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鲤亦檬
王牌讨好地用嘴筒子蹭我:“因为我都没和你一起散过步——”
提图斯沉默地看着我和王牌撞成一团, 黑白长毛和棕黑长毛飞得满地都是, 像下了一场毛茸茸的小雨。
半真半假地打了好久,我才勉强甩了甩身体,表示去就去你别再挤我了。
于是王牌就很高兴地蹦了两下,用鼻子推着大丹犬的背,三只狗串成一串出了门。
·
哥谭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微风习习,就连会飞出来叨屁股毛的臭鸟都不见了。
王牌颠颠地在前面小跑起来,毛茸茸的大尾巴晃来晃去,显然心情很好。
提图斯则跟在它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它这个时候终于像个不到七个月大的幼犬了——指疯狂地用嘴巴去咬草丛里蹦出来的小虫子,听到动静就会抬起脑袋四处张望,踩到扎脚的地方时会抖两下。
至于我……我没走多远,就开始打呵欠了。
……昨晚跟着我弟夜巡来着。
……虽然我只在上半场比较清醒,而下半场一直在睡,但蝙蝠车内的睡眠质量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扭一扭地跟着前方的两只活力满满的狗四处乱跑。
“这边是小湖,”王牌似乎在给提图斯介绍环境,“里面的水很凉,但喝起来味道不错……只不过你喝的时候得注意别被阿福看到,不然他会给你灌好多味道怪怪的药水,还会扣掉你的零食。”
提图斯沉默地点头。
“这边,这边,这边!都是能去的地方!”王牌用嘴筒子指来指去,“那边的草坪很软,那边的草坪有点扎脚,最远处的草坪超级茂密,不过在里面跑久了会沾上好多小虫子——”
“那我就不去那边了。”提图斯小声地呜呜起来,“我不喜欢虫子……”
这个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了的家伙听完介绍后,就继续老实地跟在德牧背后,开始和他围着湖绕圈跑。
我先是跟了两圈,然后在发现他俩越跑越癫时就果断地退出了战场,趴在软乎乎的草坪里犯困。
要是我弟在就好了……我眯着眼睛想,可惜他还在睡,我踹都踹不醒。
呼哧呼哧。
等等,这么一想,我弟是怎么做到一边开派对一边天天去抡人的啊?
这就是你把公司扔给提姆的理由吗?!
呼哧呼哧。
不行,我感觉提姆的工作量也挺高的——他甚至还在上学呢!就不能让别人去工作吗!
呼哧呼哧。
啪嗒啪嗒。
我听见狗伸出舌头的喘息声,以及爪子轻声落在泥土里的啪嗒声——我瞬间就听出来这是狗狗祟祟的王牌带着提图斯在我旁边打转,不知道在做什么,很是可疑。
只不过我知道王牌肯定没啥坏心思。
……倒不如说就算有坏心思也没用,我的天堂buff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我依旧闭着眼,趴在软软的草坪里,听着脚步声忽远忽近,还嗅到了新鲜的植物气味。
这俩狗继续忙前忙后了一会儿,才放松地趴到了我的身旁,同样开始在阳光和微风中犯起了困。
……我睁开眼,成功看见了由各色花骨朵,长得很直的木棍,以及闻起来很好闻的草叶堆成的小山。
……这啥。
……这俩狗给我的礼物吗。
我往左看看,发现玩累了的王牌已经像个大傻逼一样躺平,冒着鼻涕泡的睡着了。
我往右看看,刚好和眼睛睁得溜圆的提图斯四目相对。
我:“……”
提图斯:“……”
提图斯似乎紧张了起来,它舔了舔嘴巴,学着王牌的样子来贴我。
“别靠过来。”我不满地用嘴筒子顶住了它的脑袋,“走开啦,小狗。”
块头惊人的大丹犬讪讪地缩了回去,可它还在打量我,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
……王牌开始打呼噜了。
眼见王牌是睡死了,我只好昂起下巴,用肢体语言询问提图斯想做什么。
“你……”提图斯抬眼看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眨眨眼。
·
我不喜欢会影响到我地位的家伙。
所以还没被我妈买走时,我就已经和自己的姐妹们打了好几架,成功靠着健壮的身体和聪明的脑袋在幼犬群里当上了老大。
后来我到了韦恩庄园,在家里高强度巡逻了几圈才放下心,甜甜蜜蜜地当起了一只幸福的小狗。
又过了几年,布鲁斯来了——在殴打了他,并确认了我妈我爸的态度后,我确认了我与这个恐怖人类幼崽的定位不同,他威胁不到我时,我对他的敌意才减弱了不少。
……结果上完天堂,韦恩庄园里多出了一只王牌。
……在得知它的家长没办法继续抚养它,所以布鲁斯把它带回家了后,我才勉强忍了下来。
……然后提图斯又来了。
……可我总不能对一只明显连一岁都不到的小狗发火吧!我不要面子的吗?!
