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尊世界喜欢肌肉男有什么错 第35章

作者:精神状态感到担忧 标签: 成长 穿越重生

  说着,他一手放下调羹,居然开始撕扯自己胸前的绷带,把白若松吓一跳,也顾不上什么女男大防,赶忙就要上去摁着他的手臂制止他。

  “你,你有话好好说啊,我证明就是了,你这是做什么,伤口会崩开的啊!”

  云琼的力气极大,白若松本来觉得凭借自己根本摁不住他,可她只是把手掌轻轻贴上云琼的手臂,便感觉到他一颤,肌肉在瞬间便紧绷了起来,居然真的停下了这个撕扯的动作。

  他们二人此刻靠得很近,近到白若松能听见云琼在喘息。

  他胸膛起伏,心脏鼓动得很快,咚咚咚的,一声比一声大,把白若松也搞得紧张起来,感觉自己胸膛里的心脏也开始跟着他的节奏跳动。

  “她们都厌恶于我可怖的面目和身体,你说你心悦于我,你要怎么证明?”白若松在那如擂鼓的心跳声中,听见了云琼沙哑低沉的声音,居然还带着一些颤抖的哽咽。

  可当白若松讶异地望过去的时候,却只能看见他那紧绷着的冷淡的脸。

  白若松迷迷糊糊地想着,可能是错觉吧,云琼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哽咽呢。

  见白若松不回答,云琼手下用力,竟是又是要扯那已经松开的绷带。

  “哎呀,你!”白若松又是要去摁他的手臂,可这次云琼却没有听话地停下来。

  白若松那点制止的力气对他来讲像是蚍蜉撼大树,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扯开最上面的一条绷带,露出他那皮肉翻起的伤口。

  “你看我。”他反客为主,抓住了白若松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掌一把贴上自己的胸口,“你看我这个身体!这个样子!这些伤口!”

  那里,除了有掉下悬崖时造成的新鲜伤口,还有许多陈年旧伤。那些伤疤一条一条,或长或短,堆叠在他的皮肉上,在白若松的掌心下,形成了有凹凸感的粗糙手感。

  白若松一时没说话。

  云琼紧紧咬着牙齿,咬到咬肌都有些酸痛,他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她对他好奇,他便展示给她看,

  她想看什么,好奇什么,他都展示给她看。

  看完了,不好奇了,不新鲜了,现在便到了他审判时间。

  那根勒在他脖子上的缰绳的另一端,就在白若松的手中,她有权利在此刻选择拉紧它,判处他死刑。而他只能闭着眼睛,接受她的审判。

  就在此时,一个湿润而又柔软的东西,轻轻贴在了自己的胸口,一触即分。

  云琼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刚好看见白若松红着脸从自己的胸口起身。她似乎有些赧然,眼珠子瞥到一边去,来回转悠了好几下,才总算慢慢定在了云琼的脸上。

  “我......”她一开口,声音居然因为紧张而劈叉,顿时脸红得更厉害了,不得不小小清了一下嗓子,才继续道,“我,我这样算是证明了吗?”

  云琼原先是准备引颈就戮的。

  但是拿手持砍刀的刽子手,高高举起手中能够决定他生死的长刀,却只是缓缓放下,割断了绑缚着他的麻绳,笑着告诉他,我判你活着。

  云琼的瞳色暗了下来,他俯身上前,那只刚刚还暴力钳制住白若松手腕的手在她侧边鬓发上试探性地轻轻理了理,似乎在确认她究竟会不会厌恶闪躲。

  白若松觉得有些痒,她想转过头去相看那只手,可那只手却突然一伸,五指张开覆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制止了她扭头的动作。

  “你别后悔。”他开口,嗓子哑得更厉害了,像一把砂纸在白若松的耳边不断摩擦。

  这次,白若松确定自己,在云琼的声音中听到了那微不可查的颤抖和哽咽。

  “啪嗒”一声,云琼手中还没吃完的粥碗摔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他一手摁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抓握在她肩膀上,将她像一个娃娃一样轻易托近,让自己的气息完完全全覆盖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侵占进她的私人领地,像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无声无息间慢慢绞紧,深深勒进树干之中。

  呼吸交缠间,白若松都觉得自己有些缺氧,整个人都迷离起来,像是随着海浪起伏,又像是顺着云雾飘忽。

  她不知道怎么二人突然就进行到这一步了,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并不抗拒,于是顺应着自己的心意,伸出手臂也缠绕在云琼的臂膀之上,让二人的身体更是贴近一些。

  可能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也可能已经过了许久,白若松不太确定。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云琼终于放开了她,二人鼻尖相抵,相互平息着混乱的气息。

