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铁剩
司马青握着杯子点头,“嗯,那我们要怎么办?”
酒月:“……”
酒月也被他这人机模式整不会了。
“好了好了,时间还早呢。”酒月拉着他躺下,打了个哈欠,“反正这是最后一个地方,后天咱们就回去了,到时候该做检查该怎么调理,再说吧。”
“别怕。”她握紧他的手,“顺其自然嘛!”
司马青安静了很久,再回过神来,他就看到酒月已经闭上眼。
他便不再出声,只是埋头依偎在她身侧。
过了一会儿,酒月又睁开眼,看他紧闭的眼角有几分湿意……她默了默,忍不住将他揽住。
“有这么大压力吗?”她嘀咕着给他擦了擦眼睛。
他竟也没睡着,但此刻也没睁眼,而是顺着她的力度靠近她。
“不是。”他喃喃地应。
“没关系的。”酒月失笑,“不是有我在吗?别怕。”
这男人怎么年龄越大还越感性了。
司马青轻轻拍着她后背。
“嗯。”他应,“有你在。”
……
司马青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鱼,看着海底的同类们重复地过着每一天,他觉得无聊至极。
直到某天,他被岸边一抹人影吸引,此后便日复一日地追逐那抹身影,不肯离去。
有个声音响起,“别追了,你会搁浅在岸边的。”
他说,“没关系。”
那声音又道,“搁浅之后,会死的。”
他又说,“没关系。”
他谁的话也不听,只期待着那抹身影的出现。
渐渐的,他开始好奇她来海边是做什么的?每日待在岸边,难道不会觉得无聊吗?
于是他终于鼓起勇气卯足了劲跃出海面。
那一瞬间,他好像冲破了什么枷锁,顿时觉得身轻如鸿毛。
又好像觉得身体里长出了什么东西,原本对一切的冷漠无感被一抹温暖取代。
他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现在知道她在做什么了吗?”
难以言说的欣喜好似要冲破胸膛一般,司马青望着远处,原本黯淡单调的海面此刻变得波光粼粼,分外美丽……一切都是因为她。
那个声音又问,“幸福吗?”
司马青笑。
“你瞧。”他说,“我没有搁浅,也没有死去。”
那声音变得飘渺,“我知道了。”
……
“司马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雨停了!云彩好漂亮!”
酒月说完,已经跑下了床,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
司马青缓缓睁眼,跟她一起下楼来到海边。
晚霞出来了,天空被染成一片橘粉色,海面上涌着层层的浪,在不同的位置折射出不同程度的光。
一弯彩虹自海面某处升起,整个画面都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梦幻美。
酒月高兴得很,“看来我们还是很走运的!你快拍下来!这简直是可遇不可求啊!”
酒月撒欢一般地往前面跑去。
司马青一手拎着她的鞋,一手举着相机,对着她拍了很久。
见她一直在海里站着不肯出来,他才放下相机走过去,弯腰将她抱起。
“水有点凉。”他像是还没睡醒似的,声音还有些低哑。
双腿离开海面,被风一吹,酒月无意识抖了抖。
她失笑一声,搂着他脖子,索性偷懒往他身上一挂,指挥道,“去那边。”
司马青便往她指的方向走。
“我们真是天选之子,早来晚来都赶不上今天这场雨呢,嘿嘿……”
“好像有点饿了,一会儿去吃点什么好呢?”
“哎呀,现在想想昨天看到的那个饰品还是很好看,一会儿咱们去把它买了吧!”
耳边是她的碎碎念。
司马青忽然一笑,出声,“酒月。”
“嗯?”
“我没搁浅。”
“……啊?”
他又将她抱紧。
“我爱你。”
酒月抬眸,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脑子里忽然冒出不知道在哪儿看过的话——
当爱降临时,时间都会为之暂停。
周围一切忽然就没了存在感,酒月美滋滋地笑,“我知道!”
第232章 真是高兴的一天呀!
年底,孩子出生了。
在司马青凑过来给她擦脸时,酒月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她在此刻才忽然理解凌霜当时想要看孩子的心情。
这是她的孩子啊。
“我想看看孩子。”她下意识道。
司马青把孩子抱过来,看着母子二人,又失控地要哭。
酒月笑话他,“傻子。”
……
孩子取名为长钰。
酒月觉得很顺耳,但就是记不清在哪儿听过了……
不过她也不纠结。
该想起来的时候肯定能想起来。
长钰是个小男孩儿,长大一点后,就能看出来眉眼与司马青很像。
他是司马青在这里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但司马青每每面对长钰时,都会僵硬得像个人机。
也是,加起来活了三十五年的男人了,崽子才出生……手足无措也是正常。
更让酒月纳闷的是,她儿子这么可爱,这男人竟然能无动于衷!
酒月从来没看到司马青对她儿子露出慈爱的表情……他甚至哄长钰睡觉的时候,都是一副平淡如人机的腔调。
某次酒月撞见父子俩面无表情地对视,一个像念经,一个在发呆。
酒月:“……”
天都塌了好吗?
但就在酒月看不下去想找司马青沟通之际,她却又撞见司马青小心翼翼地去亲长钰的场景。
她顿了顿,默默关上了房门,假装自己没来过。
**
长钰在户口本上的大名是酒长钰。
但酒月在家一直叫他司马长钰。
长钰不理解,去问司马青:“爸爸,为什么妈妈要叫我司马长钰?”
司马青随手将他拎到腿上坐着,脸上有浅浅笑意。
“因为爸爸姓司马。”司马青说,“妈妈太喜欢爸爸了,所以爱屋及乌,叫你司马长钰。”
长钰不信,又跑到客厅去抱着酒月的腿问,“妈妈,你为什么要叫我司马长钰,我明明叫酒长钰呀!”
酒月在给喇叭梳毛,闻言,她疲惫地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傻孩子,你什么时候不在日记本上写星期八了,我就什么时候叫你酒长钰。”
长钰叹息一声,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淘气孩子。
“妈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大家都知道星期八是星期一的意思,你怎么就一直记不住呢?”长钰转身,摇头跑回房间。
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