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
侍从将那边发生的事情回禀给两位皇嗣,阮仁燧跟大公主对视一眼,心里?边的情绪全都稳当了下来。
姐弟俩互道再见,各自回家去了。
德妃今日也是累了一天,正对镜卸妆呢,瞧见自己的乖乖崽回来,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岁岁,过?来叫阿娘抱抱!”
她轻叹口气?:“总觉得好久没有见到你?啦!”
阮仁燧像只快活的小狗一样?,敏捷地跑过?去了。
那边燕吉从外头进来,跟德妃回了外头的事儿:“承恩公父子都让屈大夫、丁相公和麻太常扭送到陛下面前去了……”
德妃吃了一惊:“这是出什么事了?”
阮仁燧也纳闷儿呢:怎么还有承恩公的事儿?
燕吉就大概上把事情讲了一遍,又说:“屈大夫说,养不教?、父之过?,世子这样?狂悖无礼,承恩公这个父亲也脱不了干系,也得一并惩治才?行!”
德妃是幸灾乐祸:“屈大夫说得很对啊。”
阮仁燧是意外之喜:“承恩公他应得的。”
德妃又说起傅氏夫人收了苗大娘子为义女?的事情:“怎么这么突然?”
阮仁燧知道这事儿瞒不了,也没打算瞒,当下耷拉着脑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说了。
德妃这才?知道:“什么,小怡原来心仪苗大娘子吗?”
从头到尾思忖了一遍,又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岁岁,把头抬起来,这件事你?办的很好。”
阮仁燧实在是没想到,他阿娘居然会这么说!
他以为自己自作主张,会落一通埋怨呢。
阮仁燧又惊愕,又感动?地看着他阿娘!
德妃失笑道:“因为小怡终究还是想找一个一心人啊,强扭的瓜又不甜。”
即便是真?的硬凑到了一起,也未必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不是感情,是恃恩索报。
德妃反倒觉得儿子这事儿办得刚刚好:“说不定啊,这反而会成为小怡跟苗大娘子关系破冰的契机呢……”
……
承恩公世子果然被老学究三人组抽成了陀螺。
三个人轮番上阵,把他骂了个半死。
具体的表现就是,他被剥夺了世子之位!
以子辱母,不孝之至,这种人怎么能承爵?
承恩公在旁看得瑟瑟发抖。
老学究三人组表示:哈哈,抽你?也是顺手的事儿!
于是承恩公同样?也被抽成了陀螺。
具体地表现就是,他不再是承恩公,而是变成了承恩侯。
阮仁燧跟大公主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亦或者是背地里?庆功呢,就被圣上下令,拎到了崇勋殿。
真?以为你?们俩那点小伎俩,你?们阿耶什么都没看出来?
德妃知道儿子或多或少地掺和了这事儿。
贤妃原本是不知道的,知道两个孩子都被圣上传召过?去了,也就猜到了几分。
两人没有接到传召,不能往崇勋殿去,又害怕孩子受罚,当下齐齐地聚到了凤仪宫去。
朱皇后心下好笑,猜度着两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又觉得颇觉欣慰。
就得是有这样?的皇嗣,才?能觉得未来还有指望啊。
她更衣之后,便领着德贤二妃往崇勋殿去了。
近侍守在外边,见朱皇后和德贤二妃过?来,赶忙近前行礼。
朱皇后问:“皇嗣们都在里?边儿吗?”
那近侍还没有回话,宋大监便出来了:“哟,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您三位怎么一起来了?”
朱皇后还没有言语,忽的听见殿内传来轻微的细响,有点像是竹条打在什么东西?上的声音。
朱皇后脸色微变,后边德妃跟贤妃也急了。
德妃忍不住叫了出来:“有话好好说,可别?打他呀!”
