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肉僧
原本被对方拍开的手,又蠢蠢欲动地凑了过去。
不过这次他做得比较隐秘,并未再直接接触她的皮肤,而是巧妙地环绕过对方肩背倚靠着的池壁,看起来像被他揽在了怀里一样。
鸦隐察觉到了,也没管他的这点儿小心思,又似回忆起了什么,开启了新的话题:“话说回来,我第一次见你,就隔着一片‘海水’。”
“里面全是游来游去的各色小鱼,刚好看到一只落单的吻鲈时,你就出现了。”
她随手拨了拨身前的水花:“现在想起来,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宫泽迟最近发现,跟她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似乎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嘴角往上翘。
好在这里也没有别人,不会影响他在外人面前的高冷形象。
“我记得你那时候你戴了美瞳,眼睛是红色的,看起来很有气势。”
他还记得,就是那个晚上,她明明站在一楼,却毫不示弱地朝着站在二楼位置远远高于她的自己举杯——
好像她才是那个胜利者。
这极大地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与征服欲,让他忍不住关注她,探究她接下来还会采取怎样的手段接近他。
然后……谁能信,他先沦陷在那片名为‘鸦隐’的汪洋里了呢?
而她却高高在上地站在岸边,看着他在水里挣扎,又始终没有放掉手中的线。
怕他累了,就多给他一点甜头尝尝。
又怕他得寸进尺,又将那条线放得更长,好似不在意他的去留。
“一般吻鲈都不会只饲养一条,毕竟看他的学名就知道,它作为观赏鱼的一种,除了身体是漂亮的淡粉色外,最大的特性就是两条吻鲈凑在一起会‘接吻’。”
宫泽迟见鸦隐不再就变装Party那天的话题继续往下,于是另选了一个不那么危险的话题,“我刚才在海底套房的墙外,看到了一对吻鲈。”
经历了持续性的水疗,鸦隐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过听了这话,又勉强打起了点儿精神,懒洋洋地开口:“吻鲈,又叫亲嘴鱼,桃花鱼。”
“不过两条吻鲈凑到一起,可不是‘亲嘴’,而是因为它们的嘴唇长有很多锯齿,不是在亲热,而是在打架。”
说到这儿,鸦隐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向宫泽迟:“这么说起来,好像很多事情都是早有预兆的。”
宫泽迟不接受鸦隐这类说辞。
关于他和她的缘分,只能是好的预兆。
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刚数到的那条桃花鱼,可不代表他。
他也永远不会站到她的对立面,跟她争斗。
“确实,那么大的鱼缸,偏偏就那一条‘桃花鱼’被你看见了,这怎么不是一种缘分呢?”
鸦隐定定地看了对方几秒。
看到连宫泽迟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这才猝然一笑:“你说得没错,这的确是缘分。”
她惊讶于像宫泽迟这般理性的人嘴里,竟然也能说出‘缘分’这样的词。
它是一种抽象的,不具备可控力的存在。
这听起来更像是成野森和于烬落那两个家伙,才能说出口的措辞。
“多说一点这样好听的话吧。”
柔软好似无骨的两条手臂攀上了宫泽迟的肩膀,而后又交叉搭在了他的后颈外。
沾染上一层细小水雾的红唇凑近,蹭了蹭另一张淡色的薄唇。
低声呢喃道:“我爱听。”
回应她的并非更多旖旎而甘甜的蜜语,而是如海啸般铺天盖地的,炙热而绵长的吻。
-
鸦隐度过了充满趣味的两天美好时光,终于在第三天被再也无法忍耐的‘债主’,堵在了房门口。
“真是好没有道理,我为了你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办事,却一点儿奖励都吝啬给我。”
于烬落长腿一迈,跨入了鸦隐的房间,“这两天不是跟阮澄就是跟宫泽迟待在一块儿,阿隐,你该不会是故意在躲我的吧?”
“不想知道,你那个‘好弟弟’的消息了吗?”
鸦隐心说你这一波纯粹就是明知故问,紧跟着听见跟鸦元相关的话题,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你是说阿元?”
皱了皱眉头,“我不是拜托你去查鱼婉莹吗?”
于烬落跟个巡视领地的大型野生动物似的,慢悠悠地踱步欣赏着套房的布局。
“早知道我就选这种海底套房了,在房间里躺着,还能跟在海洋馆里似的欣赏鱼群。”
幽蓝的水光笼罩在他的侧脸,正好游来了一条小鲨鱼,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透明的钢化玻璃。
“噢,现在稍微有一点困难了。”
于烬落扭头看向站在离他有四、五步距离的鸦隐,朝她招了招手。
“我那个叔叔,把她保护得可紧了。”
第255章 命运的轮盘
于烬落的话,在鸦隐看来,几乎宣判了她预设中最坏的那个结果。
哪有这么巧的事?