让我惊讶的是提图斯居然意识到了,并明显清楚我为什么也许会不喜欢它——要知道王牌虽然被我甩了脸色,可它并没有真正地感到伤心,甚至还能亲亲热热地继续找我玩。
而这只大丹犬的心思显然更为细腻,想的也更多。
“……”我说,“还行,没有讨厌你。”
“没有讨厌,”大丹犬将脑袋搭在了自己的前爪上,“可还是不喜欢。”
感觉到它有点伤心的我:“…………”
“我不想让你不开心。”大大一团的小狗闭上眼,“因为这里很好。水很好喝,饭很好吃,玩具都很好玩,所有人都对我很好,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开心。”
王牌打着小呼噜,鼻涕泡随着它的呼吸变大又变小,像是一团落在鼻头的肥皂泡泡。
而大丹犬平静地闭着眼,脑袋上顶着几片被风拂起的草叶,像一块顶着抹茶粉的漆黑麻团。
我又看了看身前那座由天然植物堆成的小山。
……这到底是王牌叼来的,还是提图斯叼来的呢?
……它俩今天拉我出来溜达,到底是真的想玩,还是想弄明白我对它们的想法呢。
“我没有不开心。”我用鼻子拱拱小山里的花瓣,“我只是不适应家里多出来了两只狗,毕竟前十一年,我都是——”
——我都是妈妈爸爸最爱的那只小狗。
但我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因为死掉的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就像我想象中的妈妈不会半真半假地替我去揍布鲁斯,质问他怎么敢不通过我的批准就把别的狗往家里带——倒不如说他怎么敢在我没嘎的时候就把别的狗往家里抬了。
说出来,一是没什么大用,二是还会让我伤心。
我重新闭上眼:“毕竟前十一年,我都是家里的老大。”
“你现在还是老大,”提图斯悄悄地往我这边挪了挪,“要是有谁敢说你不是老大,我可以帮你咬他。”
“是吗,那你真的知道怎么咬吗。”
“……不知道。”
“……”
提图斯好像有点尴尬:“妈妈没教我这个。”
“你没被妈妈咬过吗?”我问道,“被咬过的话,按她咬你的那个姿势去咬别人就行。”
“可是我……没被妈妈咬过啊。”提图斯茫然地回答道。
因为老是跟姐妹打架所以经常被试图拉架的亲生母亲咬、揍,拱翻的我:“……”
你平时完全不闹腾的吗,那很老实了。
我不吭声了,一向安静的提图斯此时却大着胆子贴到了我身旁,将自己盘成了一个大毛团。
“那你能教我吗?”它细声细气地呜咽起来,“我很聪明,学东西很快的。”
我睁开一只眼,斜斜地瞥了一眼嘴皮子长长的提图斯。
……提图斯飞快地摇了几下尾巴。
行吧,我睁开另一只眼,那就给你展示一下大概该怎么咬——
——在灿烂的阳光和暖风中,我一口咬住了王牌的大耳朵,将对方强行从梦乡中拉了出来!
第58章 新成员预备役
◎不是,你说你想养什么◎
王牌被我咬的像个被礼花崩了脸的蝉, 滋儿哇儿乱叫。
“疼疼疼!”它拼命挣扎,“快松口,墨提斯!”
“看到没, ”我纹丝不动,“如果被咬耳朵,这样乱动的话不仅挣脱不了,还会很疼。”
提图斯:“……”
王牌从惨叫变成了小声哽咽, 眼泪汪汪地停止了挣扎,试图卖萌求饶。
我松开了它的耳朵,又一口咬在了它的脖子上。
王牌呜呜地哭了起来,不过因为我没怎么用力的缘故,它只是不断地发出长长的哨子音,示弱得很流畅。
“哼。”我松嘴,“没有挑战性。”
旁观的提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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