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瓜子
听见这话,宋时溪几乎没有犹豫就立马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倏地亮起来,语气里含着泼天的欢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好喜欢。”
秦樾微微俯下身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闷笑,“在港城的时候就让人去买了。”
只是买容易,运回来却费了一些功夫。
见他离自己只有半个手掌的距离,宋时溪眸光闪了闪,没忍住悄悄踮起脚尖,往前凑去,眼见红唇即将贴上他的,后者却猛地直起了腰,让她落了个空。
宋时溪抿了抿唇,颊边爬上一丝绯色,羞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望着秦樾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幽怨和控诉,她难得高兴,在外面主动一回,他居然还躲开了?
还没等她生气,秦樾就挑眉,牵起她的手放在手边轻轻一吻,“等会儿再亲。”
笑声浅浅,却又不让人感到不悦,反而莫名也想跟着笑。
他说完,松开她的手,转身前往驾驶座的位置,打开车门,从里面捧出一束巨大的花束,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他是从哪儿弄来的,浅绿色的木绣球花在白色包装下显得清爽靓丽,熠熠生辉。
宋时溪心里隐隐猜到几分真相,情不自禁地捏紧了裙边,屏住呼吸望着正在朝自己一步步靠近的秦樾,他在距离她一步远的位置上停下,紧接着单膝跪下,打开手中方正的小盒子,露出里面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海风吹起两人的衣角,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朦胧的虚影,可眼前的一切却是真实存在的,让人心跳跟着都漏了半拍。
“时溪,我爱你。”
男人微微仰着头,清贵的嗓音从喉间滚出来,带着一丝沙哑,就算夜再黑,她还是能分辨出那双眼睛定是装满了她,炙热如岩浆,快要将她融化。
宋时溪眼睫颤了颤,分不清是风大太迷了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因素,总之眼眶竟有些发酸,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来。
“嫁给我。”
本以为秦樾会说很多很多的情话,她才会装作勉强答应,可是这简单又有些急切的几个字砸下来,像是将她脑海中的那根名为理智的线给砸断了,以至于没有半分犹豫就朝着他伸出了手,点头如捣蒜。
等指尖被人握着,她才发现失去理智的人不止她一个人,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这会儿拿着戒指的手都是抖的,一抹嫣红从耳尖开始蔓延,直至延申到衣领当中,整个人宛若煮熟的大虾,什么矜贵冷冽都找寻不见了。
在戒指好不容易戴进左手中指上时,宋时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忍住破涕为笑,揶揄道:“哪有人结婚用肯定句的?”
秦樾从地上站起来,捧着她的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缱绻撩人,“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拒绝我。”
话音落下,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面颊,带着薄茧的指腹擦去眼尾的泪痕,有些痒,可却抵不过心中的悸动,他难掩激动地将她抱起来,失去了平时的稳重成熟,笑得大声肆意,像是收获了至宝。
宋时溪挂在他身上,也控制不住地弯起唇角,刚要说什么,就被他堵住了嘴唇。
迟来的吻格外滚烫,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温柔地辗转,勾勒唇形,到后面才渐渐深入,像是要把彼此揉进骨髓当中。
甘愿沉沦,共赴余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亮眼的灯光熄灭,只留星星点点的灯带亮着,宋时溪被人抱起,压在了那辆豪车的后座,仓皇间按到了控制车窗的按键,海风往里面灌,撩起她的一丝乌发,和他的缠绕在一起。
夜晚的气温其实有些冷,可是敌不过身体和内心的火热,身体居然溢出了些许薄汗,高跟鞋被人褪去,胡乱从车窗扔到外面,不知道是不是砸进了沙滩里,总之听见落地的声响。
宋时溪暂时也没精力去管什么鞋子,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男人,又白又长的腿紧紧缠着他结实的腰身,不肯让他撤退半步。
“乖,裤子不脱,怎么给你?”
