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满口谎言 第169章

作者:酒肉僧 标签: 穿越重生

  能通过如此碎片化的信息,综合推断出她真正的目的——

  怎么算不上和她‘心有灵犀’呢?

  鸦隐伸手戳了戳对方唇角右侧的一个小梨涡:“那么聪明的阿迟……”

  “能别再卖关子,直接告诉我那个应该被我知道的‘消息’,到底是什么吗?”

  宫泽迟对于心上人这般撩拨他的小动作,没有一点儿忍耐,趁着对方不注意,抓住了她绵软的手指,张口嗫咬了两下。

  “嘶——怎么还咬人的。”

  一股麻痒从指节蹿起,迅速游散到了整条胳膊,她下意识便要抬手抽离,却被对方捉住,十指交缠在了一起。

  “好好,我说我说,你别恼。”

  宫泽迟抿了抿唇,轻哄道,“雅里拉公爵继承人逝世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于泽公爵已经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想要搜寻他年轻时在外可能留下的——”

  顿了顿,他换了个不那么奇怪的措辞,来阐述对方的这一行为,“咳,血脉。”

  “你懂的,上一代王室的直系血脉里,也就出了蒂特兰公爵于渊一个情种。”

  鸦隐秒懂,这话也就暗示了现任的国王也不是个老实的,也有不少情人在外。

  见鸦隐对此没有较大的反应,宫泽迟松了口气,继续开口:“我这儿有个切实的消息,你父亲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也就是鱼婉莹,似乎在主动尝试联系雅里拉公爵。”

  鸦隐:???

  “难道你的意思是,鱼婉莹的女儿,鱼拾月很可能不是鸦湛远的女儿,而是她年轻时候怀的雅里拉公爵的女儿?!”

  鸦隐蹭地一下从宫泽迟的怀里坐直,低声喃喃道:“难怪,难怪……”

  “雅里拉公爵上为了防止爵位旁落,现在已经昏了头了,只不过如果是鱼拾月的话,王室似乎没有过让女子沿袭爵位的先例吧?”

  宫泽迟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并不确定她的身上到底有何隐情,也不确定你家里那个私生女到底是否有王室血脉。”

  “反正王室绝对不会允许血脉混淆的事情发生的,肯定会经过一系列的严密检查。”

  “如果真是最坏的那一种情况发生……我想,阿隐你得提早做打算了。”

第233章 蠹虫

  眼见鸦隐在获知鱼婉莹可能跟雅里拉公爵有过一段过往,甚至还诞下了私生女的重大消息后——

  整个人瞬间从懒散的跟他消磨时间的状态,变为了警觉。

  宫泽迟便知晓,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再待下去,她也不会把心思放到他身上。

  倒不如暂退一步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仔细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当然有着自己的小心机。

  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不过是想他的阿隐在与他最为闲适的状态下,听闻这一极度不利于她的消息后,可以试着多依赖下他。

  最好可以求助于他,让他和她一起面对后面的‘难关’。

  只是这话不能从他嘴巴里直接说出来。

  经过这么些时日的相处,他已然获悉了她天生反骨的性格特征。

  过犹不及,适当的刷刷存在感,最多引导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真舍不得你。”

  宫泽迟任由鸦隐从他的大腿上下来,赤着脚又缩进了沙发里。

  怀里的空荡之感一时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想要将人再拉入怀里冲动,伸手将垂落在她脸颊的一缕黑发捋至了耳后。

  鸦隐点了点头,一阵敷衍的‘嗯啊’:“我也舍不得你。”

  宫泽迟站起身,伸手又揉了揉她的耳垂,这一次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撇开了手。

  即便遭遇反差巨大的冷待,他也不恼。

  眼眸里溢满了他无从察觉的宠溺:“好了,我不烦你了。”

  “我先走了,晚安,阿隐。”

  从电玩室的沙发到门口的距离只有十来米,宫泽迟却已经回头了两次。

  见那个小没良心的,当真连个敷衍的眼神都没有落到他身上——

  这才依依不舍地解开了门锁,拧开把手推门而出。

  然后,就跟瞧着正好路过的鸦元对视了个正着。

  还没等他进行礼貌性地道别,宫泽迟就见对方语速飞快地开口:“我也就是刚好路过,想问问你们游戏玩儿得怎么样了,饿不饿而已。”

  “怎么,宫会长,你终于舍得要走了?”

