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尊世界喜欢肌肉男有什么错 第176章

作者: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标签: 成长 穿越重生

  “不许睁眼。”柳从鹤警告道。

  白若松不敢动了,睫毛颤动着,薄薄的眼皮下只有眼球不安分地转动了几下。

  云琼就站在边上,甚至站得比柳从鹤和路途年都要离白若松远,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一切,直到调整好皮具位置的柳从鹤从药箱里头,掏出一把半掌长,薄如蝉翼的银质柳叶刀来。

  云琼瞧着肩膀宽阔,身材健硕,像一座高大的山岳,可其实动起来却十分矫健。

  路途年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脸侧有一阵风扬过,云琼的手臂就已经越过了他,抓在了柳从鹤拿着柳叶刀的手腕上。

  柳从鹤怔了一下,转回过头去,瞧见了浓眉低压下,深邃眼窝中那一双浅淡的琥珀色眼眸,十分有气势,暗号警告与不信任。

  柳从鹤嗤了一声:“别忘了,你们两个的命都是我救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如果想要害人,还用得着救你们的命吗?

  云琼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事关白若松,他的神经总是绷得格外紧一些。

  白若松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刚含糊地问了句“怎么了?”,想转过头来,就被路途年摁住了后脑勺。

  “长姐,这时候不能动的!”见白若松眼皮一颤,他又立刻补充道,“也不能睁眼,不能说话,总之脸上什么地方都不能动!”

  白若松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是被封印住了,除了呼吸什么都不能干,片刻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脸部不能有动作,手还是可以的。

  她将手臂举到胸前,也不知道云琼能不能看见,只能盲着打暗语手势道:[应当是……]

  打到一半,她愣住了。

  她想说应该是易容,她在红楼的时候看见过羽新易容的模样,十分自然。可真的打出暗语来,才发现暗语里头根本没有能代表“易容”的词语。

  白若松没办法,最后只能手势一转,安慰道:[我没事的,别担心。]

  柳从鹤看不懂白若松那只手掌比划的东西,但也能猜出她的意思,因为云琼那只原先如同铁钳一般不可撼动的手臂渐渐松了开来。

  柳从鹤一动,别捏过的手腕立即就是一阵酸疼,他也是个不肯吃亏的性格,立即反唇相讥道:“怎么,这么担心你的小妻主?”

  云琼并没有吭声。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沉得住气,曾经在霖春楼的楼梯口听着下边的污言秽语,也能不动如山,根本不把柳从鹤这几句话放在眼里,只沉着嗓子说了句:“冒犯先生了。”

  倒是白若松,偷偷红了一点脸,不过还好皮具够厚,根本透不出她脸部的红晕。

  路途年看看白若松,再看看云琼,垂下眼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后头仍旧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头的柳从鹤倒是颇有兴味地笑了起来。

  柳从鹤本来时间就紧张,既然问题解决了也没空多说什么,手中薄如蝉翼的柳叶刀耍得飞快,一下就将不贴合面部的四周多余的皮具削了下来,随后再根据一些想要的角度,细细修正五官的弧度。

  路途年跟在柳从鹤手边,在他需要更换刀具的时候给他递东西。

  云琼皱眉看了一会,觉得心惊肉跳,自觉转身,眼不见心不烦,被柳从鹤招手唤了过去对弈。

  几人这一呆,就呆到了日落西山。

  修正完全部想要的部分以后,柳从鹤打开一个用蜜蜡封住的罐子,从里头掏出一种黏黏糊糊,米黄色的,略有流动性的东西,涂在了修正好的皮具表面,等干透以后揭了下来。

  白若松瞧着这内里是自己的脸轮廓,外头是一个陌生的脸轮廓的诡异玩意,鸡皮疙瘩冒个不停。

  连续三盘平局的杨卿君也有些倦了,招手唤来下人,打了热水进来,给柳从鹤和白若松。

  柳从鹤在水盆中净了手,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嘱咐路途年道:“看着点,一旦干了就洒些水,不能让它裂开,我先去补觉了。”

