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听到真凶心音 第124章

作者:柯小聂 标签: 业界精英 悬疑推理 升级流 穿越重生

  这料比赵少康欺骗刘婠还要猛,刘婠一副失魂落魄,三观尽丧样子。

  可见一个人不要太尊敬一个人,否则一旦崩溃,便会生出绝望。

  越止当然也并未逼迫刘婠,而是叹了口气说道:“至于如何对付这位霍娘子,自然是你自己的事。你若大度些,看着她欢欢喜喜嫁人,高高兴兴过日子,我也并不会勉强于你。刘娘子,我可不会勉强人。”

  刘婠蓦然抬起头,她直勾勾的盯着越止,那双眼里亦透出了恨色。

  她这么一副模样,越止当然不会觉得对。

  刘婠这样绝望,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阴陵侯发癫不关他事,让刘婠生气的是沈舟,欺骗刘婠的是赵少康。为了些争风吃醋不能饶恕霍明霜的是刘婠自己。

  他不过说说真相,让刘婠知晓些事实。

  故对上薛凝那双明若秋水一双眼,越止亦只再一次重复强调自己清白:“我没有让刘娘子去杀人,我不骗你的。”

  既无要挟,也无逼迫,至多挑了几句。

  要是刘婠气量恢宏,他不也还是算了?

  也就白干而已。

  虽然他素来聪明,也不是事事算得中,总归有算不准时候。

  人生在世,谁不做点白工?

  那时他在刘婠跟前成竹在胸,一副运筹帷幄样子,可心里却打鼓。

  谁也不想真做白工。

  他还是露了怯,小心翼翼问:“你不会真饶了霍娘子是不是?”

  谁让他到底是个不喜勉强别人性子,若刘婠真不愿意,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强硬手段。

  那可真是白干,刘婠白嫖了他的计策,顺利除了赵少康。

  但不应该啊,他也认真了解了这位刘娘子,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心胸,又崇拜阴陵侯这个义父。

  知晓赵少康相欺,阴陵侯杀人,刘婠也该崩得差不多了。

  她能看着霍明霜那个小贱人好?

  越止不觉得会如此。

  这十有八九会送了霍明霜。

  不过人就是这样子,对自己上心之事患得患失,越止也没办法显得那般坦然。

  刘婠眼眶是红的,样子也很恍惚。

  她蓦然侧头看着越止:“自然绝无这样可能。”

  虽白绢覆面,越止却似能窥出这白绢之下的恨色。

  他略心安,亦不免甜言蜜语,说几句鼓励刘婠的话:“是了,刘娘子,你与我一样,人生在世,总是做一些会让自己痛快之事。”

  他还拿刘婠跟自己相比,尽管越止这样的人素来自负,从不觉得旁人能跟自己比。不过这样话术说一说,也让刘婠能生出几分同类亲切感。

  刘婠蓦然嗤笑:“那我与你如此相比,也在自愧不如。谁能如越郎君这般,如此坦然自若,毫不在意享受这些事?”

  刘婠言语里仍有怨怼之意,也许她内心有微末道德,只是那些道德阻不住刘婠的情绪,阻不住刘婠内心欲望。

  那些微末道德约束不了刘婠行为,却会让刘婠生出几分痛苦。

  越止却绝不至于因这些事自苦,也不至于因此生出几许烦恼。

  他以此为乐。

  刘婠那样说,越止也并未生气。

  他甚至笑了一下,觉得刘娘子说得极是。

  既已得逞,越止心情也不错。心情一好,他便不大爱和人计较。

  薛凝却想起昨日自己去见刘婠,刘婠说的那么一句话。

  那时刘婠说:“是,我到底及不上有的人,能真正享受这些事——”

  那不过是一句随口感慨。

  正因随口道出,反倒流露出几分属于刘婠的真心实意。

  越止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薛凝也没有什么确凿证据,但春日里明媚的阳光里也似沾染几分寒意。

  薛凝抿紧了唇瓣,一时也未言语。

  茶汤煮好,越止奉至薛凝跟前。

  眼前的青年着素色衣衫,容若春光。

  薛凝回过神来,也不提刘婠的事了。

  待茶汤微温,她饮了一口。昨夜虽睡得少,人其实挺精神。

  薛凝认真想了想,仔细斟酌词语:“接下来时日我有些忙,恐怕会来得少些。”