宋大监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倒是领着她们进去了。
打眼一瞧,几个人都沉默了。
阮仁燧小脸板得紧紧的,大公主小脸同样?板得紧紧的。
姐弟俩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都被解开,重新扎起了几个乱糟糟朝天的小揪揪。
阮仁燧头顶的小揪揪上还挂着两个竹圈儿,大公主头顶也挂着一个竹圈儿。
地上也掉落着七八个呢。
圣上半歪在暖炕上,手边还放着一盒子竹圈儿,好整以暇地支使着他们俩:“再往后退退,太近了,套起来没有成就感……”
阮仁燧:“……”
大公主:“……”
阮仁燧忍辱负重地往后退了一步。
大公主忍辱负重地往后退了一步。
朱皇后:“……”
德妃:“……”
贤妃:“……”
圣上瞧见她们来了,还很热情地招呼她们呢:“你?们要不要来套套看?还挺好玩的!”
又一脸快活地主动?解释:“他们俩犯了事,让我抓个正着,我们商量好了,让我套半个时辰的圈儿,就不再追究这事儿了。”
说着,先?往老太岁头上套了一个。
套中了!
又很公平地往大公主头上套了一个。
这一回失了手,那只竹圈儿从大公主肩膀上滑下去,“啪”一声落在了地上。
朱皇后:“……”
德妃:“……”
贤妃:“……”
大公主没忍住,又羞又窘,“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气?得直跺脚,哽咽着说:“阿耶,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呜呜呜呜呜……”
第161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
中秋宫宴不过短短一日。
说得再准确些,不过是?大半天罢了。
只是?就在这区区大半天里,却实在发生了许多?令人心惊瞠目的事情。
俊贤夫人回到家?里,丢下臂间披帛,一边取下臂钏,一边失笑着同丈夫道:“承恩公府这回怕是?要栽个狠的了。”
“是?啊,”杨少?国公闻弦音而知雅意?:“从前?也没听说费太太跟苗家?有什么很深切的交际,忽然间收了苗大娘子做义女,又得圣上金口明确此事,实在是?很耐人寻味。”
俊贤夫人将手中臂钏递给?侍女,自?己往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摘取耳环。
明镜里对上了丈夫的视线,她不无玩味地道:“圣上肯掺和这事儿?,大抵也是?有个得力之人穿针引线的结果,针线都齐全了,不趁机一劳永逸,更待何时?”
……
相较于其余人家?的观望,东平侯府这边儿?,可全都是?心有余悸和劫后逢生之感了!
要不是?夏侯夫人瞧着情况不对,过去关切了一句……
要不是?皇长子急公好义……
那现在可全完了!
东平侯夫人一直到坐上马车,那口气松掉之后,才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衫湿漉漉的,竟是?早就被冷汗给?打湿了!
想想也是?,天下哪个母亲,能在这种起伏之下,心如止水?
回到府上,东平侯夫妇也顾不上时辰已经?晚了,带着女儿?,往东平侯老夫人那儿?去走了一趟。
东平侯老夫人因?上了年纪,近来还有点咳嗽,便不曾进宫行宴。
这会儿?听儿?媳妇说了事情原委,不由得长叹一声?,庆幸不已:“今晚的事情,真是?欠了皇长子一个天大的人情!”
又心有余悸地拉着孙女的手,由衷地说:“世琰,你也真是?福泽深厚了!”
东平侯夫人就说:“我想着虽然时辰有些晚了,但?是?也不能拖,皇长子在宫里,府里不好冒昧联系,但?夏侯家?那边儿?,还是?得有所表示的。”
她感念不已:“要不是?夏侯夫人愿意?居中帮忙,怎么可能请得动皇长子?”
东平侯老夫人听得颔首,略微思忖一会儿?,便定?了主?意?:“把景穆公留下的那柄宝刀,送去给?夏侯家?。”
东平侯夫妇听罢,齐齐吃了一惊。
再回过神来,复又点头?:“也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们家?的谢意?。”
“景穆”是?东平侯府某位先祖的谥号,因?为其生前?率军平定?东夷,威震天下,所以才得到了这个美谥。
而他所留下的那柄宝刀,除去自?身所固有的价值之外,也被附加了一代名将的荣光,是?东平侯府有数的宝物之一。
如若东平侯世子历练有成,原该是?归他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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