  白若松看见云琼刚刚还惨白干裂的嘴唇变得红润起来,似乎还有些肿,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后知后觉感觉自己的口腔中带着一些似是莲子的清甜香气。

  是那碗粥。

  白若松想转过头去看一眼,确认一下那是不是莲子粥,可云琼的手掌还是牢牢禁锢着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转动一丝一毫。

  “有了我,便不能有别人。”

  他说话的时候贴近了她一些,白若松几乎都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张张阖阖的嘴唇在自己的唇瓣上游移,带着一些靡丽,似夏日落雨打下的赤红荼蘼。

  白若松被他蛊惑,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便看见云琼轻轻笑了起来。

  “好。”

  他似虔诚的信徒,在自己的佛祖面前低垂下高傲的头颅。他紧紧将她拥在自己怀中,耳鬓厮磨间,白若松听见他开口。

  “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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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了,感觉这一段分开不太好。真的不太擅长写感情戏,写得我心力憔悴,明天歇一天,嘿嘿

第41章

  白若松发现确定关系以后,云琼就变得格外......黏人?

  她不敢确定,因为确实从表面上来说,这人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还是那样一副浅淡的神情靠坐在那里,仿佛之前没发生过什么东西一样。

  可无论是白若松拖着伤腿蹲下去捡打碎的瓷碗碎片,还是拿了抹布去擦拭地面,亦或是去隔壁房间给他拿件衣服,只要一回头,都能看见双好看的,琥珀色瞳孔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明明怕他无聊,白若松去书房给他找了一堆书来,他也顺从地举在手里,就是不看,就要盯着白若松。

  白若松其实对他人的视线很敏感,也不喜欢一直被别人看着,可如果这个人是云琼......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要烧起来了。

  她艰难地把自己从这种奇怪的感觉里拔出来,进自己休息的房间,在衣柜里给云琼挑了件白色的里衣——他自己的衣服被嫌弃脏乱的柳从鹤当天结束治疗以后就扔掉了。

  这些日子里,白若松算是看出来了,柳从鹤表面是个住在深山老林里头,不问世事的大夫,其实私底下就是个不能自理的千金大少爷,这些天从未见过他整理那些乱得要死的晒在外头的草药,顶多就是见着要下雨了拿回屋里来,也没见过他洗过衣服或者用过厨房,每到饭点,精致的食盒总是自己出现在他们能够看到的各个角落。

  她房间里放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的衣服,白若松穿起来大得像麻袋,可给云琼穿上甚至还有些紧,为了防止扯到伤口,便只系了襟口的暗绳,让他松松垮垮地披着。

  和接近赤裸着上身的云琼的时候,总是有些紧张和赧然的白若松不同,云琼自己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事情,让抬手就抬手,让放下就放下。甚至还在白若松套袖子不小心擦到他手臂僵住的时候,主动把手臂贴到他手心里。

  马德!这和家里养的狗狗有什么区别!还是那种长得又大又凶的大型犬,一脸严肃地朝你走过来,像是要张嘴咬你,实际上却是主动蹭着你的裤腿求摸摸的那种。

  白若松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云琼这一套吃得死死的。她憋了憋,在系完绳子以后,还是忍不住抛弃羞耻,张开双臂将人一把抱住。

  她能感觉到被抱住的云琼先是一怔,随即缓缓侧过头来,在她颈侧亲昵而克制地蹭了蹭。

  白若松被他这一招给秀傻了,等她脚下虚浮,飘飘忽忽地飘去门去,云琼才终于收回自己的实现,低头看起了一直握在手里的书卷。

  这是一册讲述大桓国之外山水风光的传记,内容十分有趣,文笔引人入胜,用来打发时间刚刚好,可以看出来白若松选书的时候也是仔细花过心思的。

  可他看着看着却神游起来,总觉得颈侧还残留着那股子蹭过皮肤和发丝,又柔软又带着一点点痒意的奇妙感受,用手指在那里一蹭,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

  *

  柳从鹤是被人从梦里摇醒的。

  原本熬了夜的他按照惯例非要是睡到太阳开始西沉的,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容易晚上睡不着,日夜一直颠倒。可若是没人管,谁愿意强迫自己中途起床呢?何况他还有起床气,也没人想管,怕自己被他下毒扬骨灰。

  哦,其实也不是没人管。

  柳从鹤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把自己上半身抬起来晃,还把大脸凑在自己脸上的男人,眼皮子狂跳,掩藏在袖子里手已经下意识摸上了毒药瓶。

  男人却是裂开嘴一笑,笑得眉眼弯弯,漆黑眼眸里有一点光芒,亮晶晶的十分好看。

  “师父。”他说,“该起啦。”