秦樾轻笑一声,嘶哑又性感,同时一只大掌贴着她的臀部拍了拍,惹得她颊边的绯色更深。
礼裙穿在她身上太过好看,他没舍得褪去半分,将人翻了个面,从后面覆上去,指尖拂过她口红晕染开的唇角,动作轻揉地摩挲,然后再次吻上去。
贝齿主动去捕捉他的舌尖,唇瓣追上他的,满是水雾的狐狸眼媚眼如丝,光瞧着,便腹部一紧,喉结滚动,连带着修长脖颈间的青筋都凸出了起来。
朦胧的月色下,水光潋滟,海浪的声音都没能覆盖住两人闹出来的动静。
今晚幸福笼罩,未来亦是如此。
第133章 领证
中午阳光正好, 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宋时溪幽幽转醒,就瞧见身穿整齐的男人正在拉开窗帘, 随着他的动作, 一大片果冻海映入眼帘, 而金黄的沙滩上愕然还停着那辆熟悉的白色豪车。
见状,宋时溪来不及欣赏动人的景色, 猛地从被子里坐起身来,动作太大扯到了腰腹,酸疼感瞬间遍布全身, 秀眉蹙起, 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半晌才缓过来。
听见动静, 秦樾收回手,快步靠近她, 看出什么,等坐到床边,第一件事情就是帮她揉捏腰身,从背后拥着她, 轻声问:“慢慢起, 别着急。”
“那车怎么还没开走?要是有人去沙滩上……”
后面的话没说完, 宋时溪却先红了脸,脑海中全是昨夜放肆的画面, 她还记得临走时, 车厢内全是腥味,那价值不菲的车垫上更是斑斑点点,扔了好多用完的套儿, 但凡从车窗往里面看一眼,都知晓有人在里面干了什么。
而昨晚,两人回来洗漱后就相拥睡了,根本没人去清理。
本以为今早秦樾起了之后会去处理,结果一切都还跟昨夜一样,估计连朵花都没挪位。
思及此,宋时溪臊得颊边发烫,白皙的脸上带上一层薄薄的绯红,配上脖颈间羞人的痕迹,更显娇媚动人。
秦樾眸色渐深,原本放在她腰上帮忙按摩的手也缓缓挪了位置,托住软绵,指腹擦过还尚且红肿着的花尖,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她娇嗔一眼,紧接着手也被打落。
“干什么!昨天你咬那么重,现在还疼着呢。”
听到指控,始作俑者面上讪讪,到底是心虚地收回了手,轻咳一声,安抚道:“这一片儿都属于秦氏开发区的范畴,我提前让人清了场,不会有人过来。”
闻言,宋时溪松了口气,想到昨晚到的时候看到的那名中年男人,又问:“那昨天……”
“我们到了之后他就走了,放心吧,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一张嘴,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不再卖关子,直接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宋时溪松了口气,理了理颊边的碎发,她一动作,青丝上的淡香就蔓延开来,径直往人鼻子里钻,秦樾目光随着那摇摆轻晃的黑色大波浪卷发游移,落在那漂亮的蝴蝶骨上,没几秒又下滑至两处小小的可爱腰窝上。
刚安分了没一会儿的手又再次贴上去,直到摸到滑嫩柔软的肌肤方才觉得燥热的心得到了舒缓。
“我做了早餐,下楼吃点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又垂下脑袋,将下巴放置在她颈窝处蹭了蹭,粗壮结实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将人揉进怀里,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她的耳后。
突然就觉得那股压下的热气开始翻倍地往上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他应该是刚刮了胡子,就这么蹭过来有些刺挠,痒得厉害,宋时溪往旁边躲了躲,来不及计较他腻歪的亲近,有些惊喜地挑了挑眉头:“你做的?”
