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教室里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阮仁燧也没忍住,赶忙低下头,遮掩住自?己咧开的嘴。
徐太太都被气笑了:“我上节课才讲了易牙的故事,你又没有请假,又没有睡觉,居然都不知道那是个人名?”
再看阮仁燧还?在那儿?乐,登时就把火烧到了他身上:“侯永年!”
她捻着?阮仁燧的那张卷子,指甲掐住了两个字:“这?是什么字?”
阮仁燧打眼?一瞧。
骒马。
他就念出来了:“骡马。”
徐太太气极了:“你们俩人坐在这?儿?,魂儿?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骡马?我看你们俩一个像骡,一个像马!”
说完,顺手抄起曹奇武的课本,分别?在他们俩肩膀上拍了一下。
曹奇武脸色大变!
阮仁燧脸色大变!
夹在书?页里边的杂书?书?页如同?螺蛳的舌头一样,慢慢地,悠悠地吐出来一点……
徐太太脸色大变!
她果断地捉住那条舌头向外一抽——
混子阮仁燧跟混子曹奇武脸色再变!
徐太太恶狠狠地瞪了曹奇武一眼?,又看阮仁燧:“侯永年,把你的课本也给我!”
阮仁燧:“……”
补,补药啊!
徐太太惊觉这?个角落俨然已经成了混子的温床!
她叫两个混子让开,自?己蹲下身去,开始翻看他们的桌洞里的所?有书?籍。
徐太太在大量的杂书?当中,发现了少量的课本!
徐太太被气笑了,叫他们俩去办公室训斥了半晌,而后道:“你们俩回去把纸笔拿来,在这?儿?把班规抄写三遍,再把你们俩的家长都给我找来!”
阮仁燧:“……”
曹奇武:“……”
两个混子好?像有点死了似的从办公室里出去了。
大公主听人报信——自?从上次的发粪涂墙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十班有两个狼人了——知道弟弟被叫到了办公室去,还?以为他又跟人打架了呢。
急急忙忙地赶过去,见到的就是活人微死的弟弟。
大公主很关心地问他:“岁岁,你还?好?吧?”
阮仁燧心里慌慌的,脸上愁愁的,说:“大姐姐,我不好?,我又要叫家长了……”
大公主很怜惜地看着?弟弟,皱着?小小的眉头,为难极了。
过了会儿?,阮仁燧和曹奇武像两根石头桩子似的杵在办公室里,趴在徐太太的办公桌上抄写班规,忽的听见外边有人清脆地喊了一声:“报告!”
徐太太抬头瞧了眼?:“进?来吧。”
阮仁燧一扭头,就见大公主背着?手,强装镇定地进?来了。
她神情严肃:“徐太太,你好?,我是十班侯永年的家长,我是他的姐姐……”
阮仁燧:“……”
羡慕不已的曹奇武:“!!!”
徐太太:“……”
第139章 卷毛鬼跟小红花!
徐太太气极反笑。
笑完之?后她板着脸,看了眼大公主的胸牌,而后问她:“元宝珠,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大公主有点紧张。
主要她也是第一次以家长的身份来跟太太说话?呀!
大公主就回忆着长辈们说话?做事时的模样,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徐太太,我是侯永年的姐姐,听?说他犯了错,您要请家长,就过来看看……”
徐太太:“……”
徐太太看她跟个小大人似的说话?,心里不由得想笑,只是强忍住了,声音平和地说:“坐吧。”
阮仁燧有点惊异地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徐太太居然?没有直接把大姐姐撵出去,亦或者说一句“你也叫家长来”?
大公主微有点忐忑地坐了下去。
徐太太还真像在跟家长说话?似的,很严肃地说起了今天的事情?:“侯永年跟曹奇武两个人凑在一起,上课不好好听?讲,都蜷缩在角落里看杂书,试卷写得一塌糊涂,桌洞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又质问大公主:“做学?生的,上课不好好听?讲,这对?吗?”