  路途年连连称是。

  “行了,回吧。”柳从鹤做了个挥手的手势,“明日再来吧。”

  白若松洗过脸,用毛巾胡乱抹干了脸颊,鬓角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呢,就被送客了。

  路途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又放弃了,只是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罐,塞给白若松道:“这是解药,长姐记得一日两次,连吃七日就可以排清余毒。”

  白若松与路途年只有数月未见,路途年抽了点条,下巴都肉眼可见地变尖了,人也晒黑了不少,足以见这巴掌大一个瓷罐的解药并不是这么好得的。

  可他什么也没说,把东西递给白若松的时候,面上只有一点宽慰的笑意,说了一句“长姐保重身体”,让白若松觉得那冰冷的瓷罐在手心中都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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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又没进,计划赶不上变化。

  小路是暗恋的小可怜蛋,计划会有他的暗恋番外的

第194章

  为了掩饰出门的真实情况,白若松在路上还特地买了些粟米做的粘糕,佯装是调查之用,顺便把瓷罐塞进了包袱里头。

  回到客栈,见过易宁,还给在场的人分了一些粘糕,回到房间休息以后,白若松这才从袖子里拿出那个瓷罐来。

  瓷罐由木塞封口,打开后倒出的里头的药丸比她想的大得多,看着有些卡嗓子眼,云琼用帕子包着一颗分成两份,这才勉强让她就着茶水咽了下去。

  随身带着这么大的瓷罐肯定是不方便的,云琼取了怀里一个小瓷瓶,把里头的东西倒空在帕子里,分装了两颗解药,递给白若松:“随身带着吧。”

  白若松接过小瓷瓶,眼睛一瞄他手中盖起的帕子,问了一句:“这里头本来装的是什么啊?”

  云琼:“本来装的也你的解药。”

  白若松略一思索,就明白云琼指的是之前那种要定时吃的,压制毒素用的解药,当下有些赧然。

  要不是她总是忘记,也不至于让云琼也要随身带着。

  “你似乎很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毒,才会这样反反复复忘记吃解药。”

  白若松被云琼点破,自己也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么久以来,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身上还有毒没有解了,或者说她下意识地,根本不把这个毒当一回事,究其原因的话……

  “因为小路说能解,所以我没有往心里去。”白若松实话实说道,“从以前开始,小路说能解决的问题,就没有一个是解决不了的,就连军营里头老大夫都说没得救的人,也被他救活了。他在医术这方面,天赋真是极好。”

  她说这话时,微微抬着下颌,眼眸晶亮,里头全是对于路途年的自豪之情。

  这种自豪之情,云琼在其他人的脸上也见过。

  朝堂中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官员,若是家中有那么一两个才华横溢,进了国子监的女儿,就会在走路之时都这样微微昂着下巴,面上全是春风得意之情。

  云琼眼睫一颤,垂下目光,淡淡道:“他很喜欢你。”

  白若松一怔:“谁?”

  云琼:“你那位弟弟,路途年。”

  白若松“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同云琼道:“虽然这话由我说出来有些自卖自夸的嫌疑,但其实盛雪城院子里头的孩子们没有一个不喜欢我的,毕竟我是长姐嘛……之前进京赶考,离开盛雪城的时候,年纪最小的那几个哭得都险些晕过去。”

  原来是这样。

  云琼看着白若松双颊漫上的酡红,心里想着,白若松是真的是把路途年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待的。

  可路途年却不是这样想的吧。

  云琼想起自己和白若松在成衣铺子后院,拿了瓷罐,告辞离开之时,他不知怎么想的,回头看到的那一眼。

  柳丛鹤早就不见了,杨卿君也在内间,只有路途年一个人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紧紧跟随着离去的白若松的背影,一瞬也不瞬。

  那个眼神,那个炽热而又隐忍的眼神,云琼实在是太熟悉了。

  多少年来,他在神龛沉睡之时,梦中反反复复都是那一世,嫁给猎户的那个白若松。

  二人相携着上山,来到神龛前跪拜,心里头诉说的心愿全是保佑对方平安的时候,云琼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我不可以站在她身边?

