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肉僧
原本发热的脑袋逐渐冷却了下来,鸦元被泼了一脸冷水,语气也迟疑了几分:“那难不成真的只是巧合?”
“又或者,他不是要我来同对方协作的,而是要我在他们完成来这边的任务后……彻底解决掉?”
“管他呢,特殊情况也可以使用特殊手段,那两个家伙明显不认识我,所以也绝对不会起疑。”
他伸出手掌,做了个抓握的动作,“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控制起来,再以最快的速度严密拷问,肯定能问出来不少隐秘。”
鸦隐乐了,她当然知道鸦元骨子里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掩饰过这一点。
不像另外那三个明明心有城府且手段果决狠辣,却偏要在她面前装‘好人’的家伙,假得厉害。
单凭这个,鸦元所释放出来的可被掌控性,就要强得多——
即便她心里明白,这家伙暗地里是始终对她图谋不轨。
但只要不将窗户纸戳破,舞到面前来非要她作决断,她也也十分乐意装作对对方的心思一无所知。
“那万一只是咱们想多了,他们跟于泽公爵没有关系怎么办?想要听到实话,一般程度的拷问可能不够。”
心里对鸦元的提议已经动心了一大半,只是她还是习惯性的将事情的所有可能性都考虑一遍。
“而且如果对方的确是万物永生组织里的人,那么危险性又要上调一个等级。”
“咱们得从熙熙攘攘的医院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走,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鸦元沉吟了一会儿,果断开口:“如果他们跟于泽公爵没关系,只是单纯跟阮澄的父亲有关,那么也不算白抓……就当给你的闺蜜解决掉一个麻烦好了。”
“至于怎么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弄走,也不算难。”
鸦元再度拿出手机,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我来之前找外祖父借了几个人,可以避开我带来的那几个于泽公爵的人的视线。”
他耸了耸肩,狭长的凤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只要往他们输液瓶里,添加点儿快速入眠的药物就行了。”
借鸦元的手来处理已经暴露了的没用的棋子的说法,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
但鸦隐始终觉得,整个事件脉络的不可控性太大。
如果她是于泽公爵,绝不可能冒着自己早年间干的那些勾结恐怖组织的破事被发现的风险,也非得要让鸦元来收尾。
实在过于脑残了。
想抓一个鸦元的把柄?也说不过去。
现在是鸦元想从于泽公爵的身上图谋好处,身处于高位,何必再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来操控鸦元?
“走吧。”
鸦隐果断做出了决定,“既然咱们不知道那两个人的具体身份和所属‘阵营’,也不知道他们来这儿到底要干什么。”
“但只要把人控制住了,不愁问不出点儿东西来。”
她转身往下走,“就按你说的办,你先跟我回房间,把全身上下的衣服和鞋子都先换一套。”
“手机也先别带了,外祖父那儿弄来的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重新弄来了一辆车,到时候咱们就坐那辆车过去。”
鸦元听对方这一通安排,摆明了担心他身上有于泽公爵的人安装的监控监听设备,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
“你房间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鸦元极力克制住心脏迸发而出的酸涩,声音里却多少泄露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我来的时候,碰见成野森在酒店门口跟人打电话,除了于烬落,他也住这边?”
到底是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那么久的弟弟,鸦隐一听这话头,便猜到了鸦元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第336章 转性儿
宫泽迟受了重伤,不可能跟她发生点儿什么。
而前一晚,鸦元才在电话里听到了于烬落在她房间里发出的声音。
再加上这处被ZF临时征用,作为援助指挥中心的酒店房间,的确是靠了于烬落,她才能住进来的。
所以鸦元口中的那个‘也’字,就不难理解了。
“我不清楚,自从把宫泽迟送到这边来后,我就一直待在他的套房里。”
鸦隐的步子迈得很稳,声线也跟着放轻了许多,“换洗的衣物,都是于烬落安排了派人送过来的。”
“因为宫泽迟一直没醒,我也没把为他准备的衣服放进他的房间里。”
一天之前,她才刚下定了决心。
让鸦元确定她和于烬落发生了什么,最好绝了他的妄想。
就算不起作用,至少也得让他明白关于她另一半的身份,绝不可能落到他的身上。
即便是玩玩儿,她也有的是人选。
但现在的情况又不太一样了。
为了避免鸦元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临时掉链子,突然发疯,她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没有进一步去刺激他本就敏感的神经。
怕他多想,鸦隐再度强调道:“放心吧,都是新弄过来的,没有人穿过。”
鸦元只‘唔’了声,算作应答。
既没说他信了,也没说不信,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步子往回走,像属于她的,一道沉默的影子。
一路没有发生任何变故,鸦隐带着鸦元返回了自己所在的套房。
既然宫老爷子已经亲临,那宫泽迟的安全就再上了一层双重保险,用不着她再去亲力亲为的照看,鸦隐也乐得轻松。
从地震发生到现在只过去了十来个小时,她的心情也随着一系列的突发情况而忽高忽低。
这会儿坐在床上,听着从浴室传来的水声,莫名让她生出了些恍惚之感。
发了一小会儿愣,浴室大门被推开后发出的‘吱呀’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扭头一瞧,鸦元就这么光裸着上身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里走了出来。
口中的唾沫被吞咽入了咽喉,鸦隐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有些干的厉害,另外——
鸦元这小子肯定私底下偷偷加练了。
不然就这几个月的功夫,怎么明显感觉整个人都变大只了这么多?