大公主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不对?。”
徐太太又问:“上课偷看杂书,这对?吗?”
大公主默了默,又说:“……不对?。”
徐太太最后又把两个混子的试卷往她面前一摆,问:“前一节课刚讲过的东西,他们俩把试卷写成这样,这对?吗?”
大公主接过那两张试卷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眉头渐渐地拧起来一个疙瘩:“岁岁,你是怎么回事?”
她超严肃的:“上课不认真,做错了这么多!”
曹奇武由最初的歆羡转为幸灾乐祸。
结果大公主也没有放过他:“笑?你有什么好笑的?!”
她很生气:“你错得比岁岁还多,还有脸在这儿?笑!”
曹奇武:“……”
不笑.jpg
徐太太又把从他们俩课本里抽出来的那一摞杂书的书页拿给?她看:“当学?生的,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耍这种小聪明,对?吗?!”
大公主很严肃地说:“不对?!”
紧接着就站起来,颇有些威仪地训斥弟弟:“岁岁,你怎么能这么胡闹?怪不得徐太太生气呢!”
她说:“还有曹奇武,你们俩还不赶紧跟徐太太道歉?”
两个混子蔫眉耷眼地开了腔:“徐太太,我们错了……”
大公主又说:“徐太太,你放心吧,晚点我教训他们——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们俩计较啦!”
徐太太看得又气又笑,瞧着两个混子一脸忐忑的模样,也知道他们害怕,到底没再深究这事儿?。
“这回的事情?,我是看在元宝珠的面子上,才就此掀过去的,家长既已经来了,就不必再来了。”
徐太太正色道:“元宝珠今年才多大?人家怎么就能跟个小大人似的,说话?做事都这么条理??”
“见?贤思?齐,你们得多跟人家学?习!”
两个混子听?见?的:就此掀过去……家长就不必再来了……
两个混子异口同?声道:“徐太太,我们知道啦!”
徐太太教了多少学?生了?
瞧他们俩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当下就说:“你们俩回去,把自己的桌子搬到讲台底下去,谁左谁右,你们自己选!”
她说:“马上就是月考了,你们俩还不上心,现在讲台底下坐上七天,以儆效尤!”
两个混子悲痛得如丧考妣:“啊?!”
徐太太断然?道:“啊什么啊?赶紧回去搬桌子去!”
阮仁燧蔫蔫地拉着曹奇武往外边走。
后者还有心事呢,瞧着被徐太太没收的那些杂书,期期艾艾:“太太,我的书……”
徐太太盯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是很宝贵吗?你小小孩童,拿着丢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轻飘飘地说:“想要回去,就叫你家长来替你要吧,我二话?不说,马上给?。”
曹奇武:“……”
他哪敢叫他阿耶阿娘知道他在书院里做这个?
还不男女双打,把他拍成平面的?
曹奇武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跟混子同?桌一起出去了。
到了办公室外边,他还心有余悸:“岁岁,幸亏你大姐姐把事情?给?截下来了,不然?真叫了我阿娘来,还不把我打死?!”
阮仁燧虽然?也怕挨打,但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多少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至于、不至于……”
曹奇武由衷地叹了口气:“至于的,我阿娘生气起来,跟一头老虎似的,特别暴躁,前天才刚狠打了我一顿——我二哥小的时候被她吊起来打,我看得真真的!”
阮仁燧回想了一下先前见到的曹太太,总觉得他说得太夸张了:“不会吧?”
曹太太看起来挺温柔的啊。
曹奇武忧伤不已:“你不懂!”
他本也是个心大的,倒是没在这事儿?上过多的着墨。
就是有点遗憾:“那本鬼故事我才看到一半,都没看完呢……”
阮仁燧实在是很佩服他:“你看了晚上不害怕吗?”
“当然?怕啊,”曹奇武理?所?应当地说:“我怕得晚上不敢一个人出去尿尿,就偷尿在我阿娘的皮靴子里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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