  自从云琼能够理解人类感情以来,每每回想,内心充斥汹涌的全是尖酸的妒忌之情。

  有什么恶毒又阴暗的东西在拼命尖叫,想要挣脱束缚喷薄而出,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隐忍。

  兴许是云琼沉默的时间太长了,白若松感觉到了异样,凑近了一些,缓声问道:“怎么了?”

  不等云琼做答,她又自顾自道:“好啦,总是忘记吃药是我不对,这次真的不会了,而且就算我忘记了,你也可以提醒我的,对不对?”

  云琼被白若松语气里的那种,似哄似撩的意味给激得一颤,抬眼,看着她两颗墨石一般晶莹的眼珠子,笑了一下。

  他抬手,覆在白若松后脑勺上,拉近二人的距离,如同一个甘愿奉献自己全部的信徒,虔诚地献上了一个吻。

  都过去了。

  云琼想,反正现在隐忍的已经变成了其他人了,他是实实在在拥有的那一个。

  因为翌日就是重要的下元节,二人并没有实刀实枪地荒唐,只有坏心眼的白若松把人摁在床榻上,里里外外欺负了个遍。

  她看着他高高昂起的一截优美的脖颈上不停上下滚动的喉结,看着他因为隐忍而禁闭的双眼,鼻尖的细汗,情到浓时,酡红的面上浮现的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的表情,忍不住用指腹刮过小云琼的头顶,让他再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欺负完人,白若松又矜矜业业尽到自己作为一个准妻主的责任,绞了帕子给人清理干净,最后拥在怀中沉沉睡去。

  等到她睡着,一直不动的云琼才睁开眼睛。

  本来浅淡的琥珀色眼眸,在黑暗中也深邃如潭,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将头埋在自己胸口的人,仿佛一只守护着自己来之不易宝物的巨龙。

  翌日,白若松是在云琼的怀里醒来的。

  虽然二人如今总是睡在一处,但她其实并没有习惯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人,毕竟云琼每日还要早起晨练。

  白若松在迷迷糊糊中蹭了蹭云琼结实的胸腹,感觉到自己的眉骨和颧骨都陷在软实的肌肉中,舒适地叹谓了一声,下意识问道:“今天不去晨练了吗?”

  沉默片刻后,头顶的人开了口,嗓音沉沉带着一丝哑意,连她紧贴的胸腔也跟着震动起来,惹得紧贴着的白若松的耳朵变得酥酥麻麻的。

  “去过了。”

  白若松刚睡醒,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听见云琼的回答顿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他是一早起床,晨练过后,又若无其事地躺下来陪她了。

  大概是白若松仰起头看他的时候,眼里的疑惑太过明显了,云琼忍不住解释道:“你……你说过想早上睁开眼就能看到我的。”

  他头一个字出口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到后头几乎是破罐破摔一样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的,耳朵尖红得惊人,白若松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温度。

  云琼被她一模,先是颤了一下,就连胸腹的肌肉都绷紧了,硬邦邦地咯在白若松的脸上,让她痴痴笑了起来。

  “你早上晨练完以后来叫醒我,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你啊。”

  那怎么能一样。

  云琼忍不住想,虽然把人喊起来的时候,她那股慵懒而带着点娇嗔的样子也很让他心动,可到底还是像如今这样,用一种喜爱又贪恋的表情蹭在他的胸口,更让他感到安心。

  这能让他直白地,毫无阻隔地,感受到白若松对他的喜爱。

  云琼发现自己越发贪心了,明明之前只是觉得能够和她有所交流,待在她的身边就行了,如今却不满足于此了,非要时时刻刻感受到白若松对他的爱意才能稍加安抚内心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