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瓜子
“千万别来啊,现在不是你来的时候。”
宋时溪忍不住碎碎念,她宁愿是自己水太多了,都不愿是这种情况,简直是煞风景!
但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等到秦樾从商店回来,陪着她一起去饭店借用了厕所,脱下内裤一瞧见那鲜红的颜色,她就没忍住暗骂了一声,然后冷着脸换上了卫生巾。
两人回车上的过程中宋时溪难得沉默下来,对于秦樾的关心也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回应。
“怎么了?”秦樾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眉头轻皱。
闻言,宋时溪终于没忍住瘪嘴,哀嚎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
“来月经怎么会是倒霉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时溪没想到秦樾会这么说,愣了愣,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有些说不出口自己是因为今天注定火热的一晚泡汤了,才会这样。
只能叹了口气,幽幽道:“哎,你不懂,送我回去吧。”
秦樾盯着她无精打采的背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唇边漫开一抹无奈的笑,然后三两步追上去,赶在她关车门之前,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唇,低声道:“在可惜?”
手掌拂过她的脸颊,放轻力道揉了揉。
心思被戳破,宋时溪窝在车座里,有些恼羞成怒地推了推他的胸口,避开他灼热的眼神,厉声反驳道:“你说什么呢?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嗯,是我想,是我迫不及待。”
他的表情认真,声音柔和又低沉,带着一□□哄和宠溺,完全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宋时溪却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没好气地催促道:“快回去了,热死了。”
秦樾抿了抿唇角,最后还是没忍住弯唇,眸底却闪过一丝晦涩。
其实他有些后悔刚才问出了那句话,虽然两人早已逾矩干了很多不该干的事情,但是那到底是一道底线。
刚才冲动之下,直接顺应身体的想法开了口,可是现在恢复理智后,又觉得太过草率。
在国内,大部分人在这方面都比较保守,觉得这种事情应该留在领证或者摆了酒席之后,她从小在乡下生活,应该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可是她的行为和思想又格外大胆……
秦樾有些混乱,眉头微皱,余光落在她耳边的碎发上,伸出手帮她理了理,然后起身,关上车门。
她年纪轻,受不住诱惑,他就应该清醒些。
看来还是该早点儿结婚,一切顾虑就会消失。
“就知道勾引我。”宋时溪伸出手摸了摸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低声呢喃了一声,眉眼间却全是笑意。
秦樾上车,绑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调转车头,朝着青云街驶去,路上阳光依旧,但是多了微风,将炙热吹散了些许。
“这边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吗?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去深市?”
听见这话,宋时溪点点头,秦樾为了她都不知道跑回来几次了,深市的工作肯定也耽误了很多,他的时间就是金钱。
“但是我在深市可能待不了多久,要回来和素兰姐一起准备开工作室的相关材料。”
秦樾有些诧异地往她的方向偏头看了一眼,“你要开工作室?”
“嗯,你不知道吧,我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模特了。”宋时溪说到这儿的时候,一扫刚才的阴郁,眉梢轻挑,透出几分小得意。
秦樾听着她上扬的语气,也跟着勾唇:“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宋时溪有些狐疑地眯了眯眼睛,觉得秦樾这话就是哄她高兴,故意这么说的,但是她追问几句,他却不肯多说,就更加坐实这一点儿。
“工作室太小了,直接注册公司,人手和资金我给你安排。”秦樾见她穷追不舍,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连忙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宋时溪的注意力果然被勾走,她有些惊讶秦樾的大手笔,心里不禁爬上一丝甜滋滋,双手捧着脸道:“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我现在还没到开公司的地步呢。”
她不想自己的事业有旁人太多的插手,就算这个人是秦樾也不行。
听出她婉转的拒绝,秦樾蹙起眉头,刚想说什么,话头又被她抢走。
“你投那么多钱,全公司就我一个模特,到时候亏了怎么办?”宋时溪仿若没有骨头一样往前探出身子,偏头去看他,重新补过的妆容精致漂亮,阳光洒下来,美得惊心动魄。
秦樾几乎没有犹豫,便开了口:“不会亏,就算亏了,也没关系。”
他有钱有资源,能让她站到最顶端。
宋时溪怔了怔,随后轻笑出声,笑眼盈盈道:“那我先倒腾着,亏了再找你。”
闻言,秦樾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他就说了一句话,也能被她抓住漏洞,从而堵住他再进一步的道路,这小妮子还真是聪明机灵。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逼不得,只能顺着她,勉勉强强点了头。
“那等你工作室成立后,我要做你的第一个甲方。”
“你就这么想压我一头啊?”宋时溪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然后在他气恼之前,立马改口,娇滴滴地耸了耸肩,“哎,有人要给我送钱,那我还能拒绝不成?”
秦樾被她这一长串话给弄得没了脾气,索性不谈这些事,话锋一转道:“等会儿回去收拾好东西,去我那儿住,然后明天吃完早餐,直接去机场。”
刚才她可是答应了的。
宋时溪懒洋洋地窝在座椅上,没有反驳,心中暗想,吃不成,喝点汤也行。
想到这儿,她将视线重新投向秦樾,他正在认真开车,腰背贴合着椅背,衬衫勒出些许宽阔的肩背和紧实的肌肉,袖子挽到手肘下方处,露出些许小臂,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精雕细琢的黑色表盘格外符合他的气质,低调奢华。
或许是久久没听到她的回答,他催促般道:“嗯?”