  柳从鹤面无表情,伸手就是一根毒针刺过去,被男人熟练地侧脸躲过了。可他躲得过毒针,却躲不过柳从鹤袖子里漫出的药粉,那药粉带着一些奇异香味,男人一闻到就用袖子遮掩口鼻猛地后退一步。

  “师父,您太过分啦。”他的声音从衣袖底下瓮瓮地传出来,带着一点不满。

  男人不爽了,柳从鹤就爽了。

  他打了个哈欠,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斜斜倚着床头,看着男人把随身的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先从箱子底下拿出一只小钵,随后又开始从里头挑出一些草药来丢进钵里,小声嘟囔了一句“配得还挺准”,随后大着嗓门问道:“这次去山下又遇到什么了,整得你三日才回来。”

  男人已经开始流鼻血了,他一手堵着自己的鼻子,一手不停地那杵子捣着钵里头的草药,头也不抬地回道:“去给一位娘子解毒啦。”

  柳从鹤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咋舌一声:“解毒?”

  男人拿过一旁桌上的茶盏,铺上一层布,再把捣烂的草药从小钵里倒出来,倒在纱布上,向下过滤着汁液。

  “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不过因为是从外域传进来的稀罕东西,大桓的大夫没咋见过,所以束手无策,家里的小厮才求到山上来的。”

  说完,他拿开裹着药渣的纱布,举着茶盏一仰脖,把里头那一层绿色的,一看就很难喝的东西一饮而尽。

  柳从鹤看着他喝完茶盏里头的东西,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口中却仍不动声色道:“既然不是什么厉害的毒,你怎么还留了三天啊。”

  “这不是留在那里看戏嘛。”男人放下茶盏,边说话还边吸了吸鼻子,感觉鼻血止住了,这才转过头来,想要和柳从鹤开始说这个看戏的事情。

  结果他一转头,还没开始说话,就看见了柳从鹤那揶揄的笑意,心中警铃大作,赶忙回过头去,可刚要拉开纱布想查看药渣时,一股眩晕感就冲上头颅,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重影,一会三个一会四个的,转悠着重叠,交叉,最后化作漫天星子。

  “啪”一声,男人额头朝下磕在了桌上,昏厥了过去。

  “呵,小东西,还真以为跟我学了几年已经出师了不成,敢这么放松警惕。”柳从鹤嘲讽一声,踩着自己的靴子下了床,径自走到男人身旁,从他放在桌上的随身药箱里又挑挑拣拣,拿出一个小瓷瓶。

  他一手托起男人,一手拿着瓷瓶往他鼻子底下一晃,男人薄薄的眼皮底下的眼珠里立刻开始转动,眼睫颤动着似要醒过来。

  “喂!”柳从鹤放下瓷瓶,在男人脸上拍了两下,报复一般模仿着男人刚刚喊他的口吻道,“路途年,该起啦。”

  路途年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一开始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些懵地看着柳从鹤,但随着柳从鹤一句“怎么,还没醒么?”的调侃,他迅速反应过来,拍开柳从鹤的手,气道:“师父,您怎么能这样!”

  柳从鹤一躲,没躲开,揉了揉自己被拍了个红印子的手,耸肩道:“我怎么了,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少了一味药,没解到毒,倒是怪起我来了。”

  路途年年纪小,一时倒真的被他说得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坐在原地又懵了一会,但他很快脑子就转过来了,气得直跳脚:“不是,问题难道不是您每次都拿我来试毒!有您这样做师父的吗!”

  柳从鹤在路途年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一盏凉茶:“哦?你还有别的师父?”

  路途年一怔:“当然没有啊。”

  柳从鹤:“那你怎么知道别的师父不是像我这样的呢?”

  路途年说不过,气得转过身去,拿自己的屁股对着柳从鹤。

  柳从鹤端着茶盏闷声笑了起来,直笑得浑身颤抖,茶盏里头的茶水都晃撒出来一点。

  路途年听柳从鹤这样,心里头越来越憋闷,揉着磕痛的额头,暗暗下定决心今天一定不原谅他,可柳从鹤只是喝了一口凉茶,压下了笑意,淡淡问了一句:“什么戏这么好看,让你看了三天啊?”他就立刻兴奋地转过去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柳从鹤含着笑意,听路途年说了这三天以来在山下遇到的事情。

  原来,这次求上山来的是陇州新县的县丞家的小厮,他们家县丞自三日前就昏迷不醒,请便了附近的大夫,都查不出原因来,只有个老大夫说了一句,可能是中毒,趁着人还没死,赶紧上山去求仙鹤吧。

  所谓仙鹤,便是柳从鹤的雅称。

  可惜柳从鹤不理人,倒是心软的路途年跟着下了山,到那县丞床前搭脉一瞧,果真是中了毒。

  县丞是县令手底下的文书副官,新县的县令知道此事以后大怒,开始彻查中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