  越止抬眼看着薛凝。

  他本来还盘算着薛凝如何出招,自己又当如何应付,料不着薛凝竟这样说。

  仔细一琢磨,越止当然知晓薛凝是如何想的。

第107章 沈偃离家

  薛凝这样说,越止虽有些措手不及,但也谈不上如何的意外。

  薛娘子看着是遵纪守法小女娘一枚,人也规规矩矩的。她是依律而行,也是按律行事,并不主张报私仇。

  也是,既然做的是维护秩序勾当,自然要守大夏律。

  但规矩是规矩,人心是人心。

  薛凝可能以为自己守规矩,可她一颗心也未必那么规矩。

  比如姚秀之死,掐死姚秀的郑家二爷,但这其中免不得常氏上跳下窜。

  常氏为了魏楼前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若无常氏不断挑唆,制造些流言蜚语,姚秀在宁川侯府处境未必那般艰难。若不是常氏安排做寿那日姚秀撞见郑珉,也许不会矛盾激化至此,使得郑珉竟生生将姚秀掐死。

  可常氏双手却干干净净,并未真正沾血。

  再来便是郦婴,他残杀弱质少女,牺牲儿子,逼迫妻子,简直不配称之为人。

  这时候自己推郦婴一把送郦婴去死,理由于薛娘子而言虽然奇葩,但结果未必不合薛凝心意。

  常氏也好,郦婴也好,都是为了自己利益,可以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自己如此算计,薛凝内心深处未尝不是乐意见到的。

  人就是这样奇怪,她口里不赞成,心里也不赞成,但感觉却会生出偏向。

  薛凝也不至于真厌了自己。

  但现在,到了如今,这桩案子里他又办得不合薛凝心意了。

  就像薛凝之前说的那样,她认为霍明霜人虽不好,可罪不至死,小惩大戒也罢了,不必非要谋了那条命。

  再来就是刘婠,刘婠跟沈偃那样爱恨痴缠,想写个救赎文学。薛凝站在沈偃那边,自然不乐意看人将刘婠狠狠推一把。

  他一个字都不会认,可薛凝却不会信。

  这小娘子年纪轻,却并没有那样好糊弄。

  可说到底,自己有什么错呢?

  他至始至终

  ,都是一以贯之,从来也没有变过。

  只是薛凝自己变来变去。

  越止一下子将这些心思全捋清楚了,错可不在他。

  越止又笑了笑。

  他看着薛凝掩饰似的捧着茶碗饮茶,猜测这位薛娘子说不定还脑补自己非得和她计较。是那种一点小事,非要计较到底的性子。

  越止又觉得薛凝把自己想得小气了。

  他可没那么坏。

  当然如今这么光景,越止也不是没想到过。

  大家好聚好散便是。

  于是他准备将方才揣测都说出来,让薛凝知晓自己并无错处。薛凝不来便不来,他早想过自己不能跟薛凝长久相处,只不过这一日总算到了。但哪怕以后薛凝不加来往,是非曲直总归要说清楚。

  越止心里这么想,嘴里也准备这样说。

  可话至唇边,他又好似被住嗓子。

  似越止这样的性子,也不能有什么亲密之人。

  这几个月来,薛凝总来寻她。

  少女这样盈盈而来,将满院子的鸽子惊得咕咕乱叫。

  越止不觉盯着薛凝俏丽容貌,将已至舌尖的话咽下了咽。

  他想其实自己还是有点儿稀罕的。

  他要是在薛凝跟前侃侃而谈,说自己将薛凝心思猜得如何之准,那可真是一拍两散,以后见面说句话也尴尬。

  情商这种东西越止不是没有,只是素日里装做不懂,加之性子懒散,亦绝不肯将就旁人。。

  薛凝饮过茶,起了身,便要告辞。

  可春时天气易变,她方将起身,本来出了阳光的天气忽落了雨水,纷纷下起来。

  阳光还透亮着,却抵不住雨下得急,密密打得啪啪作声。

  这样留客,越止也觉得有点子好笑,口里说道:“虽有伞,这样大雨,免不得还会淋着。你身子骨一向弱,无妨多留会儿,等雨水小些再走。”

  薛凝不免有点儿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