音调沉沉,尾声上扬,格外动听。
“去,我没说不去啊,你都迫不及待了,我还能不去啊。”
宋时溪故意拿秦樾之前哄她时说的话去揶揄他,果不其然,刚说完,他的耳尖就慢慢爬上一丝薄红,下颌线也紧绷起来,愈发显得轮廓分明。
见状,她是爽了,扯了扯唇角,立马闭上眼睛,看似小声,其实嗓门很大地强调:“好了,我要小憩一会儿,你别吵我。”
一时间,秦樾满肚子的羞恼都没地方发泄,只能自己默默咽回涌到嘴边的话,但是在瞧见她愉悦舒展的眉眼后,又忍不住宠溺地挠了挠额角。
算了,他跟她计较什么。
本来只是嘴上说说,但是真的闭上眼睛后,困意就席卷而来,宋时溪窝在车座上沉沉睡去,就连什么时候被抱上楼的都不知道。
等再次醒来,是被客厅里的说话声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等走到门边,脑子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几乎是她刚开门,外面的两个人就一同望了过来。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秦樾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切了一些脆桃,还有葡萄。
“不想睡了,这些是你出去买的?”
“嗯,你之前吃了涮肉,吃点儿水果解腻,助消化。”她睡得熟,他就没吵醒她。
宋时溪注意到他的手还是湿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弯腰细致清洗水果的场面,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贴心,还知道要把桃子切块,但是美中不足的就是葡萄没剥皮。
她皱了皱鼻子,撒娇道:“皮还没剥。”
她刚睡醒,声音有些哑,传进耳中有些痒。
秦樾顺着她的话低头一看,立马反应过来,“那你先吃桃,我去把皮剥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宋时溪立马顺杆往上爬,嘿嘿道:“冰箱里还有牛奶,你等会儿帮我拿两瓶出来。”
“知道了。”秦樾下意识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腰,然后回厨房把桃子和葡萄分开,又给她拿了两瓶牛奶。
她还知道提前给他准备牛奶喝,给她剥个皮算什么?
秦樾眉眼柔和下来,洗干净手后,动作不太娴熟地剥起了葡萄的皮。
在此期间,宋时溪已经把吴秋红给拉到了沙发上坐下,“秋红,你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
她刚才看了时钟,秋红至少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回来。
闻言,吴秋红从震惊中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但语气还是有些干巴巴的:“我想着你心情不是很好,就早点儿回来陪陪你。”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太需要了。
想到这儿,吴秋红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在了宋时溪的腰上,眸中渐渐溢出几分迷茫,兄妹之间会亲昵到这种地步吗?
宋时溪眸光闪了闪,感动地扑进吴秋红怀里,抱着她道:“你怎么这么好啊,我确实因为昨天某个人的所作所为很生气,很难过。”
说到这儿,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而里面的某个人剥皮的动作一顿,那种懊恼和后悔的情绪再次漫上心头,让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但是今天他来跟我道歉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他了,也就不生气,不难过了。”宋时溪说话大喘气,到最后语气已经变得轻松愉快了。
听到这儿,秦樾憋在胸口的那口气才缓缓吐出来。
“那就好。”吴秋红先是跟着宋时溪笑了笑,随后意识到什么,瞳孔微微放大,“该不会秦,秦总就是……”
“之前他一直在深市工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所以就想着他回京市来后,我们一起吃个饭,再告诉你,没想到出现了这么个小插曲,他提前回来了。”
宋时溪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将和陈慧莉他们解释过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这事也怪我,我之前从来没想过会和他在一起,所以也就没有跟你们说得那么细致,大家都以为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差点儿闹了个大乌龙。”
就在这个时候,秦樾端着剥好皮的葡萄走了过来,先是深深瞥了她一眼,然后才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一来,高大的身躯瞬间让原本还算宽敞的客厅变得逼仄起来,那种压迫感瞬间席卷全身。
宋时溪倒是不怕他,但是吴秋红跟秦樾相处甚少,再加上他是自己顶头上司,一时间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哪还敢跟宋时溪讨论刚才那个话题,再者现在已经清楚了来龙去脉,便点了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从包里拿出一盒绿豆糕。
“你之前说好吃,我特意买回来的,要不要尝尝?”
宋时溪惊呼一声,“刚好配着牛奶一起吃,呐,给你的。”
一旁,刚想伸手去拿牛奶的秦樾手一僵,转而不着痕迹地改变方向去用牙签戳了一块桃子送进嘴里。
宋时溪没注意到他变得有些尴尬和气闷的表情,还让他帮自己开瓶盖。
秦樾任劳任怨地开完瓶盖,又眼神幽深地看了她一眼,宋时溪这次倒是注意到了,但是思前想后,还是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只好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喝下一口牛奶。
他暗自咬牙,直接接过她要放回茶几上的牛奶瓶,猛灌了一口。
见状,宋时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牛奶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然后轻咳一声,差点儿笑出声来,这点儿小事也要斤斤计较,真是小气鬼!
本想看在秦樾仔仔细细地剥了葡萄的份上去哄哄他,但是顾念着家里还有秋红在,就暂时按捺住了这个想法。
“秦总也吃。”吴秋红鼓起勇气招呼了一声。
秦樾放下牛奶瓶,礼貌性地笑了笑,“我不太喜欢这种。”
“哦哦,好的。”吴秋红也只是客气地问一句,目的达到后,就收了话头,她还是有些害怕跟秦樾对话的,毕竟他看起来比自己现在的直线领导还要可怕。
宋时溪插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等吃完后才道:“秋红,我今天晚上就要去深市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这段时间家里就拜托你看着了。”
“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突然?”吴秋红眼睛睁大,虽然她早就知道宋时溪有出行计划,但是没想到会这么赶,甚至都没有提前跟她说。
宋时溪有些心虚地借着吃葡萄的动作,掩住眸中的慌张,“是啊,我们也是匆忙决定的,本来还想多待两天,但是他在深市那边还有工作,没办法,只能早点儿去了。”
其实明天上午才走,但是她今天晚上就不在家里住了,她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就只能撒了个小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