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干卿底事
戚金一张嘴,就发出了werwerwer的响亮哭声:“你不知道这些年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我心里好苦啊,大伯,我的亲大伯!”
戚继光:“……”
他被这孩子死死抱着,挣也挣不开。
耳畔更是仿佛响彻了全方位无死角的纯享版驴叫声。
半晌,抚了抚对方的背,轻轻叹息道:“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小时候还那么稚嫩,出门还要牵着我衣角,怎么转眼就自己撑起了一片青天。”
戚金本来还没那么委屈的,但听家长这么一说,顿时泪崩了:“呜呜呜,大伯……”
哭叫声愈发响亮,一阵高过一阵。
这让新来的名将们全然摸不着头脑,转头一阵搜寻,还以为谁把打鸣的鸡落那儿了。
一旁,陆抗叹为观止。
如此惊天动地的哭声,戚少保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忍受大半个时辰,脾气可谓好得出奇了。
少年陆机握拳说:“阿耶,你放心打仗,我会及时写曲,歌颂你的英姿。”
少年陆云眨了眨眼,不甘落后道:“阿耶,我会给你写十首八首的组诗,让你成为名将群体中最亮的星。”
我可谢谢你俩啊,陆抗嘴角抽了抽。
沈林子看得羡慕极了。
转念一想,人家的儿子是千古文豪,我未来的孙子也是啊!
他一转身,笑眯眯地捉住了沈约的手,疯狂暗示道:“休文……”
沈约闻弦而知雅意,轻笑着说:“小爷爷放心,我也给您写。”
他这次没有作战任务,但因为是万朝书院的最主要导师,有不少学生来参加,特意赶来给学生们送行。
王筠在这种人多的场合,一向是时刻紧盯着沈老师。
唯恐一个不注意,又多出了一群莺莺燕燕(大雾)。
所以,沈林子一开口,王筠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积极蹿出来刷好感度:“爷爷,我也给您写,我的诗文很棒的,沈郎他特别喜欢!”
沈林子脸一黑。
爷爷是你喊的?
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小子是什么居心!
过来凑热闹的柳恽跃跃欲试:“那我也写!”
范云道:“我也......”
何逊细声慢语地说:“我非常可以……”
昭明太子萧统刚想开口,说自己也可以,就被忍无可忍的沈林子,一巴掌盖在了后脑门上。
“可以什么可以,都给我下去!”
真当他是死人吗!
他才弱冠之年,为什么就要开始为孩子操碎了心啊!
辛弃疾在旁边笑得想死,沈林子不禁对他怒目而视,阴森森地说:“幼安,这好笑吗?”
“我没笑”,辛弃疾一抹脸,肃容道,“是你看错了。有需要的话,可以去找李时珍先生开一盒眼药水。”
沈林子:???
……
接下来,张煌言说完了剩下几路军队的部署:
“第三路湖广军队,先取湘鄂,控扼长江要道,策应江南共图恢复……”
“第四路西南军,自滇黔入蜀,席卷重庆成都,筑西南固若金汤之屏障……”
“第五路中原恢复军,攻取河南腹地,断南北粮道,撼动中原根基……”
“第六路北直隶突进军,突袭山东津门,直逼顺天府,动摇京畿清廷…..”
“第七路陕甘西北军,负责收复关中,东进山西,北控黄河,目标是净灭鞑子主力……”
七路军全部划分完毕。
最后,张煌言振臂一呼:“一月为期,全局可定,届时,北京城下会师!”
