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肉僧
鸦隐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涉及到谋杀继承人的事,自然会有专业的团队去彻查此事。”
“我还是对你为什么不想我去查万物永生组织,更感兴趣。”
说到这儿,她偏了偏头,状似玩笑道,“难道你跟这个组织有关系?或者说,你知道更多关于它的隐秘?”
短暂的错愕后,于烬落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那帮子人都是亡命之徒,比疯子还疯,杀人不需要理由,全凭心意行事。”
“你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利益纠葛,犯不着去冒这个险。”
顿了顿,他又轻笑了声,“我只是在劝你不要试图用查清这个组织的信息,去于泽公爵那儿刷好感度。”
鸦隐挑了下眉,直接对抓住的‘漏洞’进行反问:“可你表达的意思是我这样做,可能会激怒他。”
“为什么?他既然是负责处理这个恐怖组织的话事人,为什么会对替他搜集情报的人产生厌恶的情绪呢?这不符合逻辑。”
于烬落并没有被问倒,他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对方的眉眼。
揶揄道:“可你要去明方市调查那两个已故嫌疑人的根底……别忘了,明方市是于泽公爵的属地。”
“这很难不让人对你真正的猜想,产生怀疑。”
鸦隐略微感到了些许无语。
一部分是对王室成员因自身身份而生出的天然的傲慢,另一部分是对由这种傲慢而衍生出来的‘阻拦’行为,而更加怀疑。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满,于烬落又往对方的餐碟里夹了只切割好的鲍鱼:“总之,我又不会害你。”
“何必非得在这种没把握又极度危险的事情上死磕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就算想替鸦元积攒声望,也不用强求这一时半会儿。”
说到这儿,他露出些许暧昧之色:“反正他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争来争去的有什么用?”
原本蹙拢的眉头逐渐舒展,鸦隐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这话听着倒是没错。
随着继承人的死亡,于泽公爵明面上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四下搜寻可能遗落在外的私生子。
但现在雅里拉公爵夫人就算过了生育的年纪,但也并非完全丧失了生育能力。
即便受身体本身所限无法怀孕,也依旧可以通过更为复杂的医学手段试管培育出自己的孩子。
只是重新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至少需要又一个二十年,如果于泽公爵忽然身故——
“你不用暗示这些,我肯定不会为了鸦元选择对公爵本人下手,就算真要疯狂一把,也暂时没有那个能力。”
鸦隐不太清楚,这话到底是对方随口一说来试探她态度的。
还是又打着别的小九九来蛊惑她生事,好落下把柄给他。
她决定不再顺着对方的话题往下,免得被牵着鼻子走。
定了定神,谈话间吃了个半饱的鸦隐拿起一旁的果汁,喝了口解腻:“听你的说法,公爵的位置是由上一任公爵来决定的?”
于烬落以为鸦隐为他的话动了心,反倒有些犹豫了。
他的心上人或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胆,可他不想她卷入那场汹涌的浪潮里……至少不是现在。
于是他只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复她的问句:“准确来说,是有老公爵向国王提交申请文件,批定后会昭告整个奥斯克。”
“再在属地为新公爵举行继任仪式,大概就是这么个流程。”
鸦隐抓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国王的意见也很重要?”
“嗯哼。”
像于烬落这样的聪明人,当然听得到对方的言外之意:“但从以往的传统而言,国王并不会干涉现任公爵的决定。”
“只要其选定的继承人拥有王室延续的血脉,且符合一个继承人对外的基本素养,都会同意。”
鸦隐顿时心领神会。
如此说来,要么干掉所有潜在的对手,让雅里拉公爵不得不选择鸦元。
毕竟鸦元并非从小承欢于于泽公爵膝下的孩子,至少现在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父子亲情,未来也很难说会有。
这样做除非全然不留把柄,否则可能会触怒对方——
说到底,只要于泽公爵开心,他完全可以将公爵之位传给旁支的血脉。
即便他现在所表现出来,十分反感如此行事。
而另一种,从于烬落话语中受到的启发……未尝不是更为釜底抽薪的手段。
不以于泽公爵个人的喜好来作为评判,让鸦元和其他人进行竞争,大家伙儿都是私生子,看起来都站在了同一水平。
就看谁背后的能量更大,让国王定下继任文书就行。
第303章 不愿你为难
随着‘吧唧’一声轻响,伴随着脸颊一侧袭来的柔软触感,沉溺于繁杂思绪里的鸦隐,瞬间抬头。
“耍流氓啊?”
尽管说着这样的话,但她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惊慌之意。
她弯了弯眼睛,“我只是答应了跟你一块儿吃个便饭,可没答应会发生点儿……别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成野森搞过的那出‘入室对赌’的戏码而脱了敏,又或许还因为她看到过于烬落发病后的最为狼狈的一面。
又或许曾经她用枪托暴力揍过这人,却没有遭到对方的丝毫反抗或报复——
总而言之,鸦隐意外地发现,于烬落所给她带来的危险感消退了不少。
于烬落没有因此退却,反而更进一步地挤到了鸦隐身侧,和她并坐在毛茸茸的苔藓状地毯上:“我感觉到了,你没那么讨厌我了。”
“是因为我又告诉了不少对你而言,有用的消息吗?”
