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云之初
他听不懂那些?幽微含蓄的话,也不会看人?脸色。
除非你把一切掰开,当着他的面破口?大骂,让他明白你的态度。
但要真是如此,叫人?看见圣上把他骂的一文不名,那之后他对圣上来说,怕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所以圣上憋气,但是又没?办法。
贤妃先前笑,是因为她看明白了,韩少游笑,也是同样的道理。
圣上先前面有怒色,听到?这儿,反倒平和下来了,他问韩少游:“你觉得我?不该这么做吗?”
韩少游缄默了几瞬,还是说:“是的,我?觉得您不该这么做。”
圣上的语气仍旧很平和:“别?人?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也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她从前是怎么对我?的吗?”
韩少游抬起眼眸,对上了他的视线,同样平和地说:“我?知道,但是天后即便落败,也保持了政客的风度,陛下。”
圣上笑了笑,而后问他:“如果换成你来承担这个后果,豁免可能会有的后来的危机,你愿意吗?”
韩少游说:“为什么会不愿意呢?”
圣上为之默然。
良久之后,忽的扭头看他,声音很低地说了句:“对不起。”
韩少游轻轻一笑,那笑容里有理解,也有豁达与坦然。
他语气温和如初:“没?关系的。”
……
韩王府。
夫妻俩回到?自家王府,韩王妃倒是还记得自己之前许诺给德妃的事情,要往书房去找那几本书出?来,使人?送到?宫里去。
韩王知道她一向体弱,进宫喧闹了一整日,怕也疲乏。
就说:“你别?去了,我?过去找找,都是些?什么书?”
韩王妃听得心下一柔,握着丈夫的手,如数家珍,徐徐说:“我?书桌上有一本,还有几本在东边丁字号书架上,从上往下数第三排,你把左边头七本一起取下来,跟书桌上那本一起包裹好,叫人?送去就成了。”
韩王应了声“好”,叫使女陪着妻子先回去歇息,自己往书房去了。
到?了地方,隔着一段距离呢,还没?进门,就见书房的灯居然亮着。
韩王吃了一惊,再看外边有人?守着,就明白了:“希龄在那儿?”
侍从说:“县主过来有段时间了……”
“这孩子!”
韩王禁不住嘟囔一声:“才刚退烧呢,来看什么书?”
成安县主前几日偶感?风寒,还发?了烧,今天早晨瞧着倒是好多了。
只是韩王不愿意叫女儿跟着折腾,就没?让进宫,叫安安生生地在家猫着。
哪成想这也不老?实,居然跑到?书房看书来了。
韩王也没?多想,背着手过去了。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成安县主从外边淘换来了本奇书,据说是一本囊括了凶杀、涩情、两代人?之间爱恨情仇的男男故事。
韩王妃不让她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就偷摸着看。
在自己房里看,容易叫乳母和使女们?发?觉。
成安县主就很巧妙地拆了另一本书,把那个相当正经的封面换给了这本书,然后悄悄塞到?书房里,大大方方地跑过来摊开看。
不时地在上边划上几笔,啧啧几声,注意隔一段时间蹙起眉头,做出?思考的样子来。
没?有任何人?发?现异样。
直到?韩王从外边进来,神色无奈地说她:“不是叫你好好歇着?书什么时候不能看啊。”
成安县主吓了一跳:“阿耶,你什么时候来的?”
韩王就说:“刚过来呢,怎么了?”
成安县主赶忙摇头,说:“没?什么,你忽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这几句话的功夫,她简单地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不红、气不喘,神色自若地将手里边那本书给合上了。
就好像自己之前在看的是经史子集里任意的一本书似的。
韩王也没?发?觉。
主要是她演得太真实了,一点都不夸张做作。
他一边往丁字号书架那边儿走,一边督促着女儿回房去:“这都什么时候了?回去歇着去,等精神好了再来看书也来得及。”
成安县主乖乖地“哦”了一声,拎着那本书,神色安宁地要往外走。
韩王把她给叫住了:“把手里边那本放下——本来就才刚好,还想拿回房里去点灯熬油地看?”
成安县主心里边“咯噔”一下,倒是还沉得住气。
觑着父亲脸上有点急色,就试探着问了句:“您这风风火火地过来,是要干什么?”
韩王一边按照韩王妃的说辞,从书架上抽了那几本书出?来,一边回答了她:“你阿娘找几本书用?,我?给她拿过去……”
成安县主这么一听,也就放心了。
阿耶明显就是在这儿待一会儿,拿完书马上就走嘛!
这本书放在这儿,并不危险。
明天起得早点,来收起来就好了。
成安县主就大大方方地把书搁在书案上,顺势叮嘱了一句:“阿耶,你也早点睡呀!”
韩王朝她笑了笑,语气温柔:“知道了,赶紧回去吧!”
成安县主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韩王从书架里抽了那七本书出?来,又招呼人?去找包书的纸张和丝带来,这空档里把桌上那本书拿起来瞧了眼。
《以辨亡论为引,剖析吴国灭亡之根由》
好端肃的书名!
好正经的封面!
不愧是我?们?王妃看的书。
不愧是我?们?小县主喜欢看的书。
韩王心里边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骄傲之情。
他随意地翻开瞧了几眼,还没?等看出?个所以然来,侍从就取了包书纸过来。
韩王就把那本书合上,亲自动手,将那7+1本书包裹在一起,用?丝带扎起来,叫人?送到?宫里去,转交给披香殿的德妃娘娘。
侍从从令而去。
韩王办完了一件差事,颇觉松快,哼着歌儿,晃晃悠悠地回正房去了。
韩王妃已经洗漱完,散开头发?躺下了,见他回来,就问:“都办完了?”
韩王哈哈一笑,自矜地朝她眨了下眼:“我?办事,你放心!”
第32章 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德妃才从别?人嘴里知道事情经过。
阮仁燧太知道怎么应对她了,先说:“承恩公还敢指摘阿娘你呢,他以为?他是谁!”
把承恩公谴责德妃的?那?句话给说了。
德妃果然听得恼火:“王八蛋,他以为?他是谁?!”
再去听别?的?那?些,情绪上便要能接受得多了。
我?儿子?把他给打了!
好样的?!
打了他好几次!
好样的?!
还往他脸上撒尿了!
好样的?……不是,你先等等。
德妃有点?打怵:“是不是做得过了点??”
阮仁燧很娴熟地跟她分?(忽)析(悠):“阿娘,你说在阿耶心里,是我?重要,还是承恩公重要?”
德妃不假思索道:“当然你是重要啦,这还用?说吗?”
阮仁燧又问她:“在朝中,是承恩公影响更大,还是费氏一族的?影响更大?”
德妃不假思索道:“当然是费氏一族的?影响更大了!”
承恩公虽然有个公爵之位在手,但实?际上对于政治能够施加的?影响,其实?接近于无。
他唯一能打的?一张牌,就是《我?是皇帝他舅》。
但费氏家族枝繁叶茂,费氏夫人的?父亲现居正?四品中书侍郎,还有位伯父在做封疆大吏,入仕者颇多。
在朝局上能够发挥到的?影响力,可?要比承恩公大多了。
阮仁燧再问她:“单说宫廷里边,是承恩公在太后娘娘面前得脸,还是费尚仪在太后娘娘面前得脸?”
德妃下意识道:“当然是费尚仪啦!”
转而明白过来。
费氏夫人跟嘉贞娘子?虽然不是至亲,但血缘上并不算远。
费氏夫人是嘉贞娘子?父亲的?堂妹,她们有着共同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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