通常情况下,她对于美好的肉体总是持以大方欣赏的态度,不会有任何害羞或不自在的反应。
但或许打从心底,她就一直将鸦元放在弟弟的位置。
又因为知晓了对方其实对她有那么些‘心照不宣’的心思,让她无法再全然将其视作弟弟。
所以,此时此刻,她竟然生出了些窘迫感,促使她下意识撇开了脸。
不再去看对方在暖色灯光的笼罩下,结实宽阔,甚至沾了几颗晶莹的水珠而显得尤为色气的胸膛。
她不想被对方察觉出这瞬间的失措,就好像她输了。
又或者会给到对方错误的信号,所以欲盖弥彰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了手机。
大拇指不断往上滑动,作出一副在刷FO上实时动态新闻的样子。
而另一边,本就故意使了这一出小心机的鸦元,从推开门的那一秒钟起,就已经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自己的‘目标’身上。
当然不会错过,鸦隐表现出的不自然。
他满足地喟叹了声,甚至连胸腔里那颗跳动的脏器也变得急促了几分。
虽然对自己的身材足够自信,但鸦元并不认为仅凭肉体就能让鸦隐对他产生别样的想法。
他想要的,只是如同温水煮青蛙那般一直陪伴在鸦隐身旁。
既然打定了主意,至少在成为上位之前都不要让她‘为难’。
多做容易多错,但也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
至少……得让她逐渐意识到他是一个成年男人,而不是永远长不大的‘弟弟’那类的幼稚角色。
“怎么样了,有收到回复吗?”
鸦元摁下了心头蠢蠢欲动的,想要做更多的念头。
为了更加润物细无声地影响鸦隐对他的看法,他决定点到为止,免得对方回味过来之后,引起更多的警觉。
所以他见鸦隐掏出了手机,便顺着这一动作将话题引向了正事上:“他们得手了没有?”
话音刚落,鸦隐的手机便传来了两声震动。
这下,她更有充足的理由低下头,避开与鸦元的视线相触。
然而在她看清屏幕上的短信文字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几分,也立刻从刚才的别扭感里抽离了出来:“失败了。”
“那边发过来的消息说,目标在更换新的输液瓶后没过多久,就拔掉了输液针,匆匆离开了。”
鸦元抓起床上的一件黑色T恤,三两下套在了身上:“他们跟丢了目标?”
鸦隐摇了摇头,站起身紧盯着又进来的一条新消息:“没,我们的人落后十来步再跟上去,对方已经发动了汽车,他们现在远远地跟在那辆车后面。”
“已经和我开启了实时位置共享,有可能那两人要跟他们的同伴汇合,也有可能接收到了什么命令,要他们立即离开。”
鸦元迟疑了一秒:“那我们现在要跟上去吗?”
“为什么不呢?”
鸦隐打了个响指,“富贵险中求,我更倾向于前者,难道你不想看看谁会跟他们接头吗?又或者,咱们有机会在中途将人拦截下来。”
“咱们的人,应该随身携带着枪吧?”
她做了标准的手势:“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一旦被前车察觉,就直接开枪把他们的轮胎射爆。”
“反正在这块地盘上,无论发生什么,你身为雅里拉公爵准继承人的身份,多少也能在面临J方质询时派上用场。”
更何况,还有于烬落可以作保……欸,这家伙好像在把她送进酒店后,人就消失了。
完全不符合他之前像狗皮膏药那般,紧迫盯人的‘作战手段’。
还有成野森,那家伙被她凶了一顿后,难得的保持了几个小时的安静。
竟然一条消息都没发给她,难不成也转性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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