?我我问?谁啊,难道是我想当笨蛋的吗?”
又反问?他阿耶:“你?这么在乎这个功名干什么?它会把人的付出异化?掉的!”
柳少监:“……”
柳少监唉声叹气,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到?最后他忍不住问?妻子梁氏:“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偷偷把我们的孩子给换掉了??”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坐起?身来?,吩咐外头守夜的侍从:“去把老爷书房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都收起?来?,他脑子看坏了?!”
柳少监:“……”
梁氏夫人没?好气道:“你?这么逼二郎干什么?他哪里说错了??”
“既没有杀人放火,又没?有吃喝嫖赌,他就是不聪明,可这有什么?”
她重新躺下,带着?点倦意,柔声说:“聪明的儿女都是给朝廷养的,资质寻常的孩子,才是属于父母的。”
“我看,临了?了?,说不定只有他有空守着我们俩……”
柳少监听得心头触动,握了?握妻子的手,轻轻说了句:“也是。”
……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柳家夫妻一样看开的,这一日,神都城内许多人家鸡飞狗跳。
英国公裴东亭下值回去,就叫人取了?算盘过来?,自己一房房地开始算。
各房拢共有多少儿女,有几个参与科举的,有几个通过了?专业考试的,通过了?的又分别通过了?几项……
越算就越焦虑。
妾侍送了?冰镇过的酸梅汤过去,温柔小意地道:“老爷,您喝一口润润嗓子吧。”
又说:“单论子弟功名,咱们家已经算是公府里边多的了?,您别担心。”
英国公此时满心焦躁,知道此事与妾侍无关,与她说起?,语气倒也和?煦:“此消彼长啊……”
妾侍听得不解,只是看他眉头紧蹙,神色肃穆,也就会意地没?再深问?。
裴东亭在书房里静坐许久,终于令人去请几个弟弟和?英国公夫人来?。
等人都到?齐了?,他开门?见山道:“我打算设置一条新的家规,凡我英国公府子嗣,课业达成结果与来?日遗产继承和?陪送嫁妆的份额挂钩,你?们以为如何?”
裴二爷不露痕迹地瞧了?长嫂一眼,很慎重地说:“兄长此言,似乎有些立贤之意?”
裴东亭摇头道:“这说的是财帛,又不是爵位。”
他细细地剖析这事儿:“英国公的爵位只有一个,但家中的儿女却是数以十?计,即便摒弃掉继承人不去考虑,这条规矩,也足够激励大多数人了?。”
裴五爷迟疑着?问?:“才透出来?那么一个风声罢了?,兄长便要如此大刀阔斧地修改裴氏的家规,这是不是太?过于……”
他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圣上准许两位皇嗣随意调遣五品及以下的官员,这本身就是在表态了?。”
裴东亭说:“英国公府的船太?大,意欲掉头,须得早做决断!”
裴家其余人对视几眼,或快或慢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
裴东亭当机立断,马上就道:“先前海棠诗会,六郎和?十?一娘都入选前十?,这都是年轻一代当中的榜样——走公中的账目,给他们俩一人支一万两的银票!”
一万两的银票!
室内所有人都震动了?一下。
寻常四、五品官员嫁女娶亲,一万两也能?办得风风光光了?,现?在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赏给了?两个小辈儿?
饶是英国公府的人听见,也觉得这个数字实在令人瞠目。
只是却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裴六郎是二房的儿子,裴十?一娘是四房的女儿。
他们实际上都是裴东亭的侄子侄女,而非亲生骨肉。
裴东亭这个家主以身作则,不吝啬于给予和?表彰,行事也称得上是坦荡和?公允,如是一来?,可能?会有的风波自然荡然无存。
待到?这消息被传出去,整个英国公府都被轰动了?。
这是实打实的好处啊!
能?不能?继承爵位,这基本上得看命,看是否有幸从正室夫人肚子里出来?。
但能?不能?拿到?钱,可真就是各凭本事了?!
四房夫人原本给女儿裴十?一娘安排的是才女路线,经营一个好名声出来?,以后选个良婿。
这事儿一出,她就改了?主意,私底下跟丈夫商议着?:“要不,叫十?一娘也去考考科举试试?”
裴四爷听得皱眉:“那可要等上三年才行——到?时候,她都十?九岁了?。”
神都城里不是没?有十?九岁还没?有出嫁的勋贵女子,但到?了?这个年岁,身上多半已经有婚约了?。
要不然就是打定主意,终生不嫁的。
裴十?一娘还在相看人家,以她的出身和?才貌,能?嫁得很不错。
但要是再拖上三年……
真不好说。
四房夫人退缩了?。
再到?女儿房外,隔着?窗户一看,裴十?一娘躺在塌上,翘着?脚,美美地在刷考题。
侍女小声问?她:“娘子,您真的打算去考啊?”
裴十?一娘理所应当地道:“当然要去啊,这还用说?时不我待!”
侍女有点忐忑地说:“老爷跟夫人只怕不会同意……”
“腰包里揣着?一万两,我怕他们?”
“圆月,你?知道一万两意味着?什么吗?”
裴十?一娘呵呵一笑,翅膀硬硬的:“两千两就能?置办一处不错的栖身宅院,剩下八千两,就放到?钱庄里吃利息。”
她粗略一算:“就算我能?活到?八十?岁吧,整天无所事事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每天吃一头羊、扔一头羊、脚底下再踩着?一头羊,到?死都花不完!”
圆月:“……”
裴四夫人:“……”
圆月又小声问?:“万一老爷和?夫人不把这钱给您呢?”
裴十?一娘说:“这钱又不是阿耶阿娘给我的,是伯父给我的啊,他们不给我,我就去找伯父帮我主持公道。”
她看得很清楚:“伯父铁了?心要把这条家规执行下去,我不信裴家有人能?拗得过他!”
裴四夫人心想:这哪是在跟丫鬟说话?
这是知道我过来?,故意说给我听呢,这死丫头!
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也没?进?门?,转身气呼呼地就走了?。
裴十?一娘和?圆月趴在门?缝上,瞧着?裴四夫人的身影远去。
圆月胆小,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有点不放心:“娘子,这能?行吗?不会真的被赶出家门?吧?”
裴十?一娘很肯定地说:“放心吧,不会的!”
……
英国公府一马当先,主动掀起?了?变革,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了?神都上层。
太?后娘娘知道,不禁失笑:“他真是够贼,也够果决。”
略微顿了?顿,又说:“英国公夫人和?以后的英国公夫人们,估计也能?松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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