“嗯。”
秦樾盯着她泛着微光的美眸,喉结滚动,趁着人不注意,手中用力,将两人的方位调转开来,双手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没了被子,全然暴露在眼前的姣好身躯。
浑身的火气倏然往同一个位置聚拢,眨眼的功夫,就变得不可忽视。
两人离得那么近,宋时溪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他的变化,瞳孔猛地放大,秀眉横竖,骂道:“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乖乖,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
言外之意便是现在算不得“大早上”,可他说这话时,全然忘了不久前自己还说了早餐一词。
宋时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听出秦樾只反驳了时间,并未对其他的有异议,刹那间眼尾潋滟上一丝薄红,又是气,又是羞。
秦樾轻笑一声,一只手禁锢住她的手腕,将其推高,另外一只手则慢条斯理地解着裤腰带,高大的身躯略微挡住身后玻璃窗外的蓝天白云,却挡不住四面八方涌来的光线,将一切映照得清清楚楚。
海浪翻滚,却比不过被翻红浪。
“吃完我,再吃饭。”
光天化日之下,宋时溪终究是没逃过这场暧昧运动。
等结束,宋时溪也没了下床的力气和心思,一脚踹在秦樾挺翘紧实的臀部上,理直气壮地指使人,“把饭拿上来。”
她那点儿力道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差不多,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轻飘飘的,更像是在调情。
而餍足的男人这个时候格外好说话,甚至还握住她的脚踝在上面啃了啃,嗓音嘶哑,“遵命。”
见他跟啃骨头一样,宋时溪嫌弃地拿起一旁的枕头砸过去,惹得秦樾闷笑一声,套上内裤,就下了楼。
等到吃完饭,宋时溪兴致来了,换上昨天的那条裙子,拉上秦樾下楼拍照去了。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场景,当然得拍照留恋,只是可惜要是昨天晚上能有摄影机把过程拍下来就好了,等以后老了记性不好了再翻出来看,肯定很有意思。
但有照片也很不错了,宋时溪向来不在小事上过多烦忧,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两人窝在这栋海边别墅待了四五天,一起做饭,晒太阳,赶海……
等到要回去的时候,宋时溪还有些恋恋不舍,转念又想到春节将至,得赶紧回去给工作进行收尾,还要带员工聚餐,发年终奖,便也收起了玩乐的心思。
而且最重要的是郑慧兰帮两人看的领证的好日子就快到了,这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一落地京市就感受到和海市完全不同的天气,外面大雪纷飞,路边的景观树都快被积雪压得直不起腰了,路上为数不多的行人均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步履匆匆。
一出机场,宋时溪就庆幸自己穿得足够厚实,不然得冻成冰雕。
来接他们的是徐进泽和司机,一路上他的嘴就没停过,宋时溪见他说上两句话就要扭过头来,便干脆和他换了位置,坐在副驾驶舒舒服服地眯了一会儿。
等到了家,他们去书房商量公事,宋时溪也换了衣服,去了工作室找张素兰。
两人做了几天甩手掌柜,回来就要尽数补上,再加上年前本就忙碌,所以一连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直到领证的那天,才稍微空闲一些。
因为提前拍好了双人合照,这天宋时溪并不着急,但是郑慧兰和秦枝意一大早就来了,她还是加快了捯饬的速度,换了身得体的衣服便和秦樾下了楼。
“真漂亮。”
两人一出现,郑慧兰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就安定下来了,看着宋时溪,不禁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这段时间越接触,她是越喜欢这位准儿媳,有时候晚上都会想自己之前莫不是眼瞎了,怎么就会钻了死胡同,对人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但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纠正和挽回。
闻言,宋时溪浅浅笑了笑,几人聊了几句,就出了门。
到了民政局,排队领了号,就在旁边等候,今天显然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大厅里挤了不少人,还好供了暖气,不然这个天气真是遭不住。
宋时溪这一行人长相出众,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她怕引人注目,被人认出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便把围巾往上提了提,贴着秦樾站着,想到什么,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见他看过来,便压低声音问道:“你紧张吗?”
她向来是个怕冷的人,今天更是全副武装,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黑亮的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娇俏妩媚,分外勾魂摄魄。
秦樾直勾勾盯着她,舍不得眨眼,见她催促般朝他使了个眼色,才低声回答:“紧张。”
说完,大手反客为主,紧紧扣着她的。
“我也是。”
见他跟自己一样,宋时溪才敢深深吐出憋了一路的气,见他握住自己的手,也没推开,反而越牵越实,像是想从中获取力量。
秦樾勾唇笑了笑。
不光他们紧张,郑慧兰和秦枝意也是如此,一路上就问了起码三遍证件有没有带齐,又说等会儿的聚餐已经安排好了,但很担心秦泊远一个人在那边不顶事。
“有舅舅和舅妈在呢,肯定没问题的。”宋时溪听了,抽出心神还安慰了一句。
话音刚落,那边叫号的工作人员就喊到了他们的号码和名字,宋时溪和秦樾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拿着装了各种证件的包跟着工作人员进了办公室。
“两位同志请坐。”
进了屋,宋时溪就将围巾解了下来,扔给秦樾拿着。
工作人员像往常一样抬起头看了两位新人一眼,这一看就险些挪不开眼,他在这儿工作了那么多年,见过的小夫妻不说成千上万,那也至少有几百对,但能有这样标致长相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提还是两位都长得这么好看。
一时之间不由多看了一眼又一眼,这才按照流程往下走。
见都没问题,便盖上了钢印,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祝福话:“祝二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