啊这,太南了,高长恭灵机一动说:“还是长白山会师吧。”
霍去病举起手:“狼居胥山……啊不,贝加尔湖畔会师。”
王镇恶信心十足地说:“我看应该北极圈会师。”
张煌言不理会三个添乱的家伙,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
就进入了开战前的最后一道程序——
领取牌位。
他说:“此番出征,不仅是为生者立命,重开汉家天,更要带上那些先烈的英灵们,一同踏上归途。”
四十年抗清,战死的英烈实在是太多太多。
逝者的魂魄将与旌旗同在,与万朝来援的战士们共走这一遭,见证山河万里,重归华夏。
……
郑经东征台湾的时候,在承天府给众多死难将士立了碑文。
后山上的那些累累英雄字,是许多人的血泪悲歌。
这次,凡是要出征的将军们,都领走了几块和自己有缘的牌位。
李存勖御驾亲征,负责主持第五路大军。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他的最擅长的突击路线,定能大获全胜。
“朕从前是晋王,你也是晋王……”
庄宗陛下拿起了李定国的牌位,指尖轻拂去上边的尘埃。
一位「一身转战千里路,只手曾擎半壁天」的豪杰,半生为民而战,在绝境中战至最后一息,流尽最后一滴血。
「宁死荒外,勿降也」!
遗言宛在,英名亦垂于竹帛。
李存勖叹息一声,眸中涌起了深深的沉痛之色。
另一边,祖逖对比着大明那边提供的人物资料,翻翻拣拣,终于找到了夏完淳的牌位。
他郑重地捧起,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刘琨:“越石,这位小朋友很像从前的你呢。”
刘琨:?
真的吗,我不信。
刘琨本处在北方一干匈奴人、羯人的虎狼环伺中,处境孤立,十分危险。
段匹磾这个大贼子,见他后世名声如此之好,更是打算提前将他杀了。
幸好,祖逖在许愿墙的帮助下,奇迹般地定位到了他,忽然神兵天降,将他给捞了出来。
刘琨因为受了伤,脸色还有些苍白,明眸却一片清净,神采奕奕:“我少时但知金玉其芳,醉酒欢歌,尚不如夏完淳远甚。”
十六岁的小天才啊,文武双绝,束发从军挟剑惊风。
其才也无双,其质也金玉,其志也凌云。
一切的一切,都终结于刑场的决然赴死,化为那句「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的叹息。
“何必妄自菲薄”,祖逖失笑,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腕底,“走吧,同去风烟中再战一场。”
“好”
刘琨本想顺手带走夏完淳的老师陈子龙的牌位,却被负责人柳如是客客气气地告知,这个不用拿。
“他是我从前的夫君,我会将他带回故土的。”
刘琨:“……”
行吧,那他就带走小夏的父亲夏允彝好了。
韩信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拿了江阴三公的牌位。
自己是淮阴人,这是江阴——距离不太远,多少沾点边?
江阴三公阎应元、陈明遇和冯厚敦,他们只是平民百姓,但心怀大义。
为了抵抗剃发易服令,带领城中居民,力扛二十四万清军铁骑,独守孤城八十一天,斩杀鞑子三王十八将。
在墙上血书留下遗言:
“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城破后,暴怒的鞑子对此地进行了屠城,死者近二十万。
韩信将三个牌位抱起,向来很稳定、杀伐果断的手,忽然有了轻微的颤抖。
这就是他追随开国的大汉啊。
漫长的岁月之后,还有人坦然迎向刀头,只愿身著汉家衣冠。
多么的令人骄傲……
却又怅然。
这次,景泰朝也来了人,并不是朱祁钰亲征,而是投诚了他们的英王陈玉成。
英王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策马踏平二十五营,在战力这块绝对没话说。
陈玉成作为岭南客家人,一来就目标明确,直奔「岭南三忠」的牌位:“几位都是来自我家乡的英杰!”
朱祁钰虽然不打算亲征,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到第一现场观战,不可能待在本位面。
他看了看岭南三忠的故事。
陈邦彦,投笔从戎,力战清军于清远,身殉国事,慷慨绝食五日,以《临命歌》留绝笔从容就义。
陈子壮,东阁大学士,力举义旗抗清,多次转战禺珠、高明、新会,兵败被俘,惨遭锯刑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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