  鸦元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在最后的话语中透出了几分酸涩之意。

  明明他早就已经想好了,曾抱有过那样可怕念想的自己简直该死,不能也不准再生起那样的念头。

  他要本分地待在属于他的弟弟的位置上,让鸦隐去选择她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共度一生。

  可在party中的尚阳第三次问他怎么又走神了,一个晚上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后。

  鸦元才颓然地在心底接受了,自己按捺不住的烦闷。

  他简直已经妒忌得……快要发狂了。

  宫泽迟安静了看了面沉如水的鸦元几秒,忽然噙着笑道:“其实很舍不得,但不想打扰阿隐休息,只能先告辞了。”

  “她说下次再单独邀请过来。”

  顿了顿,他满意地看着对方迅速变得难看无比的脸色,轻声道:“那我就先告辞了,你们如果要再玩下去的话,注意一下音量,别吵到她了。”

  “对了,生日快乐,阿元。”

  然后他便假装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那声‘谁让你叫我阿元’的低咒声,施施然地下了楼。

  鸦元咬了咬唇,望着宫泽迟离开的背影,双眼发沉。

  他最讨厌的就是宫泽迟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也最为忌恨对方,可以光明正大地占据鸦隐未婚夫的位置。

  凭什么?

  这人只不过是命好罢了,鸦隐根本就不喜欢宫泽迟,早就策划着想要解除婚约了。

  到时候看这家伙还怎么得意!

  鸦元深呼吸了几口气,抬手想要敲响鸦隐卧室隔壁的这间多功能娱乐室。

  在触到门板的前一刻,却又顿住了手。

  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就算现在进去,说几句简单的问候或关心,也根本无法补上他那颗被名为嫉妒的蠹虫所啃噬得漏风的心脏。

  一股股漆黑腥臭的粘液从久治不愈的伤口里流淌而出,混合着他的血液顺着血管的涌动,日复一日地侵蚀着他的理智。

  就算能跟她搭上几句话,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或许下一次,他想要的……会变得更多,更多。

  可若说立刻就走,鸦元却又发现自己的脚底似乎生长出了看不见的根系,牢牢地扎进地板里。

  迫使他动弹不得,无法离去。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扇安静的大门,灼灼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它盯出一个大洞来。

  或许这样就可以解决掉他,此刻面临的这个难题了。

  鸦元舔了舔干燥的下唇,甚至不受控制地展开了一系列的联想:

  宫泽迟不是说她已经累了,在休息了么。

  可是娱乐室里又没有放置床榻,如果窝在沙发里小憩肯定感觉不太舒服,怎么能睡得好呢?

  她还穿着下午露面时穿的那件单薄的衬衣吗?

  别看林塔已经进入了夏季,但夜晚的温度还是会降下许多。

  如果不小心睡着了,又没有人给她披上一件薄毯,可能会着凉的吧?

  从宫泽迟到访后,她和他就没有再露过面,一直待在娱乐室里,连晚饭都是叫人送进去的……到底有什么游戏那么好玩呢?

  不,不对。

  他瞧得一清二楚,宫泽迟刚才离开的时候,分明是一副既餍足又不舍的模样。

  那个讨厌的家伙一定得意极了吧?

  可以牵住鸦隐的手,可以拥抱她,还可以纵情而放肆地亲吻她,甚至——

  停下来,可以停下来了鸦元。

  鸦元双目赤红地站在原地,只有急速起伏的胸膛和低低的喘息声,预示着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不断地在心底告诫自己,可以了,鸦元。

  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不要再为自己去找那些可笑的理由与借口,不要再放纵自己的贪婪。

  如果再不藏得好一些,被人发现了,会‘死’的。

  明明为此已经手染鲜血,甚至还以那样的方式抓住了鱼拾月的把柄,胁迫她不敢再胡乱开口了不是吗?

  “滴滴滴滴——”

  口袋里传来了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响,打破了鸦元的妄想。

  他几乎手忙脚乱地捂住口袋里作响的手机,迅速跑向了楼梯另一侧的转角。

  掏出手机,在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尚阳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摁了摁砰砰作响的心脏,又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刚才逃离的方向并没有任何响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已然冒出一层薄汗。

  “喂?我就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催什么催?”

  “马上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