鱼婉莹在雅里拉公爵的继承人宣布死亡后,突然迫不及待地尝试联系雅里拉公爵。
如果不是真的提供了某种对方需要的东西,又怎么会受到保护?
而她刚好从外祖母那儿得知,鸦元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小时候的那场绑架,绑匪眼睁睁地看着鸦元被放走。
为什么外祖家的股份分配给她,拿压倒性的最大头。
为什么杨管家下的神经毒素,只针对她一个,而鸦元毫发无伤。
鸦元是在那场地震中,被调换的属于鱼婉莹和雅里拉公爵的私生子。
鸦湛远那个废物点心,从始至终以为鸦元是他和他养的外室的血脉,替换掉了那个早已被他厌弃的女人的儿子。
反正都是他的儿子来‘继承家业’,再默许外室找机会除掉女儿,除掉发妻。
这样还能在日后鲸吞掉白氏的产业,一切的一切都由鸦元来继承。
“所以呢,你是想用鸦元和鱼拾月的DNA来进行比对,一般来说如果是同父异母的半同胞关系,理论上平均遗传匹配度是25%。”
鸦隐早在听了外祖母说出的惊天消息后,便专门了解了一番关于亲子鉴定的理论知识。
见于烬落说,想要从鱼婉莹那边下手变得十分困难。
她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种,也能确定鸦元跟鱼婉莹是否有血缘关系的,间接证实办法。
于烬落拍手鼓掌:“不愧是我喜欢的人,我就提了个开头,你就想到结尾了。”
“现在有更精确的办法,通过21个STR位点进行比对,如果拿鱼婉莹跟鸦元来做,需要达到统计学阈值达到如99.99%这种极高概率才能确认直接亲子关系。”
“但像同母异父这类兄弟姐妹之间,因为仅共享母系基因,匹配度显著低于直接亲子关系,大概在50%的样子。”
鸦隐不想再听他在这儿故弄玄虚的吊书袋,急迫地打断了对方的侃侃而谈:“所以,结果是什么?”
于烬落歪了歪脑袋,看向鸦隐落在身侧明显攥紧的手掌,轻易便看出来了她的紧张。
他不太喜欢鸦隐为了别的男人,露出如此紧张的情绪。
明明他只在做出替她挡枪这样舍生的举动后,才能窥见她那张漂亮的面孔流露出紧张来。
凭什么鸦元简简单单的就可以得到?
他已经看过了DNA鉴定报告。
明明鸦元都不是鸦隐血缘上的弟弟,又十分古怪的……大概率也不是她仇恨的敌人鱼婉莹的血脉。
这家伙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跟鱼拾月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
“哈,跟你想的一样,他就是鱼婉莹的儿子。”
于烬落咧开嘴,他见不得鸦隐为了别人这么紧张,于是撒了个小谎。
稍稍拨动了一下命运的轮盘,并期待起来了接下来的故事走向。
他想利用鸦隐被仇恨蒙蔽的心态,直接切割掉鸦元这个潜藏在她身边,觊觎着她的垃圾。
毕竟他已经通过了叔叔的初步检测,他真的是叔叔的血脉。
只是母亲不详,莫名其妙又被鱼婉莹当成了她的孩子,又实实在在地被换到了鸦家生活了十几年。
并且叔叔对鸦元的过往,看起来一无所知。
要不是于明曦身死,他根本不会在乎自己是否有遗留在民间的血脉。
如果真能让他最后上位成功,或许鸦元会成为在这场名为‘恋爱’的角逐中,成为一个强大的对手。
于烬落由衷的想知道,这个小把戏是会被不愿面对这般残酷的‘现实’的鸦隐,通过私底下再查验的手段而揭穿。
还是真能随他意,让鸦隐彻底厌恶了鸦元,将其淘汰。
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可惜。
检测结果并不遂他的意,本来他还想来一招一箭双雕,给鱼拾月送上一份儿‘大礼’来着。
“这样啊,你突然跑过来找我,应该是你的人将报告单传给你了吧?能发我一份吗?”
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鸦隐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虽然我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想亲眼看看。”
于烬落趁机走近,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做足了温和无害的模样:“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难受。”
早在来之前,他便已经伪造好了另一份检测报告,因此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如果你的确需要的话,我马上传给你。”
说着他低下头,用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操作手机,发送了一个文件给鸦隐。
见鸦隐反复浏览着那张报告单,于烬落原本落在她后背上的手掌往下,一点一点掰开了她攥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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