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满口谎言 第21章

作者:酒肉僧 标签: 穿越重生

  楼道间的监控一般设置在转角处。

  而洗手间的位置基本处于楼层的中后段,不在监控范围之内。

  鸦隐将锥形瓶放入了背包里,沿着楼梯慢慢往五楼走去。

  距离放学铃声响起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整栋综合楼几乎没有人声。

  只在路过四楼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练习钢琴。

  踏上五楼,鸦隐装作前往画室观摩的模样,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毫不意外地看见洗手间的木门前,挂着一块‘正在维修’的牌子。

  “你算什么东西……该死……”

  “灰扑扑的老鼠……滚回你的下水道里去……”

  洗手间的门,不比声乐教室门的隔音甚佳。

  靠近的瞬间,鸦隐便听见了里面换着花样不带重复的谩骂与诋毁。

  间或混杂着,从上往下的泼水声。

  “就凭你,也敢跟森少作对,真是活腻歪了!”

  “就是,长得一副X样,到处勾引人。”

  “唔……放我出去——”

  “……”

  鸦隐蹙了蹙眉,环顾了一遍四周。

  确认无人经过后,她从书包里掏出混合了化学品的锥形瓶。

  再将口袋里的一瓶过氧化氢溶液,往瓶口里一倒。

  “嗤啦”的声音缓缓响起。

  洗手间的木门被拧开一道缝隙,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锥形瓶往房间的角落一扔——

  高锰酸钾与过氧化氢剧烈反应下,释放出大量热。

  而高温又让其中的碘单质受热升华,形成滚滚的紫色烟雾。

  鼻端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后,鸦隐立马往后撤了一步。

  不过短短几秒,便听到门内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

  伴随着尖锐的烟雾报警器发出道道警报,嵌在天花板上的喷淋装置往下大面积喷洒出冰凉的自来水。

  “呀!什么鬼!怎么回事——”

  被兜头浇了一身水的施暴的众人,骂骂咧咧地从洗手间里冲了出来。

  而早早便勘测好位置,躲入洗手间斜对面画室里的鸦隐,则找了个刁钻的角度,打开了手机摄像头。

  将每一个冲出来的人的脸,都拍摄得清晰可见。

  许芝芝此时已经快要气疯了。

  原本她略使小技,便顺利将人堵到了厕所隔间里。

  这个卑贱的特招生,无论怎么声嘶力竭的叫喊都无用。

  在被她们泼下一盆又一盆冷水后——

  连呼救的呻吟,也渐渐低了下去。

  她知道以自家二流世家末端的身份,连凑到森少身旁的资格都没有。

  也没有像林窈窈那个贱人那么漂亮的脸蛋,只是模样清秀。

  但这并不意味她能忍受,一个只是长得稍微好看点的卑贱的特招生,试图靠近森少。

  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一下秒,她便被头顶喷洒的水花给浇了个透心凉。

  鱼拾月是反应最快的那个人,第一个冲出了洗手间:“什么气味?”

  她摸了摸已经被浇透得贴在脸上的刘海儿,暗恨自己倒霉。

  她只是想让自己摆脱私生女的名头前,先掩藏好身份。

  所以才找了一个脑子简单,家世又不过于惹眼的笨蛋,暂时庇护住她。

  怎么厕所里的烟雾报警器突然就坏了?

  还有,刚刚匆匆跑出来的时候,她似乎瞧见了一片滚动的浓烟……难不成着火了?

  穿堂而过的冷风,使许芝芝猛地打了个哆嗦。

  手臂不断泛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跟在她身后的另外两位女生的制服上衣也被淋得湿透,正瑟瑟发抖。

  “别管了,咱们快走。”

  许芝芝并非只知一味拱火的,没脑子的家伙。

  此时她已经意识到了,或许有人在暗处搞鬼。

  可现在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会引来学校的职工,或者其他学生。

  倒也不是担心压不下这件事,但她不想在都快结束了的节骨眼儿上,再引人注意。

  眼瞧着被淋成落汤鸡的几人,哆嗦着匆匆离开。

  鸦隐又等了一小会儿,确保其不会折返后,无比自然地推开了所藏身的画室大门。

  她将携带的透明伞在头顶上撑开,踩着一层浅浅的积水走进了洗手间。

  天花板上的喷淋装置,仍‘孜孜不倦’地往下喷洒水花。

  敲打在伞面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咳咳咳咳——”

  空气中仍充斥着不少尚未散去的紫色烟雾,和古怪的气味。

  但在喷淋装置的作用下变得稀疏了许多。

  鸦隐径直走向唯一那道被拖把抵住的隔间门前,同时也是一串串咳嗽声传来的方向。

  挪开拖把杆,原本就并未上锁的隔间门自动往外慢慢打开。

  随春生蜷缩在一角。

  那张白皙清丽的脸已然被冻得惨白,嘴唇透着灰败的紫色。

  身体也不住地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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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应到又有人来了。

  随春生小心地抬眼一瞧,生怕迎来的又是新一轮的施暴。

  但在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她先是一喜,眼中溢满了不可置信的惊喜之色。

  可接踵而来的,又是因自身的狼狈现状与对方产生鲜明对比后的……浓浓自卑。

  “还起得来吗?”

  随春生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可她还是强撑着支撑隔板,站起了身来:“谢、谢谢你,鸦隐同学。”

  “我实在没办法了,很抱歉麻烦到你……真的很感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她实在是羞愧万分。

  明明之前鼓足了勇气添加对方的FO,还大言不惭地表示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找她。

  而现实却是,她还没来得及报答上次借马给她的恩惠,紧接着又欠了对方一个巨大的人情。

  鸦隐的视线掠过了对方略显肿胀的侧脸,和被浇得湿透贴在身上的头发。

  她攥住了对方的胳膊,将人带进了伞下。

  “我可不是白做功,听说你的逻辑写作不错……”

  “下周期中考试之后,咱们可以约在图书馆里,你帮我看看?”

  随春生眨了眨被雨水淋得湿透的睫毛。

  这一刻,她心底强撑着的那层看似坚硬的壁垒——

  如纸糊般,被这场‘大雨’给浇得湿透。

  颤颤巍巍地融化了。

  她猛地抹了把脸,手背胡乱蹭掉眼角流下的,不知是自来水还是别的什么液体。

  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你随时叫我。”

  “我、我一定来。”

  鸦隐也就当作没有瞧见对方眼尾泛起的猩红。

  她将伞柄递向随春生:“先帮我拿一下。”

  而后弯腰拾起了角落里已然被大量的水稀释,趋向于反应完成的锥形瓶。

  她将瓶中的液体一股脑儿的倒掉,再反向脱下橡胶手套。

  尽可能多的用手套将瓶身包裹住,一起放进了背包里。

  “走吧。”

  鸦隐半搀扶着随春生走出了洗手间,手掌触碰到的衣料湿得厉害。

  收拢伞,眼看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让第三个——”

  话音未落,头上的楼梯转角处传来了一道清越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