又或者……她在于烬落的身上看到了巨大的,诱人无比的可利用价值。
鸦隐冷静地想,她已经通过宫泽迟这个跳板脱离了最初四面楚歌的境地,攫取到了鸦氏集团的庞大股份。
她当然可以再凭此稳扎稳打的进行事业的板块扩张,但那无疑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或许还有卷入宫泽迟和其母亲内斗的风险,亦或者在未来,被这个所谓的另一半以‘婚姻’的方式所吞噬掉。
她摇了摇头:“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于烬落向来擅长顺着杆子往上爬这项技能,察觉到对方并不抗拒他的亲近,索性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捏起了对方的指节。
“我早就说过了,我会比他们更有用处的。”
顺着指尖往上,他柔软的指腹搭上了对方手腕上微微跳动的脉搏,“而且,我并不需要你出卖婚姻。”
内涵了一把潜在对手,于烬落作出一副十分轻松的模样,“虽然我曾经送给过你那枚‘绯红之秘’,但并没有沿袭其典故,向你要求婚姻承诺的意思。”
“只是单纯觉得它很衬你,想讨你欢心。”
又来了,这家伙又要开始发动他最为擅长的‘蛊惑人心’这一技能了。
警惕心再度升起,鸦隐的面上却做出了迎合之态:“哦?那是我自作多情咯?”
于烬落又怎么会让这话落到地上,他牵起对方的手腕放到嘴旁亲了亲:“我得承认,虽然对你有一见钟情的意思……但那种程度并不足以让我交付婚姻。”
说到这儿,他的面上流露出了一丝苦涩之意:“尽管你不承认,但你的确已经知道了我出身的秘密。”
“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考虑再缔结婚姻,延续血脉呢?”
那双狭长而漆黑的凤眸里溢满了痛苦与迷恋交织的神情,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好似要将面前的这张脸,永远铭刻在心底,带着些说不清的怅然。
鸦隐不断在心底重复着,诸如‘这家伙又开始卖惨了’‘这又是他故意示弱的小技巧’‘装的,肯定就装的’这样的念头。
但不可避免的,觉得对方所摆出来的示弱姿态,以及表示不会以婚姻约束于她的说辞……的确有利于她。
“我也不是要就此跟你割席,但你知道,宫泽迟承诺在帮助鸦元上位这件事上,和我达成统一战线。”
鸦隐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明艳的脸蛋都变得暗淡了几分,“我不想在这个关头,让他生出别的想法。”
“至少,要先让阿元在那些该知道他身份的‘贵人’面前先露个面,不是吗?”
简而言之,他俩彼此心知肚明,各自心怀鬼胎——
但面上还是要相互给到对方,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扯上那么一张遮羞布。
于烬落自然接上了对方的这出戏份,面上皆是决然之色:“我懂,我当然懂你的难处。”
“刚才我就说过,往后的日子还长,最终会怎样谁能说得清呢?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和你待在一块儿,就已经很好了。”
顿了顿,他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脸颊,干燥的指腹轻轻摩挲的几下。
眉眼间一片缱绻:“我不愿让你为难。”
于烬落没有撒谎。
他不太明白所谓的爱是什么,在过往的岁月里,他秉承的一向以‘我想要,所以我得到’的念头而行事。
但在鸦隐身上,他不论是威逼利诱,还是示弱用强,都讨不了一点儿好处。
于是事情便发展为了‘我想要,但我得不到’的这一窘境,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也令他越发不愿罢手。
反正搞不清是爱还是偏执作祟,在梳理完过往的一切后,他难得头脑清晰地做下了最为正确的判断——
把一切留给时间。
既然软硬兼施都没有用,又舍不得再对她下更为严酷的手段。
那就在不影响她最看重的利益的前提下,跟另外几个家伙玩玩儿好了。
鸦隐差点儿没接住这一肉麻的戏份。
不不过好歹她也是老演员了,不过错愕了瞬息,便顺势就着对方轻抚她脸颊的手蹭了蹭,算作回应。
“既然你都说出了这些掏心窝子的话,那我也不妨给你讲点儿我的真实想法。”
她凝视着对方宛若深潭般的黑眸,红唇轻启:“我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我想或许你应该也不需要那个东西。”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和你同时存在着某种共性……我不在意你的过往,也不在意你精神方面的问题——”
她眨了眨眼,甚至开了个小玩笑:“我也只是没有去检查罢了,说不定一套检测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烬落松开了手,即便知道对方是故意摆出这副和他站在同一边的模样,讲出那些哄骗他的甜言蜜语。
但他就是该死的迷恋她,沉浸在她编织出的谎言里。
他顺势放软了身体,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餍足地闭上了眼睛。
那张饱满上翘的嘴唇随着呼吸翕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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